作者:晓云
对此,郁玺良表明他自会提醒萧臣谨慎行事。
三人最后达成共识,密令的事,万不能让萧臣知道。
因为,无从解释……
“这个时辰郁教习肯定会在的,放心。”
温宛的声音对于郁玺良来说穿透力堪比降星,直击心脏,摧毁灵魂。
嗯。
外面分明是两个人在对话,他却只听到温宛的。
小筑门启,温宛跟宋相言皆拎着木桶进来。
“徒弟拜见师傅!”宋相言见到郁玺良,自带一双星星眼。
温宛也是礼数十足,搁下木桶深施一礼,“学生温宛,拜见郁教习。”
郁玺良尽量不去看温宛,模模糊糊一眼带过,“坐。”
“徒弟知道师傅喜欢吃锦鲤,特别带了三条过来孝敬师傅,一条金银,一条丹顶,一条龙凤。”宋相言拱手,恭敬道。
温宛亦开口,“学生也带了三条锦鲤。”
“挺好……”
一失足成千古恨,直到现在郁玺良还在后悔!
他就不该在温宛出现在百川居的时候吃锦鲤!
他吃的是锦鲤?
也罢!
郁玺良没有养鱼的癖好,可宋相言带来的锦鲤看着着实喜人,养着罢!
就在这时,無逸斋的大厨敲了门。
李庖,厨艺堪比皇宫御厨。
平日里跟郁玺良关系不错。
没别的,李庖早就听说郁玺良喜欢吃锦鲤,昨日他偶得做锦鲤的秘方,这会儿特地过来想抓几条过去试试手艺。
房间里,郁玺良指了指温宛带来的那三条,“就这三条,做好了匀你一条。”
李庖没犹豫,倒是温宛看到宋相言略有失望的神情时开了口,“郁教习,宋小王爷拿的那三条,肉质特别好。”
宋相言立时眉开眼笑,“师傅可以尝尝!”
郁玺良深深吸了一口气,狠狠抿唇,正想摇头时便见温宛给李庖去了眼色。
作为一个合格的厨子,李庖理所当然拎走了宋相言的鱼。
郁玺良闭目平静了一会儿,“那鱼……”
“那鱼一万两一条,皆是极品。”温宛夸赞道。
郁玺良仿佛仙人掌扎了屁股猛弹起来,却在看到宋相言跟温宛诧异目光时强逼自己坐回来,单手抚额,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们来,是不是有事?”
没有事就快点走!
宋相言闻声瞄了眼温宛。
温宛心领神会,“郁教习有所不知,魏沉央对魏泓之死耿耿于怀,她认定开元是杀死魏泓的凶手,学生与宋小王爷一起过来是想求郁教习想办法证明……”
“魏泓是自缢,断无错。”郁玺良截断温宛,肃声道。
“当然!”温宛从来没有怀疑过郁玺良,“学生想求教习证明被玄丝勒死的人,与上吊自缢不同。”
郁玺良听罢,没有拒绝。
有些事此一时,彼一时。
彼时魏沉央还是太子府的人,对面而立之人是万春枝,让魏沉央误会卫开元有利于双方血拼到底。
如今魏沉央与太子府决裂,哪怕伯乐坊外强中干,可至少魏沉央是个人才。
郁玺良瞧了眼温宛,心道这丫头也有无心插柳的时候,“此事不难,温县主可随时带魏大姑娘与卫开元同来百川居,本教习自会解开误会。”
温宛大喜,“谢郁教习!”
郁玺良微微颔首。
你不用谢谢我,你离我远一点我谢谢你,谢谢你全家。
既然得到郁玺良应允,宋相言与温宛没在百川居逗留。
也不是多想离开,温宛主要是照顾到一会儿锦鲤端上来宋相言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吃了,那是他专门孝敬师傅的。
不吃,师傅可能会不高兴,而且吃多吃少也是问题。
在敬重跟喜欢的人面前,每个人思考问题总会异常奇葩。
温宛这样猜测宋相言的时候,倒忘了自己对郁玺良的敬重也绝对不亚于任何人。
这会儿百川居内,李庖拎着一个偌大食盒走进来,盖子还没掀,锦鲤的香味已经飘际出来。
一万两一条的鱼!
郁玺良只顾着诅咒温宛,一时没注意到那股销魂的味道。
直至看到骨瓷托盘里只有两条鱼,“怎么就两条?”
“郁教习忘了?您可说了匀我一条。”李庖身宽体胖,长相憨厚老实,笑呵呵的时候像极了寺庙里供奉的弥勒。
郁玺良要知道一万两一条,他也不会这么大方。
就在李庖转身欲走时,郁玺良忽然闻出味道,“这鱼……”
五十年竹叶青!
“哦!”
李庖似是想到什么,“昨晚您学生特意跑到我家里,给我拿了三瓶五十年纯酿的竹叶青,嘱咐我今午清蒸锦鲤的时候一定要放进去。”
郁玺良想都没想,心道哪怕没有先帝密令,他也要助萧臣一路无敌!
多好的学生!
“有心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想的比我都多!
郁玺良甚是宽慰,准备动筷。
李庖见郁玺良没有追问,颇有些好奇,“郁教习早知是温县主?”
“谁?”
郁玺良猛一抬头不可置信看过去,眼睛里写满震惊跟‘这根本不可能’的表情,“你说谁?”
李庖心知走嘴,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我答应过温县主替她保密!”
直至李庖走出小筑,郁玺良仍僵在座位上一动未动,唯有眼珠慢慢落到面前那盘掺杂着五十年竹叶青芬芳的锦鲤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一定不是温宛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是萧臣告诉她的!
徒弟大了不中留啊!
自己与他说点儿体己贴心的话,他这是扭头就告诉温宛了?
郁玺良正埋怨时忽然想到一件事,倘若是萧臣告诉温宛,以萧臣的聪明才智当然会告诉温宛自己没有忌酒的事实,而非吃锦鲤是因为锦鲤被竹叶青泡过这件丑事!
所以……
郁玺良强迫自己把心思摆正,难不成是那丫头自己悟了?
片刻,郁玺良苦笑,随后拿起竹筷夹起眼前这盘价值不菲的清蒸锦鲤。
嚼一嚼,好吃……
此刻回大理寺的马车里,宋相言正拍着胸脯长长吁出一口气。
“温宛你聪明了!”
温宛挑眉,“何以见得?”
“幸好你没说留下,若真留下与师傅同桌用膳,我要怎么吃?”宋相言一本正经看过来。
温宛就知道!
“小王爷不是与郁教习一起吃过的么!”温宛曾在宋相言那里学过一句话,聪不外露,愚宜外显。
别人把你当呆子容易轻防,自己怎么回事儿自己知道就行。
“那能一样?”
宋相言摆事实,讲道理,“上次在百川居吃锦鲤,师傅还是神捕,我还是小王爷,身份之差我若不吃那是不给师傅面子!再者都是一样的鱼,我吃哪一条都没有关系。”
温宛看着眼前认认真真解释的宋相言,忽然觉得还挺可爱。
“这次截然不同,作为徒弟,我送锦鲤给师傅,若留在那里吃诚意何在!再者就两条鱼,咱们三个人怎么个吃法?若然师傅顾及我的身份叫我先吃,我先吃哪一条?我怎么才能知道师傅想吃哪一条,然后避开那一条?”
温宛,“……”
想的比我还多!
所以啊!
温宛又一次无比肯定的发现,宋相言对郁教习绝对是真爱无疑……
冬天日短,便愈发显得阳光把一切都拉长,又很快拉短,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午时,昭纯宫。
贤妃这几日无心用膳,自上次去过甘泉宫后,她得到消息温若萱又一次在皇上面前提及封地的事,依旧没有结果。
门外,清芙从外殿宫女手里提过食盒,恭敬走进来。
天气越来越冷,清芙入殿即阖殿门,“娘娘,午膳来了。”
贤妃深吸了一口气,由着清芙将膳食摆到桌上。
“这两日有没有臣儿的消息?”贤妃接过清芙递来的银筷,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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