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鉴 第466章

作者:晓云 标签: 穿越重生

  说到这个问题,温少行忽然有了新的想法,他转过身,认真看向温宛,“好姐弟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什么意思?”温宛眯着眼,看向自己这个好弟弟。

  “从今以后你出钱,我出力,一起壮大御南侯府。”

  温宛就很好奇,“你要出什么力?”

  “吃饭不需要力气吗?”

  温宛,“……”

  还是打轻了!

  温少行没在温宛这里抓到人,抱着那个捂过他脑袋的绒垫灰溜溜走出主卧,温宛亲自送他到厅门,又目送到东耳房,听到摔门声这才狠狠舒出一口气。

  今晚那个绒垫怕是不保……

  厅门闭阖,温宛急急跑回屋里,第一时间弯腰看向床底,真的没人!

  可她明明看到萧臣的身影是朝床榻方向闪躲的,人呢?

  不管人在哪里,反正没被温少行那个大嘴巴抓到就好,若是他知道,就等于祖父也会知道,祖父倒也没反对她和萧臣在一起,但却与她说了一句话。

  那个男人若他朝为君王,你当如何?

  她是不会与任何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的,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让她那样委屈自己。

  白天发生太多事,温宛很累。

  她走到床边连衣服都没解,直接倒在榻上,正要闭眼好好歇歇时,床顶赫然挂着一个人!

  砰-

  萧臣保持‘大’字从床顶掉下来,砸到温宛身上。

  “对不起,我没力气了……”

  温宛,“……”

  温宛发现自己对萧臣不要脸底线的认知正在被刷新……

  西市靖坊一处荒废民宅,郁玺良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花拂柳正在镜前易容。

  他乍见老脸通红,感觉针眼正在两侧眼角快速发芽。

  只见铜镜前,一个光着上半身的胖宫女正在对镜描妆!

  “把衣服穿上!”

  非礼勿视!

  郁玺良当即拽下自己大氅披给花拂柳。

  花拂柳不以为然,“矫情!”

  郁玺良就不明白了,像花拂柳这种全身易容的高手为何还会对女人有冲动?

  喜欢谁就易容成谁,随便看随便摸,亲亲和我我融为一体的感觉多舒爽!

  郁玺良直接拉把凳子坐到桌边,看着眼前胖胖的宫女。

  “你又想作什么妖?”

第六百五十章 温谨儒

  铜镜里,花拂柳正在捏自己尚未定型的脸蛋儿,瞅也不瞅郁玺良一眼。

  “我作妖?是你在作什么妖!”

  花拂柳一路从朔城到皇城,大概也能猜出这夺嫡局里都有谁,萧昀暗杀萧奕嫁祸萧臣,意欲挑拨太子府与萧臣对敌,结果因为他出卖,萧奕没死成,这会儿萧昀正忙着对付萧臣,外带御南侯府也没放过,“是不是你,硬把御南侯府跟萧臣捆绑到一起的?”

  郁玺良摇头,“没有啊!他们有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萧昀为什么两个一起对付?”花拂柳捏完脸,半转身正对郁玺良。

  好歹也是三大名捕之一,丝毫不注重形象。

  郁玺良别过头,急急把披在花拂柳身上的大氅裹紧,“他为什么你不知道?他诬陷萧臣的时候把温宛也带上,温宛随后反击,这不就是你来我往的事么。”

  “表面上看是这样,可他为什么要带上温宛?还不是御南侯府在某种程度上惹他怀疑,以温御的聪明跟无赖劲儿,他想要避嫌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叫温家那三只小的同去朔城!事后他若真不想参与到夺嫡棋局,背地里报复萧昀的方法简直不要太多,而不是任由自己女儿跟孙女齐齐上阵!总而言之,温御心里装着萧臣!”

  郁玺良瞧着花拂柳那副认真劲儿,不予辩驳,“你说什么都对。”

  “我告诉你,别人我管不着,你们要拿温若萱当棋子,我弄死你!”花拂柳严正警告。

  郁玺良不服,“要拿也是温御点头,你弄死我干什么!”

  “迁怒。”花拂柳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郁玺良,重新扭身坐直,拿起桌上玉簪。

  玉簪玉质一般,样式却与宫中宫女必备之物如出一辙。

  郁玺良看破不说破,“是不是温若萱出事了?”

  “那日御花园,我藏起来时看到玉芙宫的淳贵人走上白玉拱桥与温若萱站到一处喂鱼,那时我脚下忽然多出几条青蛇,这个季节青蛇不该出现,而且那几条青蛇在淳贵人离开后自行消失,于是我便抓住一条,硬把那条蛇的蛇齿搥到我脚踝上……”

  花拂柳告诉郁玺良,整个过程温若萱跟淳贵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唯独两人的手伸进过同一个鱼食盒,而在温若萱救他的时候手指碰到蛇齿,蛇齿变黑。

  毋庸置疑,温若萱中毒了!

  郁玺良心下陡惊,“没听宫里传出消息啊!”

  “当晚我捡回那枚蛇齿找人看过,那种毒在人体内并不致命且不易被人发现,但若加上一物,则可要人性命。”花拂柳在头顶绑了一个结鬟式的发髻,再用簪子别好,“还好有解药,明日我便入宫帮她解了。”

  郁玺良陷入沉思,“淳贵人为什么要给温若萱下毒,而且不是一次致命的毒药?”

  “温若萱要出事,以温御的性子直接就能找上萧昀或是秦熙,他们应该是在等。”花拂柳裹着大氅起身走到床边,扔了大氅无遮无掩换衣服。

  郁玺良看到眼前肥硕的后背,倒抽凉气转过身,“等什么?”

  “等温御没有招架之力,再一举败了整个御南侯府。”花拂柳朝身上套了一件又一件,“所以我料想,萧昀跟秦熙怕是要出大招,你们小心。”

  郁玺良微微皱眉,“淳贵人是萧昀的人?”

  “不能妄下定论,但肯定是站在你们对面。”宫女衣服太繁复,内衬的系带在后面,“过来帮你系一下!”

  郁玺良扭头瞧了眼那抹宽厚白胖的肩膀,“我走了!”

  夜风微凉,顺着窗户吹拂进来,花拂柳哆嗦时全身的肉都在微微颤抖……

  花拂柳也曾是大周朝三大名捕之一,且排名在郁玺良前一位,他分析出来的事多半精准。

  事实亦如是!

  东市光德坊西南宅院,萧昀坐在书房里看着桌面上一张宣纸,片刻暗室发出声响,他叩动机关,秦熙身着褐色便装从里面走出来。

  “秦将军坐。”

  秦熙不会经常来找萧昀,除非有很重要的事。

  萧昀先向秦熙说明宫里传出的消息,“楚离洛的事已经办妥,就是不知,何时才能给宸贵妃一个痛快。”

  “御南侯府不过两人支撑,一是温御,一是温若萱。”秦熙面目肃然,声音愠冷,“只要这两个人倒下去,御南侯府就算完了,萧臣没有温御支持,如同丧家之犬再无依靠,他便不足为患。”

  “本皇子实在不明白老将军那日所言,温御自入先帝驾前,披荆斩棘骁勇善战,立战功无数,先帝驾崩后他主动交出兵权再未上过战场,若说他包庇麾下副将投敌叛国,这恐怕……有些牵强。”

  “天机可演,人心难测。”

  秦熙淡淡扫了萧昀一眼,缓声说道,“温御自不会叛国,可他麾下副将未必不能,老夫自是有确凿证据,足以证明温御包庇他的副将丁展池,在明知道丁展池叛国的前提下非但给他记下军功,还暗中养育叛臣逆子。”

  “谁?”

  “温谨儒。”

  萧昀的眼睛里充满绝对震惊,一时难以接受,“将军的意思是,温谨儒不是温御的亲生儿子?”

  秦熙缓缓吁出一口气,“原本这个秘密老夫并未想过公之于世,可谁让温御入了这夺嫡棋局。”

  萧昀仍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他皱紧眉,脑子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整个大周朝所有武将,论怕媳妇,温御称第二没有一个敢称第一,如果有人敢称第三那也差着温御十万八千里!”

  都是一个时期的武将,温御怕媳妇在秦熙这一辈老将眼里那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试问这么怕媳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外室。”秦熙冷笑,“当年从御南侯府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温御外室生温谨儒时血崩而死,楚歆同情外室,便将温谨儒抱回府里,养在自己膝下……”

  往事回忆起来还有几分好笑,秦熙告诉萧昀,当年只因温御与楚歆在路上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旁边走过的少女,楚歆发现了,但她没说什么。

  问题就在于,温御发现楚歆发现了,就有了然后……

第六百五十一章 看美人可以长寿

  虽然楚歆一句话都没说,一个脸色也没有摆给温御看,但自那日开始温御夜不成寐,食不知味,辗转反侧几日,憔悴不已。

  后来他们几个武将到校场比武,正好是他跟温御对招,就因为楚歆突然出现喊了一声,温御直接弃剑跪到地上,胳膊竖举到头顶,双手合十,如实道出他为何会多看那少女一眼。

  “为什么?”萧昀听的入神,十分好奇道。

  “因为战幕与他说多看美人可以长寿。”秦熙想起那场景,哭笑不得。

  “温御是因为想长寿?”

  “若是因为长寿,这事老夫倒也没那么印象深刻,温御与楚歆解释,他看那少女是因为那少女很丑,他不想长寿,毕竟天天看着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他怕自己活太久,在没有楚歆的日子里就会很孤单。”

  萧昀后脑滴汗,“这能是真话吗?”

  “想当初知道温御有外室且生了孩子,我们这些老将都很震惊,但也没多想,只道人被压迫久了总归是要反抗,那会儿战幕跟一经大师差不多住在御南侯府半个月才走,他们应该是怕温御死在楚歆手里,直至看到楚歆对那孩子很好,才放心离开。”

  秦熙沉默片刻,“当年老夫单纯以为那孩子真是温御的,直到梁国传来消息才恍然大悟。”

  萧昀感慨过后,眸色微凝,“此案若由大理寺审,只怕……”

  “此案当然不能由宋相言独审,宁林也不可靠,所以老夫早早去信碧水苑的老皇叔,希望他能回来亲审。”秦熙正色道。

  “老皇叔已经在碧水苑常住三十载,之前皇祖父在世时每年祭祀皇陵他还回来,自皇祖父驾崩之后近二十年老皇叔只有四次回皇城,还是因为祭祖,他当真能为此案折腾?”

  萧昀对秦熙口中那位老皇叔并不十分了解,但也知一二。

  当日魏泓入狱,战幕就曾想亲自走一趟碧水苑欲求那位老皇叔出面给魏泓作担保,未曾想他人没到,魏泓就已经死在牢里。

  说起来,那位老皇叔的身份是先帝的弟弟,叫萧彦,人如其名,又是君子又有颜,唯独就是懒,懒到一个什么程度,就是找女人都闲费劲儿,以致于这辈子没有娶亲。

  皇家祭祖一年一次,打从先帝驾崩,他自己给自己改了规矩,五年一次,理由说的冠冕堂皇,拜神五年一次,拜人一年五次(大周朝皇族各种祭祀一年五次),他五年祭祖一次那是将列祖列宗当作神明去拜,大大的孝顺!

  先帝驾崩之后整个皇族论资排辈就属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无人敢与之计较。

  再说与他计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