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宛知道萧臣必然想多了,她绝对不是有意把那簪子戴上好向萧臣暗示什么,今晨她不小心碰碎自己惯常戴的翠玉簪,于是打开抽屉,再掠过十几根玉簪看到角落里的檀香盒,想都没想把盒子打开,拿起白玉簪把长发挽起,然后……
温宛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
到底是抽屉里那十几支发簪配不上她现如今的气质,还是她打从心底想去找那个玉簪,说不清楚呵!
“宛宛……”
“时候不早了。”温宛慌乱中拔下那支玉簪,满头青丝如瀑般垂落,宛如出尘仙子,这叫人如何能移开视线。
眼见萧臣没有走的意思,温宛实在没忍住,整个身子扭过来,抬头看向萧臣,又道一句,“时候不早了。”
萧臣脸颊微红,他理解的意思显然不是温宛表达的意思,结果就是萧臣绕到温宛面前,俯下身,想要去抱她。
眼见萧臣越靠越近,直至伸手,温宛幽幽开口,“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休息?或者……你想住在少行房间?”
时间定格,萧臣的手已经快要沾到温宛裙摆,脸搥到温宛面前,彼此都能感觉到从对面喷薄过来的气息。
萧臣恍然温宛是这个意思,面颊越发红,“那……我去少行房间里睡。”
“哦。”温宛点点头,一时也没想太多。
气氛暧昧,撅腚在那儿的萧臣无比尴尬直起身,整个身子往右转,发现不对又朝左转,见温宛看她,萧臣顶着那张猴屁股一样的脸越发不知所措。
温宛好意抬手指了指,“门在那边。”
“哦……那我先出去,你也早些休息。”萧臣慌张转身,急急走出屋子。
待听到房门声,温宛狠狠舒了一口气,急忙从梳妆台前跑到床上,掀起被子,才盖紧,忽见窗外有人影闪过,正待要叫,是萧臣。
萧臣看到温宛在看他,赶忙解释,“你窗没关……”
“那……多谢……”
砰-
窗阖之后,温宛这才想起来烛灯未熄,于是掀起被子跳下床跑到桌边拿起灯罩。
噗-
灯火熄灭,温宛急急往回跑时脚趾踢到椅子,那股酸爽劲儿涌上来,直叫某县主整个人蹲下去,双手捂住脚趾,眼泪狂飙!
“宛宛?”窗外,萧臣听到声音忧心唤道。
温宛强忍疼痛,“睡了!”
“哦。”萧臣低声应道。
这时房间里,温宛一瘸一拐走到床边,爬上去盖好被子,疼痛缓过来,她不由的看向窗户,方见萧臣还站在那里。
月光映衬下那抹身影颀长伟岸,是她梦中的样子。
寂静墨园,轻风浮动,一叶知秋。
所有美好,都因温少行突然回来而改变……
第二日,温宛梦正香时被一阵锣鼓声震醒,待她睁开眼睛,顶着一对黑眼圈儿的温少行如鬼魅般幽幽盯着他,手里还握着作案工具。
真的是,想死啊!
温宛直接抄起枕头,正要下死手时温少行突兀开口,“阿姐为什么叫萧臣住在我房间?”
一语闭,温宛恍然想到这件事,“他人呢?”
“被我打死了。”
温少行冷哼,随手将锣鼓扔到地上,转回身拿下巴对准温宛,“你看着办吧!”
温宛没理他,拉着衣服走下床,坐到梳妆台前,自顾梳理头发。
“阿姐你是不是不信?”温少行凑过去,颇为生气道。
温宛从镜子里瞧了温少行一眼。
“是。”
第九百三十八章 我习惯了
这话倒叫温少行不会接了。
见温宛漫不经心梳理自己头发,温少行拉把椅子凑过来,“阿姐,你跟萧臣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温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说在一起,似乎总少了最初那么点儿意思,要说没在一起又不太现实,他们之间的关系显然不是普通男女之间点到为止的纯洁友谊。
见温宛不说话,温少行又朝前凑凑,“阿姐,你得慎重!受伤一次是大意,受伤两次那就是蠢。”
温宛不禁扭头看向温少行,“懂的还不少?”
“那当然!”温少行一副‘看透这里面门道’的样子朝温宛抬抬眼皮。
温宛没时间与他聊这些,手指触及白玉簪时停顿片刻,终是拿起来插进发间,“君庭那边怎么样了?”
“说到这件事,阿姐,你得帮帮君庭!”
温宛停下手里动作,“怎么?”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快叫君庭把紫玉娶回来,现在不说那个二皇子,连之前的李无争也觉得自己好像有机会似的,没事儿到睿亲王府给紫玉送东西,长此以往,这还得了!”
经温少行提醒,温宛觉得这事儿的确不能拖……
从御南侯府出来,温宛要做一件事,一件她以为重生之后永远都不会去做的事。
去求,苏玄璟。
苏玄璟在吏部,她不好直接到吏部找,于是叫人朝花间楼雪姬递了张字条,时间安排在午正,地点定在距离吏部不远处一条深巷。
温宛在巷子里等了半个时辰,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小跑。
如她所见,苏玄璟气喘吁吁走进来,“县主找我?”
难掩的兴奋,苏玄璟坐下时将手里拎的食盒递过来。
“什么?”温宛狐疑问道。
“我从吏部出来刚好经过一家包子铺,还热着,你吃。”
很难想象,苏玄璟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全都是星星,温宛接过食盒,缓缓打开,热腾腾的包子。
这般待遇与上一世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温宛没吃,将食盒盖起来,“我今日过来叨扰苏公子,主要是为郁教习的案子。”
“不管什么都好。”苏玄璟浅浅一笑,抬手整理自己身前有些褶乱的衣裳,尽量在温宛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温宛看在眼里,故意忽略,“刑部派到安平县的人回来了吗?”
苏玄璟端正神色,摇摇头,“苏某打听到的消息是那些衙役才入安平县。”
“怎么可能?”温宛震惊,就算爬也早该爬到了!
苏玄璟自战幕那里得令,无论如何都要把案子拖延半个月,想来关裕也收到指示了。
见苏玄璟不说话,温宛索性直言,“郁教习是冤枉的。”
苏玄璟多少知道一些事,“听说你与魏王去过青窑?”
“廖冯氏的确有个女儿叫巧秀,可方云浠骗了廖冯氏,她根本没有善待巧秀,而是把她送进青窑折磨的不成人样!那日是我疏忽才会……”
见温宛眼中露出悲伤神色,苏玄璟及时打断她,“人各有命,命数这种东西你我谁也左右不了,只是巧跟蒋老大一死,你们死无对证,想要证明郁教习冤枉怕是要费些周折。”
“我有办法!”温宛不与苏玄璟卖关子,直言道。
苏玄璟微挑眉峰,由着温宛往下说。
“只要能给廖冯氏种下真心蛊,她就能在公堂上说出真话!”
苏玄璟对蛊不是很了解,但也知此物品种多样且十分神奇,“问题是你如何能找到廖冯氏?”
“所以我想求你帮忙。”
苏玄璟诚恳表态,“可我并不知道廖冯氏在哪里。”
“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我想以‘找到巧秀’为由请求刑部开堂。”温宛直接把自己的意图告诉给苏玄璟。
“方云浠一定有办法揭穿那是假的巧秀。”苏玄璟提醒她道。
温宛点头,“巧秀只不过是障眼法,我想在开堂的时候把真心蛊种到廖冯氏身体里,叫她亲口承认当初看到的一切。”
一句话里,温宛的诉求有两个,一是开堂,二是种蛊。
三人审案,须两位审官觉得证据充足才会开堂。
“关裕未必会同意,得看老皇叔的态度。”
苏玄璟算是答应温宛第一个要求,“至于种蛊……”
“我想你帮我。”温宛第一次用乞求的目光看向苏玄璟,“只有接触才能种蛊,我在听审席位上根本碰不到廖冯氏。”
苏玄璟沉默,倘若廖冯氏当堂翻供,结果很有可能是郁玺良当堂释放,这显然不是战幕想要看到的。
见苏玄璟犹豫,温宛也知此事强人所难,“或者能找一个理由让我与廖冯氏接触,我来做这件事。”
“你做此事多半招人怀疑……”苏玄璟眉目深沉,音色冷冽,“皇上亲自下旨彻查此案,若然东窗事发只怕御南侯也保不住你,不如我来做。”
温宛知道很多事,她知道案子表面是三堂会审郁玺良,背地里却是战幕想要从郁玺良那里得到有关密令的秘密。
她更知道为此,战幕一定会让苏玄璟拖延时间,关裕的做法再明显不过。
所以哪怕她来求苏玄璟,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苏玄璟的品性从来都是损人利己。
苏玄璟能答应,温宛始料未及。
“你会武功吗?”种蛊得以内力推入,虽然不需要多深厚的内力,但一定要有。
苏玄璟微怔,“不会。”
所以你丫答应的那么痛快啊!
“我没有又何妨,郁玺良有。”苏玄璟没给温宛意淫的机会,直言道。
温宛眼睛里一瞬间闪出警惕目光,明显到苏玄璟清清楚楚看在眼里,难以形容的苦涩溢满肺腑,该是多深的误会才能让温宛连一丝丝信任都不留给自己。
“县主把真心蛊交给我,我找机会将其送到郁玺良手里,想必他应该知道怎么做。”苏玄璟垂下的手落在袖子里,慢慢攥成拳头,声音却是平静。
只是心中苦闷,无人能懂。
温宛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情暴露出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极大的不信任,想要解释,“我……”
“没关系。”
上一篇:被娇宠后她好孕连连
下一篇:流放,神医小娇妻救了国公府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