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宋相言虽不知道战幕对郁玺良做过什么,但他知道郁玺良在刑部那几夜,战幕每晚都去,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儿。
温御扭头看向战幕,战幕朝他微抬下颚。
温御再回头,“小王爷要是不方便,本侯替你方便一下?”
“侯爷,在大理寺殴打大理寺卿是犯法的。”宋相言显然不想让路。
就在这时,房间里面传来声音,是郁玺良的。
“烦劳小王爷请温侯跟战军师进来。”
听到声音的宋相言皱皱眉,他想坚持但师命难为。
于是宋相言只得让开路,温御正想迈步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温御秒懂,侧身叫战幕先走。
或许在宋相言看来,战幕这是在温御面前摆谱,只有温御知道,战幕这是怕宋相言突然出手打他,叫自己护在旁边,绝对没有刻意贬低的意思。
别问温御为什么知道,几十年前战幕就是因为大意被人揍过。
揍他的人是萧彦……
房间里,郁玺良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见宋相言跟着温御跟战幕进屋,缓声开口,“小王爷去忙,我与温侯跟战军师叙叙旧。”
宋相言虽不情愿,但还是退了出去。
待宋相言离开孤园,郁玺良这方正视温御跟战幕,“两位有事?”
“密令的事,郁神捕还没有给老夫一个解释。”战幕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急切,缓慢坐下,不疾不徐说出自己此行目的,眉宇间淡定自若。
听到这句话,郁玺良目光落到坐在桌面另一侧的温御身上。
温御扭头看向战幕,战幕开口,“温侯知晓此事,你且说罢。”
“该说的话郁某在刑部全都说了,战军师不信我又能如何?”郁玺良平静看向战幕,“或者说,郁某要如何,军师才会相信我是被人冤枉的?”
“被谁冤枉?”战幕挑动眉梢。
郁玺良嘲讽冷笑,“郁某若知,此刻还会坐在这里与军师辩解这些?”
见温御没开口,郁玺良眼睛转过去,“温侯既然知道此事,那也请温侯说说自己的看法。”
温御没从郁玺良眼里看出什么,想必只是叫他和稀泥,“本侯没有看法。”
战幕瞧了温御一眼,“不妨说说。”
温御,“……那密令是假的。”
战幕诧异转身,微挑眉峰。
温御往下解释,“别的不说,密令是真,到不了郁玺良手里。”
郁玺良跟温御早有默契,自然会在潜移默化中引导战幕的思维跟想法,要说整个大周朝有一人能斗得过周帝,当属战幕。
郁玺良冷眼扫向温御时战幕沉默下来,他得承认,自己骨子里的确是这么想的,密令是真,到不了郁玺良手里,密令是假……
密令是皇上亲口说从百川居搜出来的,若有假,那便是有人想挑拨皇上与萧臣的关系,而让他百思不解的是,就皇上跟萧臣的关系还需要人挑拨?
再往下想,皇上找到自己,最终由他出面跟郁玺良卯上……
战幕想到这里,不由抬头,乍见郁玺良看温御眼色不对。
刚刚压下去的怀疑重新浮起,眼神暗示的如此明显,也忒不把他当回事!
就在战幕扭头想从温御眼睛里找到线索的时候,震惊了。
“温御?”战幕视线里,温御左边眉毛不时上挑,一下一下。
温御不自知,回望战幕,“战哥,什么事?”
正面相视,战幕双眉拧在一起,只见温御双眉一上一下,一下一上,跳的十分有节奏。
“你在干什么?”战幕皱眉,目光冷沉。
温御这个表情,十分猥琐。
温御不知道啊,立时摊手,“没干啥。”
眼见温御两条眉毛跟得了羊癫疯似的,战幕正要发火,便见温御嘴角似乎也在抽,“你没事吧?”
“没事儿啊!”温御自我感觉良好。
床榻上,郁玺良也觉得温御有些不对,“温侯,你要没事儿能不能走两步?”
温御见战幕跟郁玺良眼神儿不对,下意识低头审视自己,完美无缺。
“走两步就走两步!”
待温御起身,才一迈脚,整个身子扑通跌下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温御那双手在最关键时刻没有先着地,以致于那张脸遭了殃……
“来人……来人!”战幕猛然起身走到温御身侧试图将其扶起,不想某位老侯爷被翻过来的时候眼瞳一上一下。
温御抽了……
第九百七十二章 大不了我养你
温御抽的不轻,大理寺李舆,那是拥有比御医还要高超医术的大夫为其检查无果,给出的结论是,老了。
温御老了,所以得了大多数老人都会得的病,脑卒中,也就是俗称的中风。
彼时温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儿跳起来打人,但是由于身体支配出了问题,直接从榻上摔下去,磕破头,流了血。
温御这样,战幕也无甚心思再审郁玺良,于是拉他回了御南侯府。
这一路任凭战幕怎么安慰温御都是默默无语两行泪。
温御是武将,平日没事就喜欢舞个刀弄个枪作为消遣,拿李舆话说,以他现在的症状看,病情来的十分凶猛,很有可能在两三日之内就会全瘫,到最后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
温御上火了。
要是没有先帝密令,他大不了嚼舌头去死,活那么憋屈还不如去死!
可他死了密令咋办!
“大不了我养你。”战幕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温御,给出承诺。
温御不听,直接用被子裹住自己脑袋。
是的,他现在还能动。
只不过心理打击比身体上的病症来的更猛烈,温御以为自己完了。
战幕知道这种事落到谁身上一时都无法接受,“真不明白怎么会是你中风,老夫一生用脑,殚精竭虑,常常会想每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年轻时候用的太甚到老就会变得痴傻,结果我还好,一经背书没有千册也有百卷,若是他得这种病老夫也能理解,你为什么?”
战幕就没好意思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为何会得这种病?
“哦。”战幕忽似想到什么道理,自我认同的点点头。
温御好奇,把被掀开看向战幕。
“这说明每个人自出生伊始智慧是不一样的,你看似用的少,但总量也不多。”
温御,“……战哥你可以跪安了。”
战幕没与温御计较他用词不当,毕竟对于一个智商开始退化的老年人,他要给予足够宽容……
东市,怀德坊。
温宛跟万春枝正置身于一座豪宅里。
豪宅自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正门五间,攒尖屋脊,水磨群墙,下台则是白石台矶,前院装潢肉眼可见的富丽堂皇。
两人顺着游廊往后院走,花团锦簇,满院蔷薇,往里看,一带水池,中间假山上点缀绿竹,下面种着莲藕。
“这些景象与宜州公主府……”
温宛刚问起,万春枝立时回答,“没有一丝一毫重复的地方。”
听到回答,温宛甚为满意,“做的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游廊尽头的内宅,宅院外面有一红漆木门,万春枝先一步过去推开门。
站在门口处,温宛朝里面看去,正中三间为主卧,属正房,左侧书房,右侧角房,两边建有下偏房,供下人居住亦或仓储之用。
这时万春枝从袖子里取出建造图纸递给温宛,“宜州跟扬州近,这图纸是魏沉央亲自带人过去画的,保准没错。”
温宛摊开图纸,上面所画细到砖瓦颜色跟产地都有细致标注,且与眼前建筑丝毫不差,“沉央最近还好?”
“好的不能再好,公孙斐还算守信,替她清除掉与宛南商帮作对的几位富商巨贾,眼下宛南商帮在淮河以南已经初具规模。”万春枝简单回道。
温宛拿着图纸往里走,直至厅门。
万春枝上前一步推开。
房门开启,温宛不禁抬头,眼前摆设,哪怕窗前那株盆景都与画中一模一样。
“不错!”温宛忍不住夸赞道。
“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咏阳公主生下宁林时先帝一时高兴,赏赐给宁林的黄马褂。”万春枝说话时,指向图纸上标注的那件黄马褂。
温宛倒没觉得什么,“把宜州的那件拿过来不行吗?”
“没有了。”万春枝转魏沉央的话,“那件黄马褂在咏阳公主薨逝后被宁林一并扔到棺材里下葬了。”
温宛皱眉,“那玩意不该扔到他自己棺材里吗?”
万春枝耸耸肩膀,“许是宁林孝顺,想叫咏阳公主在阴间有个慰藉。”
温宛看了眼万春枝,视线落在图纸上那件黄马褂上,“你觉得在咏阳公主打死阿丑之后,宁林对她的孝顺还剩下多少。”
万春枝从温宛那里知道宁林与阿丑的事,更知道宁林把小铃铛当作阿丑关在西市民宅里,包括温宛接下来的计划她都一清二楚,所以她很担心,“我们建造这么一间屋子,真能从宁林嘴里套出话?”
温宛也不知道,“除了阿丑,宁林身上没有任何破绽,我们只能从这里下手。”
“人你找了吗?”万春枝狐疑问道。
“还差一个,不过……应该没有问题。”温宛把图纸揣到自己袖子里,“黄马褂的事我来想办法,这里你看好,一定不能走漏风声。”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万春枝笃定道。
温宛闻言,朝她笑笑,“等沉央什么时候回来,挑个日子,咱们仨把事儿办了。”
万春枝会心一笑,“下个月。”
“好。”
温宛当然相信万春枝,哪怕她们没有一起成长的经历,但她们有共同的理想跟追求,她们有想干一番事业的霸气跟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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