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小王爷明鉴,奴才该说的那日在大理寺全都说了,剩下的事奴才也不知道,我也在没日没夜寻我家主子,如果小王爷需要奴才怎么配合尽管开口,突然把我抓到大理寺……奴才求小王爷饶命!”夜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宋相言听出夜离弦外音,他怕是怀疑自己会把萧允丢失的罪名扣到他这个替罪羊身上,才会如此抗拒,可惜的是宋相言怎么可能理会夜离怎么想,有什么必要?
“夜离,你可知错?”
夜离抬头,狐疑看向宋相言。
“来人,把这小厮绑了挂去大理寺墙上吹吹风,让他冷静冷静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宋相言一声令下,衙役顿时抄过麻绳五花大绑。
夜离惊怒挣扎,“小王爷!我是二皇子的人,我住在贤王府我是贤王殿下的人!我要见贤王殿下!放开我-”
不管夜离如何挣扎叫喊宋相言根本不理,直接叫来上官宇跟十几个衙役,“进去给我挖。”
夜离又是一愣,视线之内,上官宇一行人皆手握铁铲走去内室,叮当刨起来。
“住手……住手!那是二皇子的寝居你们放肆-”
有那么一瞬间夜离目寒,双拳紧攥,内力自丹田涌涨就要爆发,凭他武功绝对可以做到灭杀!
可在下一秒,他忍住,“二皇子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快住手-”
夜离聒噪,本来已经走进内室的宋相言捡起地上半块砖头走出来,未及夜离反应直接朝其额头砸过去。
力道之重,夜离顷刻没了声音。
“拖走拖走。”
戚枫见状,立时嘱咐身边人,“一会儿吩咐下去不该看的别入眼,不该说的别多嘴。”
另一侧,温宛听到戚枫嘱咐,不由感慨这些年宋相言稳坐大理寺卿之位除了有个当公主的娘,戚枫也是辛苦了。
戚枫带夜离走后,宋相言这才跑到温宛身边,“我们去贤王府瞧瞧。”
温宛知道贤王是密令者,贤王府若有端倪祖父他们早就得到消息,也会及时告知,没有则说明贤王府里并没有线索,“小王爷先去,我想到一个人。”
“谁?”
“晏伏。”温宛告诉宋相言她想找晏伏探探口风。
时间紧迫,任何线索都有可能成为找到萧允的关键,宋相言虽想跟温宛一起去,可他正审晏伏的案子,作为主审他不能随意与晏伏见面,而且自己去意义不大。
于是宋相言与温宛兵分两路,留下上官宇开始刨地挖坑,依照宋相言临走时的吩咐,掘地三尺……
自萧允失踪那日起周帝就没阖过眼,早朝时有宠臣如鹤柄轩主动关心,周帝只道无妨,可明眼人都能瞧出周帝龙体不适,甚至有些人已在心里作好盘算。
下朝回到御书房,周帝在李公公告之寻萧允之事无果后例行摔杯,奏折全都被他扔到地上,对李公公更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嘴下毫不留德。
“允儿若有闪失,朕叫你们通通陪葬!你、晏伏还有夜离!还有萧彦你们都要死!”周帝狠砸桌面,龙目阴蛰。
都说帝王的嘴开过光,说出来的话全都能实现。
直到这一刻,李公公才无比清楚的认识到,在周帝眼里自己伺候他再多年,再兢兢业业,再忠心耿耿都是不行的,入不了帝王的心啊!
好在他聪明了,先帝不拿他当人看,他便不拿先帝的儿子当主子,可也庆幸他早早认清现实跟了尊守义,如今被周帝骂的狗血喷头也没感觉有多委屈。
“皇上息怒,老奴定叫晏伏拼命去找,无论如何都把二皇子给找出来。”李公公匍匐在地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朕说这个!”周帝盛怒。
“皇上觉得此事有没有可能真是太子府所为,毕竟外面传的厉害。”虽然司南卿已经给了李公公准确答案,但他还是想把这事儿栽到太子府头上。
反正在李公公眼里战幕、温御跟周帝三人比,周帝才是尊守义最大威胁,所以他现在致力于给周帝找对手,能找战幕找战幕,能找温御找温御。
“不可能,战幕不屑做这种勾当!”周帝直接否定李公公猜测。
李公公见状不敢再言,但也不敢起身。
周帝闹心,“跪在这里做什么!出去给朕找!”
李公公得令,灰溜溜退出御书房。
经李公公刚刚一说,周帝反而想到另一拨人。
得说密室建在自己脚下最大的好就是周帝想见时,转个身就能见到一经。
一经这几日活的也很艰辛。
密室里闹耗子,时不时吱吱吱吱叫的他心神不宁,逼得他暂时停止以内力催动游针解穴,距离逃走又远了一步。
周帝进来时隔壁耗子刚闹腾完,一经整宿整宿睡不着再加上连续几天没被投食,饿的两眼冒金星。
“皇上可算记起贫僧,斋饭……”
“剩下的密令者,都有谁!”周帝没给一经说完话的机会,暴戾走下台阶,怒声低吼。
一经瞧这架式,暗暗吸进一口气,噗-
周帝闻声,大怒,“别考验朕的耐心!若然允儿出事,朕宁杀一万也绝不错过一人!”
一经冤枉,这几日靠空气果腹屁多也不是他的错。
“贫僧是密令者。”一经无比诚恳道。
咣当-
周帝勃然大怒,狠狠踹翻身前那把太师椅,“剩下四人都是谁!”
“贫僧也很想知道……”
一经话音未落,周帝突然行到左侧墙壁处扳动机关!
随着两条锁链的‘哗啦’声响,勾在一经肩胛骨上的铁钩开始往后绷直,此前结疤的伤口受到强烈牵扯,鲜血急涌,渗透一经胸前海青色僧袍。
“余下四人,都是谁!”周帝龙目如渊,额头青筋迸起几近癫狂。
一经受疼,面容却丝毫无变。
“阿弥陀佛。”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老了
周帝暴怒无疑,龙生九子,唯喜二子。
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定下皇位继承人,非萧允莫属,为此筹谋算计至今,眼见柳暗花明,自己最在乎的儿子丢了。
此刻周帝更多是代表一位父亲的愤怒,他想找萧允心切便也不顾帝王威严,哪怕一经初到,他也只是命人将钩子扎进一经肩胛骨,并无用刑之意,这会儿他是下了狠心想要逼一经说出萧允下落。
可他低估了,一经又是什么好脾气!
长年诵经的人在看到温御第一眼还能道出‘久见傻逼心不乱’的旷世名句,自有傲骨。
“一经,你莫求佛!今日你若不说出允儿下落,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帝低吼,一双龙目闪烁出无法遏止的怒火。
一经额间渗出豆大汗珠,面容却是无惧,“贫僧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二皇子丢了。”
“你们把他藏在何处!”周帝用力绞动机关,铁锁绷到极致,一经瘦骨嶙峋的身体被他拉得笔直,鲜血暗涌,顺着海青色僧袍向下蔓延,濡湿粘腻,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道。
“贫僧不知便是不知,就算知道,皇上觉得以贫僧的身份我要怎么告诉你?”
一经绝对是根难啃的骨头,他忍受极痛,抬头看向周帝,底气十足,“皇上也是可笑,二皇子失踪你不去找有可能对二皇子不利之人,到密室里逼迫一个早就被你逮到这里关押一年之久的贫僧?”
周帝的手,还在用力。
“皇上是觉得你这密室建造的不够坚固,贫僧这般!”一经刻意在此停顿数息,又道,“还能把皇上与贫僧说的那些话传出去?我大周帝王,何是变得这样不自信。”
周帝讨厌这句话,“你的意思是朕不如父皇?”
“皇上怎么敢比。”一经说话毫不客气。
机关到底,周帝瞳孔可怕抽缩着,“一经,你莫以为朕不敢杀你!”
“那就请皇上早早送贫僧去见先帝,阿弥陀佛-”
“做梦!”
周帝松开手,机关就固定在到底的位置,“朕要你亲眼看着朕的允儿登基!”
一经看着周帝,双肩承受剧痛可在那张天下第一俊美的和尚脸上却没有丝毫因为疼痛而显露出的痛苦,淡定的如同佛陀,“二皇子有没有可能是战幕抓走的?”
看似好意却将周帝怒火团簇到一个新的高度,“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忘挑拨离间!”
周帝拂袖而去。
石门闭阖瞬间,一经脸上露出极度痛苦之色。
大师也是肉做的!
反倒是几日不吃不喝的困倦跟疲惫这会儿一扫而空,精神被迫抖擞。
吱吱吱吱吱-
耗子又在作妖。
一经承着痛,饿的散冒金星的眼睛看向关押自己一年多的密室,他一直有信心,凭他一丝游气终可破开枷锁离开此处,而今这信心被突如其来的耗子终结。
贫僧诅咒你不得好死,不能轮回不能转世罢!
这会儿被一经诅咒的‘耗子’终于看到了希望。
彼时那一块块贴在墙上的理石被温御撬下来之后,他发现整面墙都被玄铁阻隔,唯一破法就是以砒霜涂之腐蚀,可即使玄铁只是薄薄一层,某位老侯爷还是把从翁怀松那里带来的二十斤砒霜都用了。
所以说一经听到的吱吱吱吱声,其实是砒霜腐蚀玄铁的声音。
这会儿温御正灰头土脸坐在距离墙壁半尺远的地方啃肘子,得说干活儿真下饭,肥腻腻的大肘子吃的温御满嘴流油,这会儿谁要递过去一枚咸鸭蛋只怕他看都不看一眼。
修身养性吃吃咸鸭蛋还可,这个时候谁给他吃咸鸭蛋他吃谁。
温御鸡贼,那日得翁怀松解毒丹他先服过之后才碰的砒霜,这会儿也不怕手上不小心沾上砒霜再把自己给毒死。
萧臣失踪一事他不是没有触动,就是触动太大才致他日夜不眠想要挖通地道,万一萧允真不声不响死了,皇上必会趁此时机置萧臣于死地,届时如何?
要么反,要么交换。
温御有种莫名的信心,密道里面的东西绝对可以拿来当筹码!
地上的事他帮不上大忙,莫不如在地下寻这一线生机。
玄铁尽数被毁,此刻映到温御眼里的是一面形似蜂窝状的土墙。
温御见状,搁下啃了一半儿的肘子站起来,随手拿起铁铲,直直朝土墙铲过去。
噗-
一枚短箭突然从蜂窝墙里射出来!
温御目寒之际倏然躲闪,箭如流星自其左侧肋下擦过。
铁铲还在墙上,无数细碎摩擦声顷刻冲到温御耳朵里,刚刚那一箭是被铁铲直接触动所以先射,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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