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温弦侧身指向府门外那块牌匾,“公主殿下进门时没看清楚,那牌匾上清清楚楚写着‘温府’两个字,这里是我的府邸,岂容你们胡来!”
寒棋似笑非笑,“不如温姑娘把房契拿过来,本公主且瞧瞧契约上写的是不是温姑娘的名字,如果是……”
“回公主殿下,房契上写的是斐某的名字。”公孙斐已经完全恢复,于是上前,拱手道。
温弦气结。
寒棋看到公孙斐脸上再无半分猩红,内心里十分失望。
“既不是温府那就改成公孙府,免得叫人误会。”寒棋悻悻一句,迈步走向府门。
温弦哪肯叫寒棋这般耀武扬威走了,正要上前却被落汐挡住去路。
见落汐冷目如锥,她只得咽下这口气。
旁侧,公孙斐却是恭敬俯身,“斐府恭送殿下。”
整个过程,顾琉璃皆看在眼里,视线不由扫过去。
她可听说这位于阗长公主与御南侯府的温宛,走的颇为近。
温弦有前世记忆,她记得上辈子公孙斐在于阗时就把寒棋带走了,他们之间有前世姻缘,可是这辈子不行!
如今没有公孙斐,她复仇大计由谁助她!
“斐公子,你与那寒棋刚刚在这里做什么?”温弦心急,是以没有调整好语气跟态度。
公孙斐缓慢直起身,转身看向温弦,正要开口说话时身后顾琉璃缓步上前,“刚刚见于阗公主与斐公子面色异红,院中又有柳絮,两位莫不是过敏?”
公孙斐视线即从温弦转到顾琉璃身上,虽说他对眼前这位太子妃颇多了解,可俗语有云百闻不如一见,此刻得见,心中难免称赞。
身份尊贵却没有仗势压人,行事懂得收敛又好推己及人,这般沉稳的性子的确能与温宛较量一二。
战幕第一局选温宛,可以说是柿子专挑软的捏了。
“斐某拜见太子妃。”公孙斐拱手,微笑以对。
顾琉璃亦早知公孙斐,那些值钱玩意岂是温弦能拿得出手的。
她喜鉴宝,但不喜宝,不贪财,但却十分欣赏拥有财富的人,拥有财富的人多半拥有脑子,“斐公子太客气,是琉璃来拜访公子,只是来的匆忙两手空空,还请公子别见怪。”
“太子妃言重,请……”
公孙斐想请顾琉璃到正厅,转眼却见柳絮从厅里一片一片飘出来,一时为难。
“听温姑娘说府里有处池塘?”顾琉璃瞧了眼通往后院的拱门。
公孙斐喜欢与顾琉璃这样的人打交代,不会叫人难堪,“太子妃请。”
整个过程,温弦夹在二人中间就像空气。
她轻咳一声,“太子妃,这边请。”
顾琉璃笑了笑,“温姑娘一起。”
于是乎顾琉璃与温弦走在前面,公孙斐跟在后面,三人自拱门一路走进凉亭。
公孙斐吩咐管家备茶跟点心,三人落座时管家刚好将茶与茶点摆到石台上。
圆形石台,公孙斐与顾琉璃临面而坐,温弦在中间,“太子妃可喜碧螺春?”
“是茶皆可。”
温弦不甘寂寞,“斐公子有所不知,太子妃喜茶,对茶品很有研究。”
“是吗?”公孙斐端起茶壶,为顾琉璃斟茶。
几乎同时,顾琉璃食指中指并拢,轻敲三下桌面。
温弦微愣,“太子妃?”
温弦不懂公孙斐却是明了,这是茶道礼仪,不过平时喝茶很少有人讲究这个。
顾琉璃朝温弦一笑,并未过多解释,她一向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人或者事上,每每遇到,一笑而过。
温弦陪笑时见公孙斐给顾琉璃倒完,下意识把杯子递过去。
公孙斐侧身,亦把她的茶杯斟得恰到好处。
顾琉璃看在眼里,心底对眼前男子的涵养很是赞赏,“今日我与温姑娘过来,主要是想与公子商量胜翡堂明日开张事宜。”
公孙斐坐下后为自己斟茶,之后搁下茶壶,“太子妃有事只管与温姑娘说,斐某当竭尽所能。”
“话虽如此,琉璃还是觉得当与公子见一面,御翡堂做的是翡翠玉石生意,店里珠宝我见过,七成上品,中品三成,不做下品生意。”
见公孙斐不说话,顾琉璃接着道,“胜翡堂不做中下品生意,皆须上品。”
“太子妃的意思是,咱们首先须在规格档次上压过御翡翠堂!”温弦解释。
公孙斐倒像是听了温弦的解释,颔首赞同,“货源问题太子妃不必担心,上品级品玉石翡翠,要多少斐某就有多少。”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娇娇与你同吃
公孙斐有钱,人尽皆知。
可当他在顾琉璃面前从容淡定说出‘要多少有多少’的一刻,那种泼天富贵的即视感让顾琉璃有一瞬间晃神,仿佛眼前坐着的就是一尊财神,光芒耀眼。
反倒是温弦把公孙斐当成自己附属物一般,朝顾琉璃露出‘我的人你放心’的表情,“我早与太子妃说过,斐公子会全力支持我们。”
“胜翡堂不是琉璃一时起兴,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局的厉害关系想必斐公子能猜到。”顾琉璃身体微微前倾,低头品茶。
她在等公孙斐一个保证。
公孙斐当然明白,一直低调行事的太子妃突然出现在所有人视野里不会没有因由,这因由便是战幕。
战幕想以顾琉璃给御南侯府一个忠告,示意温御知难而退,莫要再与萧臣为伍。
以公孙斐对战幕的了解,他这般对温御还是过于温和。
不过聊胜于无,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一局斐某实在想不出,我们若不赢,会输在哪里。”
拼钱的局,钱多者赢。
见公孙斐如此自信,顾琉璃自知再言语敲打显得多余,落杯时扫过凉亭,“斐公子这凉亭建的别致。”
温弦一直没注意,经顾琉璃说起便也跟着一起打量,这才发现凉亭角梁居然是用石材雕刻,大周多为木料,“角梁怎么是石雕?”
“于阗凉亭大多如此,斐某习惯而已。”公孙斐一语而过。
顾琉璃微微侧身,刚好看到池塘矮墙上的涂鸦,心生好奇走过去。
公孙斐没道理继续坐着,亦起身。
温弦对那涂鸦没兴趣,便以准备午膳为由去了后厨,实则是想找管家问清楚寒棋因何会来。
池塘旁边,顾琉璃慢慢欣赏。
涂鸦画的一般而且没有上色,绝非出于工匠之手,府里下人自不敢在这里随便涂抹而且这画也不像是在堆砌时粉末未干画上去的,倒像是武功高强者以枝条随手一划,线条顺畅,此人武功应该不弱。
温弦不会武功,那就只剩下公孙斐了。
“这是,春燕?”
公孙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一笑。
那是一只白凤。
“美人含笑在深闺,誓死不负少年郎,这只春燕的眼里可不像是有少年郎的样子。”顾琉璃看着那只所谓春燕对镜梳妆图,猜测道。
“还真没有。”想到刚刚寒棋……
不能想,手腕有些痒。
顾琉璃继续往下看,那只春燕正趴在窗棂上往外看风景,外面却无风景,“她向往自由?”
“太子妃觉得是,那便是。”公孙斐难得遇到‘知己’,对顾琉璃又多出几分赞赏。
“怎么没有了?”顾琉璃这才发现涂鸦只有两幅,虽然只有两幅却像是一个未完待叙的画本子叫人想要继续往下看,看不到就会着急,甚至失望。
公孙斐还是刚刚那副表情,“还没想好就没再画,太子妃觉得这只……春燕会如何?”
“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顾琉璃扫过那只春燕,“我连自己会如何都看不透彻,哪有本事看别人。”
“太子妃是有大福的人。”
“何为福?”顾琉璃转身看向公孙斐,认真问道。
这倒把公孙斐给问着了,“许是,求仁得仁?”
“求仁得仁那是运,无妄无欲才是福。”顾琉璃走回凉亭,“这世上有福之人少之又少,你我皆不是。”
看着顾琉璃的背影,公孙斐开始为温宛担忧了。
这个太子妃,不简单呐。
顾琉璃没有在温府用膳,温弦出来时还抱怨公孙斐不该把人放走。
她有可能没意识到,她在跟谁说话……
在温御决定以鹤柄轩为突破口朝太子府吹起暗攻号角的时候,太子府明攻的号角也吹响了。
胜翡堂开张。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日子里,狄翼终于迈出国公府的府门。
一出门,即见一辆马车停在自己马车后面,马车外面站着柏骄,那就不难猜出马车里面是谁。
狄翼侧眸问手底下人,“那辆马车什么时候来的?”
底下人也纳闷儿,“属下准备马车的时候没瞧见这辆马车……”
狄翼也是暴脾气,哼着气走向马车。
柏骄见到狄翼,“老奴给国公爷请安。”
“贤王殿下来此,有事?”狄翼无视柏骄,声音沉冷。
里面没有动静。
狄翼这才看向柏骄。
柏骄难道就没有脾气么!
眼见柏骄在接触到自己目光之后扭过头看向马鞍,狄翼咬咬牙,“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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