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媚舞瞧了九禅一眼,白色僧袍下面,块头倒是长的不错。
九禅皱眉,“也莫要对贫僧想入非非,你这种荡浪女人,贫僧不喜。”
“切!”
媚舞被九禅逗笑了,“说的好像我不挑食一样!"
“你说,咱们此去大周,能不能见到那个人。”媚舞忽然想到多年前见过的一个少年,美的不可方物,那时她便想着,若能与那少年有段露水姻缘,此生也不白活。
九禅突然扯了下铁链,卓幽再次皱眉。
媚舞顺着铁链瞧过去,“我敢说,就不怕被他听着!”
“你给他下毒了?”
“他么……”
媚舞伸出手,玉白指尖滑过囚笼,眼睛里带着轻蔑,“还不够资格。”
看着直朝前面马车走过去的媚舞,九禅打了一个哈欠走回囚车后面,松了松锁链,睡了。
囚笼里,痛到几乎窒息的卓幽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身上的痛他能忍,他不能忍的是赫连泽刚刚说的话。
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皇城,狄国公府。
孤千城成了杀人犯,杀的还是北越六皇子,这个消息对狄翼来说无疑沉重。
书房里,狄翼无声坐在椅子上,目色如潭。
‘狄国公,我把孙儿拜托给你,他朝我若有意外,求你无论如何替我保住孤家这一点血脉。’
狄翼曾受南朝孤重大恩,当年平潭一役他与梁国大战误入陷阱,幸得孤重借道转败为胜,这份恩他一直记在心里。
在来皇城之前,孤重突然出现在陇西,与他说了这番话。
孤重没说缘由,狄翼也没有问。
待孤重回去,他即派人到南朝定下自己孙女与孤千城的婚事,他不是南朝臣子,干预不了孤重被南朝武将孤立诋毁的困局,唯有此法才能保全孤千城,只是没想到自己孙女死活不想嫁,偷偷跑了。
狄翼重义,便是如此他也没有反悔,至于自己那宝贝孙女,且由着她到外面转一转,至于安全他不担心,他孙女武功尽得他的真传,年纪轻轻已经领悟到撼天龙吟柱的精髓,尤其小小用鞭,以鞭施展撼天龙吟柱的威力远比剑还要霸道,就是有时候挥得出来,有时候挥不出来。
当然,他孙女也不是绝对的高手,尤其轻功只上不下是个大问题,但也足够对付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了。
座位上,狄翼实在不明白孤千城为何要去北越,又为何与北越六皇子的死扯上关系。
反倒是他,此番来皇城一为北越细作,二是寻找天杼原图。
洛家后人那张图尚无着落,北越皇室那两张图他虽未得其一,但他派在北越的细作已经查到,那两张图应该是结构图跟内膛图,而且依照北越村落外那个深坑可以判断,他们已经依图建造出天杼基本构造,只是没有齿轮图跟点线图,天杼就像是提线木偶,毫无灵魂可言,更不可能用于实战。
狄翼原本的打算,待找到北越藏匿在大周的细作,从细作手里可得一张图,如此他便有两张,若再查到洛家后人,得三张,大周将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北越最有可能继承嫡储的赫连泽来大周,或许是契机。
先帝,臣拼死不负……
这夜谁都难安。
黄泉界,孤千城变成通缉犯这件事给萧彦他们的打击不是一点点。
温御前几日才说萧臣离皇城是为孤千城而去,如今那厮杀了北越六皇子成了通缉犯,萧臣在哪里?
还有那个大周刺客,又是谁?
“北越六皇子有甚可杀?”温御对北越情况不是十分了解,诚心提出质疑。
翁怀松常年呆在黄泉界,有些消息会不经意跑到耳朵里,“北越十一个皇子,最具夺嫡资格的是北越三皇子赫连泽,其次是太子赫连珏,排在第三位的就是那个赫连昭,也是最好看的一个。”
翁怀松旁边,一经对此十分赞同,“相比之下,赫连昭脾气暴躁,但母族强大,的确是北越夺嫡的热门人选,北越剩下还有几个皇子对嫡储之位蠢蠢欲动,没想到最先出局的竟然是他。”
“出局即死,干净利落,比咱们强很多。”萧彦倚在药案上,双手交叉叩在胸口,眼睛微微眯着,似睡非睡。
众人视线落到郁玺良身上。
“我还没收到魏王回信,不过想想,他应该是与孤千城在一起。”郁玺良面色凝重道。
这个不难猜,大家默。
“有件事。”萧彦缓缓坐起身,回想起早上狄翼的反应,“狄翼为何要把自己的孙女许配给孤千城?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这件事很奇怪啊!”
“嗯。”
一经仿佛早就在想这个问题,玉瓷冰肌的手指慢慢转动佛珠,“说起来,贫僧未住进御书房之前,南朝摄政王还是南朝百官之首,朝廷里的中流砥柱,等贫僧从御书房里搬出来,再得来的消息,他竟已成困兽,被一群鬣狗围攻却毫无反击之力,这中间也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
温御好奇,“南朝何时出了这样的狠角色,连孤重都不是对手?”
“所以孤重才求得跟狄翼的婚事,为保孤千城?”萧彦挑了挑眉梢。
温御想起来了,“平潭一役孤重曾借道给狄翼,那是老早年的事了。”
“孤重托孤给狄翼,狄翼突然从陇西蹦跶过来,孤千城杀了北越六皇子,所以北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彦难得把身体坐直,疑惑道。
温御不以为然,“贤王不是说过,管狄翼作甚,我们干我们的!”
“此一时彼一时,魏王不是去救孤千城了。”
萧彦瞧了眼郁玺良,“依神捕预料,他们很有可能在一起。”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下次别戴了
石室里,除了翁怀松没有发表意见,余下四人皆陷入沉思。
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细细分析起来都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哗啦-
众人无声时,一经手里佛珠滚落一地。
众人如木雕凝望。
一经视线扫过众人,唯独没看自己手里佛珠,这次珠链断的彻底,除了手中母珠,链绳与珠皆落地。
“这怕不是凶兆吧?”翁怀松虽然不愿相信,但两次皆断很难不叫人胡思乱想。
温御皱皱眉,“不然你换个链子?”
“玄丝为好。”郁玺良亦有同感。
萧彦则苦口婆心,“大师戴的佛珠很好看,下次别戴了。”
这不就解决问题了么!
一经松开手里被他稍稍用力捏碎的母珠,“一次是意外,两次是偶然,诸位不要胡思乱想。”
随后,一经阖目,开始默默念经,唯有唇动。
众人,“……”
“对了!”萧彦忽然想到一件事,自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递给翁怀松。
翁杯松接过纸包,打开一看。
牙。
于是在温御等人见证下,翁怀松凭借惊人技艺竟然把萧彦掉的那颗牙以熔金包裹,镶回到萧彦嘴里。
当看到铜镜里那颗闪闪发亮的大金牙时,某位老皇叔的自信随之而来。
他不想管什么密令遗诏了,他想回碧水苑……
转眼又一日。
自那日公孙斐为顾琉璃摘去睫毛上的柳絮,温弦每次邀她入温府,她都不拒。
春初竟然飘起雪花,小小白羽,零零落落。
公孙斐一袭白色大氅坐在凉亭里,背脊挺拔,黑色长发落在腰间,隔着风雪看过去,几分写意。
亭外有小厮扫雪,温弦侧身,“太子妃小心台阶。”
温弦对顾琉璃的好,不是真心。
公孙斐曾给过她暗示,只有靠着顾琉璃,才能攀上萧桓宇。
她这般忍辱负重,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取代顾琉璃当上太子妃,甚至于皇后。
于阗长公主,大周皇后,皆在温弦计划里。
顾琉璃绕过石凳,坐在她背对池塘的位置,刚好挡住公孙斐视线。
微风吹细雪,簌簌飘进凉亭。
顾琉璃没穿斗篷,脸色微白。
公孙斐侧身,叫小厮沏壶热茶过来。
“太子妃若是冷……”
“我还可以,斐公子不必客气。”顾琉璃以为公孙斐要将身披的大氅解下来给她,委婉谢绝。
公孙斐话还没说完,他后半句是希望温弦能辛苦一趟拿件大氅,毕竟地方是他定的,若把顾琉璃冻病了也不好。
不成想。
公孙斐浅笑,解下披风,“斐某习武,不惧寒。”
待其解下披风,想朝温弦抬手时温弦因为冷整个人扯着斗篷缩成一团,完全没有意会到公孙斐的意图。
公孙斐顺着手势站起身,绕过温弦行到顾琉璃身边,“天冷,太子妃披上些御寒。”
肩头传来重量,顾琉璃垂眸掩饰微微颤动的睫毛,微红脸颊因为风雪变得不那样明显,“多谢。”
公孙斐从另一面绕过去,余光瞄了眼温弦。
啥也不是!
“斐公子有所不知,太子妃查到温宛她们有动向了!”温弦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什么错,也没察觉 出公孙斐眼中看‘一滩烂泥’时透出来的无奈。
“是吗?”公孙斐坐下来,抬头看过去。
顾琉璃尴尬一笑,“斐公子别误会,我早在胜翡堂开业之前就已经派人到朔城注意南宫煜动向,近日发现南宫煜将货款从万通钱庄取出来,存在哪里并没查到。”
温弦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今温宛她们投了百万两银子进去,转手一卖赚了将近一倍,如今她们就像闻到什么味儿似的把钱全都从万通钱庄取出去,照这么下去,这场仗我们在打什么?”
温弦这话说到点子上,顾琉璃担心的也是这个,“不排除,她们把钱取出来搁在家里。”
“她们把钱存到了于阗皇都,临城。”公孙斐的局,他比谁都清楚那笔钱的去向,“仍是万通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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