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这会儿走进铺子,里面一应俱全。
温宛停下来时,萧臣从她身边掠过,“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投壶、马吊。”
萧臣步伐稳健行走在赌桌中间,向温宛一一介绍每个区域的划分跟主营,举手投足间透着沉稳老练,“县主还想了解什么?”
与莫修不同,温宛对莫修主观上有认同感,对九离则是一种陌生,“为什么只有这几种?”
因为地方小。
萧臣哪怕这样想,却没这样说,“这些都是西市百姓常玩的几种,太过复杂跟额度翻倍的玩法暂时不适合放在这里。”
温宛信以为真,毕竟她对赌一无所知。
偌大赌庄,除了死物就只剩下温宛跟萧臣两个人,那种陌生感被瞬间放大。
温宛忽然不知道该往下说什么,尤其她与眼前男子在赌庄所占比例相同,县主的身份似乎也没有让眼前男子产生敬畏。
见温宛站在那里不动,萧臣拉出一把椅子,“县主过来坐。”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问尘赌庄万事俱备,伙计也在待命,县主是该考虑选个日子开张,早一日开早一日赚钱。”待温宛坐下来,萧臣据实说明赌庄情况。
温宛就只有一个问题,“你说,咱们能赚钱吗?”
看着温宛那双眼睛里闪动的光芒,萧臣唇角不自禁勾起一抹笑意,“县主希望很快回本?”
温宛发现自己没太端住,轻咳一声,“也不是……”
“会赚钱。”
萧臣平静看着温宛,一字一顿,“因为有我在。”
虽然陌生,但萧臣身上散发出来的自信感染了温宛,“那就好,本县主看好你!”
萧臣笑了,“多谢县主。”
鉴于莫修跟玉布衣不在,温宛并没有敲定开张吉日。
二人自铺子里出来才意识到没有马车,“前面可以拦到车,温县主要去哪里?”
温宛一愣,她原是想给萧臣银子,在这里与之分开。
“去金禧楼,紫玉在那里。”
见温宛犹豫着不走,萧臣下意识碰触脸上面具,“县主介意与我走在一起?”
“嗯?”
温宛抬头,看到萧臣动作时连连摆手,“不是,这个没关系的!”
萧臣惨淡抿唇,“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没有关系。”
“你别这样想……”
温宛走在萧臣身边,安慰他,“也不是所有人都看脸,我就只看钱!”
萧臣突然止步,温宛自觉这句话有歧义,再欲解释时对面传来声音。
“温县主。”
熟悉的声音令温宛本能生出厌烦,她扭头过去,分明看到一袭白衣的苏玄璟站在对面。
哪儿哪儿都有他!
眼见苏玄璟大步过来,萧臣想都没想,直接挡在温宛面前,目色生寒。
这般动作使得温宛跟苏玄璟都僵了僵。
“你是谁?”苏玄璟冷下来,沉声道。
“他是本县主的朋友,苏公子有事?”温宛不动声色将萧臣拉到自己身后,迎上苏玄璟那双冷眸。
苏玄璟暂未理戴着面具的萧臣,焦急开口,“县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温宛见苏玄璟神色异常,不由的跟过去。
“苏公子……”
“我得到消息,御南侯府两位公子在無逸斋被人打了。”
苏玄璟音落一刻,温宛猛拉住其手腕,“什么?”
“温少行跟温君庭被人偷袭,伤势很严重。”
温宛脸色骤变,大步向前。
苏玄璟急匆跟过去,“苏某马车在前面。”
看着温宛义无反顾与苏玄璟离开的画面,萧臣拳头微收。
钱跟脸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就在这时,卓幽身影在前面攒尖屋顶闪过。
萧臣抬步而去。
深巷僻静处,卓幽现身。
“主人,属下得到的消息,有人夜袭無逸斋,打残了温少行跟温君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样的学生
马车疾行,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奔出靖坊。
车厢里,温宛从坐上来那一刻便没有说过话,眉目凛寒,直挺的身子散出磅礴怒意,那双手紧紧攥着。
苏玄璟想要劝温宛放松些,于是伸手,却在触及那抹玉腕的时候被突然冷射过来的目光止住动作。
他尴尬抿唇,“县主别担心,虽然两位公子伤势很重可性命无舆,好好调养应该无碍。”
“是谁做的?”冰冷声音透着极寒音调,温宛美眸冷厉看过去。
苏玄璟摇头,“据我所知,無逸斋已经派人在查,有没有查出什么还不确定,只不过……”
温宛不语,眼中明显透着疑问。
“只不过以御南侯在朝中地位,敢这般公然挑衅的人应该不在朝堂,苏某细想过,极有可能是江湖人。”这是苏玄璟唯一想到的可能性。
温宛收回视线,咬着牙,双手依旧紧攥。
哪怕上辈子在苏玄璟坑害御南侯府之前,她也不记得有谁敢这样明目张胆跟御南侯府为敌。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来。
温宛看向苏玄璟,苏玄璟也是疑惑,“什么事?”
外面无人应答,苏玄璟眉峰紧皱,猛然上前掀起车帘。
马车正前方,赫然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身着宝石蓝锦袍,裁剪得体,精致大气的滚边刺绣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华溢。
少年不语,一双眼炯炯有神盯着车厢里的温宛,眼尾上挑。
面对少年近乎挑衅的目光,温宛抬目与之对视,丝毫没有半分示弱。
渐渐的,少年眼睛微眯,缓缓勾起唇角。
温宛亦从茫然疑惑,到勃然大怒!
就在温宛怒起想要冲出去一刻被苏玄璟紧紧攥住手腕,“县主别去!”
几乎同时,少年倏然闪身,消失在马车前。
“是他!”温宛用力甩开苏玄璟,怒意鼎沸。
苏玄璟亦有所感,可御南侯府两位少爷的武功首屈一指还能叫人打到残,倘若那少年动手,受伤的必然不是那少年。
“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先去無逸斋要紧。”苏玄璟看向车夫,幸而少年离开前解了车夫穴道,车夫虽然发懵,但见主子示意,继续驾车。
车厢里,苏玄璟沉默片刻开口,“县主刚刚若是鲁莽,恐怕……”
“你可以闭嘴吗?”温宛突兀抬头,眸间冷讽意味无比鲜明。
苏玄璟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颊略有发烫,默默点头,“好。”
温宛的讽刺不仅仅是对苏玄璟,她不得不承认刚刚她追出去又能怎么?
瞧那身手她打也打不过,抓也抓不着,保不齐跟两个弟弟一样被那货打个半残。
她讽刺自己不量力,对苏玄璟的讽刺却不在这件事上。
刚刚苏玄璟拉她那一瞬间,她想到上辈子苏玄璟还是五品小吏的时候曾因得罪兵部尚书而跪下来,求其原谅!
那一幕刚好被她看到,也是因为那件事,她回御南侯府哭诉,后来的事自不必说。
她只是觉得苏玄璟当真是把能屈能伸,做到极致……
無逸斋,舍馆。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温少行跟温君庭被人罩着麻袋打个半死的事儿没有外传。
这会儿舍馆里,郁玺良跟秦应寒分别站在两张合并的床榻旁边,齐齐看向榻上半个身子包裹白纱的两位爱徒。
噗-
秦应寒没忍住,笑出声。
郁玺良不由搥了他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把开心表现的这么明显?”
“对不起,没忍住。”
素有無逸斋四大阎王之称的南阎王秦应寒,负责的刚好是温君庭所在舍馆,郁玺良负责区域里有温少行,是以上面特别派他们两个过来处理此事。
一是安抚,二是查清。
比起郁玺良颓废中透着的英俊,秦应寒满身的书卷气,长相毫无攻击性,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性格也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可以这么说,秦应寒要是个哑巴,那此人完美。
“郁教习,你说那贼人怎么就没把温君庭给打死呢?”秦应寒绕到温君庭身侧上下打量,颇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郁玺良搭眼过去,只见床榻上,温君庭的脑袋除了一双紧闭的眼睛还可看,剩下的全都包在白纱里,胳膊断了一只,裸在外面的上半身缠满白纱,双腿上了夹板,“那人显然没下死手,要是能在左肋再打两拳,心窝子再踢几脚就能死。”
视线回落,郁玺良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温少行,“这个也重,两条胳膊都有伤,只有一条腿能跳,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应寒瞄眼过去。
“那人该多扇几下这张谗嘴,再打掉那两颗虎牙。”只要想到温少行常在上课时间偷吃东西,自己吃不解恨,还分给同窗一起吃,郁玺良手便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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