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云
乞丐感受到目光注视,目不斜视。
贾万金会因为他不斜视就不折腾他?
“夭夭,我听他们说你在来店里打杂之前是乞丐?”
见贾万金走过来,乞丐缓慢抬头,“是。”
“那你去找找你的那些乞丐朋友,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消息。”贾万金道。
乞丐:你是认真的吗?
“事不宜迟,快去。”贾万金十分中肯朝乞丐点头。
乞丐扭头看向铺子外面,细雨还在霏霏。
贾万金目光落在乞丐身上,“不用着急回来。”
乞丐无语,转身朝门口处竖在那里的油纸伞走过去。
“夭夭你打伞去找那些乞丐朋友……会不会很奇怪?”
乞丐,你他妈才好奇怪!
于是某乞丐只能顶雨跑了出去。
魏沉央看在眼里,“你在欺负夭夭?”
"大姑娘这么想我?"贾万金一脸惊讶看过去,“我想送她一套衣服,怕她不要,她把衣服淋湿回来没别的可换,就要了。”
魏沉央,“真的?”
“真的。”贾万金认真点点头,样子……
魏沉央再次被贾万金那副老实样子给骗了。
酉时,鸿寿寺。
赫连泽支走媚舞后,有一小厮端着泡脚盆走进来。
小厮长相十分普通,普通到把他丢进人群里根本找不出来的普通,脸上没有一处特别,很难让人记住。
赫连泽坐在榻上,任由小厮褪去鞋袜。
“你退下罢。”赫连泽抬手。
小厮恭敬退出房门,赫连泽亦没有别的举动,半盏茶后,小厮应声入门,将盆端走。
整个过程,赫连泽与小厮并无任何交流。
待小厮从寝殿离开,便到鸿寿寺专门给下人准备的厢房休息。
暗处角落,有人暗暗盯住小厮。
数息遁离……
入夜。
乞丐盘膝,裹着锦被坐在榻上。
师媗正在翻看彼时被贾万金摆在桌面的衣裳。
“主子,贾万金太过分!”
乞丐之前的衣裳是温宛买的,蜀绣锦缎,款式简单大气,穿在身上十分得体。
再看贾万金,粗布麻衣,还是褐色的。
衣服配一条腰带,也是褐色的。
褐色,是她家主子最讨厌的颜色!
乞丐不说话,视线盯着桌上那套衣裳,明明一股无明业火在胸口疯狂燃烧,脸上表情却是淡漠。
这时,小蛇又入。
师媗丝毫犹豫也无,直接出针,蛇死。
巳神推门走进来,“师姑娘,你明明知道是我,为何每次都要杀我小蛇?”
师媗莫说回答,看都没看一眼巳神。
有时候,我们结不感兴趣的人,冷漠程度超乎想象。
好在巳神习惯了,绕过师媗走到榻前。
阿嚏——
巳神关心,“主子染了风寒?”
“事情办的怎么样?”乞丐现在一点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回主子,方云浠把温若萱抓出来之后,属下直接渔翁得利,将她二人制服,这会儿正关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密室里,绝对不会有人找到。”
乞丐紧了紧肩头被褥,有点儿冷。
“属下斗胆问一句,主子想怎么处置温若萱?”
乞丐瞧着被师媗搁回桌面的粗布麻衣,“拿过来。”
师媗微怔,“当真要穿?”
见乞丐没吭声,师媗默默将衣服搁在床头。
巳神嗅到师媗身上的味道,鼻子跟过去,“好香。”
不想银针擦面,划出一道血痕。
“主子你看,师姑娘好无情。”巳神非但没有生气,娇嗔的样子引得师媗一阵恶心。
乞丐抬目,神色异常平静,“花拂柳在哪里?”
巳神摇摇头,“方云浠是方云浠,温若萱是温若萱,听楚离洛的意思,那个秋晴也是真的,属下直到现在也没发现花拂柳在哪里。”
乞丐沉默数息,“温若萱竟然不是花拂柳?”
巳神不解,“主子觉得温若萱该是花拂柳?”
“将错就错,守着温若萱,莫叫她跑了。”乞丐吩咐道。
巳神得令,欲退时看向师媗。
师媗闪身,遁。
待巳神离开,乞丐视线重新回到褐色衣服上……
模糊的视线里,温若萱看到了一缕光。
待其慢慢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让她分外陌生,唯独与她一般绑在板凳上的人,分外熟悉。
方云浠……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你为什么要杀我?
方云浠也醒了。
她看到温若萱那刻,忽然想到什么,眼睛恶狠狠瞪过来,“花拂柳!”
看着方云浠信誓旦旦的样子,温若萱越发确定自己侄女跟花拂柳的计划。
由花拂柳故意露给方云浠破绽,方云浠必会找等量的人来对付她,顾蓉首当其冲,届时花拂柳扮作她的模样被其虏走,皇后难辞其咎。
只是她终归要回皇宫,皇后终究有惊无险。
“三大名捕之一的方云浠……”
见方云浠被绑的跟粽子一样,温若萱乍见以为是花拂柳的安排,可在意识到自己也被五花大绑时,她便知道这个计划出了意外,“你为什么会这样丑?”
一语闭,方云浠气的火冒三丈,“花拂柳!你别太嚣张!你……”
或许意识到不对,方云浠皱起眉,“你不是花拂柳?”
花拂柳会说她丑,但绝对不会阴阳怪气。
眼前这女人说话的样子,跟温宛简直一模一样。
“你帮着顾蓉对付本宫,目的是本宫,还是花拂柳?”面对周围封闭的空间,面对自己被绑在凳子上,温若萱丝毫不慌。
没当时杀,就是有用的。
“我恨温宛!恨郁玺良!花拂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云浠恼恨低吼,“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花拂柳在哪里?!”
温若萱细数了一下方云浠恨的人,郁玺良不算,温宛跟花拂柳都是她最在乎的人。
尤其温宛。
那可是她最宝贝的侄女呢。
温若萱扫过四处,视线最终落在两个凳子中间,绑她跟方云浠的人真是懒,竟然用一根绳子连着她们两个,断一下都没有。
“本宫听宛儿提过你,起初……起初是死了二十几年?”温若萱边与方云浠说话,边用仅能转动的脚踝去勾落在地面的绳子。
方云浠怒视温若萱,没有回答,眼神中甚至存着轻蔑。
“蛊患案是你闹出来的吧?”温若萱挺着身,用力绷直脚背,脚尖刚好点到麻绳上。
提到蛊患,方云浠恨的咬牙切齿,“蛊患是温宛搞出来的,那个祸害,贱人!”
温若萱抬头看她,“在本宫面前骂我的侄女,你确定合适?”
“花拂柳跟你是什么关系?”方云浠冷眼扫过去,对于温若萱用力勾绳子的举动嗤之以鼻,绳子表面是麻绳,里面包裹的是牛筋,自救根本不可能。
温若萱倒像是认真想了这个问题,“本宫喜欢的男人。”
方云浠愣住,随后鄙视,“不守妇道!”
“不守什么?”温若萱挑眉。
“妇道!”方云浠恨声道。
温若萱听清了,“不守就不守吧……说说你,怎么又活了?”
“大难不死!”
方云浠见温若萱将地上麻绳缠在脚尖,皱眉,“你要干什么?”
温若萱不答反问,“方神捕觉得是谁把我们抓到这里的?”
“不是花拂柳?”彼时她就只觉眼前一黑,睁开眼睛已经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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