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长生
被温暖的大手牵着。
小小的心,也渐渐暖了。
嘉峰这才展颜一笑, 向跟在他们后面的秦霜树道?:“妈咪,你?快点过来呀。”
他现在手中空空,立即自如地将另一只小手,向妈咪伸过去。
秦霜树笑了笑,将一只手拎的购物袋,全都交给另一只手。
她也伸出雪白纤长的手,握住小嘉峰的手。
三只手,将三个人连在一起。
他们一路,在商场中漫步。
男俊女靓,小朋友又可爱。
不知有?多养眼。
嘉峰走在两个大人中间,蹦蹦跳跳。
心中洋溢着好大的喜悦感。
其实,他羡慕其他小朋友,可以这样逛街好久了。
两只手传来的感觉都温温暖暖。
令得一颗自小就不被父爱的童心,也温温暖暖。
这一天,三个人都过得好开心。
他们一齐逛街、吃饭、打电动、抓娃娃。
只是,谢云隐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到,今天好靓丽,又好温柔的秦霜树身上。
等到送母子两回了家,谢云隐开着劳斯莱斯幻影,一路回浅水湾的别墅。
车行过海边,月满上中天。
他一路开车,嘴角一路都挂着迷人的笑。
可是,等到劳斯莱斯幻影,经过那面漆黑的大海。
耳边海潮声声,眼底海波涌动。
谢云隐眼中、嘴角的笑容,渐渐没有?了。
等到半夜,他忽然从床上坐起。
打开露台的玻璃门。
那里有?一把圆椅。
他走过去,深深坐进椅子,任猛烈的海风吹拂。
露台这一面,正朝着大海。
他在浅水湾买别墅,其实就是为了成日都可以对着大海。
这面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是怎么九死?一生来到香江的。
他的父亲,是怎样在一只舢板上,将他出卖。
他的身上好冷,他的心更冷。
冬夜的冷风如刀,好似要将二十年?前的他,同现在的他,全都割得体无完肤。
刚刚,他竟然失眠了。
好久,都没有?过这样复杂、纠结的情绪。
前世,他一直没有?成婚。
甚至,他从来都没有?对女仔,动过心。
他也害怕动心,害怕忽然间身边不得不多出亲人。
他甚至深深恐惧,亲人这两个字。
这几个月,他同阿树情不自禁走得好近。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他们彼此?都是异乡人。
只有?他们彼此?才懂得彼此?。
还有?,阿树有?一手可以唤醒,他全部儿时温暖记忆的好厨艺。
他一直将她,当做赤心相待的好友和?知己。
可以彼此?交托后背。
也许,还可以同生共死?。
他从来都没有?细想过,心底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感觉。
但是,今天,同以前,好不一样。
他遥遥走在她的另一侧,隔着小嘉峰,全副心神依然都在她的一颦一笑上。
他的心,该死?地跳得好快。
就好似即刻要蹦出胸腔一样。
他,突然间害怕了。
好惧怕,这样失控的自己。
谢云隐不想再想下去。
他随手按下音响的遥控器。
缠绵悱恻的歌声,忽然流泻:
“愁看残红乱舞,忆花底初度逢……①”
深情而忧郁的男声,才响起一个开头。
一只修长的手,猛然重?按在遥控器上。
音乐声戛然而止。
谢云隐将头,深深地埋在自己手心。
……
自那天起。
秦霜树发现,谢云隐忽然好似消失了一样。
连续好几天,他都再没来过大排档。
更加不会蓦然出现,笑着点一碟年?糕排骨,或者上海红烧肉。
就连宝珠餐厅重?开,她打电话?过去邀请他。
接电话?的,也只是他的女秘书。
“秦小姐,谢总他出差去马来西亚了。冇话?给我知,几时返来。”女秘书的声音虽然甜美,却好机械。
秦霜树怔了一怔,只说了一句:“好多谢你?呀。”
她都不知,为什么,谢生就突然不见?了。
要出国都没有?说起过。
寒风吹过,秦霜树将自己那件宝蓝色的妈咪羽绒服,拉得紧紧的。
牵着嘉峰,返了屋。
第?二天。
谢云隐不在,她的餐厅也要重?开。
秦霜树换上新买的白色开司米大衣。
里边内搭黑色的毛衣,黑色的阔脚裤。
又潇洒又利落。
一大早,她就带着嘉峰到了宝珠餐厅。
不。
现在,已经不叫宝珠餐厅了。
门口?高悬的,金色与红色相间的招牌上,写着又俗气?、又接地气?的七个大字:
“猪油渣师奶餐厅。”
成间餐厅,都同宝珠戏院一样的配色和?风格。
走的是,很?接地气?的风格。
她在这附近摆摊这么久。
已经好清楚,这里最适合的定位,就是做街坊生意。
猪油渣师奶这块金字大招牌,前世就知流量最重?要的她,当然不会扔。
餐厅经过李修竹李·大师的精心设计,同宝珠戏院的风水互为援引,彼此?相引相济。
是同舟共济的风水格局。
连灯光都多设计了几盏,一路还有?标志指引。
客人再不可能迷路。
周生连宝珠戏院,都装点一新。
在戏院门口?的招牌上,扎了大红绸。
还准备了好多鞭炮。
庆贺开张的花篮,更是一个接一个,全都摆在戏院两侧。
有?周生送的,有?大汤生送来的。
有?小汤生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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