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正月初八
求见成王是为了谈生意, 自己准备花钱请人办事。那肯定要让成王明白, 自己有那个财力。
所以沈君心穿的衣服、佩戴的首饰皆是低调奢华风, 富贵却不张扬。
这身打扮见安王就不合适。
安王掐着天底下商家的命脉, 皇家总是把商人当作他们的提款机。这次见面也不知道为何, 自然要规规矩矩, 不能露富。
首饰除了一对普通的玉镯与发簪, 沈君心什么都未佩戴,衣着打扮也是怎么朴素老实怎么穿。
安王坐在聚香楼的雅间里一边品酒,一边等待佳人。
他等沈君心等了很久。除了当今圣上——他的父皇,天底下谁还有这个福分让他等?
沈君心成了这个例外,她是他心头的火, 是他欲降服的猫。
“王爷, 沈姑娘到。”贴身太监景福回话。
“还不快请。”安王忍不住激动, 也有些生气。
这女子在他心中放了一把火, 随着时间发展这火燃烧得越发旺盛,偏生这纵火人一无所知, 还要闹什么自梳。
她该是他的妻子,不该在抛头露面。
景福将沈君心带进雅间,佳人出现的那一刻,安王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沈君心低着眉,并未看安王一眼。封建王朝糟心的规矩就是这样,你一个平头百姓没有资格直视皇族。沈君心还不知道安王的目的,尽最大可能不被人跳错处。
“民女沈君心拜见安王殿下。”沈君心行礼。
安王没着急的叫她起来, 比起精明能干的沈君心,她如今规矩顺从的模样才真正和他心意。
这一看,安王就看痴了。等他欣赏够了,安王才淡淡说了句:“起吧。”
“谢殿下!”沈君心都快跪了一刻钟,心里将安王反反复复骂了好几顿。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这个他!偏偏被这么折腾,还得要谢恩。
“坐!”安王冷淡道。
哪怕再喜欢这女子,他的表情也很冷淡。总不能让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自己的情绪,更不能让她知晓她在他心头很有分量。
沈君心是商人,她会竟可能的将他的喜欢转化成利润。所以,他要让改造沈君心,让她那颗精打细算的脑子回归正常!
沈君心本分入座。
安王不说话,只盯着她不停的打量。按规矩,沈君心也只能把嘴巴闭上,安安静静地坐着。
原本她以为沈家商铺出了什么天大的问题惹到这位尊贵的皇子,但渐渐沈君心察觉些许不对劲。
她也不知道安王是否知道,他看自己的目光愈发的露骨、淫邪。
一开始还很收敛,但逐渐变得肆无忌惮,还透着股贪婪与占有的狂热。
这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这场鸿门宴,安王或许不是打沈家商铺的主意,而是她。
景福开始张罗着上酒上菜,尴尬的气氛得到缓和。
在安王“恩准”下,沈君心也动了几筷子。
安王倒是开心,开始问话:“沈姑娘,你从商多少年了?”
“回王爷,五年而已。”沈君心回答。
这是从沈君心正式登记注册成为朝廷认可的商户,正经纳税纳贡开始算。跟着母亲学习,私底下跑船不纳税那些年都不算。
“五年……也就五年的功夫,沈姑娘将商铺发展到如今水平,想想就是辛苦。”安王道:“像姑娘这样的女子,本该在家娇养才对。出海跑船谈生意,终究不是女子该干的事。姑娘若能找个靠谱的人嫁了,这些辛苦就能交给男人担着,好好享福了。”
在安王看来,若不是沈君心的爹不靠谱,又没有兄弟撑起家业,她绝对不会出来行商。她必然是个规规矩矩的大小姐。
“娇养在家自然平安幸福,但出来做事见世面也是一种福分。”沈君心软软地顶了一句。
她有经商的才华为什么要憋屈的呆在家里?跟沈君柔一样被养成跟木头美人就幸福了?
找个男人嫁了享福?白白把亲手打下的产业交给别人?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安王不痛快,他不喜欢被人顶撞。
沈君心语气柔和,笑得甜美。可以改不了她在反驳自己的事实。
这只野猫规矩了没多久就亮出了爪子,虽然只轻轻挠了一下,却也让他想去掉她的爪子!
“沈姑娘,本王好言相劝。见好就收,找个合适的男人成亲,相夫教子回归正途。”安王道。
他觉得沈君心必定是顾虑找不到可依赖的男人。他很想告诉她,可以考虑他。但是,真的不愿意让沈君心太得意。
沈君心回:“安王殿下,民女不嫁。本月十五日,民女就要自梳。从此以后,继续经营商铺,用赚来的银子孝顺父亲,为他养老。”
去他的回归正途!
听到自梳两字,安王怒从心头起,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王请姑娘前来正是商议此事。女子行商已是离经叛道,你还自梳?我大燕的风气都要被你带坏了!沈姑娘,你发出去的帖子还请收回来。”
发怒的安王很危险,那露骨的眼神中夹杂着浓浓的占有欲与杀气。
按规矩,沈君心该跪地认罪,请王爷息怒。然而此刻,沈君心却抬起头,冷静淡定的目光直视暴怒的安王。
她问:“敢问王爷,大燕律例可写有不许女子行商或不许女子自梳的条款?”
约束女子的是千年流传的封建道德观念,大燕律例还是给女子留了出路。
“大胆沈君心,竟敢质问本王!”安王怎么也没料到沈君心胆大包天,她竟然敢直视他。
沈君心才没被他吓到,她阐述观点:“法无禁止即自由,我做的一切都没错。”
安王一股子邪火冲上脑门,却又迅速冷静。
大燕律例?那是他家的东西,他说了算!大不了改了就是。
想要把沈君心劝服是不成了,得另辟蹊径。
之前一直不忍心将沈君心关起来,但如今势在必行。
那颗顽固叛逆的脑子需要好好洗一洗。让她明白什么是规矩,学着一个贤良的妻子该怎么做!
他本想走正道,但沈君心不配和,那就只能使出非常手段。
“这么说来,你打定主意自梳,也不准备放弃行商?”安王黑着一张脸再次确认。
“是!”沈君心的头没有再低下,她的眼睛也一直注视着安王。
“那你滚吧!”安王赶人。
“民女告退。”沈君心走得飞快。
刚刚等沈君心走出聚香楼,就听见噼里啪啦碗碎了一地的声音。
安王显然被她激怒后,之后会采取什么举动?
沈君心不急不缓地离开,没走出多远,再度感觉到一股毛骨悚然的窥视。
她没有回头,她是安王在看着她。
而这个安王,也大概率是原著中那个变态神秘人。
*
沈君心从安王的宴席全须全尾的出来,等候的小管事武六松了口气。
“小姐,还去成王哪里吗?”武六问。
沈君心摇头,天都要黑了,她毕竟是女人家去军营不方便。
武六准备送沈君心回家,沈君心却另有安排。她吩咐:“我自己回去。你跑跑腿,将商铺大小管事都叫到沈家,紧急开会。”
武六听话,立刻行动。
沈君心回到家中,让厨娘给下了一碗面填肚子。
安王这一顿饭请得不早不晚,她也根本就没吃上几口,饿了。
等填饱了肚子,沈家商铺老老小小男男女女的管事都来了。
沈君心再度提醒,最后所有人都老老实实,不要坏了规范发了律例。她让人仔细查账,该缴纳的税银有误缺漏,该上贡的货品是否完好。
沈家商铺一贯老实规矩,但也指不定那个犄角旮旯的伙计犯了小错给人几回大做文章。
她算是惹到安王,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后招。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那是皇族。后路得准备好。
“东家,你这突然来一出究竟是为什么呀?”刘四娘焦急地问,这上午还好好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有备无患吧。”沈君心还不准备告诉大家。
事情,没有坏到那个地步。
这不是还有一个成王可以争取吗?
她的地位不足以跟安王对抗,但手握重兵的成王可以。
和成王的那笔生意,是必须要谈下来了。
*
烦心的事情很多,沈君心反倒早早地准备休息。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可现在却怎么都睡不着,心情很紧张,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有危机发生的第六感越来越强烈,沈君心辗转反侧。
万籁俱寂的夜,星光暗淡。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偶尔能听见看家狗的叫声,和微风吹过的声音。
窗户开着透气,这是沈君心的习惯。但也是这个习惯,让原主被人深夜掳走。
要来了吗?是安王那家伙还是他的走狗?
沈君心闭目养神,保持着清醒的神智,身体确实躺在床上不动弹了。
她在装睡,她在等待。
危机感、紧张感越发强烈。
忽然间,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口鼻,揽上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扛了起来。
沈君心都没睁眼,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一通猛刺!
一声闷哼,鲜血四溅,贼人跑得飞快。
“抓贼呀!!”沈君心高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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