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西洲
流民们坐着牛车,一点点了解这个叫做江县的奇迹之地。他们路过地里金灿灿的麦田,流淌着甘甜雪水的坎儿井,漂亮的村庄砖瓦房,在一片惊叹声中,最后一站,来到了北部沙漠梭梭林。
“这一定就是奇迹树!”
沉浸在故事里的流民,在看到梭梭林以后,一个个激动的脸色通红,还有人没忍住大声喊出来。
今天来北部摘梭梭树种子的江县人很多,听到这激动的喊声,大家互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自豪笑意。
因为他们共同创造了好多好多的奇迹啊!
流民们看着在梭梭林里摘种子的江县人,只觉得敬佩又艳羡,敬佩他们敢拼敢闯敢和老天爷叫板,艳羡他们有一位那么那么优秀的县太爷,带着他们过好日子。
但转念一想,他们流民只要表现得好,同样也能留在江县,跟着县太爷过好日子啊!
这时候,不远处梭梭林里有人笑着打招呼:“县太爷。”
县太爷?
听到这话的流民们齐刷刷转身,看向正在梭梭林里摘种子的那个年轻少年,眼睛中带着炙热的崇拜和尊敬。
就是这个年轻人,一手将江县带动起来。
听完县太爷的故事,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这绝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全天下的官老爷们,都能跟县太爷这么好,那这天下人该有多么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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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休沐,陈庚年是陪着老爹老娘来摘梭梭树种子的。
他背着背篓,陈申负责采摘种子,然后往儿子背着的背篓里放。
经过一年的生长,梭梭树已经长得很高了,很多都能长到人们腰部那么高。
陈申摘了小半筐,还觉得不够,还要继续摘。
邵芙蕖在后面无奈道:“行了行了,这都多少了,咱也就这三天能清闲清闲,接下来都得忙,你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种啊。”
最近水泥厂是真忙。
陈申和邵芙蕖夫妻俩齐上阵,都忙的脚不沾地。
听到夫人的话,陈申叹了口气,有些遗憾,但终究是没再继续摘了。
因为真的种不了那么多啊!
“爹,这些已经很多了。”
陈庚年看的有些好笑,江县人种梭梭树的热情是真高啊,今日好不容易休息,大半个县区的人都来沙漠采摘种子。
像陈老爷这还是采的少的,好多人都是一筐一筐的采摘,到时候约好全村来种树。
“不多不多,咱江县人,可不会觉得树多。”
陈申也跟着笑了,他看向远处的梭梭林,神情竟难得有些豪迈:“以后每年都要种,种越多越好,争取把这整片沙漠都种上树!”
和陈老爷抱有一样想法的江县人不在少数。
大家摘了一筐又一筐的种子,偶尔抬头看向沙漠深处,神情执拗。
这片沙漠,曾给他们祖祖辈辈带来了无尽的贫瘠和痛苦。
现如今,他们要把这里全部种上奇迹树,用自己的双手,把江县建设的美丽又富饶!
所以休息这几天,许多江县人都会一筐、一筐往回背种子,哪怕后面种树的时候会累点也无所谓。
想想往年冬天时候的沙暴、狂风,再看看现如今,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过冬,家家户户盘炕烧煤炉子,甚至还能穿棉衣棉袄!跟这些相比,种点树能累到哪里去?
而且每种下一棵奇迹树,大家心里都更踏实一分。
你瞧那沙漠里生机勃勃茂盛生长的梭梭树,是不是跟咱江县人一样,浑身都是干劲儿呐!
“庚年,洗手吃饭了。”
好像采摘种子、种植梭梭树真的会让人更踏实。陈申回来这一路上都精神抖擞,邵芙蕖同样心情愉悦。
“来了。”
就连陈庚年,都舒缓了很多。再加上有这一大批流民进来,解决了江县的劳动力危机。他最近没那么忙了,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悠闲。
今天是中秋节,夜晚天上明月高悬。
陈申还点了灯笼,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过节,氛围特别舒畅。
陈庚年笑着倒了三杯桂花酒,举杯笑道:“爹,娘,中秋快乐。希望你们厂子的生意,也能越来越红火。”
邵芙蕖和陈申笑着跟儿子碰杯。
不仅仅是陈家。
此刻的江县,家家户户都在过节,忙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休息休息,还刚好赶上过节,这不得好好庆祝一番呐。
平时努力干活儿,为的不就是这舒坦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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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县人在舒坦悠闲过节,但凉州这边的民众们,就没这么淡定了。
因为今年夏种的时候,很多人用了耕犁、耧车,以及堆肥。
最开始,大家还没意识到别的,只是开心于耕犁省劲儿,耧车省粮食,就是那个堆肥,有点臭。
但从长出秧苗,到后面结穗,让民众们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娘嘞,这庄稼,长得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直到进入九月份,麦子即将成熟,看着地里饱满的麦穗,人们开心的难以自持,每天都眼巴巴去地里盼望着,就等日头再晒一晒,好开始收割。
这粮食,今年绝对大增产!
知府大人推广的耧车、耕犁也太厉害了!这事儿在凉州造成了不小的轰动,很多没有用耧车、耕犁的人,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去买!
而被人们夸赞的知府大人娄献,和他的妹妹娄姝,正在期盼着陈庚年的回信。
一听说去江县的百夫长回来了,娄知府当即急吼吼去问道:“怎么样,拿到回信了吗?”
百夫长将两封信呈上:“回禀知府大人,一封是给您的,一封是给娄小姐的。”
娄献赶忙接过来,拆开自己的那封,匆匆浏览片刻后,赞叹道:“厉害啊!世间竟然有如此经天纬地之大才,有了他的指点,凉州以后肯定能越来越好!”
“哥,我的信呢!”
娄姝收到消息,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一路小跑着出来。等拆开信后,看到里面详细的解决了困扰自己许久的难题,她欣喜又佩服:“真的好厉害啊,这些问题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怎么解决,他轻易就能给出解决办法。”
这个‘他’,一定是指的江县那位县太爷。
百夫长十分笃定。
因为他去过江县,亲眼见过江县被那位县太爷治理的有多富饶!
见知府大人和娄小姐沉溺于看信,显然没有功夫理会自己,百夫长抱拳行礼,然后退了出去,跟自己的兄弟们返回城门军营。
他们刚回去,就被一群等待着的士兵们团团围住。
大家想问的问题都很一致:江县,究竟啥模样,那边真的很富裕吗?
百夫长和兄弟们互相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回味,同时在心里想,这,该咋说呢?
因为可以说的点太多了啊!
等众人忍不住开始催促的时候,百夫长和这次去江县的七八个兵,突然开始滔滔不绝的说——
“真的很富裕!我先前觉得江县人来买东西有点夸张,但是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夸张。”
“咱们凉州夏天用的耕犁和耧车,就是从江县传过来的!最近大家都在高兴,说地里的麦穗特别饱满。但其实江县地里的麦穗才叫饱满,收成高的吓人,据他们说,估计能亩产量达到五百斤!”
“那儿的村子里要么住漂亮砖瓦房,要么在盖砖瓦房。村子里有好多漂亮的井渠,里面流淌的水特别甜。家家户户养鸡鸭猪,还种有小菜园!”
“他们还开了很多家工厂,有能增产的化肥,还有能炒菜的豆油,能铺路的水泥,甚至还有一种叫做棉花的东西,能织出雪白柔软的布!他们那边的人,只要去上工,每个月都可以拿到最少二百文的工钱!”
“豆油是啥?我也说不清楚,但是炒菜特别香。对了,那边的人天天都吃炒菜,阔绰的很!”
“那棉布衣裳,哎呦,暖和的很,要是咱们打仗能穿这样的衣服,保证不会被冻伤了!”
“他们县城正在修建,不不不,我意思是全城都在翻新,全部推倒盖砖瓦房。路面上都铺水泥,干净又整洁。他们那的商铺街,比咱凉州的铺面街上卖的东西都齐全,而且特别热闹繁华,人们买东西花钱眼睛都不带眨的。”
“江县还有大夫每天坐诊,听说以后还要建医馆,人们花钱看病,官府还会给报销。”
“真的!咱兄弟几个趁着县太爷给知府大人写回信的时候,被那边的差役们带着去逛了逛。娘嘞,那县城到处都在动工盖新房,看的我们直瞪眼。”
“像是咸鸭蛋、白面馒头这些,他们家家户户都吃,尤其是白面馒头,还得配炒菜呢!”
“那炒菜,放了好多好多的油,油焖茄子,炒肉片、炖鸭子,每一道菜都好吃的要命。他们江县人,可太幸福了。”
“说起来县太爷,咱们知府大人都要管他请教问题呢。江县人也特别尊敬那位县太爷,听说他无所不能,就是他把江县治理的这么好。”
“当时咱兄弟们羡慕的眼睛都红了,要不是身上穿着这层铠甲,我们甚至都不想离开,想住在那里!说真的,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幸福安康过日子,咱这都是苦哈哈活着,人家那才叫生活啊。”
一帮大头兵们听得惊呆了。
外面世道越来越乱,到处都是穷苦的流民,凉州百姓的日子也越过越艰难。可江县,竟然如此富饶,听着百夫长等人的描述,士兵们羡慕的瞪直了眼,这简直是神仙住的地方吧!
以前大家其实都意识到,江县比较富裕。可谁都没想到,这地方会富裕到这等地步!
而这种富裕,带给大家的冲击力绝对是震撼级别的。
哪怕百夫长已经说完了,士兵们还会忍耐不住,继续问。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百夫长的营房里围了一大群的士兵,大家凑在这里一边听一边惊叹,眼睛里都满是憧憬和向往。
这年头,战乱不断,当兵可是会出人命的。
若非家里贫苦,穷到揭不开锅,谁会出来上战场卖命呢?甚至就连卖命,朝廷都会克扣他们的军饷,导致大家吃不好,还没钱治伤,若非知府大人心善,他们这些人,怕是早就被拿去填人命了。
“我老娘身上长了恶疮,家里没钱治病,我只能来当兵了。可最后我老娘的病也没治好,因为药太贵了,吃不起。要是我能在江县就好了,这样就能带着我娘去看病。”
“我身上也有疮,朝廷不给银子治病,还是去年江县送来的紫云英给我治好的。”
“我家最近又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都盼着粮食赶紧收呢。可家里穷,那曲辕犁、耧车根本买不起。今年粮食收上来,再缴了粮税,怕是还得饱一顿饥一顿的过。”
“我身上的肉,去年冬天上战场的时候被冻烂了,真想穿上江县的棉衣啊,肯定很暖和。”
“我,我没啥出息,想吃炒菜,我都好多年没有吃过炒菜了。”
“漂亮砖瓦房住着啥滋味啊,是不是宽敞又干净?我家孩子多,兄弟姐妹六七个,全家挤在破草屋房里,冬天冷夏天闷,做梦都想住砖瓦房。”
“顿顿吃白面馒头,吃炒菜,日子该多幸福啊。”
最开始,大家只是惊叹于江县人日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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