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临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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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活命!”
“发水源,发药材,发银子!”
“衙门不要装死,快站出来给老百姓办事儿!”
这天,江县彻底乱了。
最北部靠近沙漠的几个村子,因为水源枯竭,热病肆虐,大家已经没有活路了。
经由郑文峰挑唆,他们结伴来到县城。
这些人穿的破破烂烂,脸色带着病态,身形干枯消瘦,浑身都是被贫穷烙下的痕迹。
有的人嘴巴因为干渴而龟裂。
有的人身患热病,眼前发黑、脚步虚浮,只能靠同伴搀扶着踉跄行走。
苦难人,最懂感同身受苦难人。
这群人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他们嘶吼着、愤怒着,眼神麻木神情狰狞,莫名又带着悲壮。
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谁愿意来闹事呢?
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一起,来到了县衙讨要说法。
但两三个时辰过去,衙门的大门始终紧闭。
于是,愤怒开始激化。
衙门,大办公房里。
裴宝来急的团团转:“县太爷,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其余兄弟们也都焦急不安。
再等下去,外面的民众们怕是要冲进来了。
“再等等,快了。”
陈庚年这样说着,心里也在焦急。
但着急没用,他拿不到藿香正气汤配方,现在出去根本无法安抚人心,暴力镇压只会激化矛盾!
而且,对上外面那群可怜人,陈庚年也根本不忍心去镇压。
百姓何其无辜!
算算时间,赵强应该已经快马加鞭赶到凉州了,只要等到——
【叮!污吏邢铁牛已被发配,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奖励:藿香正气汤配方!】
脑海里响起系统提示音的同一时间。
陈庚年蹭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嘴里说道:“早上晨会的时候,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做。这次,我得让郑文峰丢钱又丢脸,拉他做免费苦力,还得让他落不到任何好名声!”
听到这话,兄弟们都振奋起来。
总算能出口恶气了!
而陈庚年,先是迅速写出一个方子,让牛天明去抓药,接着在自己眼睛上狠狠揉了一把。
但仍旧觉得效果不够,于是干脆从袖里掏出一块生姜,在眼皮上蹭一蹭,霎时间被辣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后面裴宝来等人看的莫名头皮发麻,这得多难受啊。
庚年哥,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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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的大门被拉开。
接着,江县著名的二世祖县太爷红着眼睛,泪汪汪走了出来。
他生的本就白净,如今哭的眼睛、鼻尖通红,看着惨兮兮的。
民众们下意识安静下来,都有些怔愣。
他……怎么哭的比我们都惨啊。
“乡亲们,我对不住大家啊。我太年轻,能力不足,导致无法处理大旱灾情,没办法救活大家。”
陈庚年红着眼睛,看向众人,哽咽道:“虽然说,我连夜研究出了解决热病的解暑救命神药,但衙门库房里没有一点银钱,我根本无法保证大家都能喝上汤药。所以我决定,现在带领大家,去请县丞郑文峰来替大家主持大局。郑县丞是个好官呐,听说衙门缺钱,他决定主动献银,为大家治病!”
说完后。
陈庚年不顾怔愣的众人,径直往外走去。
人们沉默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纷纷激动跟上县太爷的脚步。
“县太爷研究出了解暑救命的神药!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县太爷很会研究发明,这点大家都知道!”
“太好了,这下大家都有救了。可是姓郑的会这么好心,出钱给大家治病?”
“听说县城里那几家药铺都关门了,那都是姓郑的产业。”
“笨死了,姓郑的肯定不会好心出钱,但是现在县太爷带着咱们去郑家,就是逼他出钱啊!到时候咱们跟着县太爷一起闹他!”
“郑文峰经常剥削我们,这次我们也要剥削他!”
谁说底层老百姓脑子笨呢?
真正到这种活命的时候,大家一个比一个聪明!
陈庚年简单露个脸,就把场子给控住了。
因为他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热病,那人们自然肯听他的!
等衙门前人都走没了。
裴宝来等人,抱着提前准备好的大铁锅,水桶,柴火走出来,他们准备在郑文峰家门口熬制藿香正气汤!
胡铭迟疑问道:“这什么藿香汤,真能治热病?”
孙成则是笃定道:“庚年哥说能治,那肯定能治!”
好吧,就算能治病。
可陈庚年还说,能让郑文峰输钱、丢脸,免费做苦力,还落不到好名声。
这……是不是有点太敢想了啊。
兄弟们面面相觑。
虽然信任庚年哥,可心里还是觉得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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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县太爷带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赶往郑家。
可有人赶在他们之前到了。
是陈家的老爷,陈申。
陈老爷站在郑家门口,大声哭嚷:“郑县丞,郑县丞啊,草民知道错了。草民这就回家,和陈庚年那个逆子断绝父子关系,您大人有大量,开开恩吧,放过我们陈家吧。是我家不自量力,胆大包天和您争夺县令这个位置,您放心,我马上就让陈庚年辞官!”
哭嚷完以后。
陈申回头,刚好瞧见走来的陈庚年,于是一把拽住儿子,怒道:“逆子!你哪点能和郑爷比,将江县治理的一团糟,立刻辞官,跟我回家!”
说完后,陈申拉着陈庚年就要走。
跟在县太爷身后过来的民众们慌了。
县太爷可不能走啊!大家还指望着他熬制解暑救命神药呢!
有人慌忙去拦陈申:“陈老爷,陈老爷且慢,县太爷不能辞官啊!”
“再不辞官,我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陈申回头,哽咽道:“就在刚才,我家的药材铺被人给砸了!”
陈老爷也是个狠人。
为了演这出戏,愣是把自家药材铺给砸了。
你郑文峰不是勒令我涨价药材,然后让我做活靶子吗?
那我干脆把自家药材铺砸了,反向把你当活靶子祭天!
可民众们不知道啊。
陈申既然来郑家求饶哭诉,那谁砸的陈家药铺,这不明摆着的嘛!
郑文峰这个狗东西!
表面站出来,说为了大家好,让衙门发钱,背地里却把陈家药铺砸了,这是准备垄断市场,将来好把自家药材涨价,搜刮民脂民膏呢!
“这狗官!”
“难怪县太爷一直在哭,看他把县太爷欺负成什么样了!”
“县太爷确实年轻了些,可他懂得多,还研发出解决热病的神药。”
“郑文峰,滚出来!”
“县太爷已经把药方研发出来了,郑文峰这狗官,就应该出钱!”
民众们本就对郑文峰不满。
如今新仇旧恨积累,立刻把矛头对准了姓郑的。
陈申试探般的用手指悄悄蹭了蹭儿子的手背,用眼神说道:怎么样,老爹演的还不错吧。
陈庚年一把将他推开,拒绝交流。
被推开的陈老爷表情悻悻。
这臭小子,脾气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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