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佳音
赵芸芸一急,“我就看看!”
“避嫌不懂吗?别惹麻烦,我说了不让人靠近,石头和常山哥就不会让你看。”
赵芸芸不甘心,“那我去你家。”
这次,赵柯没拦。
许诚夹在人群中悄悄离开,心中莫名地升起几分惶惶。
万一赵柯咬着不放,会不会……
不会的,陈三儿不会暴露赵芸芸,那他就百口莫辩。
许诚又安下心。
许家——
一家子也都起来了,只是没出去。
许正义一见许诚回来,连忙追问:“咋回事儿?我咋见人说陈三儿欺负女知青呢?”
许诚本想敷衍,张口的一刻,却叹了一口气,担忧道:“抓个正着,但赵柯气盛,非要报警,村里都担心影响咱们大队的名声,大队长也管不了赵柯……”
许正义闻言,一下子着急起来,“赶出去就行,咋能报警?”
他说着,就要穿衣服去找赵新山说。
许诚妈拦着他,“你不难受了?大晚上的,折腾啥?”
“诶呀,你别管!”
许诚也假惺惺地拦,意有所指地说:“爹,你就别去了,那方知青受了委屈,不安抚好,这个事儿瞒不住……”
“那就好好安抚!”
许正义推开他们,大步走出去。
许诚妈拍腿,“这老东西!都不是大队长了!”
许诚嘴角泛起一抹笑。
丁巧巧看到了他的表情,心底发冷。
他对亲爹都要这样,这个人,太可怕了……
而许诚还在对亲娘演戏,犹犹豫豫道:“我是副队长……”
许诚妈推他,“你去啥,你赶紧回屋休息吧,别跟你爹掺和。”
许诚听话。
他对门口的丁巧巧视而不见,径直进屋。
丁巧巧也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在外头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进去。
许诚正在柜子里翻找,听到她进门的声音,回头,冷漠地问:“你碰过我的柜子吗?”
那柜子,平时都上锁,钥匙他随身带着,从来不让丁巧巧碰一下。
丁巧巧低低地说:“没有。”
许诚看了她两眼,便嫌弃地收回视线。
他太自傲,完全没把丁巧巧放在眼里。
丁巧巧爬上炕,紧贴着墙,背对许诚躺下,连呼吸的声音都很低。
另一头,知青点儿——
赵柯拎着“借”来的煤油灯,将方静桌上的雪花膏往后推了一下,靠坐在桌上,重复方静的话:“你说你起夜,从茅房出来,被陈三儿捂住嘴拖到豆秸垛行凶,挣扎的时候抓到一根棍子,打在陈三儿的头上,然后推开他逃跑,是吗?”
方静抱着腿坐在炕上,头埋进在腿间,声音痛苦地说:“是。”
赵柯微微点头,担心地问:“这么说,他应该还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吧?”
“没有。”
“那就好。”赵柯似乎放下心来,又问,“今天初六,夜色很暗,你什么时候发现是陈三儿的?”
方静攥紧拳头,似是不愿意回想,闷声道:“正面看见他的脸,发现了。”
“这样啊……”
赵柯起身,向她走近,“从茅房,到豆秸垛,这期间你一直没有喊人救你吗?陈三儿怎么没再拖远点儿?豆秸垛那头,离村子不远,真要发出什么剧烈的声音,很容易被发现吧?”
方静抬起头,情绪不好地喊:“都说了,捂着我的嘴,我发不出声音,为什么要我一遍一遍地重复那么痛苦的事儿!”
苏丽梅不忍,“赵主任,要不别问了,她受了惊。”
赵柯定睛看着她的脸颊和手腕,拽过庄兰,一把按在炕上。
庄兰惊了一下,却没反抗,任赵柯单手抓着她的两只手腕,压在炕上,脸色微红。
赵柯另一只手压在庄兰的嘴巴上,继续问方静:“是这样吗?”
方静只匆匆瞄了一眼,便语气暴躁地说:“是!”
赵柯看着下方的庄兰,庄兰也眨眨眼。
苏丽梅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赵柯挑眉,“来,挣扎一个。”
庄兰便试探着挣扎,越来越用力。
赵柯是女人,按不住庄兰,要么得松开捂嘴的手,要么得松开攥着手腕的手。
“你用棍子打了陈三儿的头,应该是松开了手腕,嘴没松开,是吧?”
庄兰大概知道她在模拟当时的场景,便在赵柯松开她手腕的时候,作势打向赵柯的头。
赵柯捂着头,庄兰猛地推开她,得救。
“过程是这样吗?”
方静崩溃一样,埋头大哭:“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再回想了!”
庄兰唇色红艳,脸颊上手指按过的地方,白印重新转为肤色,而手腕上手印更明显一点儿,消得也更慢。
赵柯面无表情,没有情绪地念道:“我知道你很难受,可得有你的证词,我才好跟大队长和社员们说明情况,才好定陈三儿的罪,如果刚才的过程没有问题,我这边写一份证词,你签个字,就不再问你事发时发生的事了。”
庄兰立即拿笔和纸,递给她。
赵柯给她一个眼神,让她写。
庄兰便趴在桌上飞快地写起来。
方静哭得肩膀颤抖。
庄兰写好后递给她,“方知青,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吧?”
方静好一会儿,才红着眼侧头,看向那纸。
她挑不出毛病,庄兰写得过程比她自个儿说得都细节。
方静拿着笔,签下名字。
庄兰交给赵柯。
赵柯拿着那张证词,扫了一眼,“休息吧,庄知青,苏知青,你们好好照看方知青。”
苏丽梅没心机地答应。
赵柯转身的一瞬间,眼神极冷。
她只是想要确定,方静是个什么角色。
做事肯定要有动机,“原著”里,方静得到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作为补偿,她现在想要得到什么?
赵村儿大队有什么值得她觊觎的?
赵柯立即便想到首都培训的名额。
可拿到名额需要签协议……
不,补偿不用……
赵柯一下子捏紧纸。
就是这样粗糙的手段,害过陈三儿一条命!
心思简直歹毒!
作者有话说:
没写完整段情节,明天,明天应该可以
第133章
陈老爹住在村西头, 隔得远,大伙儿散了,才有人好信儿地跑过去告诉他今晚上发生的事儿。
如遭雷劈。
陈老爹稳住心神,便跌跌撞撞地跑向卫生所。
卫生所——
余秀兰给陈三儿检查、清洗了一下伤口, 用她不太熟练的包扎技术, 给陈三儿包扎了木乃伊全头。
半夜三更, 折腾一场, 石头和常山一左一右精神萎靡地靠在门后,打盹儿。
陈老爹直接冲进了卫生所, 扑到板床, 痛心疾首地捶打陈三儿:“你这个畜生!你咋能干这种事儿!畜生……”
余秀兰正往陈三儿嘴里塞药, 懵了一下, 好悬夹到手。
石头和常山全都一激灵,连忙冲过去拉起他。
“陈老爹,别打了。”
“陈三儿还受伤呢……”
两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轻而易举拽开了他。
陈老爹够不着打陈三儿,红眼大骂:“畜生不如!你咋能干这种事儿, 我咋养出你这么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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