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佳音
赵柯点点头,表示她有在听。
“走吧,你们嫂子应该做好饭菜了。”
几人刚拐进巷子,身后传来个女声:“刘叔?”
赵柯回头一瞧,意外,竟然是见过的人——昨天跟梁辉在一块的“小慧”。
县城还真是不大。
小慧跟刘志刚问好,眼神不断往赵柯身上瞟。
刘志刚奇怪地问:“咋?你们认识?”
小慧点点头,“昨天见过。”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对赵柯说:“同志,我能跟你聊聊吗?”
赵柯答应了。
刘志刚招呼:“那就一起到家里聊呗。”
小慧神情有些尴尬,“刘叔,我就不过去了。”
赵柯开口解围:“我们女同志说话肯定不方便你们男同志听嘛,刘哥你给我指指你家在哪儿,一会儿我自己过去。”
刘志刚一拍脑门儿,“看我,没想那么多,行,你们说话,你一会儿就一直往里走,我把院门敞着,我们能在院里看见你。”
“好。”
等他们走了,小慧向赵柯自我介绍:“我叫丁小慧。”
赵柯笑了笑,“你好,赵柯。”
丁小慧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梁辉为什么跟你有矛盾啊?”
赵柯委婉地实话实说:“他之前是我高中同学的对象,跟我同学去我们村子转了一圈儿,两个人可能经过深入相处,更加了解之后,发现彼此不太合适,我同学就提出分开。除此之外,我没有接触过他,应该没有其他原因。”
丁小慧听着她的话,神情变幻,最终定格在生气,“他说他跟上一个对象分手,是因为那个女青年移情别恋,作风不正,他才主动分开,女青年还缠了他几次!”
放屁!
“明明是他跟我同学去我们村子,嫌这嫌那,我同学觉得他人品有问题,才不处的。”
梁辉竟然背地里这么跟人说段舒怡!
赵柯撸袖子叉腰,气不平,“昨天我对他太客气了。”
丁小慧很文静一姑娘,气得脸通红,憋半天骂了一句:“这个坏人!”
赵柯:“……”这骂人骂得也太弱了。
丁小慧不好意思地瞥向旁边,“我、我没骂过人。”
“你这么骂不爽。”赵柯教她,“王八蛋!”
丁小慧捏着嗓子,弱弱地骂:“王八蛋~”
“王八蛋!”
丁小慧声音高了点,“王八蛋。”
赵柯点头,眼神鼓励。
丁小慧软凶软凶地骂:“王八蛋!”
威力还差不少,但她估计也尽力了,赵柯冲她竖起大拇指。
丁小慧嘴角上扬,随即又沮丧道:“可他家跟我家有交情,就算我们黄了,我爸爸也得让我算了,他不会受到惩罚,以后说不上还要骗别的姑娘。”
赵柯也不想这么放过他,眼睛一转,覆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丁小慧边听边点头,“这样也就可以了。”
赵柯叮嘱:“我们大后天离开,等我们走了再去。”
“放心,不会让人怀疑你们的。”
随后,俩人分开。
赵柯很容易地找到刘志刚家,刘志刚的媳妇马玉芝白白胖胖,养得特别好。
她跟刘志刚一样热情,也有可能是赵柯带东西上门让她心情好,不止准备了四个菜,还拿出酒来招待。
夫妻两个饭桌上也打嘴仗,可他们之间的氛围,但凡长个眼睛都能看出来感情好。
几人离开的时候,刘志刚又骑自行车送他们到接待所。
转过天,赵柯他们去订好水泥,又买了些工具,还跟人打听了哪里卖牛。
到县城第三天,赵柯去到革委会,真的代公社挨个部门跑,拿了好些资料和文件。
期间她自然碰见了梁辉。
赵柯当他是陌生人,拿了东西就走,一个眼神儿都没给他。
梁辉被无视,却舒了口气。
第四天,赵柯他们坐上小货车,带着三十多只小猪,一个小牛犊,并一大堆东西返回双山公社。
与此同时,丁小慧和她打电话叫来的段舒怡一起“撕”上革委办,要梁辉说清楚,到底是谁“作风不正”。
梁辉万万没想到丁小慧会因为他的话找段舒怡求证,现在两个人堵在他办公室门前,整个革委办的同事全都知道了他背后说女同志坏话。
段舒怡的家世不算多好,也不是能随便拿捏的人,直接闹到革委会的领导那儿,要说法。
丁小慧也当着大家的面儿眼泪汪汪地要跟他分手。
这事儿在革委会影响实在太差,领导不得不出面处分了梁辉。
梁辉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以后找对象都要难很多,还得受人指指点点,苦还在后头。
而段舒怡和丁小慧离开革委办的范围,手就挽在一起。
丁小慧邀请:“去我家玩儿吧,今天住在我家,明天再走。”
段舒怡答应。
两个人相见恨晚,开开心心地回了丁小慧家。
路上,段舒怡出了个坏主意。
当晚,两个人在丁小慧哥哥的陪同下,悄悄扎了梁辉的自行车胎,前后都没落下。
第二天,梁辉完全没有防备地骑上自行车,脚一蹬出去,自行车歪歪扭扭,完全不受他控制,一下子栽进臭水沟里。
梁辉顶着一身泔水垃圾,扶起自行车,看见瘪轱辘,气得大骂:“是谁!是谁扎我车胎!别让我抓到!给我赔钱!!!”
第43章
路况不好, 路途又远,赵柯他们起大早,赶了一天路,几乎没停过, 终于在当天天黑前回到了赵村儿。
小货车的油门儿声震耳欲聋, 打破了这个村子的寂静。
村里的路太窄, 货车进去不方便, 就停在村口的老槐树下。
赵枫他们在车斗里,也不急着下来, 冲着底下的妇女们打招呼。
小猪崽的哼唧声不断, 妇女们踮脚探头往车斗里瞧——
“诶呦喂, 瞧见没, 都是猪。”
“我头一回见这么多小猪崽。”
“这是有多少只啊?”
“还有个牛犊呢!”
……
路上,也有好些被油门儿声吸引过来的社员。
赵柯作为本次旅途唯一的弱鸡,获得了坐进驾驶室的待遇。
司机开门跳下车,给赵柯拉开副驾的门, 问她:“赵同志, 你没事儿吧?”
赵柯摆摆手,婉拒了他的搀扶,慢吞吞地爬下车,脚落地还有点儿软绵绵地,得扶着车才能站稳。
路太差了。
坐车还不如骑自行车,骑自行车累是累, 好歹身体掌控在自己手里, 顶多上下颠屁股。
她坐在货车上, 上下左右地摇, 脑浆都要摇匀了。
还有那个柴油味儿, 彻底腌透了赵柯,赵柯都怀疑要是有个火引,她能立马燃起来。
赵柯抬着她发胀的双脚,扶着车头绕了一圈儿,坐到老槐树下。
离远点儿,味道清新多了。
“别嘚瑟了。”赵柯招呼车斗上的四个人,“先把猪抓下来。”
赵柯回身,老槐树后头的地光弄平了,现在还一马平川的,连个棚都没有。
猪抓下来放哪儿?
赵新山匆匆赶过来,解答了她的疑惑,“先送到大队,在仓库养一段儿时间,等猪圈盖好,再挪过来。”
赵村闭塞,很少有外人来,有点儿啥热闹都全村出动。
社员们抢着抱小猪崽,三十多只根本不够分。
赵新山安排司机今晚住在他家,临走前招呼赵柯:“你大伯母准备了饭菜,你们几个今晚上都上我家吃去。”
赵柯点头,“我坐会儿,一会儿过去。”
大人跟着去仓库干活,小孩儿们全都围着货车打转。
他们没见过货车,特别新奇地伸出小手摸,边摸边惊呼——
“轱辘好大!”
“货车全身都是铁疙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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