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直到思忖了一会儿,才对上了话题的号位,道:“说实话,一般的笑话我虽然会笑上两次,却绝对不会两次都忍不住地率先笑场。”
这话说的,楼青茗就开始好奇了:“那你这次是为何?”
白幽好笑地向她摆手:“因为你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笑话,而是两个。”
楼青茗:……
再次想起之前情景,白幽还是忍俊不禁:“你第一次模仿时,无论我还是既明,都没听懂那几句兽语是在表达什么意思,当时我们就光注意到你好笑的口音了,没注意到其他。
“但是这次,因为你却模仿得更加清楚了,我却能够听懂里面的兽语含义了。”
楼青茗眸光微闪,她跟着蹲在白幽身旁,与他一起端量着面前的这株阴铃草:“那我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白幽:“出生了!终于出生了!傻犊子先说男女再报出生啊!哈哈哈哈……”
楼青茗:……
她忍不住回忆了下自己刚才与那两位鬼修的交谈,深切地怀疑他们之所以将她扣下,就是认为她口中的那份机缘,就是她得到了一只这个种族的兽族小崽子。
毕竟她模仿出的叫声,都是与出生有关。
白幽擦了擦眼角再次笑出来的泪花,道:“不过也是因为你这次模仿得清楚了,不仅兽吟声与那位金色兽魂相同,就连兽语也确实是同一场合下发生的连续句子,他们才没有再次提出质疑。”
楼青茗颔首,又忍不住轻啧一声。
白幽看她:“怎么了?”
楼青茗:“我就是觉得,好像一涉及到模仿兽语,我就有点傻。我决定以后要么不开口,一开口绝对不能再这样闹笑话。”
主峰之上。
邹存放下手中的传音玉简,回忆着楼青茗发送过来的讯息,侧头看着正在窗棂上一圈儿绕一圈儿来回游荡的瀚银,眸光微动:“瀚银,你现在好歹也是化神期妖修了,每日也得抓紧时间勤加修炼,不要整天都蹲在这里偷懒。”
瀚银漫不经心:“怕什么,等有人修为超过我了,我再努力就来得及。谁让我的资质上佳,让你们这些凡俗之辈嫉妒都嫉妒不过来呢。”
邹存轻嗤一声,他敛眉想了想,慢条斯理起身:“无论何时,轻狂与自大都是修真路上的大忌。我也好久没和你对练身手了,走吧,咱们去后面练上一遭,也让我看看你这大话说得够不够硬气。”
瀚银当即自窗棂上落下,原地现身:“看就看,我还会怕你?”
说罢,他就毫无戒心地跟着邹存一起进入了主殿后的练武场。
小半日后,斗法结束。
邹存神情气爽地推开大门,双手背在身后缓步踏出。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坨蓝影趴在地上,对着水镜发出变了调儿的愤怒尖音:“邹存,你个混蛋竟然打我脸?!”
邹存缓缓回身,看着瀚银被揍得已经有些变形的面庞,笑得眯起眼睛:“也就一点点伤,真男人,就需无惧脸上的任何疤痕。”
瀚银气急败坏,音调再度拔高:“邹存,你赔我脸!”
邹存轻笑一声,反手关上了身后比武场的大门,下一刻就听到里面乒哩乓啷的一阵打砸乱响。
他在门外多站了一会儿,等里面安静了,伸手尝试推门,就发现这门已经推不开了。
邹存眉梢舒缓,心知这门是被瀚银在里面用阵壁封上了,在他脸上的伤没有好全之前,应是不会再出来现身。
他身形一动,直接跃至主峰的山巅,双脚稳稳踏在尖锐延伸出的崖壁上,遥遥看着西山门炼心山涧的地点,眯起眼睛。
“青茗那边需要半个月,瀚银这边需要一个月,这次应是赶得及吧。”
若是再不赶不及,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将瀚银扣在演武场再揍上一顿。
山风狂肆吹过,草木哗啦啦地被吹动响起。
然而在邹存身边,他身上即便一根发丝都被灵气稳稳压着,没有被吹乱分毫。
他的眼底此时正快速滑过一道道青金色的流光,半晌,他轻咦出声,却又缓缓摇头。
“应该只是错算,就炼心山涧下的那处失地,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收复?!”
“不过除此之外,对方将青茗留下的真实理由,又是为何?!”
炼心山涧下。
楼青茗自从将洞府探索完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地盘膝坐在了修炼内室。
一开始她还尝试荡开酒韵涟漪在山涧内四处察探,后来发现这里的鬼修由于都是兽魂的缘故,它们交流时基本都使用兽语,她一句也听不懂,就只能无奈放弃。
至于原本她在留影石中看到的那座宫殿,更是任凭她的酒韵涟漪如何搜寻,都没有寻到任何踪迹,只能看到一片空荡间,黑色的阴雾鬼气汹涌翻腾、深浅痕迹不断变换。
决定修炼后,楼青茗就当真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端坐起来。
虽然此处的阴气鬼气遍布,灵气含量更少,并不适合修炼,却是能够参悟禅意。
善济师父离开时,可是给她留下了不同阶段的功课,让她一刻不敢稍忘,生怕哪日他就突然出现,对她的功课进行抽查突袭。
在楼青茗专心参悟禅意的过程中,她在炼心山涧内的时间一点点滑过。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又已经来到了第几天,这日,楼青茗尚在入定间,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了洞府深处的花园中传来了悠扬的呼唤。
她迟疑地睁开眼睛,目光有一瞬间的空茫,不自觉地便起身,向洞府深处的花园缓步走去。
第365章
洞府深处的花园依旧是之前见过的模样。
错落有致,精巧有序,带着清新扑鼻的草木香气,在阴气与鬼气缭绕中肆意生长。
楼青茗循着声音徜徉其中,心中好奇,步伐却没有快上半分,全程不疾不缓。
直到绕过一株挺阔的高大鬼蕉树,看到其后的岩石假山上坐了位身着银蓝锦袍、头戴精致玉冠的俊美公子。
楼青茗脚步微顿,眼神也有一瞬间的怔忪。
不是因为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也不是因为对方不凡的仪表与极佳的相貌,而是因为那种让她自灵魂中感应到的莫名亲切之感。
“这位……前辈。”她迟疑开口,手上恭谨地将礼数做全。
那人停下口中的哼语,慢条斯理回首。
而后他细长的眼眸微微上扬,看着楼青茗的眸底,缱绻流光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抬手拍了拍身边的岩石,清雅笑道:“你来了,过来坐。”
在对方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下,楼青茗有些拘谨,但在他温和笑意的安抚下,还是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行至他身边的岩石上坐下。
一经落座,她原先心间的那些紧张就全部不翼而飞,只剩下安逸与舒适。
楼青茗有些惬意地用双手撑起下巴,开口询问:“前辈,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之前竟一点都没有发现。”
男子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发顶:“已经过来有一段时间了,之前见你参悟专心,便没有出声叫你。”
楼青茗慵懒地半眯起眼睛,笑道:“前辈太过客气,您若有事,直接唤我就是,无需在这里等这样长的时间。”
男子勾起唇角,他微一抬手,从头顶的鬼蕉树上折下来一枚小巧的鬼面花,反手簪到了楼青茗的发冠上。
鬼面花的花瓣雪白,其上带着点仿若鬼面的黑色斑点,平时看起来会有些可怕,但此刻戴到了楼青茗的头上,却似霎时收敛了其内的所有诡阴特性,与她的笑靥相称得意外和谐。
楼青茗看不到它的模样,只是反手轻抚了它两下,向男子疑惑眨眼:“这样会不会很奇怪?”
男子摇头,又帮她正了正花朵的位置:“不会,这样好看极了。”
楼青茗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笑:“那我一会儿可得划开水镜好好看看。”
至于为何不是现在划开水镜,她竟不知为何有些想不起。
男子闻言不由轻笑:“好,待会儿就让你好好看看。”
说话间,他手上微一用力,楼青茗便循着他的力道趴在了他的膝头。
男子似随意地梳理着她头顶上的发丝,开口询问:“你呢?这些年过得好吗?”
楼青茗唔哝了一声,嗅着他身上与这四周花园完全不一的太阳气息,惬意地眯起眼睛:“挺好的,好像也没受什么委屈,回忆起来也算过得比较快乐。”筆趣閣
“哦?到底是怎样的快乐法,你与我具体说说。”
楼青茗在男子有条不紊的顺发动作中,神思却是逐渐有些混沌。
“你想从哪里听?”
“就从你有记忆时说起吧。”
“好……”
楼青茗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趴在了对方膝头,似乎有些困倦的睡意,也似乎全程都保持着清醒。
她的嘴巴似乎全程都在说,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两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不知过去了多久。
等男子将楼青茗有记忆以来的全部经历听完,他敛眉沉思了一会儿,而后轻叹低语:“好了,困了就多睡一会儿。”
说罢,楼青茗的眼皮当即就是一沉,彻底地睡死了过去。
男子勾唇,他的指尖上不断有白光涌动,一下一下地落入楼青茗的发顶,借着为她梳理头发的动作,帮她一点点地治疗着灵魂中经年的沉疴旧疾。
直到感觉差不多了,他才收起动作,看向花园深处的虚影。
“道友既然来了,便出来吧,无需躲躲藏藏。”
一阵晦暗的寒冷阴气在花园中起伏涌动,却没有人影从中走出。
男子也不焦急,而是又耐心地多等了一会儿,才见到一位身着雪白袈裟的阴柔和尚自阴影处缓步走出。
他先是看了眼男子膝头趴睡的楼青茗,之后便自鼻尖哼出一声低低的笑音:“初次见面,老夫纵洄。”
男子颔首:“本座宓羲彬予。”
佛洄禅书眸光微动,展颜笑道:“我还道是谁呢?原竟是你们这一支,你们不是早就隐世不出了吗?听闻还和乌家彻底断了联系。”
宓羲彬予轻嗤:“我们宓羲一脉,与乌家从来也没有多少血脉渊源,就连姓氏都不尽相同。归根结底,不过是曾经的盟友罢了,至于现在,道不同不相为谋,断开联系不过迟早。”
佛洄禅书颔首:“听闻他们现在好像也没多少族人在外了,大概是被灭了族。”
宓羲彬予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哦,意料之中,各人选择。”
佛洄禅书眸光闪了闪,也没有再问,只是上前两步,想要将正趴在男子膝头沉睡的楼青茗魂体抱起。
却在下一刻,被男子轻松躲过。
“这位道友,我们族亲好容易重逢,还请多给我们一些相处时间,暂且稍缓。”
佛洄禅书抬眸看他,皮笑肉不笑:“宓羲道友,那是我的契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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