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残波用她漂亮的眼睛横扫了他一眼,一边在空中飞快地收取着,一边哼笑道:“你看乖宝在吃食方面,什么时候要过形象?!”
白幽:……事实也确实如此,在吃食面前,乖宝一向没有形象。
伴随着天降灵食数目的增多,没过多久,汉釜宫的迎亲队伍就来到了楼家门前,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跟着出去混食的乖宝。
它一经回来,就蹲在白幽怀中仰起肚皮,满足感慨:“好吃,非常好吃!这些人身上也好香!非常之香!”
楼青蔚见它这样一副惬意的姿态,不由好笑:“你说的香,应该指的是饭菜香吧。”
乖宝理所当然道:“就是啊,我也算修真界中吃遍三州四海的大饕了,就他们身上的味道,在我记忆中的也能排上前五,已经很厉害了。”
楼青茗:“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他们可是来自汉釜宫啊。”
所谓釜者,锅也。
汉釜宫虽是松纳州的一个一等宗门,但其创建者却是个厨修,其最为闻名于世的,也是厨修。
其他人连连颔首,眼见着迎亲队伍已经在楼家门口进入迎亲流程,他们又迅速打断了话题,专心致志地旁观起来。
经过简单的问询、拆招等一系列迎亲流程后,楼家族人对汉釜宫的众人也没有多加为难,便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然后再往里,就不是他们这群修士能够看到的了,只能隔着结界惋惜道:“听闻里面还有重头,可惜不能现场观看,跟着长长见识。”
“行了,一会儿还有出城那一段呢,你如果还想看个稀奇,待会儿还有看的机会。”
“我倒是不惦记别的,就是这道侣都接到手了,一会发灵食肯定发得更多吧,这真是,但凡多抢上一点,咱们此行的路费都快能抵消了,汉釜宫果然壕气。”
在之后的等待间隙里,相继有人没忍耐住,拆开之前抢到相的灵食。原本只是想尝上一口,却没想到,竟是差点没能刹住车。
“好吃,非常好吃,不愧是汉釜宫。”
在大家的感慨声中,周遭很快就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楼青茗几人坐在房顶的隔音结界内,敏锐地发现,原本坐在对面包间内的田雅安不知何时竟换了身大红的法衣。
她看了外面的情景一会儿,便慢条斯理地挥出水镜,给自己点上红妆红饰。
而后,她对着水镜展颜一笑,笑意柔弱而凄婉,目光却兴奋中带着癫狂。
楼青茗:……
她在并蒂涟漪视线中,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衣着饰品,越看越觉得像新婚道侣的固定穿着。
“看样子今日他们的道侣大典不会太过顺畅。”楼青茗在心中如此自语。
佛洄禅书疑惑:“发生了什么?”
楼青茗就将她的所见说了一遍,最后道:“大概是濒死之前的挣扎?也不知玉幼安动手之前是否有预料到。”
莫辞:“他对田家了解至深,又如何会算计不到,咱们只管静观其变即可。”
楼家之内,汉釜宫的迎亲步骤也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
商谈、接亲、各类古礼……可以看出玉幼安对楼宫沁的重视,他们将每一个步骤都认真地执行,给足了楼家脸面,让上首的几位楼家族老,直接笑弯了眉眼。
只要玉幼安重视与楼宫沁的道侣关系,那他们楼家就眼见着要多出一个正经靠山,这又如何不让人欣喜?!
到最后接亲之礼全部走完,玉幼安便牵着楼宫沁的手一起离开楼家,同时,原本从各个地方赶来的两人友人,也皆与迎亲队伍一起前往汉釜宫,跟着去送亲,去汉釜宫见证双方道侣大典的后半部分。
“出来了,出来了,已经接完亲出来了。”等在楼家外面围观的一众修士相继嚷嚷。
眼见着打头的迎亲队伍已经送走出楼家,玉幼安与楼宫沁也双手交握地在其后露面。
就在众人要等将酝酿已久的祝福语吐出,准备迎接接下来的灵食雨时,却突见一道正红身影自道路尽头的一家食肆包间内飞出,一个优美的飞旋后,施施然落地,向外露出正脸。
因为迎亲队伍的停驻,不得不从门内探出头的诸位送亲人士见此,不由惊讶:“那不是田家主的女儿,田雅安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将队伍拦住?!她没在送亲队伍里吗?”
众人看向一旁的田家众人。
对此,田家主田轩也是诧异拧眉,与众人一样的莫名所以:“不知,这个老夫也不知晓,这个孽女!可别真因为心中那点莫须有的心思,在这里闹事。”
说罢,他就唇角翕动,面色严肃,做出给田雅安传音的模样。
但其中话语的隐情,还是让众人敏锐地察觉出引申含义。
这莫不还是三角恋?!还是不顾及汉釜宫体面、与楼家关系的,强插三角恋?!
“既是如此,不若先让人将之拖下,有事等大典之后再提。”
“我们几个可以帮忙动手。”
然而,面对众人的热情建议,田轩就好似没听到一般,继续唇角翕动,做出与田雅安传音的模样。
此时,拦在众人身前的田雅安也压根没给众人阻拦她的机会,此时,她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直直看向人群中的玉幼安,那眼神雾蒙蒙的,仿佛盈满了至深的情绪。
话出口时,言语满是心疼与焦急:“表哥,你被楼宫沁骗了,她背着你在外面和别人连孩子都生出两个了,你却还被蒙在鼓里,你醒醒啊,表哥,看看我不好吗。”
她泪眼朦朦,身姿纤细,仿若只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
但其中话语的信息量,却让众人短暂一静后,轰然喧杂起来。
“孕育有子嗣?”
“骗婚?”
“不可能的吧,有玉幼安这般的未婚夫,她如何能愿为其他人孕育子嗣?!”
在众人的讨论声中,田雅安眼含情泪,目光却始终落在玉幼安身上。
楼宫沁隐瞒她曾生育过两个孩子的事,她在很早之前就已发现,只是从未向外言说,被她当做了底牌,以备不时之需,现在就正好有用处。
她想过,她在说出来以后,玉幼安可能会大惊失色,可能会愤怒质问,更可能会中断大典,却没有想过,对方的反应,竟然会是毫无反应。
田雅安心下微紧,但面上,她却唇.瓣微颤,用忧虑并充满不值的目光看向他,以增加玉幼安心中的受辱感。
但玉幼安的表情,却从始至终没有变化,依旧平静如初。
他静静地看着田雅安,平淡开口:“你这般说话,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什么别人的血脉,即便宫沁在外另有血脉,那也是我的孩子,表妹你多想了。”
他这话说得非常平静,一句多想了,便成功为之前田雅安的质疑划下了基调。
他那笃定的语气,甚至让人觉得,楼宫沁即便在外真有两个血脉,也定是玉幼安的无疑。
但实际上,无论玉幼安、还是田雅安都知晓,这根本就是糊弄,是障眼法,是玉幼安在避重就轻地揭过去这一茬。
田雅安唇.瓣微抿,她面上是“你在胡说什么啊的”伤心表情,心下却是讶异的。
以她对楼宫沁的了解,她应是除非万不得已,就绝不会将这个消息告知玉幼安,而是将其一辈子闷在心里。
从对方压根就没将人领回家里,就可见一斑。
而现在,对方不仅说了,还得到了玉幼安的谅解,这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田雅安思绪快速变化,面上的神情却没有太大变化。
她做事一向习惯给自己留下足够的后手,就算第一步不成,她还有第二步。
她仓惶张眼,眸色凄凉:“表哥你就这样喜欢她,连她与别人生的野种都能为她掩饰,那我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我吗?你忘记曾经赠予我元阳时的承诺与甜言蜜语了吗?”
这话一落,现场再次寂静。
这陡然直下的转折,让现场许多修士都还没反应过来,不知这好好一个迎亲,如何还闹得一波三折,和听狗血戏曲一般。
玉幼安与楼宫沁不是两情相悦、互许终身的吗?
怎么现在看来,竟是两人都有外心、情意不澈。
楼青蔚听到这里,不由眯起眼睛,与楼青茗传音:“这个是什么情况,茗茗你了解吗?”
楼青茗最近绕着田家走了不少圈,也监听了不少时间,自然是了解一些的。
但是对方能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却是她没想到的。
她轻啧一声,看着下方对峙的三人,没忍住叹息一声:“大概就是,大厦将倾,为求生机,想要将每一块能利用的浮木都拽下水来,以求共沉.沦吧。”
而玉幼安就是现在田家想要抓取到的,最大一块浮木。
楼青蔚还是不可置信:“所以,她说的都是真的?”
楼青茗目光淡淡落在田雅安身上,虽然她并未听到过太多,但凭借她偶然听到的只言片语:“别的不好说,但元阳一事,应该为真。”
此时楼家门口,面对着玉幼安的再次否认,田雅安似乎伤心至极,她直接举起手指,以四指向心,发出心魔誓言:“我敢以心魔发誓,玉幼安的元阳确实是给了我,而非楼宫沁。”
避重就轻,绕过了甜言蜜语那一茬,声音如泣如诉,极尽哀婉。
在她说完后,天边似乎有亮光一闪而过,却并未有劫降下,很明显,田雅安所说并非假话。
在周遭的哗然声中,玉幼安轻哼一声。
他的表现从始至终都是一派淡然,无论田雅安如何表演,都没有丝毫变化,现在,就连这话被道出也是一般。
只是等她说完了,方才开口:“但那又如何?”
他从来都是不计较自己名声的人,若是计较,他刚才就不会让田雅安说出来,而是会出手阻止。
“只是区区元阳而已,又能证明什么?或许表妹可以用心魔发誓一下,说你当初不是为了晋阶修为,故意设计于我,若是设计,你当即心魔缠身;
“或者你也可以立下如下誓言,你是真的爱慕于我,仅凭爱慕之心,才过来阻拦我的迎亲队伍,若是掺杂有其他因素,你愿修为自此之后不得寸进;
“再或者,表妹你也可以发誓,我玉家的灭门,与你田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有,你愿意承担所有因果,不得好死;
“无论是哪一个,你都可以说说看,我与我宫沁在这里洗耳恭听,毕竟表妹你是那么的爱发誓言。”
玉幼安的声音不大,但要求却是一个比一个狠,透漏出的信息量,也一个比一个大。
围观在周遭的修士们在短暂的安静后,迅速侧首,与身边人小声地讨论起来。
“玉前辈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是当初玉家的被屠戮、灭门,与田家有所关系吗?”
“我的天,莫非之前城内私下里的传言都是真的?”
“传言?什么传言?”
“就是田家城外那座突然被爆的灵山,里面藏有不少赃物,其中有许多都是其他早已被灭门家族的独有资产。听说之前灵山爆炸时,就有不少东西被炸到周遭,被人捡到……”
“当初那些家族被灭门后,他们族内的资产都被人一扫而空,一直无人寻到,没有想到……”
“天啊,田家竟然是这样的田家吗?”
在众人越发激烈的议论声中,无论是出现在人前的田雅安,还是人群中的田家众人,面色都非常难看。
之前田雅安与玉幼安沟通时,玉幼安对她的态度一直与之前一般,疏离、冷淡、又没有说出生死威胁的重话,因此,他们才用以前的态势对他进行评估,决定搅乱这次道侣大典,现场李代桃僵。
却不想,玉幼安竟然早就知晓,并且心中有数,之前没有发难,不过是因为时间不到,或者想要多看看他们跳梁小丑般的嘴脸。
田轩心中恨极,嘴上却不满怒斥:“幼安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这种鬼话?!你也不想想,若是我田家针对玉家下过手,我们还会在你与你姐姐上门求援时,收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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