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哆u
把东西都在浴桶边摆好,热水倒进浴桶里,用外面水缸里的凉水调温度。
“娇娇,这个温度可以吗?”
房间里升起一阵雾气,阮娇娇用手背碰了碰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让他放下手里的木瓢。
“可以的。”
见阮娇娇开始拆自己的绑好的辫子,季怀安提着两个空桶犹豫道:“我明天再给你烧水洗头行吗?今天太晚了,头发干不了……”
他在地里干活时,也偶尔听村里的妇女聊过几回,说是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如果娇娇执意想洗头,那他也不会反对,只是如果她不介意,自己会用小炉子把她头发烘干了再离开。
阮娇娇拆头发的手一顿。
是了,这里没有电,更没有吹风机。
“知道了,我明天洗,你先出去吧。”
从季怀安进门到现在,阮娇娇一个正眼都没看过他。
太救命了,太尴尬了,她真的好怕跟季怀安对上眼!
尽管心里很清楚是自己要留下,季怀安已经给了她最好的条件……
可这最好的条件……为什么七十年代会是这样的厕所啊!!!
“我就在院子坐着,有事喊我一声就行。”
季怀安出了门还不忘再提一句。
回应他的,是哐一声关上的门房。
他摸了摸鼻子,又坐回院子门口的小板凳上。
望着天空皎洁的月亮和满天的繁星,季怀安脑海中想的全是刚才阮娇娇薄红的小脸和几欲滴血的耳根。
他摸了摸自己怦怦怦快速跳动的心脏,嘴角不自觉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
今晚月色真美啊。
…
阮娇娇在浴桶里泡了近半小时才起来,她总觉得身上没有洗干净。
毕竟就这么一桶水,身上总好像还有沐浴露的残留。
不过她也不想折腾了,等季怀安烧好水,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裹好浴巾,趿着平底鞋先到洗脸架这里洗个脸。
洗脸架上的木盆里放了两盆水,现在已经变温。
除去刷牙洗脸,她还要卸掉脸上的防晒霜。
又是大半个小时的折腾,阮娇娇草草给自己全身上下护理了一遍,然后换上了短袖短裤的绸面睡衣。
之前那套长袖的留在了和平饭店,清洗完之后许秋绾会送去小洋楼,现在身边除了吊带,就这么一套短袖的了。
对着小台镜,解开为了洗澡扎的丸子头,披散着头发用梳子细细梳了一遍。
镜子里的美人,朱唇粉腮,眼角泛红,眼含水雾。
扎了一天的宽松鱼骨辫散开后,蓬松又卷翘,显得整个人格外慵懒。
阮娇娇当然知道自己好看,泡完澡的她更加好看。
可惜她现在却没有心情欣赏,扔下梳子站起来就去开门。
“我洗好了。”
季怀安看见屋里人的穿着,差点从小板凳上摔下去。
露出莹白手臂的短袖上衣,只到大腿中间的裤子。
怎么能这么穿!!!
他感觉到浑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急忙站起来跑过去挡住门口,眼睛不住地看向身后大门的位置,生怕有别人站在那,“娇、娇娇,晚上风大,你、你在屋里坐着就行。”
被他这么一说,阮娇娇确实感觉这乡下的晚上还挺冷的,点点头就坐回床上,看着季怀安警惕的搬木桶。
第56章 第一次。
这回轮到季怀安不敢直视阮娇娇了。
他老老实实用水桶把浴桶里的水倒出去,然后把浴桶搬走,屋里都清理了一遍。
屋里的地面是泥地,沾了水之后就变的有些泥泞,季怀安只能大致清扫一下,实在弄不干净。
他皱着眉,脑子里在思考明天要不要弄点水泥把地面填一遍。
“季怀安……”
季怀安听见阮娇娇喊他,毫不设防地看了过去。
只一眼,就看见了她正在床边晃动的白净长腿。
怪他眼神太好,就连那透着粉意,莹润整齐的脚指甲都看得清清楚楚。
季怀安眼睛像是被烫到一般,快速低下头,慢慢走去。
阮娇娇现在除了尴尬,就是又困又累,急着赶紧睡觉,睡醒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她指了指桌上装水果的碗,还有那一小纸盒的蛋糕说:“我好困,这些可以麻烦帮我解决掉吗?”
“好。”
“还有明天,我要给沪市那里打电话报平安,村里有打电话的地方吗?”
“村里没有,要去公社。”
季怀安虽然没抬头,也感觉到了阮娇娇的烦闷。
他赶忙补充道:“明天、明天我带你去公社,我找村长借自行车,很快就到了。”
“好吧好吧……麻烦你了呀。”
只能这样了,阮娇娇无比郁闷。
“那我就出去了,娇娇你记得把门闩上,还有蜡烛,也要灭一下……”
季怀安拿着东西就出了门,顺带帮她门关上了。
阮娇娇烦躁的深吸一口气,趿着鞋子就去闩门,把蜡烛都吹灭后,借着香薰炉里微弱的一丝火光爬到了床上。
不想不想,万事不想,睡觉最大!
拉下蚊帐,戴上眼罩,找好姿势的阮娇娇不出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
另一头屋子里的季怀安就没这么舒服了,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几个箱子柜子,根本没有床。
他先是用堂屋的四条长板凳搭了张小床,发现根本睡不了。
最后只能把角落破旧的竹席擦了擦,铺在地上将就一下。
恰好他火气大,睡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
借着烛光,季怀安坐在地上把那碗已经氧化发黄的水果吃了,他没领会到阮娇娇的口中的“解决”,跟他现在的解决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阮娇娇是用小叉子叉水果吃,所以里面剩下的她都没碰过。
但就算碰过了,季怀安也不会在意,毕竟他连阮娇娇的剩饭都吃得很开心。
纸盒里的蛋糕是黑森林蛋糕,里面的奶油已经化了,口感并没有那么好。
季怀安却吃的很认真,很满足。
他是第一次吃奶油蛋糕。
以前沪市有很多牛奶棚,会出售不要票的掼奶油,爷爷也买过好多次。
白白净净像云朵一样的掼奶油是那时候沪市所有孩子心心念念的东西,他也不例外。
但是他一次都没有吃过。
季英材和季秀秀总是会把他那份抢走,沈翠芬也会用眼神威胁他。
季怀安知道,即使自己在拿到后当场吃了,他们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最多就闹一闹。
可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明白爷爷的不容易,不愿意再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爷爷跟他家人起争执。
到了后来,他有钱了,可以毫不费劲买上十份八份掼奶油,也可以出入红房子去吃真正的奶油蛋糕。
但他没有。
他不是贪图口腹之欲的人,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花钱。
就算再好吃,再美味,也不会是他那时候心心念念的那个味道了。
季怀安把纸盒子里的奶油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吹灭了一旁的蜡烛。
蛋糕原来真的这么好吃,可能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吃到像今晚这么美味的蛋糕了。
……
“喔喔喔——”
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鸡鸣,阮娇娇从睡梦中醒来。
戴着眼罩的她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公鸡嚎了好几嗓,意识才渐渐回拢。
……她还在乡下。
阮娇娇长叹一口气,手指轻抚过光滑的床单。
这张被季怀安精心铺过的床,虽然比不上席梦思,但对比医院躺了三天的单人病床来说,还算柔软,昨天勉强睡了个好觉。
昨天事情太多,阮娇娇沉不下心思考。
趁着刚睡醒这时间段内心非常平静,思维也很清晰,阮娇娇开始思考起淘购任务。
之前她以为任务不去做,很有可能会卡在那不动,现在想起来,应该不是这么回事,有一个更新的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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