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葛扇
再看看宋淮。
垃圾。
不过……
以前宋淮人不是挺单纯挺可爱的吗?
有些事虽然尘封在了记忆里,平时想不起来,但一旦想起来就会越来越清晰。
时歌想起以前两个人给那群校霸设圈套,让他们自相残杀之后,偷了他们的钱,蹲在校门口的麻辣烫摊子吃麻辣烫。
当时可能是太急了,宋淮嘴被烫着了,她拿冰给他含着。
那天,宋淮低头去含她手上的冰,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指尖,脸瞬间就红了。
多么清纯可爱的小男孩啊,现在怎么长成这样了?
这偏差是不是过大了!
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吗?
时歌拿出平板搜索宋淮的消息,点开宋淮的账号,置顶就是宋淮抱着吉他弹唱的视频。
歌曲是他很多年以前写的一首歌。
置顶也置顶了很多年了。
年轻的宋淮坐在床边,少年穿着白衬衫,细腻如玉的指尖拨动着吉他弦,唱着缓慢的歌。
歌声中,时光易逝,流年如梦。
再回首,影影绰绰,往事不可追惜。
时歌将手机一扔,不看了,烦得很。
吉他也是她教的。
读书也是她教的。
当初宋淮被小混混骚扰到抑郁的地步,成绩一落千丈,她就给宋淮补课,后来她走了,宋淮就耐心地给原身补课。
有一次,她做兼职,不想回原身那个家就待在兼职店里做作业。
原身太小了,才十五岁,还未成年暂时脱离不了那个家,只能借口兼职获得一点点清净的日子。
那时,她兼职的店刚好是乐器售卖的店铺,宋淮带了红糖馒头的来看她,好像心情不好,她就拿起老板供客人试弹的吉他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逗他。
那是秋天,商店外枯黄的梧桐在秋风的怀抱里缓缓飘落。
宋淮坐在她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弹奏,然后等结束忽然对她说:“姐姐,你教我弹吉他好不好?”
“好啊,你有时间就过来,店里没客人的时候我就教你。”
“嗯。”
时歌抓了抓头发,所以,那么可爱单纯的男孩,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第二天,时歌顶着黑眼圈上了飞机,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薛止蓉起床后去搜索自己获得最佳女演员的消息,结果,所有头条全是时歌。
时歌超大超豪华礼服。
时歌穿几个亿走红毯。
时歌穿了一套豪华别墅在身上。
时歌扬言要艳压整个娱乐圈。
全是时歌,而她的新闻被挤到了边边角角,除了粉丝,无人在意。
薛止蓉咬着沙拉,顿时感觉连奖杯都没什么意思了。
忽然,她胃里一阵翻滚,有种恶心反胃的难受。
她强压下心里的难受,难道是最近减肥太狠了吗?
怎么总不舒服。
要不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可别整得跟顾初曼似的,晚期了才发现问题。
……
医院内。
顾初曼在经纪人江蓠的陪伴下,神色紧张的看着韦医生。
江蓠问道:“到底检查结果怎么样?你们说啊,都检查五次了,全身上下都检查了好几遍,但是就是不说结论,难道病情恶化了吗?”
韦医生不断的翻看病例,又翻看片子,“这真的是奇迹啊奇迹,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检查错了。” “到底是什么,你说啊。”
韦医生放下片子,“顾女士,江小姐,真的是奇迹。我们一开始也不敢确认,所以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检查,确定结果,但是现在终于百分百确定了。”
韦医生深呼吸说道:“顾女士,你的肝脏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健康。”
顾初曼本来被吓得白了又白的脸顿时僵了,“什、什么?”
“你的肝脏比你第一次确证肝癌时好多了,不仅如此,在这三次的检查中,一次比一次好,甚至,最令人惊讶的是,你的子宫,曾经因为拍摄坠马戏的受伤而无法怀孕的子宫,它的伤口在以一种难以置信又令人欣喜的速度在复原,按照这个趋势下去,或许,它可能会彻底恢复健康,您甚至可以重新生育。”
顾初曼和江蓠难以置信的看着韦医生。
韦医生说道:“当然,这一切的结果,还要看后续的发展情况,看这样的奇迹恢复是不是能一直延续下去,如果它就此停止的话,那就很难恢复了。”
“不,它既然已经开始恢复了,就一定能继续恢复下去。”
江蓠跟了顾初曼七年了,是最最希望她能恢复健康的人。
两个人喜极而泣,相拥在一起。
韦医生也很感动,然后说道:“顾女士,你的身体数据和后续检查可以授权给我们医院做研究吗?”
正在高兴的两个人:“……”
……
时歌从机场回到公寓,整个人累瘫了,躺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一醒来,手机上闪过来一个加好友申请。
备注:宋淮。
时歌点了份冒菜,努力思考要不要加。
新来的一个号码,和被拉黑的那个‘一米九,二十厘米’不一样,可能是另一个号,也可能不是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冒菜到了,时歌拿出小碗,夹了一块冒烤鸭,一边吃一边思索。
考虑着考虑着,冒菜吃完了。
时歌看着吃完的冒菜,默了。
所以,她到底在纠结什么?
她为什么要对那小子有愧疚之情?
不过就是她某个快穿世界和宋淮合作了一把,又拿玉佩坑了他一把,然后还利用宋淮把原身照顾好了而已嘛。
时歌:“……”
这么算起来,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地道。
好歹也是自己教出来的,教了那么多,人长大了,脸好看,身材也好,肌肉也有力,但偏偏人品出现了偏差。
要不就试试把人从邪门歪道中拉回来?
不是,她凭什么要对那小子负责啊?
她管他去死。
时歌将外卖包装袋收拾好,拿到楼下垃圾房扔掉。
说起来,好像当初不止坑了玉佩那一件事。
平安夜前夕,宋淮偷偷存钱的存钱罐被继父发现,钱全部被继父拿出买酒喝了。
那钱,有一部分是他们从那群混混身上坑来的,有一部分是宋淮偷偷攒瓶子卖来的钱。
原本宋淮是打算拿来买吉他的。
结果钱没了。
宋淮哭了很久,她提议把烂醉如泥的继父打一顿,但宋淮没同意,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流眼泪。
宋淮父母离婚后,他被判给了母亲,后来母亲改嫁,他有了继父。
再然后,母亲在一场工厂的意外中去世了,他就成了无主的孩子。
按理说,继父只是继父,根本没有义务养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应该跟着生父,但是生父不要他,生父有了新妻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本就拮据,根本不想多养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在外地,法院就算判了,人也不回来,执行不了。
那时候,宋淮才七岁,太小了,继父看他可怜,就把他带上了,一直养到现在。
他说,继父不是什么坏人。继父明明生活也不好,但还是会去借钱给他教学费。他只是爱喝酒,酒瘾大,一喝醉了就说胡话,瘫倒在地上,耽误工作,但是喝醉了也不打人。继父还是管他的,虽然不如电视里的父母温柔,也不如妈妈爱他,但是也让他读书了,也给他饭吃。
那天夕阳下,他说:“姐姐我自己想了一首曲子,本来打算在平安夜给你弹的,现在不行了,你等过年可以吗?过年,继父会给我压岁钱,爷爷奶奶也会给。我再从现在开始攒,到那时候应该能买一把吉他。”
那天,两个人伸出小手指,打了勾,做了约定。
结果,圣诞夜没多久,任务完成,她就走了。
那是原身的人生啊,任务完成,该原身回来了,她一个外来者,总不好太多的占用别人的身体。
但是,愿望没完成。
时歌坐电梯回到公寓,无聊的摆弄着花瓶里的百合花。
所以她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干脆直接问好了。
时歌拿过手机点击通过好友申请,发消息问:“上次是第几次?”
宋淮:“?”
时歌:“第几次献身上位?”
宋淮:“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