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见江南
在明代,若论最容易扬名,成本最小的,毫无疑问是与文化沾边。明朝结社之风盛行,文人们无论是出书还是写诗,只要质量过硬,都很容易闯出一番名堂。
不过冼如星虽然为了融入这个时代,曾经在王府抽出时间看了不少四书五经,但也仅限于了解,若真让她长篇大论跟人辩驳,那她肯定说不过这时代的人。
如此一来,从出版业入手到是个比较好的方向。
不过嘛,要是直接办报纸时机未免还不太成熟。之前说过,哪怕是京城,能读书写字的人也不算多,跟别提办报纸之后还要排版,选择刊登内容,计划发行时间……最主要的是,明朝虽然不至于像清朝一样大型文字狱,但因言获罪的也不在少数,倘若审核不到位最后再惹出什么事儿来,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冼如星当然也可以办一版纯粹的娱乐向报刊,比如每天刊登一些朝中大臣们的八卦,生活小趣闻,再混合上辈子接触的屎尿屁笑话,保证不愁销量。可她现在要的是好名声,搞这些又有什么用。
秉持着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站起来的原则,冼如星沉思许久,最后决定从幼童身上入手。
不是有人造谣自己吃小孩儿吗,她偏偏就要成为全京城最受孩子欢迎的人!
冼道长回到钦安殿,闭关整整月余,之后拿出了一份完整的计划书,找朱厚熜盖完章后飞速赶往司礼监。
明朝一共设立“十二监”管理内廷,其中司礼监为其中之首,一开始其不过是负责笔墨书画,皇城内一切礼仪等,后来由于皇帝懒政,给了其“批红”的权利,于是司礼监大太监们身价水涨船高,甚至被人称作“内廷宰相”。时间久了,大家也就忘记他们原来是干什么的了,事实上,如今司礼监依旧掌管着明代中央政府刻书最重要的机构——经厂。
冼如星想要印书,现组人不知要组到猴年马月,干脆直接从皇宫里调。刚好嘉靖也在犯愁宫里匠人的冗员问题,听到她要人,二话没说便批了三十个内侍加一百个匠人。
在司礼监却混到经厂里刻字的宦官,想也知道不是什么机灵会来事儿的,为首的太监名叫鲍三山,大概四十上下,看着冼如星有些紧张道:“真人是要印什么,咱这儿千字文和四书都有现成的雕版,假如是话本,给了原件儿我们也可以刻。都是十几年的老匠人了,选用的纸墨都是上品,保证行格疏朗,字大如钱,流到市面上保您卖到好价钱。”
说完便殷勤地给冼如星展示了下巨大的雕版。
冼如星看了两眼,发现果然相较于外面书局里卖得字更大一些,瞧着不费眼睛,也极为精美。遂有些好奇道:“我记得《梦溪笔谈》中有提到过,宋时毕昇历时八年研究出一种活字印刷术,相较于雕版成本更加低廉,你们怎么不用那个啊?”
鲍三山一听就笑了,知道自己这位上司不是个懂行的,于是解释道:“真人有所不知,那活字印刷采用的胶泥刻字,本身难度极高,遇火之后还容易开裂,排版的时候字块拆装都很麻烦,经常铺不平整。到是听闻有的书局用铜来弄,但那成本还不如雕版,所以宫里未曾引进。”
“原来如此,”冼如星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倒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上面不懂,其实对底下的也有好处,最起码真遇事儿能凭借专业知识糊弄过去,鲍三山收起雀跃的心情,面上依旧一派恭敬等待冼如星发话。
冼如星看着雕版,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道:“不行,你们之前干活儿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依旧是太慢,而且一堆人忙活,感觉还得用我的方法。”
众人不解,冼如星干脆让手下将准备好机器抬了出来。
那是一个有人腰那么高.四四方方的东西,旁边有个把手,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以后呢,可以先把蜡纸附在铁板上刻字,然后这样放在油印机上,在滚筒上面涂油墨,一推一拉就可以了。过程要匀速用力,否则很容易涂不均,你看我这张就坏了。”冼如星抽出下面的纸,擦了擦黑乎乎的手,油印就这点不好,要是不用发动机全靠手操作,很容易沾得到处都是。
太监匠人们已经看呆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对方跟变戏法一样,片刻就印好了一份,而且整个过程只有她一人操作,这中间要省多少人力?不是说不懂印刷吗??
对此冼如星无奈表示,她确实不懂印刷,无论是古代的活字雕版还是现代扫描打印都没太深入研究过。这个油印机算是时代产物。以前公司组织参观老革\命基地的时候那里摆放过一台,据说九十年代还有不少单位学校使用此物。
说实话,在冼如星看来这东西其实也不是很方便,要印一套书最起码也得半天,没有发电机光靠手摇,摇一圈印一张累得要死,不过对比现在的雕版印刷,已经算是降维打击了。
“这个机器目前为止仅仅做出来两台,不过不要紧,后面工匠已经在加班加点,在正式投产之前,咱们先来特训一下如何操作。”冼如星语气平静。不过现在太监们再看她怎么看都觉得透露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气质,感叹也难怪人家能得皇帝信任,于是再也不敢起轻视之心,老老实实跟着学习了。
43. 第43章 绘本大魔王
张充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虽然父亲只是个县丞,但从小衣食无忧,读书后更是顺风顺水一路考到进士。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祭酒觉得他懂礼仪知进退,不顾身份差距,将小女儿许配给他,婚后夫妻两相敬如宾,一子一女皆伶俐可爱。
假如说真有什么坎坷,恐怕就是前阵子跟杨慎等人套麻袋被下狱那几天了。回想起陛下被打得乌青的眼圈,张充不由一个激灵。不同于杨慎被贬还能留在京城,好友何孟春可是直接发配到海南,如无意外,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能做到全身而退,除了天恩浩荡,也少不了张璁和冼如星的帮忙。按理来说自己应该去登门拜访,可当岳父知道此事后却将他劝住了,理由是此次除了他所有人都受罚,本身就够惹人注意的,要是再跟张璁冼如星这些风评不好的人来往,很容易就此落下恶名。
张充不好反驳岳父的话,但总觉得过意不去,愧疚压在心中,这些日子总叫他寝食难安,昨夜处理了一整晚公务,今天本打算睡到下午,结果不到午时就起来了。
院内传来妻子和女儿的清脆的声音,张充微笑,自打京城中开始流行起面具,夫人就经常戴着去跟其他闺中密友聚会,女人们也开始流行结社,身为国子监祭酒的女儿,她的学识自然是不差的,如今在诗社也算小有名气。
起身穿戴好衣服,推门出去,便见四岁的女儿坐在凉亭石凳上,肉乎乎的小腿摆来摆去,靠在妻子身边不知在央求些什么,靠近了才知道,原来是缠着要听故事。
看着妻子一脸无奈,张充笑着上前:“难为囡囡如此好学,娘不给你讲为父来给你讲怎么样?”
妻子白了她一眼,轻声斥责道:“去去去,少给我捣乱,她听了一上午的绘本,什么事儿都不干,现在怎么也要把饭吃了。”
张充讪讪地站到一边,在儿女教育问题上,自己向来都听老婆的,“不过绘本是什么东西?新出的话本吗?”
妻子没回话,直接从旁边的一摞书中抽出一本递了过去。
张充刚一打开,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见书的最中央画了一只矮胖的狐狸,虽然线条简单,但神态抓的非常准,成功将这种动物的贼兮兮描绘了出来。
翻到第二页,是狐狸走到葡萄架下,望着葡萄流口水。故事十分简单,就是狐狸没吃到葡萄后就说葡萄是酸的,结果猴子证明了葡萄是甜的。每篇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语言天真质朴,其余大部分都是图画。
张充看完后若有所思,与女儿道:“囡囡,你听完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吗?”
女儿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我想跟小狐狸小猴子说话!”
“笨!”此时一直躲在后面的儿子跳了出来,恨铁不成钢道:“都跟你说了狐狸不会讲话!这是告诉我们想要吃的东西一定要坚持!”
张充看到儿子,眉头微皱,板着脸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书房练字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儿子吓得连忙缩了回去,妻子在一边帮腔:“算了算了,有这绘本勾着,别说小孩子,就连我都忍不住看了又看,左右如此也算是学习了。”
确实,着可比儿子开蒙的书有意思多了,张充又翻了翻其他,发现都是些类似的用小动物讲道理的故事,原本只是黑白两色,但中间有一些彩色像是后涂上去的。
张夫人在一边解释道:“如今小孩子之间都流行这样,用家里的颜料给小动物上色,你手上的就是咱们囡囡涂的。”
伴随着母亲们开始走街串巷,小孩子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社交圈,之前他每次休沐在家儿女都会围着他转,现在天天吵着要出府,张充有些酸溜溜地想着。
小孩子的手不稳,再加上毛笔不好操作,图画难免有些乱糟糟的,张充见状有些心疼道:“这般之后,书岂不是用不了了。”
“用不了再买呗,”张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这些书新书不过三五文一本,现在坊间还有货郎收购旧的,听闻二手的也就一文钱,寻常百姓都买得起,夫君就放心吧。”
“这么便宜?”张充震惊地瞪大眼睛,如今市面上买一本好些的书籍要将近一钱银子,这些绘本虽然比较薄,但是三五文也未免太夸张了。
不光如此,张夫人还为他介绍了些伴随着绘本一起出售的识字卡片,每张卡片上大概只有七八个字,同样图文并茂,甚至还有遣词造句。
“这东西不光小孩子用,许多大人也买,我听闻咱家的烧火丫头,靠着它已经识得快一百个字了。”
张充又检查了下识字卡片,发现果然深入浅出,童趣十足。儒生们以教化百姓为天职,见此怎能不欣慰。
激动得一连道了三个好字,张充忍不住感叹道:“此兼济天下,实乃大功一件,也不知是哪位书局老板所为,我一定要将此事上报给朝廷,定要表彰这人!”
张夫人迟疑了下,半天,吞吞吐吐道:“不是什么书局商户,这东西都是从宫里经厂流出来的,听闻是由那位冼真人主持印刷售卖,就连小故事都是她命人从民间收集后重新编撰的。”
张充愣住了,他这些日子正在为跟冼如星的来往尺度发愁,结果在孩子这儿又碰上了。
“夫君……”张夫人犹豫许久,还是开口道:“虽然我并未见过那名冼道长,也不知道你们朝堂上的事儿,但同为女子,想必其行走与世间多为不易,这种时候,即使是有些微末的善意也是好的。”
张充神情复杂,没有回妻子的话,只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去了衙门。
户部虽然不及吏部权重,但管理的东西却十分广泛,只要和钱有关的就都归它管。举个例子,吏部里面只有四个司,而户部却有十四个,大大小小五百多官吏。张充这个户部主事虽然只有六品,但每日却也极为繁忙,所以即便休沐,当日下午他还是来工作了。
书办已将茶水点心准备好,同僚们见他来了,只匆匆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忙手头的事儿。张充也习惯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处理政务。
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就到了酉时三刻,官员们开始陆续归家,有一个边收拾东西边抱怨,“我家娘子跟儿女现在都沉迷那什么绘本,每天回去对我不理不睬的,真是的,那东西有那么有意思吗?”
他身边一人嘿嘿笑道:“你别说,前些天闲来无聊帮着我家闺女涂了两本,结果在那些手帕交之间大受欢迎,小孩子们都开始照我的颜色来画,还有委托我女儿指教的,哎呀,你说我哪有时间跟一帮小孩子们玩儿……”
虽然嘴上抱怨,但是个人都能听出其言辞间的自得,想到对方平日里就总炫耀自己的画工,大家不由纷纷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张充突然开口道:“众位同僚,在下观那绘本和识字卡皆印刷精美,而且价格低廉,确实有利于幼儿学子。说来惭愧,我们身为朝廷命官,整日忙于公务,疏于对子女的教导,现在难得有此机会,不如咱们一起办个比试可好?”
“什么比试?”众人不解。
张充脑子活泛,不然也不会当时在朝堂上抓住圣意,第一个提出解除入贡并收取番商税钱一事,只微微思考了下便笑道:“内容咱们可以再商议,比如根据绘本故事写感悟,或者画出绘本里的动物之类的,总之争取让孩子们都参与进来。”
大家听罢皆眼前一亮,如此不光能增加与孩子们的相处机会,倘若真办得成功了,还能借机给自家崽子混个“神童”之名,简直一举多得,于是纷纷积极响应。闹到最后,就连户部尚书都听闻此事,也表示想要参加。
见此张充心里松了口气,自己这样应该也算还了些许人情,以后睡觉能松快些了。
……
慈宁宫,冼如星站在院子最中央,望着一个个低着头的小脑袋,心情有些复杂。
在听闻张充的提议后,她二话没说就赞助了一笔银子,而且表示如今的绘本才是第一版,之后还会有第二版第三版,到时候可以从优胜者的作品中挑选一些加到附页中。知道这点后京城中人更加疯狂了,要知道这次比试最大参赛年限规定在七岁以内,七岁出书立传是什么概念啊!哪怕冼如星一再强调,不是出书不是出书也没有人听,纷纷买绘本回家教导孩子。
而此次参加的基本只有文官勋贵,对于勋贵而言,比教育他们就是努力一百年也比不过这些状元才子,但要孩子输的太难看面上也过不去。所以他们打算运用勋贵们都拿手方式——攀关系,走后门。
于是许多勋贵女眷们跑到蒋太后那儿说情,希望冼如星这个编书的能给特训一番。蒋太后刚刚入驻后宫,正愁找不到借口与命妇们打好关系,听此连忙把冼如星叫过去。
太后的面子当然要给,于是冼如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写文章什么的,她自然是不太懂,但经过上辈子的应试教育,可以说她算是整个大明最会考试的人。知道想要快速提高成绩,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死记硬背,于是,勋贵家孩子们的噩梦开始了。
文采不好?背!
不会化典?背!
不明白什么意思?别管那么多,你背就完了。
左右这帮小孩儿又不用考状元,只要跟冼如星一样,时不时能拽几句文就已经够唬人的了。
不出所料,仅仅用了十来天,小孩儿们的文采突飞猛进,讲话也越来越有条理,勋贵们纷纷对冼如星道谢。但成绩上来了,孩子们却悲愤了。曾经在家中学堂,自己都是称王称霸的存在,先生们受雇于府宅,根本不敢管。然而现在这位,就连自家爹娘都要小心应对,调皮捣蛋被告家长后便是一顿胖揍,想到还要在大魔王手下待一阵就忍不住流泪。
对此,冼如星也是没办法,她千算万算,忽略了中国保持千年的家长鸡娃习俗,原本还想着靠着绘本一举翻身,成为全京城最受小孩子欢迎的人,结果没想到,之前吃童男童女的传闻是不攻自破了,但孩子们见了自己都畏惧如鼠,丝毫不敢造次。
冼如星扶额,让内侍将试卷收上来,表示今日的学习就到这儿,接下来的几日也不用过来了,等下次上课再行通知。
孩童们如释重负,差点欢呼起来,最后被内侍们领走的时候满脸笑意。
等他们走后,冼如星进到太后寝宫,屋内,朱厚熜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呦,我们的老学究回来了?”
蒋太后轻斥了儿子一声,接着温和地看向冼如星,“这段日子辛苦仙师了。”
冼如星摇头,不过是带孩子而已,也没累到什么,不过嘛……她转身看向嘉靖,有些好奇道:“陛下怎么不露面?这些孩子可能一半都是为了您来的。”
勋贵们又不傻,自然不可能为了个小比试费这么大力,朱厚熜是有名的孝子,没事儿总往慈宁宫跑,而冼如星也简在帝心,孩子在这儿很可能见到皇帝陛下,万一得了皇帝眼缘,以后前途无量。
朱厚熜皱眉,嫌恶道:“为什么要出现,我最讨厌那些崽子们了,有时间宁愿去打坐或者和猫玩儿。”
冼如星:“……”差点忘了,历史上,眼前这位就连自己亲生的都祸害的够呛,真·厌世厌人。目前来看,似乎性格本质也没太大改变。
叹了口气,还得慢慢调\教。
44. 第44章 第一次宴席
儿童大赛还算成功,虽然满朝文武的孩子都参与进来,但因为有年龄限制,所以最后人数倒也没太多。
冼如星作为出版印刷的老板,也被邀请成为评委之一,跟着张充等人一起,每日翻看好几篇小孩子的文章,徜徉在童言童语中,整个人都得到升华。
不过着其中也有许多让人无语的事儿,也许是太想让孩子赢,不少家长选择亲身上阵,许多文章遣词造句一看就是成年人,对于这种虚荣心冒泡的代笔行为,冼如星表示绝对不轻饶,不光取消了成绩,还点名批评。
最后评选结果出来,勋贵们好悬热泪盈眶,没想到他们中间门竟然出了个第三名!虽然没拿第一,但能压文官一头已经心满意足了。于是纷纷期待地表示希望自家孩子能继续接受冼真人的教导,吓得冼如星连连推脱。
虽然她还挺喜欢小孩儿的,但偶尔逗逗还行,成日聚在孩子堆里光是想就已经很吓人了。况且她手头上的事儿这么多,不光有生意要忙,而且还得继续编写新的绘本和识字卡片。
如果说绘本的火爆是早有预料,那么识字卡片则完全是意外之喜。现在京城哪怕贩夫走卒也人手好几张,之所以这么流行,一是便宜,二是便宜,第三还是便宜!
绘本都只要三五文,而那识字卡片全新的也只要一文钱,里面图文并茂,印刷清晰,纸质还好。一文钱学七八个字,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便宜,主要是冼如星一开始奔着改善名声去的,本来就没打算挣钱,再加上油印省钱省力,她为了方便还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开设了几个造纸厂,没有采用传统宣纸工艺,而是将竹子作为原料。这样造出来的纸比较硬,写毛笔字是困难点,但制成卡片正合适。如此一来,成本就跟低了。
这时候日常用字也就三五百,经过着一段时间门的努力,不夸张的说,最起码京城里百姓的文化平均水平是上了一个档次。
对此冼如星没什么感觉,倒是朱厚熜,知道后与有荣焉,此时的他面对朝臣,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些日子上朝都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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