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心梅子糖
长大版的糯米团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先前我们曾聊到过外头的杂记话本,他见我感兴趣,便替我从外头带了些进来,我看那些千金小姐都是这样唤她们的情郎的。”
李芝瑶一听就明白了,顿时两眼一黑:“书生小姐的故事话本?他给你看这种东西,好大的狗胆!”
她简直气疯,她是知道外头坊市会有流传这些书生意淫出来自己和白富美小姐的两三事,她也曾看了一些,但发现每次套路都差不多,便觉得十分腻烦。
来来去去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遇到一个地主家的傻女儿,又送财又送色,资助男主角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拥有三妻四妾和朝廷大官的女儿洞房花烛,留在地主家的前白富美·现糟糠妻还能特别宽容大度的退身当侍妾或者平妻,两个老婆和谐相处一起伺候书生。
在她看来这都是狗屎,一群男人yy得自己爽,居然还会有不少女人把这个当做行为准则来学习,当真也是日了狗了。
她现在真的是很想拔剑杀人。
冷静,冷静,她劝着自己,挤出一个笑来。
“妹妹,如果你觉得三妻四妾有道理,那我可以为你多选些夫婿,为何要想着嫁入他家呢?有的是男人愿意讨好你,你又何苦在意这样一个小角色。”
芝蔓摇头:“不行的,这样不合理法...”
为什麽千防万防,打发了好几个先生,还是会让她接触到那种东西,李芝瑶简直是恨得牙痒痒,“理法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觉睡?多要些美人陪在你身边,便是看着也是极好,不比天天看你逸郎脸色过活要好得多?”
芝蔓的嘴张得大大的,满脸不敢置信:“还能...还能这样吗?这样岂不是...yin乱.後.宫…?”
“有何不好。”李芝瑶努力开动脑子给妹妹做反洗脑,“你也看了,书上说了三妻四妾是正常的,那芝蔓你贵为一国公主,有几个男妾也是十分正常的,你实在想一对一,那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没了你的逸郎,多的是男人想要讨好你,与其嫁入他家当什麽当家主母,还不如潇洒自在,想宠谁就宠谁,想睡谁就睡谁。”
“可是...逸郎...”
李芝瑶斩钉截铁打断她:“没有可是,逸郎?不存在的。”
芝蔓揪着手指,有些为难的看着桌上的信纸,“可是我都已经同他约好了,要嫁与他做娘子。”
“年少轻狂,谁还没眼瞎爱过个把人渣,这种黑历史,删了就是。”
“黑历史?”
李芝瑶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口误了,轻咳一声,改口道:“就是这些书信,还有他给你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睡一觉,通通忘了吧。”
芝蔓的世界观被再三摧毁又重组,整个眼神都是迷茫着的,似乎不知道该听谁的。
李芝瑶的声音压得更低,言语之间像是拿着金苹果的小恶魔在妹妹的耳边曼声诱哄,“好妹妹,你现在见到的男人太少,才会把垃圾当宝贝,等你过了及笄礼,姐姐帮你办一场宴会,请来全城的青年才俊,让你慢,慢,选。”
芝蔓刚刚哭得泛红的小脸又泛起了红晕,整个人又羞又恼,“姐姐!”
虽然她表现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李芝瑶却知道她这明显就是心动了。
哎,羞涩又婉约的小妹妹呀。
“那就这麽说定了,乖乖等着成年姐姐有好东西送给你,麽麽哒。”说完,李芝瑶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转身便笑着离开了。
做什麽?去找母皇告状啊!
就算不能大肆宣扬定罪,在母皇心里给他们留个案底也是好的。
临出门了,她看到桌上的信纸,心思一动,问道,“之前与你通话的那些信纸,还有杂书都放哪里了,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只有传信的小厮知道我们通信,书信都被我放在床底下了,其他人应当都不知晓。”
李芝瑶沿着她指的地方找了一下,果然翻出一只木盒子,便连同桌上那个信纸一起收了起来,抱着盒子冲他挥手,“今晚好好睡一觉,那男人你就当他已经驾鹤西去了吧,以後还有更多更好的男人在等着你,好好长大,好好睡觉,好好长高...”
“你是最好的。”点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当做句号,李芝瑶抱着木匣离开了。
她想:正好将玉佩送给母皇,再与她说这件事...对了,要不要先将那男人那边的信纸拿来,免得他拿出去做文章败坏自己妹妹的名声。”
脚下一个停顿,李芝瑶觉得还是有必要的。
於是当晚,御史府上的屋檐角落便出现了一个黑影。
与此同时,装载了情书信纸的书房内,一个瘦削的青年正在提笔誊抄着诗经,身边一位貌美女子正拿着墨条替他轻轻磨着墨。
一切看起来和平又安静,与往日没什麽不同,只是房间各处却藏着数位影卫,包裹了每一处死角。
第141章 他们都是战五渣 :王者的道路 想要马行路
等李芝瑶潜入到那言官家中的时候, 她觉得不太对劲。
周围□□静了。
那些巡逻的仆役依旧在, 但她总觉着哪里不太对, 但又无法准确得到那个点, 只能更加小心行事。
“表哥, 时候不早, 该歇息了。”
她正找着那人房间, 潜到一栋点着灯的屋子顶上时,便听到了这极其细小的一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有错落的脚步声传来, 她低头看去,正看到一对青年男女一前一後出了门,门里的烛火闪烁了一下, 随後便无声熄灭了。
依稀听到表哥二字,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李芝瑶矮下身, 仔细分辨下面的对话。
两人推推搡搡进了旁边的屋子, 男人说了什麽她没听清, 却听那软软媚媚的女子声音继续说道:“表哥莫闹, 倩娘是时候回去了, 今日做了一日功课, 表哥不累,倩娘都累了。”
男人含糊地笑了,听那声音, 倒像是棉花里发出来的, 李芝瑶愣了一下,勉强分辨出是在嘟囔,“...好倩娘,可想死表哥了,再让我弄上一弄,明日送你好东西。”
“啊~”一声娇吟,女子颤声道,“表哥,不可如此,若,若叫爹爹知道了...”
“切,他总想着我去取那小公主,谁要请尊大佛回家供着,到时候想逛街吃酒还得看她脸色。”
“表哥~”女子娇嗔,“你这般贪玩,父亲又要说你了。”
“怕什麽。”男人不屑轻哼,皮肉拍击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他用力拍了几下哪里,“放松点,你要勒死表哥啊。”
女子咿咿呀呀含糊地说了什麽,男人喘着粗气道,“怕甚!昨日我已经书信於她,言明要纳你为妾,她若愿意,以後便不能为难你,她若不愿...嗬嗬,我正好同父亲说,这般狭隘女子,怎能嫁入我家。”
女子软绵绵惊呼,“那可是公主,啊,表哥,轻点,慎,慎言。”
男人声音越发含糊:“我偏要重,公主,又如何,比不得,表妹,知情识趣,又软...又甜...唔...”
後面的动静越来越不像样子,一出活春宫让李芝瑶听得耳朵痒,不耐烦再待,只想一盆冷水浇的下面两人再硬不起来。
但是想到可能在书房的信件,她定了定心神,还是决定先探一下书房再说。
书房此时已经一片黑暗,但李芝瑶还是很小心,躲着这房间里的灯光摸到了书房边缘,在窗户下仔细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没有人在,才往里侧耳。
这一听,除了风声,竟真的被她捕捉到了一些奇异的声响,晚上还算安静,所以这屋子里的声音听得清楚,虽然比一般人低很多,但是,凭借她过人的耳力,还是能听得到错落的呼吸声。
里面有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皱了皱眉。
想要进去,里面必须清空。
怎麽办?纵使武艺高强,也不能同时把这些人全部拿下,却不惊动其他人。
略一思索,她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在角落许久的禁制阵盘,比起那个人人会绝顶武艺的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人再怎麽厉害,大概也在这个阵盘的可控范围之内。
她连忙将阵盘掏了出来补全灵珠,轻轻一按,世界便静止了。
不敢浪费时间,她立刻翻身进了窗户,摸黑找到书桌躲了进去,随後便悄无声息的蜷缩了起来。
15秒到。
心跳的飞快,却得让呼吸尽量平缓,不引人怀疑,她定了定心神,又从储物珠内悄悄拿出一个玉符,握在手中启动了它。
《线偶》——以灵为线,以人为偶,控魂夺魄。
之前的版本只能控制挂掉的人,这个版本却能控制活人,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足够让你站在那个人的角度看清周围的一切,换了这个以後她几乎没怎麽用过,一心提升自己的实力,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将玉符握在手中,她默默使用了技能,下一秒,房梁上的一位黑衣人便猛地睁大双眼看向周围人!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双眼茫然无神,脖子有些僵硬地左右旋转着,像是忘了上油的机器,就这麽探头看向周围其他地方。
“?”站在他身边不远处守着屋子的男人抬头见看他这样,有些莫名其妙地冲他使了个眼色,这个黑衣人却没有管,借着高度优势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屋子里面,借着月光确认了埋伏的人的具体位置,这才又站回了原地,恢复到一开始戒备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旁边的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警告地抬手示意了一下,便再次低头,只是空气中却突然弥漫开一阵奇怪的味道,有些酸酸的,又有些香香的,像是葡萄发酵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多闻。
这味道其实不重,若有似无时远时近地撩拨着他们神经,几人还在思考是怎麽回事,便突然觉得眼前一晕,身体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有的趴得比较牢固的,位置都没带变,抱着房梁当起了树懒,有一些不幸的孩子是站着的,便头朝下冲往地上撞了去,亏了李芝瑶及时出手,才没让这些人把自己摔成西瓜开花。
脸上已经蒙着特制的防护罩的李芝瑶站起,想了想,又给自己蒙上了一个黑色面纱,免得让别人看出来这个面罩的出路,这才将倒地的几人一一放好,又掏出刚才使用的迷香在他们的鼻子旁边晃了几晃,防止他们诈晕,便起身去翻旁边不远处的柜子了。
可能因为书信这东西也属於每天随时取用的,所以那公子心大,放得并不严密,很快就被她找到了那个匣子。
关掉了从之前的世界走之前偷渡过来的小手电,李芝瑶抱着匣子离开了屋子。
翌日,排排躺缩在地上的人揉着脖子慢慢苏醒,只觉得浑身像是被人打过一样酸疼,脖子一动就嘎啦噶啦的,原来...是落了枕。
“东西呢?!”意识到自己和同伴昨晚上似乎都被弄那个奇怪的香味弄晕了,为首的黑衣人立刻怒吼一声,周围的人立刻去翻找那放着他们当做诱饵的匣子,然而现在公主笔记的信纸全部消失,只能看到一堆顺手塞进去的白纸,似乎在无声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全没了,被人拿走了,快!去通报主上!”
【清晨时分】
长孙府
回家省亲的长孙贵人喝着热茶与自己的弟弟笑着商量事,旁边陪着的长孙公子却坐立难安,还要时不时探头看向窗外。
“你这是有什麽事要做吗?”
长孙烈阳下意识站起来行了个军礼,叫两位长辈皱起了眉头,“你这是什麽怪模怪样的姿势,莫不是那个辉山军里学来的。”
长孙烈阳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叔父见笑了,我就是看着好玩,偷偷学了点,刚刚下意识用了出来。”
“哦?”长孙贵人放下茶碗,笑眯眯的问道,“那边有什麽好玩的,玄鹰倒是给我们说说。”
“特别多,很多很厉害的东西。”长孙烈阳见话题终於转到自己身上,不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模样落在两位长辈眼里面实在是刺眼得很。
只见他掰着手指准备一个个例数军中的那些新奇东西,却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闭了嘴,“不行,不能说,有军规,老严了。”
长孙氏笑骂,“你倒是嘴上落了锁。”
长孙贵人依旧笑眯眯的,也没有说他什麽,只是两位长辈对视了一眼後,却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看来,这军中有必要再多派点人过去,查得更深入一些了。
这时,外面有人来报,长孙烈阳的父亲给了他一个眼色,他立刻乖觉得地告辞,与来人擦肩而过。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人十分眼熟,但是思索过後,他还是晃了晃脑袋,没有多想,径直往辉山军军营走去。
今日的军歌还没有演练,他倒有瞧瞧那群人能排出一个什麽阵仗。
“为何如此慌张?”
来人进到房间後,长孙贵人重新端起茶碗,不咸不淡地问道。
来人立刻扑通一声跪地,向他磕头请罪道,“饵被偷走了,全都没了,下官失职,请长孙大人责罚!”
长孙贵人拂茶叶的手一顿,抬头眯起眼睛问道,“什麽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昨夜!看守的人全都昏迷,再醒来已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