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然晴空
马车走得很慢,就算不和?姬时的超音速相比,四条腿的也跑不过两个翅膀的,但舒适度真的不错,姬时在马车上消化?了一会儿,就慢慢犯了困,等被人轻轻推醒,才发觉到地方了。
嬴政在北城郊外买了很大一片农庄,外头用栅栏圈起来,里面好几个农庄打通,形成一片村落聚居的地带。因为姬时那里抄家?抄得盆满钵满,除去?一部分的治疗费用,剩下的她也没留着,全都送到了嬴政这里用来安置那些被解救的人员,这里一间间屋子都是现?盖的砖瓦屋,遮风又挡雨。
姬时看着就点了点头,“虽然砖瓦屋有些铺张了,但是很多人都没有生存能力,住这样的屋子至少不容易受寒生病,花点钱就花点吧。”
嬴政嗯了一声,皇都城池基本都是砖瓦屋,但其?实凤国平民居住的房子是以木质结构为主,一个村落里能住上砖瓦屋都是村里的富户地主了。之所以要盖那么多连成一片的砖瓦屋,主要还是因为这些被救人员大多没什么生存能力,要让人住一辈子的安置房,盖得好点也不算什么了。
姬时往里走,看到一些少年人成群结队在跑圈,也很高兴地对嬴政道:“对对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是要锻炼锻炼,身?体健康才能自食其?力。”
再往边上去?就是小河边了,有些年长的男子在河边洗衣服,远远地见到生人来还有些局促,姬时连忙拉着嬴政离远了些,她在各处都看了看,对什么地方都很满意,拉着嬴政的手兴奋地道:“大哥,你干得太好了!屋子整整齐齐的,人也整整齐齐的,看着就叫人高兴……”
嬴政只道:“是手底下的人经验足,他?们安置人还是很妥当的。”
姬时这才想?起嬴政在各郡都有育慈院,他?手底下的人自然是很有这方面经验的,又走了几步到了一处院落外墙下,其?实姬时不累,但她感觉大哥可能有点累了,想?就近找户人家?坐坐,要杯水喝什么的,脚步刚站定?,就听那院子里传来几个少年郎说话的声音。
“这倒霉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把咱们抓来关在这儿,有意思吗?”
“听说姜家?大娘子都被砍头了,她素日对咱们那么大方,我真不信她是故意打死?雀青的,反倒是雀青一天天心气高的,哪有被买来还不肯陪人睡的道理。”
“姜大娘子那样的贵女?,到最后竟然是给雀青赔命了。”
“这破烂屋子里还有老鼠呢!我可不想?在这儿过一辈子,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管天管地还管到男人女?人睡觉了。”
“唉,那些人把我的体己钱都收走了,也就是那几个年老色衰的货色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要我说,咱们学什么手艺,找个女?人过日子得了。”
……
嬴政倒没想?到这么赶巧,他?活了两辈子自然知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心态没什么波动,他?只是看了一眼姬时,一片赤忱被泼冷水的滋味,应是不好受。
姬时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抓了抓脑袋,压低声音说道:“哥,要不先组织组织人手,把老鼠打了吧?”
嬴政:“……行吧。”
第40章
回去的马车上, 嬴政给姬时讲了一个关于腐鼠的故事,出自《庄子?》,虽也是前世典籍,不过嬴政早知?道?姬时读书?不多, 没看过这些也属实正常。
故事是说有一只凤凰生性高洁, 非醴泉不饮, 非竹实不食,只在梧桐树上栖息。有一日凤凰遇到一只鸱, 鸱刚得到一只腐鼠, 以为凤凰要来夺它的腐鼠,于是对凤凰大声发出驱赶的鸣叫:“吓!”
故事倒不是什么古代儿?童读物,而是一桩真实的历史事件。惠子在梁国成为相国,庄子?与他?是多年相识,所以去梁国向他贺喜,但这?时有人告诉惠子?, 庄子?过来或许有取代他?为相的意愿。于是惠子派人搜寻庄子三日, 将他?抓获,庄子?愤怒地说了这?个腐鼠的故事,怒骂惠子是得鼠之鸱。
嬴政没有说这故事的背景,这?也与他?想表达的意思无干,只是仿佛由老鼠想到了腐鼠,很自然地说出了这个故事。
换个心思百转的弟弟来,大约立刻就能猜到嬴政的意思,他?想安慰姬时,凤凰的高?洁并不是食腐的鸱能够理解的, 行善也不是错误,不要因为几只鸱的话而感到伤心。
姬时安静地听完故事, 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但是凤凰为什么要赶着?鸱吃饭的时候过去呢?就是去了也可以很?快飞走,不要产生这?样?的误会。在鸱的眼里,腐鼠就是和凤凰的竹实一样?,是很?珍贵的食物啊。”
她向后靠在车厢上,眉头拧起来,叹道?:“鸱只有一只腐鼠,如果鸱有很?多腐鼠的话,它也应该会邀请凤凰来吃的。”
嬴政听着?她胡乱的发散,忍不住发笑,不是嘴角轻轻上扬的笑,而是哈哈大笑。他?抬手揉了揉姬时的头发,直到把她的头发揉乱。庄子?是先贤不假,可到底不知?真正的凤凰是怜悯鸱的。
姬时是一直到回了西凤宫才反应过来,大哥给?她讲这?个故事是为了安慰她,之?所以反应这?么慢,大约是因为她并不觉得伤心吧。
年轻的刚入行不久的少年郎,见?识的只有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还?没有受过很?多苦,自然不知?道?珍惜自由的生活,这?在姬时眼里也是一种病,是心理上被人为扭曲的残缺,只有让时间一点点去疗愈。
又过了十几日,先前在双燕郡救下的紫雪伤势稳定下来了,她被救回来之?后并没有被带回宫里,而是养在黎命家中。她自从能下地,能走能飞之?后就一直央求黎命,让她见?一见?姬时,黎命也知?道?姬时有收紫雪在身边的意思,所以这?一日黎命进宫授课的时候,就把她给?带上了。
姬时见?到紫雪还?是很?高?兴的,在黎命那儿?养了十几天的伤,小姑娘看着?气色好了些,因为伤势的缘故,她只能喝些清粥和汤水,所以看着?还?是一副瘦巴巴的样?子?。
姬时轻轻拍拍她的脑袋,笑着?道?:“黎太傅和你说了吧,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不是为奴为婢,等你学的东西再多一些,还?是要去正常科考。”
姬时对紫雪很?有信心,一个常年给?人做书?童的小姑娘都能过了科考初试,这?要不是天赋出众,要不就是自身勤奋,甚至天赋勤奋两样?俱全,这?样?的人注定是可以出人头地的。
紫雪听了惊喜极了,她呜呜哇哇想说什么,但舌头少去一大截,自从喉咙发声很?不准确,伴随着?一点比比划划还?是说不清意思,最后还?是黎命给?她递了纸笔,姬时歪着?脑袋耐心地等她写完。
大约是怕姬时等得急了,小姑娘没有写很?多的话,只有一行字,是说她想改个名字,想让姬时来给?她取。
虽然在祖凤大陆,人的名字一般都是自己?取,当然也有例外情况,奴仆的名字为了好听好记,就是由主人来取的。还?有一些不认识字的人,也会请人来取名,这?点常识姬时已经学过了,紫雪自然不是不识字的人,那就只能是前者的意思。
姬时看着?紫雪,摇摇头道?:“我不想要一个奴婢,你自己?的名字,还?是自己?来想,你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自由的人来看待。”
紫雪的眼泪又盈满了眼眶,但这?一次姬时很?坚决,她是真的很?喜欢凤国自己?取名的传统,姓是一个人的根,名是一个人的志,一个人有名有姓才算在人世间走了一趟,这?个名的寓意太重,旁人背不动。
紫雪终于含泪点了点头,姬时拍拍她的背,让她收拾一下纸笔去楼上看书?。
太傅的课自然没法让紫雪跟着?一起上,姬时学的并不是为官的本事,其实她在鸣凤台学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去考科举,但鸣凤台不止是授课之?地,还?是宫中藏书?所在。紫雪已经识字,可以让她去自学,有不解之?处,这?不是还?有几个太傅闲着?嘛。
天近傍晚,鸣凤台一日授课完成,最后一节仍然是武课,今日的武课教完,黎命向姬时道?别,不是明天见?,而是明年见?。
“夏至就要开始练兵了,否则影响秋战,殿下,我回去后每个月给?你寄一份学习方案,顺带一提,殿下神力无双,真的真的不用再上武课了。”黎命叹了一口气。
姬时起初还?在伤感地点头,听了这?话眉头一跳。
黎命伸手抱住了姬时,“殿下,臣半生所见?之?人都不及殿下光芒万丈,这?并非因为殿下是真凤,臣才如此说。反之?殿下就算没有这?身血脉,而有真凤当面,臣也愿为殿下效死。”
姬时是真的感动了,反手回抱住了黎命,黎命有些喘不上气道?:“就是、就是臣的精力是有限的,只盼来日回到殿下身边时,能让臣少干点活。”
说完不等姬时回答,她奋力挣脱开了姬时的怀抱,狼狈地离去了。
回水云宫的路上,姬时给?紫雪指指点点了宫中的一些主要道?路,怕她迷路,正好一队飞鸟侍卫路过。姬时看了一眼小小的紫雪,好奇问道?:“紫雪,你化形是什么样?子??”
紫雪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局促,但没等姬时再开口,她就先扑腾了几下翅膀,随后整个人开始缩小。直到衣服坠地,从里面钻出一只黑白两色的小鸟儿?,扑腾着?落在姬时肩头。
姬时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她伸手让小鸟儿?跳到她手心里,放在眼前仔细端详,最后确认道?:“是喜鹊啊!”
紫雪发出一点啾啾声,鸟形发声并不在口腔,所以她人形时舌头坏了说不了话,但鸟身时可以发音。
姬时轻轻摸了摸小喜鹊的脑袋,笑着?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双燕郡有没有这?样?的说法,说喜鹊是一种喜庆的鸟,喜鹊在枝头叽叽喳喳就是在向主人家报喜,所以人见?到喜鹊就会很?高?兴。”
紫雪微微摇头,她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就是喜鹊这?个名字她也没听过,她不是叫黑白鹊的吗?
可姬时那种珍而重之?又满是温柔的眼神,让她有些不确定了,她真的是那种会报喜的鸟儿?吗?会不会是殿下认错了?不,殿下不会认错事,那是她长得错了。
直到再次钻回衣服里变回小姑娘的样?子?,紫雪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低着?脑袋不敢看姬时,生怕自己?只是长得像而已,她其实就是很?普通的黑白鹊,而不是那种珍贵的报喜鸟。
但心情却不知?为何飞扬了起来。
姬时带着?紫雪认了一会儿?路,回到水云宫又向她介绍了几个兄长,比起小姑娘的局促,其他?人倒没有很?把她放在心上,刘彻倒是多看了一眼,发觉长相只是清秀而已,可以想见?长大了也不会是个美?人,就懒洋洋地移开了视线。
水云宫的仆役都住在宫殿外围的廊房里,因为地方大伺候的人少,所以基本上都能分?个单间住,紫雪是姬时亲自领回来的,殿里的宫人也没有敷衍了事,专给?她挑了间靠近内殿的住下,这?间房只有一点不好,每次宫中换防,守卫们都在门口不远的空地上列队。
但对紫雪来说没什么不好,她偶尔会很?羡慕地看着?那些身高?腿长的猛禽守卫,也就是这?样?强壮的鸟类,才能够保护殿下的安全吧?
又过了几日,紫雪找到了姬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呈给?她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紫云。
姬时立刻反应过来,笑道?:“这?是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吗?”
已经改名的小喜鹊紫云郑重地点了点头。
姬时想问她取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但小姑娘已经脸红得要命,深深向她行了一礼,然后飞快地跑走了。
水云宫的三位护卫首领,游隼首领叫做游云,乌鹫首领叫乌云,雪鹰首领叫雪……好吧,不叫雪云,人家叫雪鸿。但这?并不妨碍紫云觉得殿下身边的得力下属是得带个云字的,所以她给?自己?取名为紫云。
她不奢想做殿下身边唯一的云彩,只要占上那么一小块地方就足够了,她要做一片紫云,做一片能为殿下遮阳挡雨的紫云。
这?便是未来祖凤大陆第?一位首相紫云,最初的志向了。
第41章
五月初, 繁花过后是夏时,天气一天天地暖了起来,曹操在折柳郡已经待了两个多月。
倒也不是没人想起他来,虽然他的兄长们基本都没把他记在心里, 但?姬时还是隔三差五去看他, 偶尔姬游也会提到他, 一个十五六的小男孩儿天天待在外面,确实是让人有些?不放心的。
但?就像那几位知他甚深的兄长说的那样, 曹操待在折柳郡, 实在是有些?乐不思蜀了。最吸引他的自然是郡守风深,她?实在是个妙人,曹操曾悄悄问过风怡,问她?风郡守的年?纪。风怡自然知无不言,算算说风深今年四十二岁。
对一郡之长来说还算得上年轻有为,但?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 那就实在算不得良配了, 但?曹操没什?么良心,他十来岁时就整天看着刘彻眠花醉柳,对此十分向往,只想和风深相好一场。
风怡压根没想过帝子有可能看上她?姑姑,比起姑姑,她?这个二十来岁正当年?纪的青年?女子希望更大?些?,所?以这些?日子什?么狐朋狗友的应酬都不去了,整天在曹操身?边转悠。
风深自然看得出来侄女的想法,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经常给两人安排机会,但?曹操基本上不搭理风怡, 反而整天在风深边上闲晃,弄得郡守府里上上下下都闹不明白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帝子觉得郡守比较慈和,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母爱?
……好吧,谁也没能从放荡形骸的风深身?上看出点不存在的母爱来。
风深丧夫已经有些?年?头了,她?是世家女,娶的也是门当户对的世家少爷。只是那少爷福气薄,嫁过来没几?年?就病死了,也没个一儿半女。
那之后可让风深舒心了,先把早年?伺候在身?边,又在成婚前被家里打发走的几?个入幕侍从纳了回来,又放话?说准备生蛋了,为此找了好些?个漂亮相好,最后半个蛋也没下。反倒是仕途得意,接连升迁,在三十八岁那年?做了折柳郡守。
做了郡守后,风深的日子照样过得很浪,府里的小郎养了十好几?个,还时常出去打野食。当然,她?是不碰那些?烟花柳巷的,像她?这样又年?轻又有权还有一副天生美貌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单就美色这一项,风深从来也没花钱的习惯。
不过风深这人,算得上已婚夫郎偷情的上上之选,是茶话?会时提到名字,就能让一众已婚男子嘴角露出神秘笑容的人,但?门当户对的未婚小郎是万万不会考虑她?的。
这些?日子有曹操住在郡守府里,风深就是装也得装出个人模样来,她?已经好久没出去打野食了,就是连自家后院的小郎也很少去找,一天盼姬时三遍,只望她?下一次来的时候能把帝子带走,就是为了侄女的终身?大?事,她?也忍耐到极限了。
今日五月初四,凤国夏至,也是边郡正式开始大?操练的日子,这种操练会一直持续到地里长出粮食,秋战开始之前。姬时翅膀啪嗒得快,她?一早去了趟黎命那里,旁观了大?操练的开幕,下午时正好飞过折柳郡,就落在了风深办公书房的屋檐上。
风深这些?日子一直是一副人样,因为实在不知道姬时什?么时候来,多?晚会来,这会儿正在办公。姬时隔着窗户看了看,没准备打扰,但?风深感?觉很灵敏,扭头就看到窗户口站着个人,忍不住松了口气,笑道:“太女殿下,帝子正在后院和小怡一起喝茶。”
宫里称呼帝子会带上排名,因为不止一位帝子,但?在折柳郡就曹操这么一个,所?以郡守府上下都只称呼他为帝子,风深早就习惯这么叫了。
姬时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油纸包好的脆皮肉饼,自己拿了一个,把剩下的包起来,伸手递给书房里伺候的书童,对风深道:“边郡的特产,黎太傅非要让我带回来尝尝的,路上我吃了几?个了,也给风郡守尝尝看,快,趁热乎。”
风深感?觉挺稀奇的,她?是地方官员,虽然郡守在一方上也算一手遮天了,但?她?每次去皇都述职也都能感?受到那种皇权的压迫。不提陛下,就是那些?高官们,谁不是架子摆得足足的,头抬得看不见?底下的尘埃,可这位皇权中心的太女殿下,却是这样接地气的一个人。
肉饼到手还是热腾腾的,皮脆馅软。风深咬一口尝了尝,是羊肉馅的,吃着很香,带着边郡特有的粗犷气息,滋味确实很足。她?办公久了,也确实有些?肚饿,一口气吃了半个,书房里已经满是肉饼的香气,书童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风深都没注意到,姬时人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忽然听见?动静,扭过脸来,看了看手里还没吃的肉饼,又折返回来,向书童招了招手。
书童以为还有事,又凑到窗户边上,姬时看她?矮矮的一个小女孩,踮着脚抬着眼?睛看她?,觉得十分可爱,笑着把手里肉饼递给她?,又用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去后院了。
书童眨了眨眼?睛,拿着肉饼无措地看了看风深,风深也明白过来了,笑骂道:“吃吧,素日没让你少吃一口,还是馋嘴猫儿一只。”
看着手里完整的一张肉饼,书童有些?不服气地想着,这和平时明明不一样。不是主家吃剩下的,也不是仆役排队去领的餐食,而是像风怡娘子那样忽然上门来做客,郡守笑着递给她?一双筷子的那样,像……对待一个亲戚孩子一样分享了些?吃食。
书童轻轻地咬了一口肉饼,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喉咙涌到心口,不知为何有些?眼?热。
郡守府的后院是按规制建造的,没有一丝出格之处,但?也在朝廷规定的范围内尽量建得精美,毕竟当初风深是自己掏了钱贴补的,她?享乐惯了的人,实在住不了太差的地方。
后院里小郎君们的住处都是一间间整齐的屋舍,这会儿门都紧闭着,只有曹操这一个恶客和作陪的风怡在后院里自由来往,姬时来的时候,两人正在下棋,严格来说是曹操漫不经心地随意落子,而风怡对着棋盘冥思苦想,两人的棋艺水平简直可以从脸上看出高低了。
姬时走到曹操边上,以她?的棋术,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围棋。
曹操见?到是姬时也不惊讶,两天前她?才来了一趟,还在郡守府吃了顿晚饭,倒是风怡连忙要和姬时见?礼,被姬时一手托住了,指着棋盘笑道:“继续下棋吧。”
风怡看了看棋盘,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也不惦记着行?礼了,抓着脑袋坐了回去。
等她?好不容易又落一子,曹操随意地又下了一步,他一手托住脑袋,一手拈着棋子,当着风怡的面就对姬时道:“和她?下棋实在没意思,什?么圈套都上钩,直来直往,她?的脑子实在很笨。”
风怡满头大?汗地想着棋路,没什?么底气地辩驳道:“帝子,哪有人当面这么说的,我真的没那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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