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知
兮风偷偷问:“真没穿?”
长留直愣愣地摇头。
兮风:“摇头的意思到底是穿
了还是没穿?”
“你们俩在嘀咕什么?”沈妤朝着两人走来,顺手扯开披风的系绳,将披风一扯扔给了谢停舟。
兮风正好将视线从长留身上移过去,看见眼前的人,他倚着柱子的肩猛地一滑。
长留赶忙在身后扶住他,“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这个反应了吧?他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穿女装,我往日竟然还和这样的变态勾肩搭背,简直不要太可怕了。”
沈妤险些没站稳。
原以为长留是看见她是女儿身才如此惊讶,没想到竟是以为她有什么怪癖。
兮风到底要比长留稳重,更不会如长留那般不经事,仅看了一眼就垂下视线,又扯了下身后的长留。
沈妤回向谢停舟求助,“他骂我变态。”
他在望着长留笑,目光转向她时目光又柔了几分,“那你打回去。”
沈妤走到长留面前,“你看看清楚,我哪儿像男人?”
长留把眼睛睁开条缝隙,上下扫了一圈,“咦?你真是女子?”
谢停舟抬脚跨入房中,“都进来吧。”
两人落座,长留在门口扭扭捏捏不进来。
兮风拎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进门,“你不是说要找时雨算账吗?去。”
长留扒拉着门,“也,也没什么要算的。”
“真不算?”沈妤逗他,“要赔偿的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长留看了眼谢停舟,清了清嗓子对沈妤说:“你虽然是女子,但是也不能磨灭给我下药的事实?账还是要算的。”
谢停舟扫他一眼,“那如果是世子妃这个身份呢?”
沈妤还没来得及反驳,长留就哭丧了脸,“你们这叫仗势欺人,我要写信给王爷告你们!”
“你别逗他了。”沈妤说:“你不是想要一个缸子吗?去库房挑。”
长留眼睛一亮,“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明儿还让你药我,我现在就去。”
兮风恨铁不成钢地摇头,看着长留一蹦一跳出了门。
他刚想开口,就见长留又跑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
长留不好意思地说:“你穿女装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用男人的声音说话,这
样兮风以后会害怕女人的,就娶不着媳妇儿了。
兮风被他硬推出去,生硬道:“我不会。”
“那就是我会。”长留小声说:“这样会让我以为女人都是如你这般貌若天仙、声如洪钟。”
沈妤:“……”
“兮风。”谢停舟适时开口:“拎出去,把他这张嘴给我堵了。”
咿咿呀呀闹了这么一阵,房间里终于静了下来。
长留缠人的功夫有目共睹,沈妤总算能喘口气,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下去。
“窦庆是我杀的,也不完全算是我杀的,你不是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吗?事情是这样的……”
……
与此同时,顺天府衙正在连夜审问。
文乐生身负官职,犯了事也不是顺天府能管的事,却也不能完全甩手不管。
只能在将人移交到大理寺和刑部之前,将一干供词和卷宗整理出来。
这样的烫手山芋,刘抚巴不得早些扔。
这事马虎不得,刘抚刻意将几名证人分隔开来录供词,以免有人串供。
“窦庆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扶窈跪在地上,泣声道:“我和窦庆同在一间房中。”
“你可有看到事发经过?”
扶窈不知想到什么事,身体瑟缩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说:“有一位公子闯了进来,他嫌弃我们这边太吵,进门时骂骂咧咧,我当时躲在角落里,就看到那位文少爷握着刀插在窦公子身上。”
刘抚皱眉道:“你说文乐声嫌你们这边吵,为何会吵?”
扶窈咬了咬唇说:“因为,因为窦公子之前和文少爷闹了不愉快,拿鞭子抽我发泄怒气。”
说着慢慢卷起了衣袖,白嫩的手臂上红痕交错,还有的地方还在渗血,打得着实不轻。
刘抚和推官,还有记录案件的师爷看了都避开眼,心想那窦庆着实不是个东西,死得该。
“你说他们闹了不愉快?”刘抚抓到了重点。
扶窈说:“是,我原是在隔壁伺候的,当时窦公子和文少爷吵了起来,他们—— ”
“因何而吵?”
“因为……”扶窈犹豫着,“我不敢说。”
第144章 听说你对我蓄谋已久
刘抚冷哼一声,“事关人命,岂能容你支支吾吾,难不成非要上刑你才能痛快交代?”
扶窈吓得抖了一下,脑中回想起房中那人对她说的话。
“你不能交代得太痛快,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否则会惹人怀疑,最好是他们戳你一步你走一步,一旦有人用性命做要挟,你便不要再隐瞒,一定要表现得非常惜命非常害怕。”
扶窈泣声道:“因为文公子说窦公子没出息,窦公子就说文少爷出身挑得好,专挑从文二夫人肚子里钻出来。”
师爷落笔一抖,溅了滴墨在案宗上,“大人,这……还记吗?”
刘抚思索片刻,说:“记!如果证据确凿,这就是文乐生杀人的动机。”
房中灯火如豆。
谢停舟微蹙着眉,“你就不担心他们如果严刑逼供,扶窈扛不住把你招供出来?”
“她不敢。”沈妤笃定道:“你别忘了,第一下可是她亲手把簪子刺入窦庆胸口的,但凡她有一点忧疑,要的可是她自己的命。”
“万一她栽赃在你身上呢?”谢停舟问。
“她都没看见我长什么样,也没人见我出现在房中,旁人只当她杀了人随意编造个人来嫁祸,又有谁会信她,她如果敢这么做,就要做好这条命不要了的准备。”
谢停舟疑惑道:“可我还是没弄明白,从文乐生被带走时的情况来看,他显然也认定自己杀了人,你是如何让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呢?”
顺天府衙内。
“不对。”刘抚寒声道:“你之前说烛台在你和窦庆的追逐中被打灭,那房中应该很暗才对,你又如何确定是文乐生杀了人呢?”
扶窈道:“大人刚正不阿,恐怕没去过教坊司这样的地方。”
刘抚清了清嗓子,表情肃然地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教坊司这样的地方有何不同?”
“教坊司内夜晚都是烛火通明,文少爷推门进来,外面的烛火便透进来了,自然能看清,文少爷杀了人之后其他几位公子也进来了,他们都有看见,绝不是我一人之言。”
刘抚凝重道:“其他几人的证词可都录好了?”
小吏呈上供词,“录好了,都签字画了押。”
刘抚翻看了一遍,几人供词一致,直指几人进门时正好看见文乐生将刀插入窦庆胸口,紧接着窦庆扑倒在文乐生身上,刀透胸而出。
但其中一人却有两份供词。
刘抚不由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吏说:“这人起先说太暗了没看清,估计是想保下文乐生,后来我们一诈,他就招了。
刘抚看着证词思索了片刻说:“既如此,那前一份证词就作废,明日刑部来提人就将这几份证词一并呈上,还有这妓子的,让她签字画押吧。”
“对了,那文乐生呢?招了吗?”
“没有。”小吏说:“他估计是喝多了,前言不对后语,一会儿说自己杀了人一会儿又说没杀。”
“就这样?”谢停舟抬了下眉。
“是啊。”沈妤说:“听上去简单,实际可没那么好操作,先前簪子的伤口如果不处理好,仵作就能看出来,所以要确保文乐生的刀刺中的位置和先前的伤口完全一致,透胸而出无论深度还是大小都大于之前的伤口,才能被完全掩盖。”
沈妤留了一口气给窦庆呼救,文乐生被隔壁的吵闹声搞得厌烦不已,又听见窦庆叫自己名字,只当他还在辱骂自己。
但之前的对骂文乐生就没拔刀,他不会轻易动手,不过是用来吓唬窦庆罢了。
能让他拔刀的原因是他得判定自己遇到了危险,如何让他认为自己遇到了危险,那就是沈妤的事了。
谢停舟撑着头,“你偷袭他,然后拿窦庆挡刀。”
沈妤点头,“我和窦庆在纱帐后,文乐生看不清。”
“你如何能保证正好刺中原来的伤口?”
沈妤说:“我没法保证,我就是碰运气,谁让运气站在我这边呢。”
谢停舟:“……”
“你别急着生气,”沈妤说:“我有后招呢,如果没扎中,大不了多扎两刀就是。”
谢停舟目光似有深意,盯着她看了片刻,“你故意栽赃在文乐生身上,是因为他即将去剿匪,你想拖住他。”
“也不完全是,他,他还骂我爹了。”
她并不会因为想要让文乐生去不了齐昌就栽赃陷害,她陷害文乐生是因为他活该。
当时沈妤在隔壁,文乐生他们那一屋在闲谈间互相吹捧,提及沈仲安时,文乐生说了一句活该。
这才是沈妤打定主意将文乐生推下水的理由,而剿匪不过是另一个收获而已。
谢停舟目光看向别处,“那个扶窈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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