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重生我退婚渣男嫁王爷 第126章

作者:之知 标签: 穿越重生

  沈妤抬起眼,“你都还没看见我送什么,就说不喜欢。”

  谢停舟撑着门,将她圈在身前,盯着她眼也不眨,“我喜欢的,你已经替我带回来了。”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轻声道:“就是瘦了些。”

  青朴居安静了下来,连近卫都不知躲去了哪里。

  房中有如春蚕吃桑般唾液交换的声音。

  谢停舟吻着她,夺走她喘息的机会,他胸膛里仿佛燃了一把火。

  整整五十一日的分别,他太思念怀里的这个人了。

  手腕上忽然凉了一下,像是被套上了什么东西,沈妤刚抬起手就被谢停舟扣住,五指交缠间。

  他微退开了些许,抵着她的额头呢喃道:“嫁给我,阿妤。”

  沈妤的心口仿佛被这五个字烫出了一个窟窿,她在雾气迷蒙的眼中看见了他眸中的殷切,还有被他压抑着的火。

  屋外檐下忽然“扑通”一声。

  接着是长留气愤的声音,“你踹我!我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谢停舟闭了闭眼, 无视窗外的打扰,凝视着沈妤,问:“嫁不嫁?”

  “你这语气哪是在求亲,活像是逼婚。”沈妤挽了下唇。

  谢停舟鼻尖接近,“那就算逼婚吧,你不嫁也得嫁。”

  他鼻尖微微一错,偏头含上了她的唇。

  沈妤浑身都热了,只觉得宛如狂风过境,被他压着向后倒去,周身的力气都被他抽了个干净。

  她忙伸手攀住窗棱,窗户被她的手指无声地抵开了些许,可谁都没有发现。

  长留也没察觉异常,摸出胸口的小乌龟拍了拍,抬起头庆幸地说:“幸亏——”

  话音戛然而止,他望见了窗内的情景。

  谢停舟蓦地抬眼,凌厉的目光如箭般看过去。

  他一手扣着沈妤的后脑勺压在自己怀里,沈妤埋在他怀中,红着脸一动也不敢动。

  长留看见了世子殿下撑在窗沿的手,手背上青筋凸起,好似下一瞬便会拔剑将他斩杀

  在这里。

  “殿,殿下。”长留捧着小乌龟害怕地说:“我,我从上面摔下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谢停舟凌厉的视线在院中扫了一圈,“都滚出去!”

  檐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树梢也微微动了动。

  暗卫原本来去无声,故意做出动静是表示人已经撤走了。

  长留被殿下方才那一眼盯得腿软,整个王府轻功最好的,如今竟然挪不动了。

  兮风从檐上落下来,扛起长留,冲世子点了点头,抬脚出了院子。

  长留挂在兮风肩上委屈道:“亏我把你当哥哥,你居然踹我。”

  “我让你别趴着偷听,谁知道你那么不经踹。”

  长留心有余悸,“世子好吓人。”

  兮风将他放下来,拍了下他的头,“你得记住主子就是主子,殿下平日待咱们宽厚,但有些逆鳞不能碰?”

  “殿下的逆鳞是什么?”

  兮风:“以前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时雨。”

  谢停舟松开沈妤,低头看她一眼,一抚袖,窗户完整地敞开,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刚入夜的风并不凉爽,谢停舟那一身火气无处发泄,转身到桌边倒了一杯冷茶。

  “你吓到长留了。”沈妤说。

  茶杯停在唇边,“他打扰到我们了。”谢停舟说完再饮了茶。

  沈妤的脸还有些红,低下头,看见手腕上的镯子才想起来,这是谢停舟方才给她戴上的。

  她抬起手问:“这是什么?”

  谢停舟朝她走去,在身后将她抱了个满怀,握着她的手抬起。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

  沈妤想偏头看他,谢停舟下颌贴着她的鬓角,“你想说成色很差对吗?”

  沈妤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过的东西,大街上随处可见,一两银子可以买十只这样的镯子。

  这样差的镯子,本不该是北临王妃的东西。

  谢停舟半敛着眸子,晦暗渐渐从眼底浮了上来,“我不是北临王妃所生,她……她巴不得让我死。”

第164章 往事

  说起来,那是老一辈人的爱恨情仇。

  谢停舟的生母是谁,他并没有见过。

  他曾让老王爷画一画,王爷提笔思虑良久,却也只落下了一名村姑的背影罢了。

  谢停舟问北临王为何只有背影,那时北临王说,时间太久,他也忘了。

  他的母亲只是个边塞的寻常村妇,那年北临王带兵路过,涨水过不去河,只好滞留在了那里。

  一如话本子中的将军与孤女,爱情来得那般突然,不过是惊鸿一瞥,或是刚好在路途中遇到些温暖。

  相伴不过三日,北临王带兵离开,许诺带兵回去之后就去接她。

  可战争来得那般突然,一仗就打了一年。

  等北临王再去接她,却得知她已难产而死,只留下了襁褓中的儿子由邻居抚养。

  身无长物的母亲,能留给孩子的不过是一束自己的头发,和一只并不起眼的镯子罢了。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从一而终,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刻骨铭心。

  这样寥寥几句,却是那个女人匆匆的一生。

  那名女子用短暂的三日,在北临王心中画下了淡淡的一笔,淡到数年以后,他已记不清她的模样。

  那时其实北临王早已有了王妃,北临王将他带回去养在王妃身边。

  王妃生育困难,成亲八年仍旧膝下无子,将他视若己出。

  可一切都结束在了他四岁那年。

  王妃有孕了。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那时不懂,王妃总让我让着弟弟,我以为是因为弟弟小,母亲疼他一些也是应该。”

  谢停舟陷入回忆,眼中浮动着隐约的疯狂。

  “那时的北临远不如现在太平,北虏人屡次来袭,我爹时常征战,后来的那些年,我几乎都是忠伯带大的。”

  “我从小苦练,书画和功夫一样不落下,总想着再努力一些,再优秀一些,母亲应该就

  会喜欢我一点,可每次得到的都只是敷衍,我便想,是不是我做的还不够。”

  沈妤转身环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都过去了。”

  她心疼死了,幼时那么长的年岁,他是怎么过来的?感觉到被母亲抛弃,他又是如何自己偷偷地舔舐着伤口?

  “还没有结束。”谢停舟收紧了扣在她腰间的手,“后来她终于出手了。”

  沈妤没听懂,又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是谢昀啊,他那般耀眼,已经跟着北临王征战,十四岁一战成名,边境的北虏人闻风丧胆。

  他归来时以为这一次终于能得到夸赞,可得到的是北临王妃怪异和警惕的眼神。

  王妃的孩子长大了,她开始害怕这个名义上的嫡子抢走她儿子的王位。

  她开始给谢停舟送点心,只要他在家时便日日都送,哪怕他出征在外,她也会做一些让他带着上路,满脸慈爱地对他说远征艰难,万万要保重好身体。

  他对这“迟来的母爱”万分珍惜,家信一封接着一封,每次捎来的除了回信,还有母亲亲自做的点心。

  原以为是迟来的母爱,没想到却是穿肠的毒药。

  后来他在一战中受了伤,北虏人在箭上淬了毒。

  他到那时才发现,原来他早就身中慢性剧毒。

  命运有时候就是那样的离奇,无解的毒和他常年服用的慢性剧毒中和在一起,竟然保下了他的命。

  沈妤闭上眼,心疼得浑身发抖。

  谢停舟低头在她鬓角亲了一下,安抚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他抬起头望着窗外,说:“她当我生性温和,却不知我睚眦必报。”

  哪有什么生性温和,那是他留给“母亲”的温柔。

  小心翼翼地捧着一颗真心,最终得到的却是穿肠的毒药,他怎能甘心。

  北临王妃见他仍旧还活着,以为自己药量下得不够,于是加了一剂猛药。

  那是他、北临王妃,还有她的儿子最后的一次同桌用饭。

  他赌她对自己还有些许母子之情,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将酒换给了她的亲生儿子。

  结果是她自食恶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口吐鲜血地死在自己面前。

  “我到那时,才知道她不是我的生母,她说我不得好死,说我该一生孤孑、永坠地狱。”

  谢停舟静静地凝视她,“她说得对吗?”

  “当然不对。”沈妤抬头看着他,“你现在有我了,不会一生孤孑,我们会活很多很多年,然后有几个孩子,死后也要葬在一起。”

  谢停舟勾了唇,他毫无保留地撕开了自己的伤疤,她回馈了他想要的答案,用自己去抚平他幼时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