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重生我退婚渣男嫁王爷 第45章

作者:之知 标签: 穿越重生

  丫鬟战战兢兢道:“从前殿下不在京中,所以鹿鸣轩一直没有安排伺候的下人。”

  谢停舟默了片刻,“传大夫,再打壶水,叫兮风和长留过来。”

  他回到室内,大黄异常乖巧,恹恹地趴在床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看,又趴了下去。

  床上的时雨呼吸更急促了,额头滚烫,却没有出汗。

  外伤一旦处理不好,便很容易感染发烧,受鞭笞到现在,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躺了多久。

  谢停舟呆呆地望着他,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做下的决定。

  那二十个鞭子怎么会将他打成了这样?

  他伸出手,捏住他的领口,半晌才似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拉开。

  他的肩膀比寻常男子要窄,要薄,还更白。

  衣衫缓缓褪至腰间,背上的伤痕也完全展露出来。

  皮开肉绽的鞭痕纵横交错的分布在背上,但中间却断开了巴掌长的距离。

  谢停舟疑惑地凑近,目光扫过背脊,却忽然愣在了那里。

  那匍匐着的纤细身躯下,胸口两侧被挤压出了漂亮浑圆的弧度。

  谢停舟的脑子如惊雷般轰然炸开,脑中那一根弦忽然断了。

  目光从那处移到时雨脸上。

  一路同床共枕,他竟然没察觉她是个女儿身!

  那他这些日子的痛苦与挣扎,又算什么?

  只能算可笑吧。

  他心里那座墙明明已经开始溃败,准备接受那样的自己,可现实又给他重新辟开了一条路。

  这一刻他不知该悲还是该喜。

第58章 后悔

  叩叩——

  “殿下,奴婢打水来了。”

  谢停舟如梦初醒,扬声道:“放门口,再打盆温水,毛巾。”

  “是。”

  丫鬟的脚步声远去,谢停舟开门拎水壶,兮风和长留恰好在此时走进院子。

  谢停舟扫过两人,一个字没说,反手关上了房门。

  兮风和长留面面相觑,一人一边立在门口。

  长留小声问:“咋回事?”

  兮风板着脸,“不知道。”

  长留想了想说:“怕不是打了人自己又后悔了吧?”

  两人对视,都认为分析得颇有些道理。

  “完了,”长留说:“鞭子是你打的吧?”

  兮风面不改色,“不是我亲自执行。”

  “那也是你下的令。”

  “是殿下下的令。”

  长留摇头说:“你怎么不懂呢?殿下怎么能有错呢?错肯定在咱们身上。”

  兮风没说话,好似已经认可了。

  “那……跪吗?”长留问。

  兮风没接话,但身体很诚实,一撩袍子直挺挺地跪下了。

  谢停舟倒了半杯水,轻轻吹了吹,放在旁边晾着。

  丫鬟打水过来,看见门口一左一右跪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殿下,水来了。”

  谢停舟抬手放下床帐,“进来。”

  丫鬟端着水进去,垂着头不敢多看,端着水走到床榻前,帐子垂着,里头什么也瞧不见。

  谢停舟坐在床沿,“叫大夫了吗?”

  “叫了。”

  “嗯,出去吧。”

  丫鬟退了出去,外面兮风和长留见她一个人出来,对视的眼神中充满震惊。

  长留膝行了几步,过去和兮风并排跪在一起,侧过头低声问:“只有殿下和时雨在里边儿,你说到底是谁伺候谁?”

  兮风瞪了他一眼,“别乱猜。”

  “你就不好奇?”

  兮风目视前方,抿着唇想,好奇也不能开门进去看。

  门内谢停舟

  拧了帕子,轻轻替她清理伤口周围。

  清理完伤口重新上了药,原想用纱布给她敷上,犹豫之下还是作罢,仍旧给她保留了原样。

  谢停舟扶起她靠在自己肩上,又喂了几口水,大夫也来了。

  大冬天的,大夫一路小跑过来,竟跑出了一身的汗。

  “她背上有鞭伤,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谢停舟道。

  大夫把完脉又看了看脸色,说:“殿下,应当是受了伤没好生处理,前日下雪又受了寒,两相一撞就严重了,我给开几副药,烧退了就好了。”

  谢停舟颔首,垂眸望着时雨。

  脸就巴掌大,胳膊细得好似一捏就断。

  这样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力量撑着她在战场拼杀,又一路走到了现在?

  谢停舟没办法否认,一股陌生的感觉在心中涌动。

  床上的沈妤动了动,她好难受。

  恍惚中,他又看到了沈仲安的脸。

  燕凉关尸骸成山,战火连天,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差在他的背上,他仍旧在拿着长枪厮杀。

  一个西厥人从他背后悄悄接近。

  “小心背后!”沈妤失声喊道。

  沈仲安回过头,冲她大声叫着:“跑啊!快跑!阿妤快跑!”

  “呜……”沈妤唇边逸出一声呜咽。

  谢停舟低头查看,只见她咬紧牙关,紧皱着眉,一滴眼泪偷偷从眼角滑了出来。

  谢停舟手指抹过她的眼角,长长地吐了口气。

  长留在门口跪得膝盖都麻了,揉着腿小声嘀咕,“早知道殿下要待这么久,我就不陪你跪了,我本就没错。”

  话音刚落,门开了,长留连忙跪得笔挺。

  谢停舟随手掩上房门,冷声问兮风:“你送狗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兮风不敢抬头,脖颈间倏地冒起冷汗,“我送来的时候天刚亮,时雨在房内应声,我以为他没睡醒,便将狗放在院内了。”

  谢停舟沉了口气,问:“忠伯还有多久到?”

  兮风回道:“年后才从北临出发,估计还有

  小半月。”

  忠伯是北临王府的管家,此次谢停舟进京,定然不能如从前一般数月便回。

  同绪帝要留他在京中做质子,归期不定。

  如今谢停舟长居盛京,原先的仆役自然不够,这些日子各家都在想着往王府里塞人,但人还是自己的可靠,忠伯和下人都是直接从北临过来。

  谢停舟皱了皱眉,“如今王府内务是谁在管?”

  “是原本留守的管家,不过往常只负责安排清扫维护,殿下回京后,起居是长留在安排。”

  “是我是我。”长留接话道。

  谢停舟问:“鹿鸣轩住了人,为何没有安排丫鬟?”

  长留呆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可是他是个近卫啊,从来没有给近卫安排丫鬟的道理。”

  兮风手肘拐了一下,长留一个不注意险些被他拐得倒过去。

  谢停舟垂眸看了两人一眼,抬脚就走。

  长留不明所以,“我没说错啊。”

  兮风起身拍了拍裤子,“殿下问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而是提醒你该做什么。”

  长留茅塞顿开,一骨碌爬起来,“我这就去安排!”

  刚一瘸一拐跑出院子,差点和折返回来的谢停舟相撞。

  谢停舟不目斜视地越过他,走到房前打开门唤了声:“大黄。”

  大黄抬头看他一眼,又趴了下去。

  谢停舟走过去弯下腰,说:“跟我走,别吵着她。”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跟着谢停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