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之知
那炉子里不知燃的什么香,清幽怡人,闻着清新提神。
沈妤想了想说:“确实有大人能帮的上忙的地方。”
“你大可直言。”
“我听闻大人曾在兵败前向北临发过一封信,请北临世子出兵燕凉关,可有此事?”
江敛之心中震惊,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看来谢停舟对她毫无隐瞒,已将所有事情都告知她。
“是,我没能拦住令尊,加上你在宫门前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担心燕凉关出事,所以才写了那封信。”
沈妤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这话有理有据,让人无从反驳,但她不信,不信江敛之会因为她的几句话便决定写信给北临。
江敛之又道:“你不相信是吗?”
沈妤默然。
江敛之忽然一笑,“你真是撒不来谎,便是不信,也应当假装相信,然后再伺机找证据来拆穿。”
沈妤摇头道:“我不想花心思和你玩这些把戏。”
江敛之脸上的笑容一滞,忽然问:“若是,我跟你玩把戏呢,你会生气吗?”
“什么意思?”沈妤眉心一蹙,刚准备再问,却觉得身体开始发软,眼前也是一阵模糊。
沈妤顿时发觉不对,她明明没喝茶……
对了!是香炉。
可是明明江敛之也在同在马车里,为什么他没有中毒?
来不及细思,沈妤拔出匕首猛地朝江敛之扑过去,将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解药呢?”
江敛之不为所惧,凝望着她的脸。
紧接着伸出双臂,将栽倒的沈妤拥入怀里。
他单手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从她手中抽出匕首随手扔在地上,而后端起桌上的茶水泼
进香炉里。
香炉里是迷香,解药在茶水里。
……
东宫昨夜进了刺客,太子一夜未眠。
夜路走多了总会见鬼,他做下的亏心事不少,自然担心是有人来寻仇。
太子李晋承强打精神设宴款待谢停舟。
李晋承知道谢停舟与李霁风交好,但李霁风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对他毫无威胁。
北临势大,若是谢停舟能为他所用,那将是一股强大的助力。
日头高照,窗外的树影在地上落成了圆。
谢停舟起身告辞,推辞了李晋承留他用饭的好意,出了东宫,兮风立刻跟上来。
“宫里没找到人,但是有一个疑点。”
谢停舟:“说。”
兮风道:“早晨一个阉人在东宫外对一名宫女动手动脚,被四皇子和江侍郎撞见,四皇子把人送给了江侍郎。”
“江寂要了吗?”
若是没要,那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插曲,若是江敛之要了,那就说明……
谢停舟还没想完,兮风就道:“要了,说起来了还是江侍郎自己开口要的人。”
谢停舟脚下步子乱了。
“去江府。”他下颌紧绷了几许,“要人。”
江府。
江敛之的院子紧闭院门。
下人们行走间放轻了声音,因为少爷抱着人回来时,脸色十分难看。
还是从前的院子,她住了三年的院子。
江敛之把沈妤放在床上,盯着她的脸,手颤抖着抚上去,还没碰到却停住。
她说她不知他的一往情深从何而起,该从何处说起呢?
或许是上千个日日夜夜的相伴吧,他终究是不知不觉将自己的心送了出去。
可是却阴错阳差地生生错过了。
有水滴落在被面上,洇开了几块湿漉漉的点子。
江敛之握住她的手,喃喃道:“前世欠你的,我加倍还你,好不好?阿妤。”
第116章 心爱二字
出宫时,兮风卸了马车。
谢停舟翻身上马,直接策马回了王府,进门就问时雨回来了没有。
王府各方有好几道门,便是回来了,也不知她从哪个门进,下人确认了一遍才来回他,说时雨根本没回来。
谢停舟的心沉了下去,在回来的路上他还想过,她功夫好,只要出了宫定能顺利回来。
若是没回来只有两个原因,不是被囚便是她自愿跟随江敛之回去。
这两种可能不论哪一种,都是谢停舟无法接受的。
谢停舟冷声道:“你即刻调人,把江府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来。”
说罢再次翻身上了马。
兮风大骇,上前几步劝说:“江府是首辅江元青的府邸,我们如今这样直接上门去要人,实在不妥。”
谢停舟哪管什么妥不妥,调转马头,兮风赶忙上前一把攥住缰绳。
谢停舟勒马,“让开!”
兮风拦在前面稳若泰山,“殿下三思,为了一个近卫大张旗鼓的围了江府,这事这么闹恐怕得闹到圣上跟前去。”
忠伯听说前院闹起来,急匆匆赶来,一听怎么回事,比谢停舟还急。
“那可不行,必须得接她回来,咱们上江府去,翻它个底朝天。”
兮风头疼,原以为忠伯能来劝说劝说,结果来了个拱火的。
“您老别跟着掺和了行不行?”
“不行。”忠伯对谢停舟说:“殿下您看呐,咱们今日就闹到江府去,江家不是出了个首辅还出了个侍郎么,我听说江家的旁支也有不少在朝为官,那是家大势大,可咱们北临王府岂是吃素的?”
“咱们这么一闹,陛下肯定会介入,届时一问什么原因,殿下大胆放言便是,直说江侍郎抢了咱们的人,殿下您看如何。”
谢停舟手中的缰绳松了松。
兮风终于松了口气,忠伯还是只老狐狸,这招反其道而行之用得不可谓不精妙。
兮风靠近了说:“是啊殿下,届时时雨夜闯禁宫的事恐怕也捂不住了。”
谢停舟沉了口气。
他在“心爱”二字下乱了分寸,只要想到她在江敛之手里,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兮风见他有所缓和,趁机劝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他谢停舟偏不吃这套。
把沈妤留在江敛之身边,他一刻也不放心。
若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接不回来,他这个世子也白当了。
“去调人。”他平静道:“把大黄也带上。”
兮风心一沉,看来是劝不住了。
谢停舟忽然侧头道:“你们忘了? 盛京的人只知我这几年在北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还没真正见识过,今日就让他们瞧一瞧,何为真正的纨绔。”
兮风和忠伯还没反应过来,谢停舟已扬鞭一挥,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他抬手打了个呼哨,回应他的是一声鹰隼的清唳,一只海东青呼啸着振翅跟了上去。
兮风急得头大。
忠伯却望着谢停舟的背影笑了起来,“这才是咱们北临的雄鹰,盛京的城墙,哪困得住他呀。”
……
院子静了一个时辰,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拍门声。
高进去看过敲门的人,听了片刻面色一凛,又匆匆赶回来。
“公子,出事了。”
江敛之侧头问:“什么事?”
高进在外头说:“北临世子谢停舟带着人把咱们府给围了,老太爷在养病没敢惊动,现在夫人和老爷在前厅接人。”
江敛之万万没想到谢停舟真敢直接带兵上门来要人。
他原想谢停舟应当对江家有所忌惮,要人只会在暗地里,不会放到明面上来。
谢停舟如今将事情闹得这样大,就不怕把沈妤置于险境吗?
江敛之掖好被角,又放下了帘子,走出房间吩咐道:“派人守好,别让任何人进去,否则提头来见。”
江敛之急匆匆来到前厅,江夫人和江老爷对着上位那尊菩萨正一筹莫展。
见江敛之跨进门,江夫人急忙上前,“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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