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188章

作者:纪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大概……看上去凶凶冷冷的?

  凝睇她须臾,江白砚温声笑笑:“好。你想看什么颜色?”

  他说得理所当然,施黛却是一噎。

  什么叫“她想”?听起来像——

  好吧她确实想看。

  “我觉得都行。”

  施黛很从心:“你的话,穿什么都好看。”

  江白砚唇边轻挑。

  跟前的姑娘身着红裙,是极尽奢华的朝霞缎,灿烂如霞,辅以织金流纹勾出细边。

  像一幅皎皎明丽的仕女图。

  他的眼风轻掠又离开,流转一瞬,探出右手。

  施黛随他的动作瞥去,没忍住发出一声“咦”。

  江白砚选了件红衣。

  ——他居然会选红衣?

  在此之前,施黛脑子里转了无数种猜测,愣是没考虑过这个颜色。

  江白砚给她的印象清清冷冷,白衣疏朗,像一捧清霜。

  而绯红秾艳,过分招摇,全然成了南辕北辙的风格。

  见她目露惊愕,江白砚问:“不喜欢?”

  施黛迅速摇头:“没有。”

  “这位公子鹤骨松姿,穿哪种色都好。”

  店小二笑道:“我领公子去里间。”

  江白砚离去没多久,沈流霜自里间出来。

  她身形高挑,因自幼修习刀法,肌肉匀称,谡谡笔挺。

  墨绿与她相宜,如荡开的水墨,勾出挺拔的松。

  察觉施黛的注视,沈流霜似是微赧,撩起鬓边一缕散落的发。

  “好看。”

  施黛双手合十:“姐姐……”

  她双眼亮晶晶的样子像只小狗,毫不掩饰热切的欢喜,沈流霜失笑,对店小二道:“我买下了。”

  施黛飞快接话:“今天我买单。你再去挑一挑别的?”

  “流霜这身很俊。”

  孟轲弯眉,指向看中的另一件:“白裙应当也不错。”

  施云声说不出漂亮话,想着要多多少少夸一夸,让沈流霜高兴,思来想去,憋出一句:“我也觉得。”

  沈流霜揉上他脑袋:“手里拿着什么?”

  施云声抬臂,露出手中的漆黑面具。

  在大昭,此物又称“代面”,有祈福辟邪之效。

  子衿阁顺应上元传统,店里陈列有数量众多的面具。他对花花绿绿的衣裳兴致缺缺,一眼看中这个彩绘狼头。

  施黛一笑:“是小狼。我帮你戴上。”

  迟疑瞬息,施云声乖乖仰头。

  面具是成人大小,于他而言有点大。

  施黛把面具扣上,绑好系带,细心调整位置。

  动作轻柔专注,伴随她周身淡淡梅香,很让人心安。

  狼面下,施云声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眼:“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

  施黛后退一步,拍拍他脑袋:“好啦。我弟弟雄姿英发。”

  施云声没说话,低低哼笑一下。

  这声笑若有似无,轻飘飘落在耳边,与此同时,余光瞟见一抹红。

  江白砚出来了?

  施黛下意识转头。

  施黛无意识一顿。

  美颜暴击。

  江白砚是偏秾丽的长相,桃花眼天生含情,不笑也带三分艳意。

  红衣灼灼,衬得他肩宽腿长,衣物之外的肌肤白到极致,好似薄雪。

  像一团火,把视野轰然烫开,漂亮得惊心动魄。

  他手里握着条深黑的腰带,正往腰间系,衣袍略显凌乱,神色漫不经心。

  施黛缓慢眨眼。

  腰带拢紧,掐出精瘦腰线,流水般的弧度——

  好细。

  她的注意力停留太久,心觉不太礼貌,正要移走,却见江白砚掀起眼皮。

  微扬的嘴角单薄殷红,唇边小痣是墨色的黑。

  他无声笑笑,目光轻轻浅浅,与施黛视线相接。

  像桃花在眼尾绽开。

  只一刹,江白砚垂头,系好腰带。

  施黛:……

  怎么回事。

  刚刚,好像被鱼钩钓了一下。

  施敬承颇觉意外:“这衣裳……倒是合宜。”

  孟轲紧跟其后:“花容月貌。”

  沈流霜:……

  施云声:……

  夸不出来。

  沈流霜蹙眉:哪里来的狐狸?非得朝她妹妹笑上一笑?

  阿狸睁圆豆豆眼:我们狐狸很正经,从不这样!

  不对,它堂堂天道碎片,怎么承认了自己是狐狸!

  施云声摘下面具,好让自己看得足够清。

  谁能想到,小小一座施府,居然藏有两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鼓起腮帮,施云声攥住凶神恶煞的狼面,把血盆大口对准江白砚所在的方向。

  咬他咬他。

第74章

  对于江白砚的红衣, 孟轲很是满意。

  “之前还不觉得……”

  把他上下打量一遭,孟轲福至心灵:“皎月阁近日新制了适合男子的妆品,倘若让白砚用后四处逛逛, 能不能引来更多客人?”

  施黛的思路被她带偏:“可行。”

  模特当然越漂亮越好。

  平日里的江白砚白衣楚楚, 俨然君子之风, 疏离感太强, 只可远观。

  当下见他一袭红衣, 施黛默不作声, 偷偷望向江白砚的嘴唇。

  很薄, 形状姣好, 是偏浅的嫣红色泽,不知涂上口脂, 会变成什么模样。

  施黛只看一眼,迅速把视线摆正,问江白砚:“这衣裳,你觉得怎么样?”

  江白砚睇向袖摆。

  他没穿过这种颜色的衣裳。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江白砚很熟悉红衣。

  他对繁复的色彩不甚上心,之所以穿白,全因江府尚在时,家中常为他购置白衫。

  在模糊的记忆里,爹娘曾夸他貌若玉树, 适合着白。

  然而白色最易污损, 一旦落血, 便成了红。

  那时他们不会想到,数年后, 江白砚的白衣总被血和泥染得脏浊不堪。

  其实他已衬不上纯粹的白。

  物是人非,江白砚自虐般把这个习惯留下来。

  身在衣庄, 江白砚静静思忖。

  他对红色的印象,大多集中在滚烫飞溅的鲜血,不觉得多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