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沙雕克反派 第271章

作者:纪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她语调轻快,像雨滴落在树叶上的脆响:“平安扣是春天的绿色,金丝玉是夏天荷花的红,还有秋天叶子的黄和冬天下雪的白。”

  施黛把圆玉列开,变戏法般拍一拍手:“像不像一年四季?”

  烛火太盛,落在她眼底,有如金玉满盈。

  江白砚安静看着她。

  “算一算时间,我只和你过了春天和冬天。”

  施黛回望他幽沉的瞳孔,粲然一笑:“一直在一起的话,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四季,每天都很好。”

  她停顿须臾,眨眨眼:“我想和你一直在一……唔!”

  一句话没能说完,剩下的字句全堵在喉咙里。

  江白砚垂眸一瞬,看不清神情,忽然伸手揽住她后脊,猛地把人往怀里一带。

  他动作霸道,却不粗鲁,反而显得小心翼翼,吻上她时,指尖轻轻在颤。

  少年人的唇齿间裹挟清冽香气,像极早春雨后的醺甜,舌尖擦过她嘴唇,小钩子一般轻轻勾弄,试图留下更深的印记。

  起初只是吮吸轻咬,旋即力道渐重,一寸一寸挤压她的气息,像野兽面对猎物时,激起按捺不住的欲动。

  施黛没被人这样吻过,脊骨全是麻酥酥的战栗,耳朵也是烫的,充斥江白砚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声像羽毛在挠。

  察觉她气息不畅,江白砚挪开唇瓣,然而动作没停,一点点吻上她颊边。

  热气覆在脸上,像层暧昧的纱。

  薄唇掠过施黛侧脸,江白砚半阖双眼,掩下病态痴缠。

  这日的生辰,他大抵是忘不掉了。

  心脏在胸腔里鲜活跳动,强烈得前所未有。

  好似涸泽之鱼被春水包裹,愈发贪恋,也愈发不舍得放手。

  允诺了年年岁岁,便不容反悔。

  施黛和他都是。

  施黛予他经年的承诺,他应当回赠何物?

  江白砚低眉,目光扫过自己沾有水雾的白衣。

  施黛常说他漂亮。

  这具身体,她喜欢吗?

  细密绵长的吻不知餍足,自她颊边经过,来到莹白如玉髓的耳侧。

  施黛刚想出声,浑身一颤。

  江白砚张口,衔起她耳垂。

  双唇柔软,随他的蹭弄荡开汹汹热度,像火在灼。

  施黛脸颊通红:“江沉玉。”

  江白砚的唇贴在她耳廓:“一些伤口在背上,我没法上药。”

  他声音压得轻,从耳中钻进来,痒意直落心口。

  江白砚是故意的,偏生她拒绝不了。

  施黛胸膛里咚咚直跳,音量更小:“我……我帮你?”

  视野里尽是由江白砚罩下的影子,漆黑如网。

  刚刚沐浴过,他乌发未束,蜿蜒搭在肩头。姿势过于贴近,施黛只能见到他修长的脖颈,与凸起的喉结。

  黑与白的色彩极致分明,颈下衣襟微乱,褶皱像细小的波浪起伏。

  似在等她解开。

  温热的触感又一次轻蹭她耳垂,如猫咪舐弄,携来微哑的低语。

  “多谢。”

  江白砚笑了下:“我把血污好生清洗过,不脏。”

第105章

  施黛很认真地思考, 她是不是被鱼给钓了。

  答案不言而喻,她非但直勾勾咬上了江白砚抛来的饵,还不止一次。

  早在更久之前, 江白砚就曾有意无意地勾着她。

  上元灯会的牵手, 越州海边的拥抱, 血蛊发作时的舔舐指尖。

  像一簇纤细的藤枝, 悄无声息顺着脚踝攀上来, 起初难以发觉, 等回过神, 已被缚了满身。

  钓就钓吧, 反正饵很香,她不吃亏。

  施黛轻而易举把自己说服, 从江白砚手里接过药膏。

  伤药以白色瓷瓶装盛,握在掌心冰冰凉凉,她随意把玩一下,掀起眼皮。

  江白砚坐在她身侧,抬了右臂,触上腰间系带。

  手背和衣料皆是雪白,随他指节蜷起,腰带松落,中衣与里衣层层绽开。

  没人说话, 房中只余衣物摩挲的轻响, 微小却不容忽视。

  施黛有些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定了定神,又把眼珠转回来。

  江白砚穿衣时看似瘦削, 实际筋骨极为紧实,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青涩未褪尽,已有了柔韧精悍的轮廓。

  纤瘦却不孱弱,像笔挺的竹枝。

  常年练剑的人,身材往往不会差。

  施黛一晃眼,见到他手臂与腹部明显的肌肉线条。

  堪称漂亮的躯体——

  如果忽略江白砚身上大大小小伤疤的话。

  眼神落定,施黛握住瓷瓶的右手一抖。

  对于江白砚遍体的疤痕,她早早有过心理准备,但今天亲眼看到,仍心下生惊。

  他肤色白,条条蜿蜒的痕迹尤为显眼,从胸口到小腹,深深浅浅,纵横交错。

  江白砚音量极轻,似是笑了笑:“吓到了?”

  鲛人的自愈力比常人优越,并不意味着,所受的任何伤势都能恢复如初。

  江白砚小时候替邪修承受伤痛,后来又发狠般猎杀大妖,理所当然地,周身上下有不少伤口。

  偏偏这人对伤痛满不在乎,只要不致命,连药都懒得擦。

  施黛掠视而过,胸腔里一片涩意,像被巨石沉甸甸压住,连呼吸也放得很轻。

  她摇头:“你别动,我看看你背后。”

  首要任务是给江白砚涂药,这事她没忘。

  施黛攥着瓷瓶起身,行至江白砚背后,见他自行抬手,把披散的黑发拢到身前。

  宛如帘幕敞开,露出一块冷白的碎玉。

  流畅的肩颈线条下,他脊背亦有伤疤。

  几年前的旧伤居多,颜色浅淡,是近乎肉色的粉。

  两道红线横在背上,不深,是他与沈流霜交手时留的血口。

  施黛用手指沾了药膏:“我开始了哦。”

  江白砚:“嗯。”

  她没敢用力,小心覆上其中一道口子。

  褪去衣衫,施黛不必特意去看,余光窥见江白砚后脊的全貌。

  挺拔得像把锋利直剑,腰身却是窄劲,向内收拢出流畅弧线。腰窝若有若无,因他身形紧绷,凹陷得更加明显。

  夜色里,过于安静的沉默像条绵长的线。

  施黛决定找个话题:“后面的伤不严重。疼不疼?”

  她瞧不到江白砚的神情,只听见他清润一笑:“你吹吹就好。”

  听语气,驾轻就熟了这是。

  施黛也笑了下,依言低垂脑袋,往他伤口吹一吹气。

  江白砚身形绷得更紧一分。

  她的呼吸带有暖意,如同春风拂过,携出淡淡香气。

  被这般吹拂,疼痛减轻许多,躯体与心间皆是酥麻。

  江白砚半阖双眼,睫羽抖落一圈灯烛光晕。

  忽地,他撩起眼睫。

  施黛为他涂好伤药,食指本应退离,出乎意料地,那道温热触感流连向上。

  指尖有如火种,轻轻一点便可燎原。

  流窜的酥意自脊骨漫开,江白砚尚未做出反应,被施黛轻轻按上一条疤痕。

  与其它伤疤比起来,这条痕迹更深也更狰狞,像蜈蚣盘踞,横在他左肩之下。

  看位置,正是靠近心脏的地方。

  江白砚什么时候受过这么严重的伤?

  施黛皱眉:“你——”

  她一个字堪堪出口,江白砚忽然侧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