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支云
捎点金银?那人家也用不上啊!
薛清茵发愁地叹了口气,然后灵光一闪,命人取来一张宣纸。
亲卫很激动:“侧妃是要给殿下写信?”
他恨不得亲自去送。
殿下收到之后一定会很开心吧?
薛清茵点了下头,却又摇了下头。
她又道:“弄夏,我胭脂盒呢?”
弄夏赶紧去给她取了过来。
薛清茵从里头取出口脂,细细抹在自己的唇上。
然后便抓起那张宣纸,叭一下亲了上去,印了个唇印。
写什么信?就她那狗爬字。
薛清茵在亲卫震惊的目光之中,三两下叠好了宣纸,装入信封:“好了。”
亲卫一张脸都红透了,晕乎乎地接到手中:“哦哦……好。”
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信!
侧妃实在、实在是别出心裁……但想一想,殿下若是接到这样的信,可能、也许……会更加高兴吧?
“去吧去吧。”薛清茵挥了挥手。
亲卫便恍恍惚惚地迈着步子出去了。
翌日。
薛老太爷又来到了许家门口。
“去叫你们姑奶奶出来。”
昨日已经嘱咐过,今日自然没什么问题。薛老太爷心道。
谁知这回那下人连回头去通报都不通报一下了。
当即就苦着脸道:“非是小的不肯去请姑奶奶,而是姑奶奶她昨个儿……就没回来啊!”
薛老太爷脸色一垮,万万没想到竟是又吃了个闭门羹。
“你们这些奴才竟敢肆意糊弄老夫?”
“不不,小人不敢。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就算您进了门,将咱们许家上下翻个底朝天,姑奶奶没回来,那就是没回来啊!”那下人膝盖一软,又麻溜跪下了。
越瞧越像是他薛家在欺负人一样。
薛老太爷只觉得心头一梗,说不出的郁卒。
“……走!”
要以势压人,那也得先能找到人再说。
却说薛夫人这厢过得好不自在。
她禁不住称赞:“由清茵来弄这个庄子啊,真真是绝妙!”
“是啊。”一旁的丫鬟跟着应和道。
这时候却听得一阵脚步声匆匆。
那脚步声甚至还有些凌乱。
“夫人,夫人,宁先生来了。”外头的声音响起。
薛夫人惊讶回首,命人打开门。
便见宁确满头大汗地立在那里,见到她,终于松了口气。
“我听闻……庄子上打起来了。”宁确道。
薛夫人点头:“是。宁先生消息灵通。”
宁确没进门,就站在那里,皱眉道:“他们胆大包天,竟还敢状告到府衙!”
薛夫人心头一跳,也微微变了脸色:“他们状告到衙门那里去了?”
她担心丢女儿的脸。
宁确道:“无妨,此事我……”我会帮着处置。
他心道,徐家的手脚何时这么慢了?当真是连个柳家都管不住。
薛夫人抢先道:“先生不如为此事算上一卦吧?”
宁确的话咽了回去,只得点头:“好,那便算一卦。”
薛夫人想来想去,请他进门吃茶,又道:“昨日画的乃是求子符,我已经命人送到我女儿那里去了。今日便请先生再画一道平安符吧。”
第132章 宣王无语
那柳家庄子去官府告状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呢?
只说己身乃是魏王妃娘家的庄子,而对面的庄子是谁家的,那是只字不提啊!
他们也不蠢,毕竟一旦提了对方的身份,那就成了魏王府和宣王府之间的斗争。
官府撇清关系还来不及,又岂敢接下状纸?
恐怕只恨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这边柳家庄子前脚告了状从官府出来,后脚宁确的人便将消息递到了他的案头。
宁确知道,那柳家庄子多半会带着府衙的人前来问罪。
于是他紧赶慢赶,先一步到了庄子上。
如今见了薛夫人,他心头自然舒了口气。
薛夫人叫他坐下来算卦,那便算卦了。
“……此卦为吉。”宁确道。
“当真吗?”薛夫人怀疑地看了看他,怎么今日这么快就卜完了?
宁确厚着脸皮道:“我的道术不敢比文子,更不及张道陵,但如今太常寺中,十个未必有九个胜我。”
只要他今日坐在这里,不吉也变吉!
薛夫人露出两分歉意:“是我之过,竟不相信先生。只是这两日先生测字也说吉,卜卦也说吉。处处都是吉。我心下才觉得有些奇怪。”
宁确道:“夫人福缘厚重,本就该处处是吉。”
薛夫人无奈笑道:“那兴许是前半辈子苦过了头,如今该有甘来了?”
她吃过很多苦?
宁确一顿。
“便承先生吉言了。”薛夫人接着道。
宁确回过神,匆匆道:“我来为夫人画符吧。除了平安符,再画一道逢凶化吉,如何?”
薛夫人却道:“不急。”
她说着,转过头去吩咐丫鬟:“去打盆水来。”
丫鬟闻声去了。
宁确想,这是要以水占卜?古籍中也有此法的记载。但此法他一点没学啊!
宁确抿住唇,心头已经开始在编词儿了。
这时候丫鬟端了水来,却听薛夫人对他道:“先生先擦擦脸吧。”
宁确一下愣住了。
“我观先生来时匆匆,额上都是汗水。”
宁确垂首歉声道:“形容狼狈,实在是失仪了!”
薛夫人纳闷。
这是失哪门子的仪?这道士还挺讲究。
这厢擦了脸便开始画符。
另一厢,柳家庄子上才带着府衙的人来到了城郊。
府衙的人也还是多长了个心眼。
这是在京城,一块砖随便掉下去还指不准会砸着一个达官贵人呢。
所以京官难做就难做在这里呢!
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得罪了贵人。
“若是什么皇亲国戚,此事就不归我们府衙管了。”
那得请大理寺、御史台出马。
“那算什么皇亲国戚?”柳家庄子上的人撇嘴。
那就是个侧妃。
“既如此,他们怎敢这样嚣张?”府衙的人也觉得惊奇。
柳家庄子的人他们是见了,确实被揍得很惨。
脸上就跟开了酱油铺似的。
还有几个跟血葫芦一样。
对方下手之黑,令他们震惊万分,所以立即就带着人出来了。
“城内没几个敢横着走的,可这城外头,谁管谁啊?而且他们庄子上,老早就和我们对着干了。什么断水渠啊,抢佃户啊,那是坏事做尽。也就是我们老爷重清名,这才不与这等恶匪计较。”
这话听得府衙的人连连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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