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支云
“茵茵……”
“我看方副将就当得很好嘛!”
“……有理。”
这厢方成冢走出去不远,高高兴兴地打了个大喷嚏。
再说万世荣等人离开后,的确又去了刘县令家中。
刘县令听是他们来,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刘夫人端了一盆子水来,努嘴道:“这等惹人厌的人,到底是王府的属官,咱们打不得骂不得,我看泼盆水正合适!”
刘县令大惊:“这不是我方才的洗脚水吗?”
刘夫人道:“是啊,正是臭到一处去了!”
刘县令面上泛红:“也是。”他压低了声音问夫人:“我脚臭吗?”
门外的万世荣等人:“……”
他们生怕真挨了洗脚水的泼,赶紧高声道:“刘县令,我等先前失言,特来向尊夫人告罪!”
刘县令面露惊讶,一手开门。
“哗啦”一声。
刘夫人却是先手夺人。
众人被兜头浇下,艰难地睁开眼,一时连张嘴也不敢。
他们看着刘县令,眼底透出一丝隐隐的怨怼。
你脚臭不臭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这是真臭啊!
刘夫人告罪道:“哎呀,不知有客来,门外倒水倒习惯了。”
“无、无妨。”
他们如今才知,原来不是什么事告罪一番就能原谅的。
刘县令怕他们又怪罪自己的夫人,便冷下脸来,问道:“你们先前将话都说绝了,眼下又来做什么?”
“是我等狭隘了,今日在堂前受训,呕。方才知王妃究竟……是何等人物。我们愧对王妃,回想起来,呕,也不该对尊夫人出言不逊……”
这洗脚水着实有些遭不住。
刘县令明白了。
这是挨了宣王和王妃的骂,特来赔罪呢。
刘县令哪里还顾得上去看他们的狼狈模样,一下又激动得老泪纵横:“殿下与王妃实在是,实在是……连夫人你受辱,都记在了心上。”
刘县令恨不能让全天下都知道宣王的宽宥,和宣王妃的仁德!
万世荣看着他,顿时肉麻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另一厢,深受迫害的干子旭方才抵达益州境内。
果然变天了……他满面严肃,翻身下马。
抬头望去,巍峨的城门紧闭,不允自由出入。
而城门之上,士兵手持长枪,一个个目露精光,面带悍色,来回巡视。
眼见着已经有人朝他拉开了弓,干子旭连忙高声喊道:“我乃云逸子,与你益州司马私交甚笃,今日前来,是有急信要送,快快放我进去!”
城门上的人闻声缓缓收弓。
这让干子旭顿时松了口气。
下一刻,听得一声巨响。
城门开了。
干子旭顿时面色更放松了些。
一骑人自城门内出来,为首者眯起眼:“江楠的好友?我看你有些眼熟。”
干子旭定睛一看。
正是昔日在章太子手下的副将姚明辉,蓄着一脸大胡子。
干子旭忙道:“姚将军,我……”
“认得我?”姚明辉打断了他的声音,面色一沉,悍然拔刀,“将他杀了。”
“哈哈,我来替姚将军出手。”有人高声笑道,一边打马疾驰而来。
干子旭抬头细看,心下大惊。
竟然是孟族国师?
完了,这人……可有些棘手!可万不能让他见着宣王妃啊!
第203章 汝妻甚美
孟族仍停留在奴隶制度时期,官制和大梁有很大不同。
大梁的国师更像是一种歌舞升平的象征。
而孟族的国师,其地位远高于诸大臣,乃至是亲贵王公。
这位孟族国师便是如此,他手握相当大的权力。他可以随意处死士兵,沿途征敛貌美的男女。当然,不是因为他好色。
……而是用于献祭。
或挖去头骨、双目,或扒下皮囊。
如宣王妃这般绝色而又灵动的人物,简直是他眼中最好的“器具”。
干子旭的脑中飞快地掠过这些念头,就见那孟族国师纵马而来,双腿夹住马背,身形往下一坠,手中被打磨得分外锋利的骨刀,照干子旭的喉结直冲而来。
干子旭哪有功夫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吓得就地一滚,躲开了骨刀。
那不会是人骨打制出来的吧?
干子旭心头泛起寒意。
没等他喘上一口气,孟族国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此人有些滑溜……我要用他的头骨作碗,便送给姚将军如何?”
姚将军摇头嗤道:“我不好此物。”
孟族国师点点头:“好吧,观此人面相猥琐,想必头骨也不够洁净。便是献给贤若普,也要被嫌弃呢。”
所谓贤若普,是孟族信仰之中最高的天神。
干子旭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里。
你他娘的要挖老子骨头,还嫌老子骨头长得不够好看是吧?
眼见着二人同时挥刀,再度纵马朝他奔来,颇有围猎之势,干子旭再也忍不住了,嘶声喊道:“你们若是杀了我,不怕江司马寻你们的麻烦吗?”
孟族国师仰天笑了起来:“他?找我们的麻烦?”
干子旭心一沉。好,可以肯定了,如今虽然是益州司马江楠掌权,但在孟族面前,也算不得什么人物。孟族对益州的掌控,恐怕比他们想像中还要深入……
再想到,连国师这等人物都来到了战场上,可见孟族王室必得的决心!
恐怕真要出大事……
“我认得阁下,乃是孟族国师林古……阁下就不仔细想一想,我为何在这样的时候,狂奔千里特来寻益州司马吗?”干子旭紧跟着又大喊道。
孟族国师说:“我不好奇。”
他打马到跟前,骨刀已经逼近了干子旭的眼眶,却被姚明辉一把抓住了。
“等等。”姚明辉看向干子旭,“你说,你来做什么的?”
“你们在益州有内应,悄无声息便夺下了数座城池。可你们知道吗,当今圣上将益州划给了宣王作封地。”
“那又如何?”姚明辉冷酷道,“前些日子我们还抓了宣王府的属臣。也不过如此。”
“宣王不日便到……”
“可我听闻他滞留兴州不前。”
“我便是从兴州来!”
“哦?”
“宣王带了什么兵?带了多少兵?手下副将作战是何习惯?……如此种种,你们都不想知道吗?”干子旭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他说着,顿了下,又问孟族国师:“国师应当听过宣王的大名吧?”
孟族国师眯起了眼:“听过……都说他何等勇猛,何等英武。但依我看,不过是他昔日那些敌手,太过废物罢了。”
“不不,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其实这位宣王殿下生得俊美无俦,不如挖他的头骨。”
孟族国师却摇头道:“肃杀之人,怎能献给贤若普?”
不过他口风终于是松了,他将干子旭上下一打量:“抓起来。”
几个孟族人沉着脸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将干子旭五花大绑,抬起来进了城门。
姚明辉突地道:“你自称云逸子?我却是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人……曾救过皇帝和太后。”
“是。但我对他们却憎恨得很……”
“此话怎讲?”
“我其实是章太子的旧人……”剩下的话便不言而喻了。
姚明辉面色变了变:“是吗?难怪我看你有几分眼熟。”
他看着干子旭的目光仍有警惕,但警惕之中又多了点亲近。
“既然姚将军留下了我的性命,那我也便投桃报李……写一封信将宣王诱入此地,将其剿杀。我想梁德帝知道之后,定会万分悲痛吧。”
姚明辉没有拒绝,只道:“我看着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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