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支云
“同是梁朝皇帝的儿子,怎的有这样大的差距?”林古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
却也真真切切地戳中了魏王的痛处。
魏王艰难仰头,骂道:“你们绑了宣王妃,如今还敢绑本王。你们如此侮辱梁朝,可知只会招来更厉害的大将?”
他心下凄楚道,不知宣王妃在何处。
既然已经到了这等绝境……若是与宣王妃死在一处也不错。
虽无生同衾,但有死同穴,还能把宣王鼻子都气歪!
林古咧嘴一笑:“我不知,你仔细给我讲讲,都有哪些大将要来砍我的头啊?”
魏王梗着脖子开始报名字。
林古听完,可给高兴坏了。他扭头道:“如何?可都是你识得的?”
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姚明辉方才放下手中的笔,粗略一扫手中刚刚完成的这份名单。
姚明辉道:“大抵都识得,擅长什么兵法,什么武器,承自哪个师门,参与过哪些大战,……我都晓得些。”
林古一边笑一边拍他的肩:“姚将军真是我孟族最好的朋友!孟族少了你可万万不行!如此一来……除了那个宣王咱们没有底,其他的都不在话下!”
魏王听到这里,才觉得不对。
他猛地抬头朝姚明辉看去。
他当然不知道姚明辉是谁,但他明显区别于孟族人的长相和口音……
“竟是叛贼!”魏王骂道。
姚明辉纠正他:“你才是叛贼。”
他将那份名单转了个向给魏王看:“这是你亲口所述。”
魏王一颗心坠向无底深渊。
我怎会犯下如此过错?
我……我怎会?
“我们不会杀你,如你这样的蠢蛋活着,才更叫梁德帝觉得耻辱。”姚明辉道。
林古插声:“迟迟没寻到那宣王妃……你说,明日将他挂在城楼上,诱他兄长宣王来救他,你看行不行?”
魏王额上滚下汗水。
顿时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他和宣王可曾有过半分的兄弟温情的时刻……
他绞尽脑汁半晌,最后发现。
没有!
一点也没有!
宣王唯一的温情,都给薛清茵了!
他悲哀地心想……还不如给他穿上女装,叫他扮成薛清茵来得有用。
第225章 我是薛清茵
侯启云默默流了半晌的泪。
他看着远处的一片狼藉,问:“救回了多少粮食?”
“四、四千多石。”回话的士兵颤声道。
四千多石,听起来很多了吧。
但一万人的军队,一个月便要吃四千石。
而他们却是足足十万的大军!
也就是说这四千石,也不过够他们吃上几日罢了。
侯启云环顾四周,苦笑一声道:“该庆幸如今是白日里应的战吗?若是晚上,只怕还要病死几个。”
虽已是盛夏,但到了夜晚,衣衫尽湿又无法更换,便很容易染上风寒。
缺衣少食,可不得死几个吗?
士兵面色灰暗地低下头,却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侯启云突然回神,忙问道:“不知宣王大军如今是什么模样?粮食也都毁了?可有人失踪受伤?”
士兵摇头:“不知。”
“不知?”
“我们撤退时,宣王营地上已不见半个人影。”
“……”侯启云顿了下,道:“看来宣王早有预料啊。”
侯启云心头隐隐生出一丝不满。
魏王行事是不着调,但且不论兄弟手足之情,便是为朝廷大事,也不该这样狭隘啊!
“有谁知宣王去了何处?”侯启云沉声问。
“不知……”
“取舆图来。”侯启云道。
“是。”
侯启云很快将舆图在跟前铺开,找到了近郊地势较高的几个地方。
“走吧,咱们且先一路往前。”侯启云指着方向道,“眼下只有和宣王汇合才行。”
此次战败虽然耻辱,但损兵折将确实不多。
只有他那徒弟郑风死得惨,一刀斩头。
“魏王殿下……”士兵犹豫道。
“有心营救,却也得先解我们当前的困境才是。”侯启云这会儿坚定多了。
士兵应声,不多时,众人便又拖着湿透的身躯,顶着大太阳往一个方向走去。
却有一人趴伏在被水冲得七零八落,还不及人高的草丛间。
她忍着鼻间传来的恶臭,等到大军终于慢慢从她的视线里远去了,她才缓缓地爬起来,甩了甩因为久趴不动而麻痹的手脚。
洪水来时,大营都被迫整个迁动。
乔心玉自然也知道了魏王被俘虏的消息。
她是真想掐死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
这仗打的什么东西?
现在指望魏王打进益州城,还不如指望她自己摸进益州城去找父母的下落……
乔心玉深吸一口气,捆紧包袱,就这样与大军背道而驰,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会儿窦如云正在和薛清茵说话:“我又试探了几个,都是信得过的。等晚一些也带他们来见见您?”
薛清茵点头。
窦如云说着,脸色有些难看,紧跟着道:“如你所说,年岁一久,还真有人生了异心。”
“嗯?”
“身边都是一同死里逃生的兄弟,同僚。我们有一样的苦楚,一样的抱负。从前怎么也没想过去审视他们……如今有心一打量,才发觉我们之中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分作了两派。”
“两派?”薛清茵只吐出了两个字。
窦如云接着道:“跟在林古身边的,有一位昔日兴元军的大将姚明辉。我二人曾在兴元军中同担都尉之职。”
“只是这两年他更受孟族倚重。他长得好似莽夫,但却头脑清明,有几分驭人之术。连孟族之中的王公贵族都多与他交好。”
薛清茵插声问:“他是真心和孟族结盟?要做孟族的属臣?而不再想执着于为章太子报仇?”
“不……”窦如云摇了摇头,面上也显露出一丝迷惘,“报仇是真。但……他也有自己的野心。倒向他的人们,也有自己的野心。他们从未想过章太子有遗孤留下,他们想……”
薛清茵恍然大悟:“他们想推翻了梁德帝,自己称王?”
窦如云点头:“正是!”
薛清茵笑了:“若真是这样,那章太子的遗孤就变成了他们的绊脚石了。”
窦如云面上发红,语气艰涩道:“是、是吧。”
好像做了错事的是他一般。
“人之常情,你脸红什么?”薛清茵好笑道。
窦如云重重叹气:“怎能是人之常情呢?人在世间,当持身守正!”
薛清茵很佩服窦如云这样的人。
但换她自己,都未必能做到。
“持身守正是需要代价的。”薛清茵轻声道。
窦如云却不被动摇,反而沉声道:“正因需要代价,所以才难得宝贵。”
薛清茵忍不住笑了:“章太子有你这般的下属,也该是他之幸也。”
窦如云连声道:“不敢,绝不敢当!”
不过脸却是又红了,只是和方才红的不大一样罢了。
他让薛清茵耍弄了几回,这还是头一回夸他呢。
这时候帘帐被人从外头疯狂地摇动了起来。
薛清茵飞快地道:“有人来了。”
窦如云惊奇道:“这是……那两个孟族奴隶在提醒你?”
薛清茵点头。
“她们居然……如此听你的。”窦如云更惊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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