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嫡长孙他太难了 第179章

作者:袂浅 标签: 清穿 系统 爽文 沙雕 穿越重生

  二房夫人没了两年,短短两年功夫,曹荃这个二老爷就把二房的财产挥霍了大半。

  当喝得醉醺醺的曹荃正抱着娇媚的小妾嬉闹时,听到二房管事前来硬着头皮禀报:

  “二老爷,咱们二房库里如今存的现眼怕是没法给十八姨太太修建别院了。”

  原本是怡红楼中的头牌清倌儿,现为刚纳进府邸里十八姨太太的小妾立马嘟起莹润的红唇,拧着弯弯柳叶眉,用一双白皙的右手摇晃着曹荃的胳膊撒娇道:

  “二老爷,您早就答应妾的,要给妾修建座小别院呢,您可是读书人不能食言而肥啊。”

  美人一蹙眉,曹荃觉得自己的心肝儿都要化了,张嘴打了个酒嗝儿,看着管事老头子皱眉道:

  “曹叔,没现银了,你就动动脑子想办法啊,你不是拿着库房钥匙的嘛?你再去库房里取几个古董花瓶送到当铺里当了不就行了。”

  曹管事听到这话已经麻木了,毕竟二老爷刚把十五姨太太、十六姨太太、十七姨太太纳回府邸里时,二房账目上没钱了,二老爷也是这般交代他的。

  看着面前的俩人已经你侬我侬的要关门办事了,曹管事也忙点点头俯身退下了。

  他前脚刚出门,后脚里面就传出来了男欢女爱的暧昧声音。

  曹管事仰头看着青天白日,背着双手摇头叹气的走远了。

  他年轻时就跟着老太爷曹玺了,如今他眼看着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夫人管家这十几年,曹家的子孙们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啊。

  等底下的小厮顶着满头大汗,将从当铺中取回来的当票递给曹管事时,曹管事伸手接过新鲜出炉的当票,把当票捋平放进了一个红木匣子中。

  匣子里存放着厚厚一沓各种各样的当票,有死当的,也有活当的,死当得到的现银多,活当得到的现银虽然少,但等当东西的人手头宽绰了还能凭着当票把当掉的东西从当铺中赎回来,适合救急。

  可他们这样的人家,按理来说那就像是躺在金山、银山、宝石山上的,根本不存在需要去当东西救急的情况啊,可曹管事一一数着匣子里的当票,翻来翻去的数了三遍都是“一百二十张”,里面有一半的票都是死当,相当于已经把那库房里的文玩珍品打折卖给当铺里。

  小老头用手摸着匣子直发愁,也不知道究竟该寻个什么合适的机会把这匣子送到老太夫人跟前,想来只能等着万岁爷南巡结束回京后了。

  万岁爷啊万岁爷,您的龙舟究竟何时才能到达我们江宁织造府啊。

第134章 迎接圣驾

  “人人尽说江南好, 游人只合江南老。”

  老爱一家子一路从北边而来,每艘船上都放的有马车。

  一群人大船,马车, 陆路、水路交替着走, 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总算是到扬州了。

  他们四月底离京, 如今都到五月底了。

  前些天的端午节都是在船上度过的,还碰巧看到了赛龙舟的船只。

  眼下正被曹管事念叨着的万岁爷带着家人们在扬州驿站里短暂休整一日,翌日天刚亮,就又带着家人们上了龙舟顺着水路继续动身往西边的江宁而去了。

  因为康熙有意趁着此次南巡的机会,整改盐政, 故而几日前他就派给老四、老八一队侍卫、一队暗卫。

  一群人乔装打扮的下了龙舟,乘着轻快小船先一步前往江宁暗访了。

  康熙则带着皇太后、皇太孙、九阿哥、十阿哥留在龙舟上慢慢的行着水路。

  江南之地风景秀丽, 正值夏日,沿途两岸草木绿的鲜活,五颜六色的鲜花也正开得繁茂,漂亮的景致、开阔的视野、完全与京城不同的风俗民情,按理来说前来游玩赏景之人的身心也是愉悦的才对, 偏偏出现了一声不和谐的呕吐声。

  “呕——”

  老九刚从房间里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踏上甲板再度因为晕船,不得不用右手扶着墙壁,弯腰吐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的。

  这是老九第一次坐船离京,他原本还心心念念着等以后有机会了,他也要像老十那般带着满船的货物出海去外国赚洋人的钱呢, 哪成想他竟然有晕船的毛病, 若是他不能克服这晕船之症,老九觉得自己的出海计划怕是就要泡汤了啊。

  一这般想, 老九就感觉有成千上万两白银在他面前生生的插上翅膀飞走了。

  算算时间,他们一行人离京已有几十天了, 花在船上的时间也有十五、六日了,只要他们一群人离开驿站上了船,船一动,自己的眼睛就跟着转起晕晕乎乎的蚊香圈。

  原本老九还觉得跟着老爷子来南巡是件占便宜的大好事,谁能想到这一路上就他满脸菜色、蔫哒哒、可怜兮兮的,上了年纪的皇太后和四岁的小太孙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老九越想越苦闷,满脸郁卒的看着头顶上的蓝天白云。

  长生天明明给了他一个财商发达的聪慧脑瓜子,却偏偏又给他了一个晕船的身体,长生天啊,长生天,您老不觉得这不搭嘛!

  胤俄带着端有药碗的小太监走过来时就瞧见他九哥身子靠在甲板的栏杆上,眼神哀怨的看着上方的蓝天,他也纳闷的仰着头看了看天空,除了大朵大朵漂浮在天幕上的白云和偶尔几只展翅掠过龙舟顶部的飞鸟外,旁的什么都没有啊,也不知道他九哥这是看到什么了,才会露出来这一副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两不打算还了的忧愁气闷模样。

  他转身从小太监手中的托盘上拿起太医给胤禟煎的晕船汤药,几步走到胤禟跟前,将端在右手中的青花瓷小碗递给无精打采靠着栏杆望水面的九阿哥道:

  “九哥,你趁热把这碗汤药喝了吧,喝了你就不晕船了。”

  老九扭头瞥了一眼那盛在碗中的黑乎乎药汤,鼻尖也闻到了苦味,胃里一酸,更想吐了,连连摆手拒绝道:

  “老十,你快把这汤药拿走拿走,我可是一点儿都不想喝了,喝了也是吐,不喝起码嘴还好受点儿,免得吃苦了。”

  弘晞跟着梁九功过来时恰好看到他九叔用骨节分明的漂亮右手捏着鼻子,嫌弃的不喝汤药,他十叔则端着个药汤碗苦口婆心的往前送:

  “九哥,你都多大了还怕喝苦药啊,你快别任性了,赶紧把药趁热喝了吧,要不放凉了,喝着更苦了。”

  “不喝,不喝,我说不喝就不喝!”

  看着眼前像是“老母亲”追着“不省心逆子”喂饭的情景,小太孙不由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瑞凤眼,冲着俩“你追我逃”的小叔叔招手喊道:

  “九叔!十叔!”

  修建的豪华又舒适的龙舟甲板之上有三层,甲板之下还有两层。

  四个皇子都住在第二层的木屋里,康熙、琪琪格、弘晞则住在第三层。

  兄弟俩循声往左侧看,瞧见大侄子过来了,也都转个方向朝着弘晞走过去。

  老九更是找准机会眼疾手快的从老十手里夺过小药碗,隔着栏杆将里面的苦药汤汁全都泼到了江水里。

  中药也都是用药草熬的,一碗药泼进江水里也谈不上什么污染问题。

  老十见状不由皱着眉头叹气道:

  “九哥,我看你晕成这样就是作的,你要是老老实实把太医给你煎的汤药喝了,不知道得少受多少罪。”

  胤禟全身上下嘴最硬,脸色苍白的将药碗塞到胤俄手里,用他那比死鸭子还硬的嘴,一脸倔强道:

  “爷今个儿就算是晕死,也不要苦死、吐死!”

  “反正再过不久就要到江宁了,我都不相信我还能晕死在这船上。”

  胤俄:“……”

  弘晞:“……”

  梁九功:“……”

  看着自己九叔一副誓死不愿喝药的怕苦模样,弘晞不得不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子,伸手递给胤禟道:

  “九叔,我额娘给我准备的水果糖只剩下这么一小袋子了,你省着点吃,吃完回程路上可就没有了啊。”

  “金团啊,你不愧是九叔最疼爱的大侄子!九叔虽然晕船但怎么能够把你最后的零嘴吃了呢。”

  话虽是这样说,但胤禟的右手却十分诚实的从弘晞的小手里接过杏黄色的小布袋子,从里面翻了两下找出个橙色的橘子糖,撕掉外面的透明油纸将橘子糖放进了嘴里。

  看着自己九哥嘴里有了甜味,立马变得眉目舒展的模样,胤俄也馋了,伸手从小布袋子里摸了块浅绿色的薄荷糖丢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嚼着吃了起来。

  看着这一路,俩十几岁的皇子不嫌害臊地硬是把几岁大的小太孙的零嘴吃的七七八八了,梁九功的嘴角也控制不住的微微抽了抽,怕是太子妃也没想到,在南巡队伍出发前,她精心让东宫小厨房里的御厨模仿后世糖果制作出来的各种各样水果糖、奶糖、牛轧糖,自己的宝贝儿子没能在旅途中吃几颗糖补充体力呢,反倒是被俩小叔子给快吃完了。

  弘晞上辈子什么糖没吃过啊,价格不菲的进口酒心巧克力也是常吃的,倒是也不怎么像古代普通小娃娃一样馋糖果。

  老九晕了一路的船了,在水路上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如今一颗橘子糖下肚了,脸色也跟着变得好看了许多,瞧见大侄子“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不好意思地用右手挠挠脑袋上的凉帽,后知后觉的九阿哥伸出左手拍着弘晞的小肩膀尴尬地画起了大饼:

  “那啥啊,金团,九叔有钱,等咱们到江宁了,你喜欢什么九叔给你买什么可好?”

  弘晞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了点脑袋,他可是惦记着到江南玩呢。

  到时候他汗玛法和四叔、八叔肯定忙得脚不沾地,没功夫带他出去,他九叔、十叔可是有钱又有闲啊,是最好的陪玩对象了。

  这时,胤俄瞥见跟在弘晞身后的梁九功手里捧着一根蛇头拐杖,看了几眼认出是皇太后备用的拐杖,他不由含着嘴里的薄荷糖碎渣,困惑的看着梁九功出声询问道:

  “梁谙达,你拿着皇玛嬷的拐杖下来干什么啊?”

  听到十阿哥的问话,梁九功适时地将手中的拐杖捧到胤禟跟前,笑眯眯地说道:

  “九阿哥,太后娘娘说您晕船的时间长了,怕您腿脚发软、身子虚,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要到江宁了,担心您走路摔了,就让奴才给您送根拐杖来扶着走路,安全些。”

  老九闻言一张俊脸瞬间就红了,他嚼着嘴里的橘子糖,伸手从梁九功手里接过蛇头拐杖,拐杖是用黄花梨木制作的,色泽很漂亮,匠人们将其打磨的十分光滑,一根毛刺都没有,拐杖底部还裹着一层防滑的牛皮厚垫子,他右手握着拐杖试探性地在甲板上走了几步,别说确实挺省力的,比他扶着墙走要舒服,遂颔首道:

  “劳烦梁谙达替我谢过皇玛嬷。”

  梁九功笑着颔了颔首,又低头看着弘晞道:

  “太孙殿下,奴才带您回顶层吧?”

  弘晞摇头看着梁九功道:

  “梁谙达你自己回去吧,我想留在这儿和九叔、十叔玩一会儿象棋。”

  梁九功想了想万岁爷正在顶层看书,小太孙自己一个人也无聊,伸手招来几个小太监看着弘晞,又冲着叔侄三人俯了俯身就告退离去了。

  叔侄三人回到老九的房间里,胤禟再度变得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胤俄一手抓着小布袋子,一手从房间的小木柜里取出象棋摆放在了桌子上。

  他和弘晞做到桌子旁,老十瞧见糖果袋子里竟然还有几根五香牛肉干,他把牛肉干掏出来推到弘晞跟前,自己又挑了颗花生碎奶糖丢进了嘴巴里。

  弘晞也撕开包裹在牛肉干表面的透明油纸,往嘴里塞了根牛肉干,他倒是也不怎么想下棋,只是在顶层房间里待烦了,想下来寻他九叔、十叔唠唠嗑。

  他的小手像是搓麻将似的,搓着面前的象棋,将嘴里的牛肉干咽下去后,才看着胤禟、胤俄询问道:

  “九叔,十叔,四叔、八叔已经离开了好几日了,他们俩在暗中暗访盐官与盐商们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老四的手段那么狠,八哥的嘴皮子那般溜,他俩凑在一起办差就是最好的搭配了,再者还有汗阿玛的侍卫、暗位保护他们呢,能出什么事情呢?”

  胤禟眼睛都没睁开,有气无力地说道。

  胤俄嚼着嘴里的奶糖,感觉稍微有些黏牙就抬起胳膊拎起桌面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用舌头将黏在牙齿上的糖块勾下来,混着茶水给冲进了肚子里,才开口道:

  “九哥,你还真别太自信了,我看四哥、八哥这差事办着不简单,常言道,强龙也怕地头蛇,更何况为了能真的查到东西,四哥、八哥这回还得隐藏身份,连‘强龙’都不是了,想要瞧清楚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想来是得冒着一定风险的。”

  “毕竟这贩盐是那利润巨大的什么断生意来着。”

  “垄断。”

  弘晞开口接上自己十叔的话。

  “对,对,垄断生意,那只要是牵涉到‘垄断’俩字的就是养了一只整日生金蛋的老母鸡,有的人为了银子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办出来的。”

  听到老十这话,胤禟也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一块瞧着他的叔侄二人蹙眉低声道:

  “老十,你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倘若,倘若老四和八哥这次暗访时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了,怕是江南这地的官员们就会见血了啊。”

  “咱们家和前朝不一样,朱家的皇帝们若想料理南边官场的事情了,怕是还会被南边文人文官们的言行束缚,咱们的基本盘毕竟在满臣和八旗这儿,遇上实在是不听话的人家,抄本之源由蔻蔻群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整理家砍头流放都是汗阿玛一道旨意的事情,反正杀不杀,咱们都逃不过被骂。”

  弘晞听到自己九叔这好似摆烂的话,又伸手从桌面上摸了根牛肉干,慢吞吞的撕开透明油纸放进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