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万人迷总想拐走我 第6章

作者:今寺 标签: 乔装改扮 天作之合 穿越重生

  梁孟氏朝她笑,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乖儿,你还是这么不敢吃猴脑啊。”

  四下一静。

  梁善渊翻花绳的手一顿,“七姨娘,您认错了,那不是梁海。”

  梁孟氏却没理,只巴巴望着花灼,听澜不喜,忙带着自家公主离去。

  “我打听了,那七姨娘,自从年初女儿跳湖死了,便神神叨叨的,三小姐你别理她,这些疯子惯会吓唬人。”

  “不是说失足落水么?”

  孟秋辞愣。

  “什么失足落水呀!”听澜是下人,给花灼包厨房的功夫便与府里下人有了联系,吃了好些这梁府的瓜,“自己吃饱了年夜饭跳下去的!”

第5章

  “所以,我是不心疼那个七姨娘,”

  听澜当侍女之前,出身并不好,从牙子那儿买来的,对这些明显厌恶,“能将孩子磋磨成那样,她有问题。”

  许如意听完,未说什么,只告诫花灼等人,不要往梁府有水的地方去,四人才分开。

  夜里,花灼睡得并不踏实。

  她这屋院,前头院子有颗参天柳树,隔着院墙,树影映进屋内,花灼都要靠着在心里演唱凤凰传奇的经典歌曲《最炫民族风》,来来回回唱个不停,把自己唱困了才能睡过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

  树影森森,映上落下的朦胧床幔,花灼忽然感觉到一丝异样,费力睁开眼,望见床幔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那道漆黑的身影正一点一点靠近。

  “......听澜?”

  花灼迷糊道,“干嘛走来走去的......?”

  “小姐,”

  不知道怎么的,声音还是那道声音,听进心里头,却泛起丝丝凉意,花灼被这不适扰的心里一顿,却抵不过困意,眼皮沉重。

  “我能进去么?”

  “......什么?”

  “我睡着觉,总觉得自己的脉跳的太快,小姐,我能摸摸你的脉么?”

  床幔外的声音,透着股阴凉的玉质。

  “乱七八糟的......摸呗?”

  “我能进去么?”

  哪怕是犯困的花灼,也觉出不对劲来了。

  现下农历七月。

  也到底刚入秋,可花灼身上不知怎么的,冒出丝丝冷意,她忍着一身鸡皮疙瘩,望着床幔外那道漆黑的人影。

  人影站在树影下,明明直接便能掀开她的床幔。

  花灼望一眼挂在床幔上的木牌。

  那是许如意用指尖血给她做的驱邪牌。

  她紧紧咬着唇,“你要摸我的脉就摸呗?”

  “我能进去么?”

  “我说了,你要摸我的脉就摸。”

  “那我能进去么?”

  “你要摸脉就摸,别问其他的。”

  这次,外头的人影很久没有说话。

  花灼忍着全身冷汗,不知过了多久,才见那道人影忽然消散,只剩树影森森。

  好久,花灼才重新躺回去,哪怕冷汗遍布全身,想去如厕,都没敢下去。

  导致第二日,花灼没精神,梳洗完,在房里吃了饭便回去床榻里要睡下。

  “三小姐,您现在便睡啊?”

  日头正盛,花灼没敢将床幔合拢,望外头听澜略含失望的脸,知道听澜好热闹,挥挥手,“你下午要去看戏便自己去,用不着操心我,我困了,要睡觉,别扰我。”

  “哦......”

  听澜扁了扁嘴,又听床幔里,少女声弱。

  三公主其实生的实在貌美。

  这会儿午间,阳光正盛,透过床幔,柔和映上她眉间一点朱砂痣,墨发流水似的扑了满床,少女手撑着额角,极艳面容透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雍容骄纵。

  “听澜,你昨夜里醒了吗?”

  “啊?”听澜愣愣,“没有啊,小姐您知道的,听澜一向睡得熟,从不起夜。”

  床幔里身穿秋色薄衫的少女并未回话。

  好久,才垂着长睫,道了声,“知道了。”

  听澜没多想,收拾好碗筷,听院外传来吵闹声,心想怕是戏班子过来了,正翘首以盼想着要不要出去瞧瞧,便见怀光阁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她无声无息的出现,穿白衣,墨发佩戴白花,站在日头下,皮肤苍白如纸,吓了听澜一跳。

  “五......五姑娘?”

  听澜不知缘由的对这位五姑娘极有好感,但顾念着三公主,她这几日都没有跟五姑娘说话,现下见人来了,脸上笑十分不值钱。

  “嗯,”梁善渊对她弯眼,不知怎么的,听澜一与她对视,心跳的就很快,总觉那双漆黑的眼有种鬼气森森的美意,“听澜姑娘,要去外头看看吗?很热闹。”

  听澜没想到她记得自己的名字,忍不住笑起来,但也没失了神志,“我不出去,五姑娘,我得看着我们家小姐,她正睡着觉呢。”

  “我帮你看着吧?”

  “什么?”

  “我帮你看着吧?”

  她重复,对听澜歪了歪头,“好吗?”

  *

  日暮熹微,光浅暗淡。

  树影森森,白衣女子坐在没放床幔的床榻边,室内空空,桌上放着的错金博山炉里燃着柑橘香。

  烟雾浮动,将白衣女子一张青白面庞映衬更加鬼气森森。

  她落着满头墨发,侧脸望着躺在床榻里的少女。

  似是睡的热,她踢了被子,露出大片花白脖颈,薄衫只堪堪掩盖住该遮挡的地方,两条玉白小腿夹着金色锦被,一双脚似从未下地走过路一般柔嫩,胳膊也露了出来。

  金白相碰撞,更显肤白若玉。

  梁善渊坐在木椅里,面上没什么表情。

  在他眼中,花灼正睡在一片燃着火焰的屏障里。

  这屏障若恶鬼伸进一根手指,都会感受到难以言喻的灼烧之痛。

  梁善渊望一眼挂在花灼床榻上方的木牌,也是这时,床榻里少女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若白玉一般的胳膊搭在了床沿。

  这条胳膊极为漂亮,尤其指尖,还带着浅浅樱粉。

  不知过了多久。

  梁善渊一点点探出森白指尖,刚过床沿,便紧紧咬住唇,只觉一阵灼烧痛感,她指尖发抖,一把轻轻揽住花灼的手腕。

  颤抖的呼吸,节节平稳。

  哪怕是灼烧之痛,也比他日日夜夜所忍受的灵魂炙烤要好得多。

  好的太多了。

  竟要他有些微恍神。

  梁善渊面容沉静,指尖抚摸着少女的胳膊,从手腕,到她添了些肉的胳膊,又从下,到上,与她纤细指尖相触,来来回回,分分寸寸。

  天底下怎会有这种事?

  他身为恶鬼,日夜忍受灵魂炙烤,只有杀人食心时,能品尝到半分痛快。

  而如今,上天竟送出一枚解药到他面前?

  若开鬼眼,如今他的手几乎被灼烧烫毁,可梁善渊依旧攥着花灼的胳膊。

  他才不信老天爷会对他如此好心。

  得将这贵小姐攥住了才行。

  也不知砍断她的手脚,还能不能有效,非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动这味解药,毕竟他行医问药,明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道理。

  若是砍断了手脚,这世间唯一解药不再是灵药该如何是好?

  可这贵小姐的性情他又不喜,并非是因其骄纵傲慢。

  而是因为,这贵小姐对他十分有戒心。

  梁善渊从未见过对他抱有如此戒心的人,猫狗这类有灵性的畜生察觉到鬼气会恐惧他,为什么花灼会怕他?不理解。

  是因为花灼也和猫狗差不多,会察觉到什么?

  如何与一只猫亲近起来?

  对这只猫展现友好,不要吓到她,给她饭吃,展露自己的无害......

  早晚有一日,这只猫定会成为囊中物,无意识的对他展露肚皮。

  梁善渊目光探究,总觉得床榻里的少女越看越像只橘色的猫,许久,才不舍的挪开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