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寺
梁善渊紧蹙着眉心,知他?疼,花灼眸中泛着疼出来的泪,指尖勾着他?脖子?上的项圈,与他?唇瓣纠缠,将其呻.吟轻唔吞进腹中。
梁善渊望她明显染着红晕的娇面,昏暗烛光之间,思潮不住起伏心动,连带着,他?听到了一阵铃铛声,却并不是他?脖子?上戴着的金玉项圈。
而是其他?,不知藏在何处的铃铛声。
他?有意想要探寻那铃铛声音的来历,却很快,情?不自禁与其一同融化,不再独行一人,与一人合二为一,光是此等想法,便足以?要他?心生?怪异情?绪。
那情?绪,似名为满足。
比他?所想,更甚,恍似就此走上绝路,再也?无法回头?一般。
他?胸膛不住起伏,却是忍不住笑了。
笑得病态又?阴郁。
上百年间,他?对佛道两门并无心性,却有意修习不净观,此修与他?想法相合,他?旁观世人悲痛衰相,贪欲爱恨,美?人迟暮,白发苍苍,肌肤体臭,心性卑劣,从以?达到自身再无欲.望贪念,自成心法,便是众生?平等,再无美?丑种族论分。
修习不净观,要他?更无对众生?的喜爱之情?,所以?当下情?绪,于他?而言,如此陌生?,却又?如此充盈丰沛。
“灼儿,”他?随她指尖拽勾着金玉项圈,眸间欲.色,就连他?自己都毫不知情?,他?凤眸之间情?动意动,望她目光,竟含满爱.欲。
花灼几近在他?眼神中溺毙。
“我喜爱你,”他?道,声音泛着因刺激而至的轻颤,吻她眉心朱砂痣,“我很喜爱你。”
便是她身上落出凡人老臭,生?出斑痕,年老无力,恐怕——
身体若置身欲.望烈火,他?却静静的想,恐怕,他?亦无法掩盖对此女的喜爱之情?。
喜爱。
这情?绪,如此陌生?,亦如此新鲜。
他?的。
是他?的。
他?的花灼。
夜若潺潺流水,再见晨光熹微,花灼趴躺在拨步床里,墨发扑了满床,睡得正香,梁善渊坐在她身侧,弯身给她穿好了锦袜,手?掌摩挲几下少?女娇白的小腿,继而,趴抚在少?女身上,指尖圈绕着少?女墨发。
都说性子?刚硬的人,发丝会硬一些。
可她不同,大抵是因色厉内荏,发丝柔软似绵云,昨夜与其纠缠,他?时?常将她墨发捧了满手?,紧紧攥着,听她疼痛,方才松力。
此女总若张牙舞爪的猫儿,对他?不是面露凶色,便多是懊恼郁闷,他?也?不擅逗他?人开心欢乐,但想多听听她笑。
正思忖着,从拨步床间,瞥见少?女身下落出来一条手?帕,被他?拿起来,却是当初梁南音送她的,之前?在顺安王府被染脏了些,又?被她拿水小心翼翼的洗干净,现下和新的一样,染着馨香气味。
梁善渊手?里拿着这手?帕,眸间泛几分阴翳浅笑,却是指尖忽的亮起一抹阴火,这绣着株小杏花的手?帕也?跟着转瞬即逝,烧毁不见。
指尖阴亮刚消止,却听门外响起轻轻的两道敲门声,梁善渊趴在少?女身上,懒懒道了声,“进。”
却是自屋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个丫鬟。
走在前?头?的是晴儿,后头?跟着的年纪稍小些,进了屋子?不敢抬头?,说了句自己名字叫顺子?,恐怕是老爷打牌的时?候随口?取的。
梁善渊没搭理她。
少?女还睡着,昨夜要她疲累,晴儿进了屋,低头?站在一侧不言,顺子?连忙抚平了棉门帘,生?怕有风进来,又?道:“奴婢二人给公?主梳妆打扮,不误了吉时?。”
吉时?。
梁善渊忽的自少?女身上坐直身子?,凤眸似笑非笑地望她。
顺子?来时?听那姓孟的道士说三公?主虽娇纵,却不苛刻,身边跟着的姑娘品性就更好了,是个十足十的温柔和善人,这当下,虽没听人应自己的话,但也?没太紧张。
“那你过来忙吧。”
不知过了多久,那善渊姑娘自拨步床上起来了,顺子?垂着脑袋,竟见人没穿鞋,苍白似冰雪般的脚踩在红木地板上,却似雪地里落了一滴血,醒目,刺眼,要人无法不注意,忍不住傻愣愣跟着抬了下脑袋。
她人都没看太清楚,满脑子?因其相貌轰然一声,便急忙垂下。
武定侯府的下人最有规矩,更不要提是她和晴儿两个大丫鬟,晴儿压下心头?惊艳,虽来时?便知道这个善渊姑娘长得好,但不知道生?的这样好看。
见其让开了,晴儿上前?一步,她也?不敢耽搁,连忙跟着晴儿一同到床榻上趴着的少?女身侧。
这乍然一望,她却一顿,见晴儿去旁侧拿婚服,顺子?过去,刚一碰上少?女肩头?,见贵人翻了个身,便愣了愣。
这怎么什?么也?没穿呢?
“冷……”
少?女唇间落出道沙哑音节,听得顺子?都莫名面红,却被旁侧人手?一推肩膀,顺子?身子?一歪,听那人冷声,“好没轻重的丫头?,”梁善渊浅浅皱眉,对她似含满厌烦,“边上待着去。”
第74章
顺子便这么着被排挤在外, 她头?低着,心怕是自己粗手笨脚惹了人生?烦,几?次想上前帮忙, 那姓梁的姑娘只目光淡淡一望, 顺子垂着头?,再不敢上前了。
连同晴儿?也被排除在外, 梁善渊背身将拨步床上人抱起来, 花灼浑身无力, 头?重?脚轻, 眼皮睁了几?次才醒,望见梁善渊第一眼,迷迷怔怔,却是浅浅弯了下眼。
又做梦了。
虽不知缘故, 但?她接连两三次梦到有关于梁善渊的?梦了,恐怕是因她本为世外之?人,魂魄不稳, 梁善渊又是鬼的缘故。
前两次, 总是遍地的?尸山血海,或是听梁善渊与心教有所勾连, 说的?一些扭曲歪理, 听的?人心生?惊悚恶心。
这次却不是。
她又梦到了那漂亮男孩,梳着女儿?家才会梳的?双垂髻,似是天气冷, 他穿着身浅粉色的?绵领袍衣裳,前胸还绣着个小老虎, 腰间系着玉牌香囊跟一串金铃铛,随他快步跑过来, 铃铛在他腰间不住摇晃,叮铃铃响个不停歇。
他阿娘牵着哥哥妹妹,带着宫婢在廊下等?他,喊他思难。
天下雪,他不顾冷,从?屋里跑出去,到阿娘身边,凑在阿娘身边撒娇,亲近粘人的?很,身边的?妹妹都抢不过他,他挤开妹妹牵拽着阿娘的?手,说是大家一起出宫去看谢先?生?,拿谢先?生?写的?新?字帖来临摹。
雪积的?厚重?,他们一家人大大小小的?脚印踩在雪地里,很快又被新?雪覆盖,只余欢笑声传了很远。
这样?幸福,才要花灼醒来时都是笑着的?,心里暖呼呼的?。
原身虽在外名声备受宠爱,实则与家人都没有心贴心的?亲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亲密类似牵手拥抱一类,花灼本身的?家庭也是如此,关心有,亲密无,才会要她做了这场梦,像是看到了什么暖心的?童话故事般心头?盈着暖意。
梁善渊见她眼角眉梢染着笑,竟也忍不住弯了下眼,指尖寸寸缕缕摸着她眉眼,“灼儿?在笑什么呢?”
顺子听梁善渊轻声说话,知道三公主是醒了,不敢耽误时辰,忙弯腰恭敬道,“奴婢给三公主请安,奴婢二人过来给三公主梳妆,不要一会儿?误了吉时。”
梁善渊抚摸着她眉目的?指尖一顿,继而,根本没理角落的?丫鬟,花灼听了这话,有意想起来,却被梁善渊紧紧抱了抱。
“做梦梦到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他声音温柔问她,指尖摸着她眉骨,“是不是梦到要成婚了,这么高?兴?”
花灼一顿,继而心觉好笑,她摇摇头?,没听出他话外之?音,也是这时她才惊愣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忙拽着床畔的?小衣勾到脖子上,
“什么成婚啊,我梦到你了。”
她想起来那场梦,又浅浅弯了下眼睛,指尖扣着小衣绳子在后颈正要打结,却被梁善渊冰凉的?指头?反碰。
“梦到我什么了?”
那梦不好说,花灼直垂目胡诌一句,“梦到与你一同吃东西。”
梁善渊闻言,指尖一顿,拿着那两条绳结,在她后颈打了结,指尖寸寸缕缕拂过她后背上片片红痕。
是他昨夜留下来的?。
他冰凉指尖似含眷恋,轻轻柔柔,花灼被他轻抚,心生?怪异,忙往被褥里缩了缩身子,先?将亵裤穿好,“你们过来吧。”
顺子跟晴儿?正走过来,梁善渊却恰好起身,拦在顺子身前。
顺子望见她的?脸,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却见方才还嫌厌自己?的?人,现下却朝自己?笑了笑。
她一笑,顺子更傻了。
“好姐姐,”梁善渊道,“我帮你们一同为公主梳妆打扮吧,不会坏你们事情的?。”
顺子一顿,还没说话呢,晴儿?便应了声好。
梁善渊对顺子笑了笑,接下来,顺子心中?的?不安便成了真,她和晴儿?几?乎被梁善渊给推了出去,根本没有她们在公主面前露脸的?机会,这善渊姑娘几?乎将一切活全?都干了,一直到梳发的?老嬷嬷过来,她才退让开,但?也是在梳妆台旁边,寸步不离公主身边。
顺子忍不住,对晴儿?小声道,“这个善渊姑娘真是的?,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吃相太难看了。”
她觉得梁善渊就是想在公主面前多露脸。
晴儿?的?眼珠怪异的?转动一下,显出某种异样?的?灵巧,道,“你且等?着,我喊她出去训她几?句。”
“真的?啊?晴儿?姐姐。”
顺子闻言,不禁佩服晴儿?的?厉害,不愧是世子身边的?大丫鬟,便见晴儿?当真上前,与那善渊姑娘耳语几?句,二人便一同出了门。
花灼满身疲累,且腰酸背痛的?厉害,昨夜近乎纠缠整整一夜,梁善渊自一开始过于快的?发泄,到后面似是在她身上学的?越发灵巧,进度也越发缓慢,纠缠到天明。
她下.体都觉些微不适之?感,端坐在桌前有些不舒服,闭着眼也没注意梁善渊离开,直到身边有小丫鬟怯声问她,“三公主,这两盒口脂,您更偏爱哪个颜色”时,才抬眼望去。
自方才开始,梁善渊便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穿袜子穿鞋穿衣裳……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两个小丫鬟被挤到旁边去,花灼也知道恐怕是他妒心使然,现下回头?,果然不见梁善渊在,恐怕是这老嬷嬷给她梳着头?,他心觉自己?当下无用武之?地的?缘故。
花灼也没多想,看了看这两个口脂颜色,现下天色尚且昏暗,她要顺子将烛台拿来,烛光一映,顺子看清了这两盒口脂,当即吓得脸都白了。
只见一粉一红,另外一个猩红颜色的?口脂上头?竟然不光洁,而像是被人蘸了一下。
这若是三公主怪罪下来,可?是天大的?罪过,顺子肠子都快悔青了,不知自己?方才怎么就要跟晴儿?说那番话,她忙跪下来,“三公主饶命,都怪奴婢无眼,恐怕是昨日过来准备时误拿了用过的?,三公主饶命。”
这些脂粉盒子都是昨日准备好了放在医馆里的?,为的?就是方便今日用,谁知道昨日恐怕忙的?眼拙,出了这等?差错,定是将归寻郡主的?拿岔了,顺子吓得快哭了,却听少女声音温柔,拍拍她肩膀,“你先?起来。”
她声音有几?分无力,像是身体不适,还有几?分沙哑。
顺子一怔,忙站起身来。
“这口脂......”
花灼忍不住忆起昨夜,梁善渊涂得口脂与香粉。
“是我昨夜看着喜欢试的?,我很喜欢,今日便用这个吧。”
顺子一怔,忙点头?应,拿着那盒颜色猩红的?口脂涂上花灼的?唇,花灼又挑了盒泛着花香的?香粉,顺子拿着油面塌轻轻扑至少女脖颈,目光一扫,望见少女雪白脖颈间的?红痕,还想恐怕是这屋子里有蚊虫,将香粉放回。
花灼现下精神不济,头?重?脚轻,身上穿着昨夜梁善渊穿的?婚嫁服,脖颈上戴着昨夜那近乎被她指尖拽着勾着,响了一晚上的?金玉项圈。
她指尖碰上唇边,唇上是一片猩红色,鼻息间,还能闻到昨夜纠缠之?间闻到的?馥郁花香。
花灼头?泛着晕沉,不自觉,面颊已经泛上浅浅薄红,她指尖又忍不住勾了一下脖颈上戴着的?金玉项圈,听到铃铛声轻响,只觉得浑身上下,好似都带满昨夜情.爱追忆。
心悦。
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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