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F4中的花心萝卜 第35章

作者:甜甜酱 标签: 系统 穿越重生

  血液鼓胀着,撑开血管,似乎肌肤都要爆裂开,南宥汐弯着腰,跪在地面上,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修身的训练服紧紧的贴在肌肤表面,禁锢住了他的身.躯。南宥汐以为,他下一刻就要死去了,但还好,闻姣在他的身边,如果她肯碰碰他,他会好很多。

  如果此时闻姣面对的是清醒状态的Alpha,她大抵不会真的满足他的需求,而是会更加冷漠一点,直接将他交到校医的手上。

  闻姣抬起手臂,沁着凉意的手心轻轻覆盖在男生的脸颊上,声音清浅,“可以了吗,现在能自己站起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给校医那边打电话。”

  “可以的…”南宥汐有些惊慌的说道,他想要握住闻姣的手,更加过分的将自己的脸颊贴进去,深深的吸一口气,将鼻子拱进去,好好的嗅她掌心中的气味,或者更越界的,伸出舌尖,偷偷的舔一舔她的肌肤,唇瓣贴过她的每一寸纹理,记住她的全部味道。

  可南宥汐最终只是像驯服的犬一般,乖乖的将脸颊贴在女生的手心中,偷摸的,不舍的小心用脸颊蹭一蹭,忍住野狗一般想要将她的指尖叼到口中的冲动和欲.念。

  不可以,不能这样做,像是没有理智没有教养的疯狗一般的行为,绝对不能够做。仅存的理智是锢住南宥汐脖颈的最后一道防线,告诫着他不能够为所欲为。

  “不能再碰碰其他位置吗,呜,我好难过,姣姣…”南宥汐的嗓音呜咽着,温顺的浅灰色瞳眸干净的像是能够倒映出人影的玻璃。闻姣又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位感,她开始生出了那个疑惑,眼前的人,真的是南宥汐吗,还是在刚刚被调包了的冒牌货。

  似乎是为了探究这一点,闻姣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男生纤长的眼睫,他的乌睫很长,笔直的垂下来,显得有些脆弱,在眸子中打下浅浅的阴影。

  南宥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他在这一刻生出了一种心悸,紧张的手脚都开始发麻,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闻姣缩回了手,声音很平静,像是没有因他产生一丝半毫的波动,“现在可以起身了吗,宥汐。”

  南宥汐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失落。

  他甚至有些想哭。这个时候,易感期的时候,他最容易哭了,丢脸的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动物。

  南宥汐不再紧紧的攀附着闻姣,让她的手脚得到了自由,她率先站了起来,对跪坐在地面上的男生伸出手,“宥汐。”

  南宥汐仰起头,天花板的灯光是一种冷清的白色,女生站在光中,在这一刻,像是什么要拉住他的神明。

  南宥汐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他没敢用力,也几乎没有借她的劲,而是腹部和腰脊发力,自己主动站了起来。

  他们此时在训练场馆的第四层,场内几乎已经没有人了。闻姣带着南宥汐站在电梯前时,他还依旧傻乎乎的将视线黏在女生的后背上,根本没想到自己不能坐电梯。

  银色的门缓缓在南宥汐的眼前关闭,这里变成了一个密闭的狭小的盒子。南宥汐的心脏跳漏了一拍,他的额角渗出冷汗,恐惧让他的手脚一瞬间褪下炽热变得冰冷僵硬。

  人在害怕到极点时,是不能动,也发不出声音的。这是人类身为动物一面,最懦弱的体现。

  就像是兔子在面对着老虎时,会假死一样,当初人类刚刚直面异兽“波雷斯科罗”时,很多人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南宥汐几乎屏住了呼吸,他不记得自己憋气了多久,双耳产生了低低的耳鸣,还是他身旁的闻姣先发现了不对劲。女生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宥汐,以为他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才会出现异常的生理反应,“呼吸,南宥汐,呼吸…”

  南宥汐看着她,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寂静了下来,他的眼中只装下了一个闻姣。见他没有反应,闻姣终于掐住了他的脸颊,用柔软的指尖撬开了他的唇,认真的注视他,对他说话,“呼吸。”

  南宥汐忘记了恐惧,电梯门发出了“叮”的一声,向两边打开,光涌进来,落在女生的身后。他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唇边扬起一个弯曲的笑容,他轻轻舔了舔女生的指尖。

  南宥汐弯着腰,轻轻靠在闻姣的肩膀上,在幻觉与现实的模糊地带,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要叫我宥汐啊,姣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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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夜里,南宥汐乖乖的跟着闻姣去了校医室。

  为了学生的健康,校医院内的校医是二十四小时轮班制。莫迪洛维学院内的学生非富即贵,不是有财有势的家族继承人,就是优秀到足以让这些刚成年的天之骄子们以礼相待的天才特招生。

  这里存放着帝国最宝贵的财富,值得校方花十二分的小心来对待。更何况,这里甚至还有上百名珍贵的omega,更是矜贵的不能有丝毫磕碰。

  南宥汐被注射了Alpha易感期用于缓解症状的药剂,在校医室睡了一夜。

  闻姣想要离开时,刚刚注射过药物的男生安静了下来,他伸出手,圈住了闻姣的手腕。Alpha的手掌很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他虚虚的握住她的手腕时,甚至能够不接触到她的肌肤。

  “姣姣…不能留下来陪我吗。”南宥汐似乎是清醒了一点,说出的话却还像是在病症中。

  闻姣看了看他旁边的床铺,窄小,冰冷,铺着不知道被谁躺过的白色床单。让她短暂的想起了在厄里倪厄斯城区时,她睡过的破旧单人床。

  闻姣稍微长大一些后,虞景给她买来了一个适合儿童的单人床。他组装繁复的机械设备时倒是有耐心,组装床铺时,却很快就开始不耐烦。虞景其实也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从前在上城区做omega时,他哪里做过这些事情。

  虞景总是会兜兜转转的反复回到同一个问题上,他到底是为什么非要养这个孩子。他将床褥、被单买来时的新鲜和兴致很快便消退,只剩下了体能劳动后的烦躁。

  粉色的床单,云朵性状的枕头,挑选的时候,大概也是包含了爱意的。闻姣很喜欢,后来,她的个子抽条了,虞景却一直懒得为她换一个新的床,他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一点,让闻姣在那张床上睡了很久。

  医务室的病床看起来不太舒服,闻姣拒绝了南宥汐,“我不喜欢躺在公用的床单上睡觉,快要熄灯了,我想回宿舍洗个澡。”

  南宥汐有些恋恋不舍的让自己松开手,他不能够勉强闻姣,“那明天,我醒来时,可以看见你吗。”

  闻姣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第二天,南宥汐醒来时,药效压制住了体内激素的紊乱,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正常,恨不得将前一天的自己乱刀捅.死。

  Alpha的易感期一般会维持在三天至十二天不等。当药效起作用后,更恐怖的现象时,他会清醒的对抗自己身体的冲动。就比如现在,南宥汐知道自己迫切的渴望着与闻姣亲近,像是瘾.君.子面对着可以解渴的ying.su,他的身躯想要拥抱她,触碰她,他的思想却清晰的明白自己像是一个疯子。

  他是生病了吗,莫迪洛维的校医根本就不清楚他的身体状况,是不是给他用的药出了问题。是上次闻姣留在他后颈的信息素还没有代谢干净吗?他该不会对女生的信息素产生了依赖症吧?他又不是omega啊?

  南宥汐紧紧的捏着柔软的枕头,他从前易感期的时候,从来没有产生过这种性状啊。他顶多…之前这个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爱哭一点而已,现在他不是成为变态了吗。

  ……………………………………

  姬余煜又进入了哈耳庇厄角斗场,区别是,这一次他没有掩藏自己的身份。

  他的父母在之前那次接到闻姣的通知后,就已经对他足够失望。他们终于不再奢望姬余煜能够变成他们理想中规矩合格的omega模样,几乎是放任了他的全部行为。

  不管是他将自己的性别伪装成Alpha也好,或是出入这些只有Alpha、beta会进入的暴.力场所也好,好像都随他了。

  也许他的父母早在很久之前就对姬余煜不抱希望了吧。他的身体无法通过治疗痊愈,其实,也可以说,就像是古蓝星时代的一种奇异的病症一样,姬余煜就是一个健康的AO双.性人。

  姬余煜可以尽情的堕落,受伤,没有人会管他。

  当姬余煜将拳头砸在对手的胸膛、面颊上时,他想起了那一场压抑的,与兄长的谈话。他并不讨厌兄长对他的责问,不管姬令清怎样对待他,他大概都不会生气,因为在这个世间,他只爱着自己的兄长,甚至超越了他对于父母的感情。他厌憎的,想要用这些纯粹的战斗打散的,是他心里被影响的情绪,本不应升起的心虚。

  姬余煜不记得自己打了多少场,擂台之上的灯光是昏暗的,这里没有窗户,来到哈耳庇厄的客人可以忘却一切,时间,世俗,烦恼,尽情沦陷于甜蜜的血.腥,拥抱热烈的暴.力。

  姬余煜的体能像是水一样流逝了,他的身躯不再灵敏,他的视线开始不再敏锐。当手臂的酸疼让他的动作出现了迟缓时,他像是一张破败的纸被摔在了地上。

  银色的装甲下,他的脸颊渗出了血,姬余煜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他是一滩脏污的肉泥。

  姬余煜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他无法言明自己的思想,但双腿像是拥有了思维,跌跌撞撞的,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姬余煜站在与墙壁融为一体的门前,执拗的挺直着脊背,不肯离开。

  哈耳庇厄角斗场的顶层是属于掌权者的办公室,这扇门之后的人,是闻姣。

  大概十几分钟后,站在两侧负责保护闻姣,穿戴着一身黑色制服的职员才为姬余煜打开了门,让少年走了进去。

  姬余煜踏入了门内,站在门口的地毯上,没有动。室内很宽敞,一整面落地窗能够清晰的观赏南流景的夜景,这里的装修有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感,坐在办公桌后的闻姣没有理会他,低眸专注的处理着工作事务。

  这个角度看过去,闻姣又显得有些陌生。姬余煜摘下了覆盖在脸上的半头盔式的面具,向她走过去。

  他本以为,闻姣至少会抬起头,询问他来找她,是做什么的。可女子甚至一直没有主动与他说一句话,像是把他当做了空气。

  姬余煜感觉到从脊柱处升起了一股痒意,很难耐,似乎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才能够止住那折磨人的痒意。可他现在还没有弄清,他需要的是什么。

  姬余煜站在原地,站在闻姣的办公桌前,闻姣当然没有招呼他坐下,她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感觉到自己闷在装甲内的伤口浸入了汗水,又泛起了一种麻痒,而他此时甚至挠不到那处发痒的地方,他在擂台上已经消耗了许多的体力,身体很累,几乎下一刻就能够躺倒在地面上,而他一直站在这里,双腿逐渐变得僵硬、麻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不明的羞耻感,身躯战栗,似乎能够听到心脏的跳动声,不规律的时缓时疾。

  姬余煜不清楚过了多久,直到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干渴的厉害,迫切的需要水分。“你忙完了吗,可以和我说话了吗。”

  姬余煜终于先开口,像是无声中对她服了软。

  闻姣被突然发出的声音惊到,她的笔尖顿了一下,彰显身份的原始钢笔在纸面上晕开一点模糊的痕迹。她倒并不是刻意晾着姬余煜,她一开始不太想与他交谈,后来专注在工作中,就忘记了他的存在。

  闻姣抬起头,男生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穿着一身看起来就很闷热的装甲,不知道站了多久。

  有些奇怪。

  她拿起旁边的笔盖,扣住了钢笔,放在了桌面上。

  “你哥哥知道你来这里吗。”

  闻姣平静的一句话,就让姬余煜失去了冷静,男生神色狰狞,充斥着戾气,“我去哪,你也要向我哥告状吗,你以为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就能管我吗?”

  闻姣视线冷淡,她微微歪了歪头,唇角轻轻扬了扬,似乎觉得他的言语好笑,“你误会了,我没这个闲心来管你。我不想让你的兄长,因为担忧你的事情而心情难受,我这样说,你可以理解吗。”

  姬余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的脸颊现在本来就是青红交加,毛细血管破裂,渗出血丝。属于姬令清的那张漂亮的容颜,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任谁来看,都不会觉得他们是一个人。

  姬余煜用力咬了下唇,“那天在更衣室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你又没什么好看的,而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够了吧。”

  闻姣的十指交叉,静静看着眼前的男生,“是姬令清让你来道歉的。”

  姬余煜蹙紧眉,又露出了那副有些憋着闷气的表情,“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

  闻姣的眉宇轻轻挑了一下,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声音淡漠,“哦,你可以出去了。”

  姬余煜神色微怔,“你就这个表情吗,就这样,你就要赶我走?”

  “姬余煜,你来到我这,没有签任何合约,在竞技场上连续打了三个多小时才停下。你是等待我为你收尸,还是等待我叫你的兄长过来,把你带回家里。”闻姣像是真的有些困惑,她认真的注视着姬余煜,像是在思考他所作所为的动机。

  “你说要向我道歉,你特意跑到这里来,是想要我将你再打一顿吗。”

  姬余煜的身躯蓦得一抖,有尖锐的电流从他的后脊处窜起,像是剧毒的蛇一般蜿蜒过了他的全身。

  女性Alpha轻柔的言语,像是拨弄着神智的一根属于撒旦的琴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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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人会清醒的犯错吧。◎

  姬余煜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 “你就只会对我这样。”

  闻姣的行程很紧迫,她的时间像是必须用力压榨才能够挤出来的水,因此姬余煜耽误的每一分钟对她而言, 都是珍贵的。或许是因为姬余煜对她来说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为他花费的时间就变得更加没有价值。

  对于不在意的人, 闻姣并不想要去探究他的心思,“如果你还没有挨打够, 就去门外随便找一个工作人员, 拽着他陪你继续打。我没有时间教训你, 你可以离开了。”

  姬余煜咬紧了下唇,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从前没有哪个人会像闻姣这样忽视他,给了他那样多的羞辱。他向前几步, 沉不住气的模样, 双手按在了女子的办公桌上, 俯下.身,热气侵袭向年轻掌权人的身上, “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还没有告诉我, 你消气了吗。”

  闻姣抬起眸, 两个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对峙的姿势。她平静的注视着对方,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 是一种无声的互相压制的较量。她若是想要取得主导的地位, 就不能够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怯弱,慢慢的, 闻姣寻找到了有利于自己的节奏, 让她能够掌控住整个哈耳庇厄而不被轻视。

  她抬起手臂, 原本是想要拽住男生身上的装饰,但他的身躯表面覆盖着一层冷硬的装甲,没有可以触碰的地方。闻姣漫不经心的将手指穿插入少年的碎发中,揪住他的头发,将姬余煜向自己的方向拉扯过一段距离。

  姬余煜的眼眸微微睁大,被迫软下了腰肢,更低的俯在桌面上,“你…”

  他刚想要说什么,就听到女性轻柔的缱绻的嗓音,像是湿软的风撩拨在他的耳尖,“你三番五次来到我的面前,让我注视你,你是喜欢我吗。”

  姬余煜的神情停滞了一瞬,艳丽的红像是猝然燃起的火,从脸颊烧到耳根,他的容颜浮现出了夸张的惊恐和慌乱。男生的腰肢弹动了一下,想要从闻姣的掌心中挣脱出来,“怎么可能,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不要太自恋了!你别以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所有人就都能被你哄骗,做你的裙下臣!”

  姬余煜的反应过分的激动,就像是真的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的口不择言,慌张的掩饰真实的情感一般。

  闻姣原本只是随口说的。

  “我对你仅有的耐心,都是你的兄长为你争取的。姬余煜,我不在乎你的道歉,也不在乎你是否真的心怀歉意。路边的流浪狗咬了我一口,随便踢到一旁也就是了,谁会放在心里呢。”闻姣的指尖轻柔的在姬余煜的乌发中穿梭着,神情和语气都淡淡的,“还需要我再讲明白一点,你在我眼中是什么吗。”

  姬余煜没有挣扎,他以一个狼狈的姿态趴伏在女生的办公桌上,像是一袋被人丢弃的垃圾,脏污的汤汁流了出来。他的眼眶被浸湿,可最终没有渗出丢脸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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