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215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姜子安瞧着有趣,边笑边感叹道:“哎,赵家有女初长成,一家有女百家求啊!”

  何春生同霍星河顿时脸色都不好了!

第169章 169

  及笄这天, 陈微之借着小蜜儿的关系时刻跟在赵宝丫左右,表妹长表妹短的叫了一路,委实烦人。等宾客都走到差不多了, 他还厚脸皮的留在赵府,跟着赵宝丫一同去了她院子的八角亭里围炉赏雪。

  茶壶里的水在咕咚咚的冒着热气, 陈微之拉起袖子主动给大家沏茶。第一杯先殷勤的倒给赵宝丫, 澄澈的雪水沸腾后沿着壶嘴倾斜而下, 氤氲茶香在亭子里蔓延开来。

  他动作行云流水,委实赏心悦目。但霍星河欣赏不来, 不耐问:“陈微之, 你母亲都走了, 你不走吗?”

  陈微之像是丝毫听不出他赶人的话, 笑道:“无碍的,我母亲说让我同蜜儿表妹一起回去即可, 晚一些也没关系。”冬日的茶气将他脸熏得薄红,隔着袅袅雾气他又忍不住瞟向赵宝丫, 只看了一眼又快速转开目光。然后挨个给众人斟茶,继续道:“再说了, 霍小公子同何伴读你们几个不也在这吗。”

  霍星河一听他敢拿自己的他们比, 更气了。

  “我和春生同宝丫妹妹一同长大,情分能一样吗?”

  陈微之相当沉稳:“远近亲疏又不一定要按认识的时间长短排序, 有时候相见恨晚也是有的。”他目光看向霍星河身边的姜子安和肖楚两人,“更何况,姜公子和肖公子不也在这吗?”

  霍星河受不了了,起身想打人。姜子安和肖楚放在石台下的手快速把人摁住, 朝他微笑,用眼神告诉他:别动!

  霍星河勉力压下心中的不快, 默念了几遍读过的兵法。

  陈微之提茶来到何春生杯前,何春生摆手,温声道:“多谢,我不喝茶。”

  陈微之斟茶的手顿了顿,疑惑看向他:“何伴读不喜喝茶?”

  何春生摇头,单手抵住胃部,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又快速松开:“不是,胃不太好,不宜饮茶。”

  他的微表情很快被赵宝丫注意到,她连忙问:“怎么了,胃病又犯了?”

  何春生勉强露出点笑:“无碍,别扫了你们的雅兴。”他嘴里说着没事,但额头都显出了薄汗。

  赵宝丫实在不放心,伸手过来搀扶他:“要不我先扶你去屋子里休息再过来吧?”

  何春生:“真不用……”

  “你别逞强,”赵宝丫急了,胃痛虽不算大病,但疼起来真要人命的。他胃刚不好的那段时间,她就亲眼见过春生哥哥疼得在床上缩成一团,指甲都抠破的场景。

  见她着急,何春生也不再坚持,就势被他搀扶起身。赵宝丫边扶着人往客房去,还不忘回头嘱咐众人:“你们先聊,我待会再过来。”

  小蜜儿见此也连忙跟着他们二人身后跑了。

  “宝丫表妹、蜜儿表妹……”陈微之想起身,又被霍星河重新摁了下来。他挣扎,姜子安和肖楚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两边。

  陈微之瞳孔缩了缩,抬头看向霍星河:“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霍星河松手,坐到他对面,以一种谈判的姿态道:“我还想问问你什么意思呢,做什么一直缠着宝丫妹妹?”

  陈微之淡定的坐着:“这怎么能说是缠着,我心悦宝丫表妹想娶她,在追求她不是很正常吗?”

  霍星河呵笑了两声:“你倒是实诚,难道不是你母亲或是家族想你娶她?”

  “我祖父和母亲想让我娶她没错,可我自己也想娶她啊。既是家人所愿,也是我所愿,两全其美不是正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陈微之表情严肃看向霍星河:“那霍小公子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处处与我为难,在这拦着我质问?”

  霍星河冷着脸:“自是宝丫妹妹的哥哥……”他很是烦躁,“总之宝丫还小,你不许打她的主意。”

  一旁帮忙的姜子安和肖楚恨铁不成钢。

  陈微之可不赞同他的说法:“女子十五及笄便可嫁娶,赵姑娘如今十七,如何还小?”他认真看向霍星河:“霍小公子只怕不是把宝丫表妹当妹妹,若是你也喜欢他就公平与我竞争,我不会说什么。但若是像你现在这样,以莫名其妙哥哥的名义阻止我,我只会看不起你,并且绝对不会退让!”

  在他说到喜欢时,霍星河眼皮猛得一跳,压低声音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陈微之:“我没胡说,从来佳人似佳茗,众人皆心向往之。霍小公子还是等想明白再来阻止我吧。”说着他伸手用力拨开拦着他的姜子安,朝着赵府大门口去。

  姜子安和肖楚愣在那,余光小心的瞥向霍星河。霍星河蹙眉,想了一圈,然后看向这两人,问:“你们也认为我该好好想想?”

  姜子安迟疑:“那陈微之……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要不你好好想想?”

  霍星河:“想什么?”

  肖楚:“想你是真把赵姑娘当妹妹还是把她当心爱的人喜欢。”

  霍星河困惑:“你们认为我没把她当妹妹?”

  姜子安挠头:“主要是吧,你对她太好太太不同了,比我对我未婚妻还好!”

  肖楚附和:“对,你对她太不同了,平日里瞅都不瞅其他小姑娘一眼的。”

  霍星河辩解:“我自是对她不同的,我们一同长大,经历过生死。而且春生也对宝丫妹妹好,对她也格外不同,连六公主都不假辞色!”

  姜子安:“所以何伴读喜欢赵姑娘啊,你眼瞎没瞧出来吗?”

  霍星河呆了呆:“你们是说,春生也想娶宝丫妹妹?”

  两人齐齐点头,霍星河砰咚站起来,突然火了:“好你个春生,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傻子忽悠呢。”说着大跨步就往客房的方向去。

  “哎,你回来,你还没想呢,跑什么?”姜子安很是无奈,得,这木鱼脑袋就是在这瘸根弦。

  当务之急不是该先理清楚自己的情感吗?

  “算了算了!”肖楚伸手拉住想追的姜子安,“这种事我们替他急也没用,说不定他真没那个意思。”

  姜子安恨铁不成钢的在原地跺脚。

  但很快,霍星河又火急火燎的走了回来。姜子安两人一脸莫名其妙,拉住他问:“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霍星河急切道:“春生他胃是真疼,我要去何府给他拿药丸。”说完甩开他的手快步走了。

  直到他走出院子,姜子安呵呵笑了起来:“算了算了,你说得对,他不仅在这方面糊涂,还被何伴读吃得死死的。何伴读一个小神医,明知自己胃不好,会不带要药?”

  两人无可奈何的摇头,兀自坐着亭子里喝了一会茶。

  茶香袅袅,口齿留香。

  天渐渐暗了下来,宾客终于散尽。夜里,赵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锅子,何春生因为胃痛不方便移动,在赵府客房睡了一整个下午,这会儿也勉强陪坐在了一起。

  一桌人也就赵凛、赵宝丫、赵小姑和春生四人。

  赵凛询问他有没有好一些,何春生点头:“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可能是今日起得太早,加之下雪受了寒气。”

  赵宝丫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猴头菇汤递到他手边:“先喝点汤暖暖吧,待会好歹吃点,夜里再睡一会儿,明日应该没事了。”

  何春生道谢接过,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递给她,道:“生辰礼。”

  赵宝丫接过,好奇问:“你先前不是送过礼了吗?”

  何春生:“那不一样,那是及笄礼,这个是生辰礼。”

  赵宝丫打开闻了闻:“这是什么,好香。”

  何春生:“含香丸,能生津爽肤,悦颜色,润泽乌发,就当糖丸嚼着吃了。”

  是女人应该都挺喜欢这个的,赵小姑眼睛亮了亮:“这个好,能多产一些拿到酒楼售卖吗?”

  何春生:“只怕不能,这是宫里的方子改良得来的,里头的药材难得,不易搜寻。”

  赵宝丫听他这么说更宝贝了,赶忙把瓷瓶收好,又朝赵凛伸手:“阿爹,你可是说要送我礼物的,怎么今日快过去了也没见着?您不会忘了吧?”

  赵凛老神在在:“急什么,先吃饭,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一家人围着炉子吃了一顿热乎的,酒足饭饱后,赵凛把众人带到后院小池塘边上。小池塘边上摆了成排的小纸筒,比爆竹要大的多。

  赵宝丫好奇的瞧着,赵凛在身上摸了摸,摸来摸去,有些疑惑。何春生及时递了个火折子过来:“赵叔叔找这个吧,方才用饭是我听见你吩咐婢女了。”那婢女拿过火折子时,赵叔叔已经带着宝丫妹妹走了。

  他顺手就接了过来。

  赵凛笑道:“瞧我这记性,一高兴把这事忘了。”他接过火折子走到池塘边上,把地上的火硝点着。

  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响,一颗炮仗突然冲上天然后炸开绚烂的火花,火花在空中停留了一瞬,与小池子的冰面相应成辉。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炮仗跟着飞上天,然后炸开……

  赵宝丫起初吓了一跳,继而被这灿烂的场景所震撼。仰头看向夜空,水润的双眸里像是落进了无尽的烟火……

  “哇,太好看了。”她兴奋,眼睛一秒也舍不得从烟火上离开,“阿爹,这个烟火怎么是彩色的?”烟火是个稀罕物,平常也只有过年过节宫里会燃放,而且还是单一的火花色。

  赵凛:“火器营新研发出来的,好看吧?你可以对着它许愿,一定会实现的。”

  赵宝丫听罢立刻双手合十开始许愿,赵小姑也照做,唯有何春生盯着赵凛看,无声的指了指他的手。

  赵凛低头,这才发觉手上的火折子还没灭,已经快要烧到拇指了,幸好拇指上套了个翠绿扳指抵挡了一阵。他连忙把火折子灭掉,顺手把火折子收进了袖带。

  何春生总觉得赵叔叔身上有一股奇异的违和感,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想不出来他干脆也不想,跟着众人一起仰头看烟火。

  烟火燃尽后,赵宝丫又想堆雪人,赵凛和赵小姑陪着她一起疯,何春生胃不是很舒服,只披了斗篷在旁边看着。明明是寒冷的天,堆到后面三人身上不紧不冷,还都有些燥热起来。

  赵小姑干脆把手上的手套摘了,赵宝丫也想摘,被何春生拦住了。赵凛嫌拇指上的玉扳指碍事,干脆摘了下来放到了身后廊下的栏杆上。

  一个个雪人被堆了出来,排在后院里像是一个个胖娃娃。小黑带着其他狗狗在胖娃娃中间乱窜,猫猫怕冷,只敢窝在赵小姑摘下来的手套上取暖。

  时不时喵喵叫两声。

  临近子时,众人都累了,就各自回去睡了。

  赵凛到了屋子后脱了外裳,伸手拍了拍身上残留的冷气,刚打算上榻去睡,突然摸到右手拇指上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玉扳指还放在堆雪人廊下的栏杆上。

  恐明早下人起来扫雪弄丢了,他只好又重新披了斗篷去外头寻找。只是在栏杆上,雪地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他立在原地仔细思考:难道他又记错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一声响。他回头,冷月清辉下,俊秀素雅的少年站在那。伸手,手里是他那只翠绿的玉扳指:“赵叔叔可是在找这个?”

  赵凛点头,笑了起来:“是,还是春生你细心。”他伸手拿了过来,往自己拇指上套。

  对面的何春生面色凝重,突然开口问:“赵叔叔这样健忘多久了?”

  赵凛旋转玉扳指的手顿悟一下,抬头和他对视:“你发现了?”他蹙眉,“也不算久,林护国走后就有点,看过的书和折子也不如从前记得牢。我去看过御医了,御医说大抵是因为劳累。”

  何春生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他道:“我给您把把脉吧。”

  赵凛叹了口气:“去书房吧。”

  两人趁着夜色踩着积雪一路往书房去,赵凛推开书房门,摸到桌案的烛台前点了烛火。坐到自己惯常坐的位置上,然后伸出手,找了一块软枕垫着手腕。

  何春生坐到他对面,开始细细给他把起脉来,看过他眼珠子和舌苔后,又问:“赵叔叔近期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赵凛拧眉细思:“倒是没有,只是几个月前后脑勺有跟筋频繁跳动,太阳穴紧绷,之后又消失了。”

  何春生继续问:“具体哪块跳动?”

  赵凛:“大概是从前被货箱砸过的地方吧。”

  何春生是知道赵凛过往的,宝丫妹妹总是说她爹从前看书就头疼,后来在码头上被货箱砸了一下后脑勺就开窍,并且过目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