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 第229章

作者:姜红酒 标签: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霍星河绕开了他,示意不必帮忙, 然后提着这些东西继续走。在回廊处就碰见了他舅母霍大夫人。

  霍大夫人连忙上前帮忙, 这次他倒是没拒绝。等把东西送到他的住处, 霍大夫人知道这些东西是赵宝丫送的后,颇为遗憾道:“多好的一个姑娘啊!我们两家挨得这样近, 她又与你青梅竹马。可惜了, 先前我还以为能和你……”

  霍星河及时打断她的话:“舅母, 宝丫是我妹妹, 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你若是得闲,操心操心无岐的婚事吧, 他比我大多少,再不成亲都老了!”

  说起这个霍母就难受:“我倒是想啊, 只要我一提这事,你表哥那兔崽子就待在千机营不回来。我连他人影都瞧不着, 上哪让他成亲去?”她说着说着又把话题拐回到赵宝丫身上, “哎,我怎么瞧着怎么觉得赵家姑娘好, 人美嘴甜还懂事,与那何小公子也是相配的。怎么好好的又杀出一个顾家公子?那顾小公子我也老远瞧过,那容貌真真好看,听说还才华横溢, 又是会元郎,只怕何小公子胜算不大!”

  说着她又颇为八卦问:“先前听闻赵姑娘的心上人是顾小公子, 是真是假?”

  “假的!”霍星河一口否定,“舅母你别听他人胡说八道,宝丫妹妹怎么也不会喜欢那个小白脸,春生横看竖看都比他好一百倍。”

  霍大夫人不太赞同:“好看虽然不能当饭吃,但架不住人家学问好家世又好啊,少年才子哪个姑娘不喜欢?你要叫何小大夫抓紧了!”

  霍星河被霍大夫人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了忧虑。因着时常要进宫当差的缘故,只得嘱咐了家中下人日日注意顾闻经的动作。

  听闻顾闻经那厮日日往赵府送吃食,赵春喜府上满月宴那日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宝丫妹妹。时不时就冲着宝丫笑,完全是孔雀开屏,光华外散的状态。

  这频频的举措使得他更急了,见何春生那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干脆告了假,冲到何府书房找何春生。书房的书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各种药材以及古旧的医书。

  何春生见他来没有丝毫搭理的意思,还在专心的捣药。

  霍星河恨铁不成钢,干脆将他捣药的铁杵抢了过来,急切道:“你不是喜欢宝丫妹妹吗?那顾闻经孔雀开屏,撬你墙角,你不急啊?”

  何春生蹙眉,伸手:“先把药杵还给我。”

  霍星河没动,有些看不懂他了:“你真不急啊?”

  “比起这个,我现在有更为要紧的事要做。”何春生下眼帘青黑,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但语气还算温和,“先把药杵还给我再说,行吗?”

  “不行,你现在起来同我去赵府,找宝丫妹妹。”说着他把药杵又拿远了一点。

  何春生眉头越蹙越紧,捂着胃闭了闭眼。

  他面色发白,看上去极其不舒服。

  霍星河看出他的不对劲,迟疑试探的问:“你怎么了?不是在装胃痛吧?你是大夫啊,骗不了我的……”

  眼看着他整个眉心都蹙了起来,霍星河有些慌张了,连忙喊外头的白芨。白芨急匆匆的跑来,看了眼满桌的药材和桌子边缘放着的一碗粥,急道:“公子,你是不是昨晚上又熬夜了?给你熬的粥也不记得吃,你胃不好,怎么就不听呢。”说着他迅速从案桌的抽屉里翻出一瓶药丸倒出来几颗给自家主子服下。

  霍星河连忙转身从另外的小圆桌上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趁着他吃药的功夫,霍星河眼眸微转,朝着白芨道:“你现在去赵府请宝丫妹妹过来,就说你家主子不好好吃饭,胃病又犯了。”

  白芨哦了一身匆匆去了。

  何春生不赞同的斜了他一眼,道:“这就是你想的法子?”

  霍星河颇为得意:“宝丫妹妹最紧张你胃病了,她肯定会来的。你不知道,近日那顾闻经时常缠着宝丫妹妹,你再不努力,墙角就要被撬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何春生用了药,胃舒服了很多,他喟叹的呼了口气,捧着手里的温水慢慢喝了起来:“你急什么,顾闻经素来高傲,即便他掩饰得再好,一时半刻也没办法改变。他越接近宝丫妹妹,只会越暴漏自己的本性。宝丫妹妹聪明,只是细微的一点也会察觉。越是长久相处,她反而能更清晰的知道谁最适合她。”

  “我现在凑上去,只会叫她为难。”

  霍星河在这方面不太懂,但貌似说得有几分道理。

  何春生喝完手里的温水又将茶杯递了过来,示意他再倒些水,霍星河不动。他语气虚弱道:“我胃痛,就当照顾病人了。”

  霍星河这才接过茶杯,转身去给他倒水。只是转头的功夫,他又拿起药杵在捣药。

  霍星河有些无语:“你这个人,胃疼还瞎折腾。”他伸手又要过来拿药杵,何春生挡开他的手,“别闹,我这些药材都是要用来救人的。”

  “救谁?”霍星河仔细思索,“最近也没听说有人找你看病啊?不会是小皇帝吧。”可是小皇帝经过调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啊,就连花粉过敏的症状也减轻了。

  何春生:“这你就别管了。”

  “行,我不管,有人能管你。”霍星河把水放到他手边。

  等了片刻钟,外头很快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霍星河幸灾乐祸:“你瞧,能管你的人来了。”说着他走了出去,瞧见赵宝丫就开始告状,“宝丫妹妹,你管管春生那疯子,胃都疼成什么鬼样子了,还在捣药。”

  赵宝丫一脚跨进门里面,瞧着眼下乌青的何春生,不高兴的噘嘴:“白芨说你这几天都在熬夜看医书,试药,什么病人这么重要,自己的病也不顾了?”

  何春生掩唇咳嗽两声:“自然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霍星河立刻道:“你瞧他能有什么分寸,别胃病没好又风寒了,隔几日就要殿试了。若是病倒了我看你怎么办?”他又看向赵宝丫,建议道:“宝丫妹妹,我看他就是缺管教,不若你日日来何府盯着他。”

  “真不必!”何春生端起温水喝了口,似乎是被呛到了又咳嗽起来,胃部的抽痛让他忍不住微微弓着背脊。

  赵宝丫看不下去了,伸手替他顺着背,恼怒道:“什么不用,自今日起,我日日来府上,监督你好好休息,直到殿试。”然后又朝身后道,“白芨,现在让人再去熬碗粥来,给你家主子暖暖胃。”

  白芨应了声,欢天喜地的去了。

  哎,真是一物降一物,还是得赵姑娘来管公子才行!

  霍星河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朝书房的两人道:“宝丫妹妹,春生这里就拜托你看着了。我今日是告了假出宫的,现下要回去了。”

  赵宝丫颔首:“你去吧。”

  霍星河走出书房,抬头仰望天空,英挺的眉目舒展开。

  天高云阔,日光和煦,真是个好日子啊。

  原来换一种思考方式看待几人的关系是如此的轻松。

  他哼着小调走出何府,回到霍府去换衣裳时恰巧又瞧见了提着食盒还站在赵府的顾闻经。他停下马,居高临下的瞧着他,眼角眉梢都透露着股轻慢:“哎,顾小公子还是别等了,宝丫妹妹只怕近日都没空搭理你。”说完也不搭理他,驱马就走。

  顾闻经垂下眼帘,跟在他身后的小书童迟疑的询问:“公子,现在怎么办?”

  “回去吧。”他提着食盒往自家马车走,堪堪要爬上马车时,又回头吩咐小书童:“去何府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小书童听话的去了,隔了大半个时辰才匆匆回到顾府,一路小跑到书房,喘匀了呼吸才道:“公子,听闻何公子胃病犯了,赵姑娘去府上照顾他。”

  顾闻经拧眉,回头看向自家堂哥:“他不是大夫吗,怎么还有胃病?”

  “额,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顾闻辰解释,“我也是听说的,赵首辅当年被贬去荆州不是遭遇了鼠疫吗?当时闹得挺严重的,那边缺大夫又缺药材粮食,还求到了朝廷这,先帝没理会。当时赵姑娘也得了鼠疫,人差点就没了,后来是何小大夫亲自试药试出了解药。据说他胃病就是那个时候来的,祖父来京时还特意问起过他,还让父亲送了好些养胃的补品过去呢。”

  “我瞧着他不是胃病犯了,是瞧你日日去赵府,故意装病,好把赵姑娘引过去。”他摊手无奈道,“他那胃是因为赵姑娘坏的,他若拿这个做文章,我们还真没法子了。”

  顾闻经抿唇:“他不太像挟恩图报的人。”

  顾闻辰:“这还真难说,其他时候或许不会,但爱情使人盲目。他对赵姑娘的喜欢瞧着比你还浓烈,挟恩图报也很正常吧。”

  他瞧着顾闻经越来越不好看的脸色,忽而凑了过去,眨眨眼道:“要不你摔断个手或者腿?我让人去找赵姑娘,就说你为了给她送吃食摔的?”

  顾闻经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家堂哥:“你这是教我使诈?我顾闻经何时要这般无耻?”

  “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顾闻辰谆谆善诱,“过程不重要,只是让你同何春生一样说个小谎,又不是要你去杀人放火,你听堂哥的准没错!”他四下扫了顾闻经一眼,“隔几日就殿试了,若是说手断了,殿试肯定穿帮,不若就说左腿摔了,也别说断了,只说骨裂下不地挺严重的。”

  他边说边吩咐边上的小厮:“快,你快去何府,就这样说。”

  还不等顾闻经反对,那小厮又一溜烟的跑了。

  顾闻辰起身,扯着他就往外走:“快快,你先去你自己屋子里躺着,我去拿一些药过来把你脚踝包扎一下。”

  顾闻经很不屑也很不情愿做这种事,顾闻辰像哄祖宗一样哄他:“我知你看不上这种手段,你若不想说话,待会就别说,大哥来替你说好了吧?”

  顾闻经被他连拉带拽给摁到床上,然后对着他脸就一顿蹂躏,再让下人把他的腿包成个粽子。

  弄好这些后,他们等啊等,一直等到申时都过了也没见赵宝丫的人影过来。就在顾闻经要坐不住爬起来时,外头终于响起了小书童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兴奋的喊声:“公子,公子,赵姑娘来了!”

  顾闻辰一把将他摁了回去,急切道:“快躺好。”

  很快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他由开始的不情愿也变得隐隐有些期待起来。只是当他看到跟着赵宝丫走进来,提着药箱的何春生时,清绝的脸整个就垮了下来。

  顾闻辰瞧见何春生也愣了一秒,顺口就问:“何公子不是胃不舒服吗?怎么也来了?”

  何春生看向他,唇角带笑:“顾大公子如何知晓我胃不舒服?”

  顾闻经有点想翻白眼,顾闻辰眼珠子转了转,连忙道:“哦,霍小公子告诉阿经的,阿经听闻何公子身体抱恙下台阶时,一时不查踏空了。”他看向顾闻经的左脚,“这左脚啊,骨裂,估计殿试都得扶着去,幸之又幸没有伤到手。”

  顾闻经简直没耳听:这谎话编得,怎么他像是个不看路的智障一般?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何春生提着药箱走到床边,“正巧我带了药箱,可以给顾兄看看,如果只是轻微骨裂的话,应该不耽误殿试。”

  他伸手要去查看顾闻经那条包成粽子的左腿,顾闻辰立刻过去拦:“哎哎哎,府上已经找过大夫了,就不必劳烦何公子了。”

  一旁的赵宝丫疑惑:“既然你们已经找过大夫,派人去喊我来做什么?不是说闻哥哥在闹脾气,不见到我不肯看腿吗?”

  顾闻经看向自己的小书童,小书童紧闭着嘴巴,无辜的看向别处。

  顾闻辰又连忙道:“方才我母亲来劝过,既然赵姑娘来都来了,就同阿经说说话吧。”

  何春生插话:“既是受伤了还是好好休息,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宝丫妹妹,我们走吧。”他提着药箱起身,走到赵宝丫身边,朝她轻微的摇了一下头。

  赵宝丫有一秒的愣神,随即蹙眉,跟着他往外走。

  床上的顾闻经急了:“宝丫妹妹……”

  赵宝丫权当听不见,他急得要跳下床,顾闻辰连忙一把摁住他。然后朝即将要跨出门口的赵宝丫喊道:“赵姑娘,阿经好歹是给你送吃食才受的伤,你只瞧上一眼未免太过绝情。”

  赵宝丫步子顿住,然后回头,清澈的眸光看向顾闻辰后又看向床上的顾闻经,声音严肃了几分,连称呼都变了:“顾公子,春生哥哥本来胃疼得厉害,又没休息好。听闻你受了伤才勉力过来给你瞧瞧。但你有没有受伤你自己最清楚,还有几日就要殿试。若你真闲得没事做,不如多看两本书。”

  顾闻经面色一阵青一阵红,难掩的羞耻和难堪在胸前里蔓延。

  顾闻辰也有些结巴了:“赵姑娘你什么意思?”

  何春生回头和他对视,眸光平静:“顾大公子,我是大夫,而且医术不低。”空气里弥漫的药膏味根本不是骨裂该用的药。

  而且顾闻经面色神态都不是个刚刚骨裂人还有的表现。

  他没当场戳破已经是在给他们面子了。

  顾闻辰还要说,就被顾闻经一把拉住,他羞愤道:“好了,让他们走吧,宝丫妹妹抱歉,我也是想见你才出此下策,下次决计不会了。”他是脑袋发昏才会同意顾闻辰的馊主意。

  “不是,何公子你不也……”顾闻辰话还没说完整膝盖骨就又被人用力撞了一下,他龇牙看着自家堂弟。

  赵宝丫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算了,闻哥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又同何春生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马车上,赵宝丫把一个灌满热水的汤婆子递给何春生,关切问:“胃没事吧,拿这个暖暖。”

  “不碍事的。”他虽是这么说,为了让她安心,还是接过那汤婆子。

  等马车走了一段路,他才道:“你也不必时时刻刻都看着我,顾公子也算是你旧识,你们小时候那么要好,你若想待在顾府同他说说话也没关系的。”

  赵宝丫否认:“我同他才没有那么要好。”

  何春生长睫很轻微的眨了一下:“你小时候不是说过长大了要嫁给他?”

  赵宝丫面色涨红,有些羞囧:“我那时才四岁,能懂什么?而且我统共就和他见过两面,他都不怎么搭理我,为了躲我,吓得再也不敢回青山书院了。他小时候就不太喜欢我,现下抢着要娶我,不过是因为我们家抢了他,又反悔。高傲的性子发作,不肯放手罢了。”

  何春生眼神流转:“你就没想过,或许顾闻经是真的喜欢你?”

  她撇嘴:“闻哥哥长得那样好看,肯定有很多很漂亮的姑娘喜欢他。我又不是夜明珠,他凭什么仅见过一面就认定我?仅凭小时候见过两面吗?说实话,我不太信!”赵宝丫一直很清醒,论起容貌她虽然不差,但绝对称不上倾国倾城,甚至比不上身为男子的顾闻经。

  “再说了,他一点也不了解我。”

  赵宝丫眼神里有些向往:“我将来的夫君必定是要十分了解我的,对我的所有喜好和厌恶了如指掌,待我像阿爹一样好。即便我只是竹岭村农女赵宝丫,也能将我视作夜里唯一光亮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