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蒙蒙
盛长沣在外面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偶尔被蚊子叮了,还要啪的一下打蚊子,而屋子里?睡在蚊帐里?面的方?橙,却是一夜好梦。
只不过早上?起来打开门?,却没有在客厅看到盛长沣。
方?橙往外走,院子里?也没有看到盛长沣的身影,走了两步去浴室刷牙洗脸,也没有看到他。
刷完牙到厨房里?,却在灶上?看到温热的小米粥和鸡蛋饼。
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这么?大一个人,方?橙一点都不担心。
刷完牙洗完脸,盛夏也揉着眼?睛,光着脚,走出来找妈妈了。
方?橙立刻连思考盛长沣去哪的心思都没有了,拉着盛夏带她去刷牙洗脸。
等她刷牙洗脸完,把鸡蛋饼和小米粥端到茶几?上?,先?给她舀了吃,然后便去卧室里?看盛意醒了没有。
忙着呢!
而另一边,盛长沣一大早出了门?,在镇上?晃来晃去,不知道去哪里?。
走到汽车站附近,公?交车正好来了,干脆招招手上?车,买了票,坐着公?交车到城里?去了。
他实在不耐烦一大早起来就又和方?橙吵架,做完早饭,听见卧室里?有动静,吃都没吃就出门?了。
就怕碰见那个比牛还倔的老婆。
盛长沣自然不是自虐狂,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到了城里?,挑了一个人流比较多的站下车。
正好路边都是小吃摊,他买了三?个生煎包,蹲在路边全都吃完了。
吃完不知道去哪里?,又觉得好像还没吃饱,又买了两个生煎包,边走边吃,走着走着就去了路瑞超家里?。
一路走一路摇头,没想到自己被方?橙弄得都像无?家可归一样。
盛长沣吃完生煎包,烦躁的把油纸袋子揉成一团,丢到垃圾堆里?,这才拐到巷角,往路瑞超家里?去。
路瑞超的父母都是市里?煤厂的老员工,现在年纪大了,路伯伯在厂里?看门?。
夫妻俩很恩爱,只要路伯伯去厂里?,路瑞超的母亲就会跟着去值班,所?以家里?时常只有路瑞超一个人在家。
盛长沣熟门?熟路上?了楼,他知道路瑞超经常会把家里?门?的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底下。
回?头看了一眼?,楼梯上?没有人你竖着耳朵,也没有听见有人过来的动静,便蹲了下去,在花盆底下摸了又摸,果然摸出一把钥匙。
盛长沣打开门?进去,关上?门?,走到路瑞超的卧室里?,直接把钥匙扔到他床上?。
一上?床,就给他来了个双手反剪,把路瑞超彻底吓醒了。
“家里?进贼了你都不知道?”盛长沣无?语的说,“这么?大个人了,还把钥匙放花瓶底下,有没有脑子?”
路瑞超醒过来,疼得嗷嗷叫,“大哥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道他大哥一大早发什么?疯。
盛长沣把路瑞超的手放开,路瑞超甩着手,呜呼哀哉的,“我刚刚做了一个美梦呢,还没开始就被你给叫醒了,真?的是作?孽啊。”
“你天天发什么?梦,赶紧找个老婆吧。”盛长沣嘲讽的说。
路瑞超打了个哈欠,坐到床边上?,“大哥说的对,还是有老婆好。”
盛长沣黑了黑脸没说话,坐到床边上?,没有接路瑞超的话,他都多久没碰方?橙了,这个老婆娶了跟没有娶一样,越想越憋屈。
“大哥你这么?早来找我干嘛?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没事吧?”路瑞超伸着懒腰站起来,在家里?,又只有盛长沣一个人,干脆就只穿着一条短裤,也不穿衣服。
盛长沣实在不耐烦再聊这些,往后一躺,霸占了路瑞超的床,“我来借你的床用一用。补个眠。”
昨晚他一宿都没睡好。
路瑞超一脸不正经,踢了踢盛长沣的脚,笑?了笑?,“大哥昨晚上?干嘛了,是不是日夜奋战啊?”
盛长沣拿枕头朝他砸过去,日你个头。
“我和你大嫂吵架了,她不同意我出去。”盛长沣言简意赅的,只说了这句话,便不愿意再说了。
路瑞超本来想出去刷牙,一听这话,瞬间醒了,又坐到床边问盛长沣,“怎么?跟嫂子吵架了?她怎么?不愿意你去呢?”
没等来盛长沣的回?答,路瑞超又笑?嘻嘻的说,“你和嫂子吵架,就这样被扫地出门??”
一脸幸灾乐祸的。
盛长沣闭着眼?睛,语气毫无?感情的和他说,“老子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路瑞超很好奇方?橙为什么?不让盛长沣去,盛长沣本来是不欲多言的,但长的不行,便只挑了两句最简单的话说,“你嫂子说我不会说苏联话,怕我出去了被人骗,怕我回?不来。”
路瑞超一脸羡慕,“还是有老婆好,你看看我,跟不是亲生的一样,我老子和我妈压根就不管,要是能有人这样担心我该多好啊。”
盛长沣微微睁开眼?,瞧了他一眼?,“瞧瞧你这出息。”
不过路瑞超羡慕归羡慕,也有开玩笑?的成分,他是想有人念叨他,但心里?还是想去,听许大成那样说,这笔钱,路瑞超也觉得不赚都是傻瓜。
盛长沣心里?烦躁,就想清静清静,踢了踢他的腿说,“快去忙你的,让我睡一觉。”
路瑞超闻言,自去了刷牙洗脸,走到卧室门?口,还回?头问了一句,“大哥那你吃早饭了吗?被嫂子赶出来,不会连早饭都没有吃吧?”
盛长沣眼?睛都懒得睁开和他说,“去你的,老子是第一个碰到早餐的。”
这话倒也没毛病。
而田杏村的家里?,方?橙和盛夏吃完早餐,洗了碗便去给盛意喂奶。
方?橙单手抱着盛意,一只手给他拿着奶瓶,现在的奶瓶是玻璃的,有点重,盛意拿不住,方?橙也不放心让她拿着,怕摔倒了。
走到客厅的沙发坐着,就听到旁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一看,是盛夏在自己给自己穿凉鞋。
方?橙不给孩子追求什么?白皮肤,大夏天的怎么?凉快怎么?穿,就穿着一个小吊带和一条小短裤,都是蓝色的,头上?扎着两根小辫子,别着两朵塑料花,还是盛夏自己挑的。
她说,蓝色的衣服就要配蓝色的头花。
还给自己挑了蓝色的塑料鞋,盛夏发现妈妈在看她,立刻就说,“妈妈,我今天全身都是蓝色的,好不好看?”
方?橙笑?着说好看,然后把盛意抱起来,让她也看得到盛夏,盛意看到姐姐,立刻咧开了嘴。
方?橙又笑?着和盛夏说,“你看,妹妹也说姐姐好看。”
盛夏喜滋滋的,又回?头蹲着给自己倒腾怎么?穿鞋,这双塑料鞋是爸爸买给她了,买了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穿了。
蓝色的水晶塑料鞋,里?面还有亮晶晶的东西,穿在脚上?好好看!
一边穿着还一边回?头看着妹妹,一副大姐姐的样子,“等妹妹长大了,姐姐的鞋子就借给你穿。”
她现在有三?双鞋子,好几?套衣服,盛夏觉得妹妹可太幸福了,可太有福气了。
方?橙招招手和她说,“先?放着吧,等会儿妈妈给你穿。”
盛夏会穿,但是不知道怎么?把那根带子系起来,就那样耷拉着塑料鞋,笨拙的走到沙发边上?,碰了碰妹妹的奶瓶,笑?眯眯看着妹妹喝奶。
今天方?橙要到城里?的餐厅去,想了想不放心把盛夏一个人留在春风镇这边。
和盛长沣吵架了,缺少沟通,两人也没说今天谁去带孩子回?来,想来想去,最后方?橙背着包包,抱着盛意,牵着盛夏的手,和她一起去幼儿园请了假,然后坐着公?交车到城里?去了。
盛夏开心的不得了,本来以为今天穿的漂漂亮亮的,可以去幼儿园给香香臭臭看,没想到妈妈给她放假了!
要带她到城里?,可以坐公?车,一路过来就有好多人都看到了她的新衣服啊。
方?橙现在隔好几?天才到城里?一趟,每回?到城里?都是来处理积累的事情。
今天要继续跟报纸续约,继续给餐厅打广告。
这几?个月,餐厅办了好几?个聚会活动,有大学?生的,有工厂职工的,还有老年的,各种类型都有。
方?橙原本是写成文字登在广告上?,现在拍了照片,直接登到报纸上?,直观明了。
还约了方?梨去看服装店的店址,上?回?只看了两个地方?,因为方?橙还要带盛意,行动受限,一次能看的地方?不多,而且方?梨也不着急,所?以就说好了慢慢看。
后世瑞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现在还没建起来,还是一条等着翻新的道路,周围是一片工地,按照方?橙的记忆,接下来那里?就会建起楼房,两边的路也会慢慢开发成瑞城最繁华的商业街。
现在商业街还没建成,连个雏形都没有,方?橙也不好给方?梨画饼。
好在服装店和餐饮店不一样,后世服装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遍地开花。
方?橙耐心陪着方?梨看了几?个人流量都不错的地方?,又挑了一个服装市场。
卖衣服分地方?,还分档次,方?梨还在摸索阶段,今天看一个地方?,明天看一个地方?,时间打得很分散。
今天是周六,幼儿园只有星期天才休息,甜甜是小学?生,周末都跟着盛华晶到城里?来,盛夏就留在餐厅和甜甜姐姐一起玩,没跟着出来。
方?橙抱着生意,也没办法走太久,看了一块地方?后就回?到了餐厅里?。
没想到却在餐厅门?口碰到了刘小耕。
自从上?回?在医院出院,方?橙就没碰见过刘小耕了。
现在看到她,居然有种遇到老朋友的亲切感,可能是生孩子那几?天虽然短暂,但印象太深刻了。
方?橙看出刘小耕脸色不太好,整个人也没有上?回?在医院那么?神采飞扬。
不知道她是碰上?了什么?事,方?橙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挽住刘小耕的手臂,和她说,“走。进去吧,我请你喝下午茶。”
刘小耕虽然心情不好,但面色还是努力保持的很缓和,笑?着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还夸赞方?橙道,“其实我之前偷偷来过一次了,不过你不在,就自己,和我儿子点了饭吃,真?好吃,你真?是太能干了。”
盛意睡着了,方?橙给她垫了一块布在沙发上?,就让她睡在旁边,笑?了笑?抬头看向刘小耕,“你最近回?娘家住了吗?”刘小耕的娘家在城里?。
刘小耕眼?神一阵哀伤,其实她回?娘家住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上?回?医院出来,没过两个星期,她就搬回?了城里?娘家住。
方?橙一听就知道有事,但也不急着问,正好鸡翅和奶茶都上?来了,她推了推,让刘小耕吃。
自己也饿了,拿起一个鸡翅膀就开始啃,一口鸡翅膀,一口奶茶,真?快活,之前坐月子,什么?都要忌口,就不能这样吃。
“怎么?了?吵架了吗?”方?橙吃了一个鸡翅膀这才问他。
刘小耕苦笑?着摇了摇头,要是只是吵架,那就好了。
刘小耕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哑,“学?冠他,被抓进去了。”
方?橙放下手里?的杯子,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怎么?会?”
刘小耕摇着头,怎么?会怎么?会,这句话她问了自己很多次,也问了彭学?冠很多次。
她知道他在外面赚到钱,却没想到他赚的是这种钱。
学?冠第一次拿着两叠现金回?家的时候,婆婆很开心,而刘小耕那时却有些隐隐的担忧,那时她就和彭学?冠说,不要一口吃成大胖子,也别做那些什么?大富翁的美梦,她可以在家里?带儿子支持他在外面闯荡,但希望他一定要守住心中?的底线。
可哪里?守得住,外面的诱惑那么?多,第一次得手之后,他就一直在铤而走险。
“要赚钱就要感冒险。”这是那时候的彭学?冠最常说的话,他把这句话奉做真?理名言。
可惜那时刘小耕却没听出背后的不对劲,也没想到,他的胆子会大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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