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鲜榨小羊
半个月前,她撞破了于文礼和刘颖在海边的礁石堆里私会,和于文礼大吵一架。
于文礼失手推她入海,立马慌忙逃窜,现在还能腆着脸过来诉说对她的真心。
“我都没跟你一般见识,你倒是自己上来找事?劝你识相点赶紧滚,我没空和你周旋。”
白娇娇赶着去码头,她一心想给沈衡做饭,没心思和于文礼掰扯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娇娇,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你听我说行吗?”于文礼一副掏心掏肺的苦情相:“我知道,你不爱沈衡,他怎么可能配得上你。只要你愿意,即使我们做不成真夫妻,我也……我……”
于文礼欲言又止,但想和白娇娇再续前缘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白娇娇嫁了人,不管和于文礼干什么,他都不用负责,正合他意。
白娇娇气笑了,第一次听说,耍流氓还有打秋风的。
“你还要不要脸……啊!”
白娇娇话没说完,从她身后钻出一道黑影,吓了她一跳。
那人一拳打到于文礼的下颚,于文礼立刻闻到了嘴里的血腥,吐出一颗牙来。
白娇娇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沈衡。
“衡哥……”
年轻的沈衡,桀骜又热烈,浑身没有半分温和,对于白娇娇来说却足够炙热。
白娇娇上辈子对沈衡中年的时候比较熟悉,那时候他已经被社会打磨成一个很稳重的商人了。
再次见到这样张扬的沈衡,白娇娇晃了神。
沈衡黑着脸,并没有回应白娇娇。
沈衡生气吗?
生气。
他知道白娇娇跟于文礼好过,甚至有极大可能白娇娇还对于文礼余情未了。
看见他们俩在田垄上说话,沈衡怒从中来。
但是他有办法吗?
没有。
他捏着拳头,小臂上的青筋一一绷起,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怕自己对白娇娇说了重话,只能抿唇忍着。
“衡哥!”
白娇娇见沈衡来,瞬间有了底气,根本没发觉沈衡在跟她闹脾气,往他肩膀上一靠,小声啜泣了起来。
沈衡肩上突然温软一片,他却浑身僵硬,心里头的火气一下就消了。
说话十分不自然:“哭啥,我又没打你。”
难道是心疼这个油头粉面的知青?
沈衡觉得这一拳打轻了。
不由沈衡多想,白娇娇指向于文礼带着哭腔道:“衡哥,你可来了,呜呜,他对我耍流氓!”
这更是给了沈衡提起拳头的理由,于文礼被沈衡拎着领子给提溜了起来。
于文礼又气又怕:“放开我,放开!沈衡你个蛮子!”
“别打!别打!哎呦,这怎么还动手了呢!乡里乡亲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附近庄稼地干活的人终于找到机会上前,急吼吼地凑过来,表面上是劝架,实则看热闹。
白娇娇嫁给沈衡,又跟老情人于文礼见面,结果被沈衡看见,打了起来。
这热闹的精彩程度,可以说是百年难得一见!
于文礼被沈衡扔在地上,晕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沈衡。
沈衡比于文礼还小一岁,但从小吃苦野蛮生长,个头快有一米九,比于文礼要高上一个脑袋。
他身上的肌肉谁也不知道是干农活干出来,还是打架打出来的,整个人遒劲得像头豹子。
因为天气热,沈衡只穿了个背心,露出两条结实的手臂,比白娇娇的大腿都粗。
再看那两个馒头大的拳头,难怪会一下就把于文礼揍得晕头转向。
于文礼刚才在地里,看到白娇娇骑着自行车的身姿,心里又荡漾了一分。
想着白娇娇昨天晚上跟沈衡干了那事儿,隔天还能把车骑得这么快,一定是沈衡不行。
他跟白娇娇确实有那么一段暧昧,只是不管他怎么哄,白娇娇最多也就给他摸了一下手。
白娇娇“不识相”,也是于文礼一直没有正经把他们俩关系确定下来的原因。
只是白娇娇现在成了人家的媳妇,给男人摸了抱了更是睡了,都说小媳妇的滋味比大姑娘强,于文礼心猿意马凑了过来。
在于文礼心里,白娇娇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他能骗一次,就能骗到手第二次。
至于他和刘颖的事,于文礼认为,白娇娇现在还得求着他别嫌弃她跟沈衡上过床呢,哪有立场再说他和刘颖。
于文礼色胆包天,却忘记沈衡素日恶名,现在看到沈衡,才畏惧起染指沈衡女人的恶果。
第4章 好啊,就去公安局
被乡亲们饶有兴趣地围着,于文礼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掉了颗牙的左下巴,壮着胆子右手指着沈衡:
“沈衡我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这种野蛮人,敢打我,我这就去公安局报案抓你!”
白娇娇看着一脸凶相的于文礼,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好像被吓到了似的,声音颤抖道:
“好啊,那咱们就去公安局报案!正好也去论计论计,当初你把我推下海的事!”
上辈子她撞到于文礼和刘颖不要脸,在海滩边上,借着礁石遮掩就脱了裤子办事。
因此她和于文礼大吵一架,不知道于文礼是失手还是故意,把她推下了海。
要不是沈衡及时把她捞了上来,她早就没命了。
这件事在十里村也算闹得沸沸扬扬,白娇娇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你是被推下海的?不是寻死?那你怎么都不说呢!”立刻有人惊讶道。
从白娇娇来十里村开始,村里人就看不上她,在背后酸她“小姐身子丫鬟命”。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村民们凑热闹的心思,现在围观群众都对白娇娇出奇地热情。
白娇娇抹着眼泪,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去寻死呢?我才刚回来几天啊,还没来得及给我爹尽孝呢!”
听她这么一说,大家伙半信半疑,找于文礼证实:“于文礼,你真的把她推下海了?”
“你们别听她胡说,我那是失手,是不小心!”
情急之下,于文礼无意之中把这事儿认了。
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都带了鄙夷和畏惧:失手怎么了,不还是杀人犯吗?
只是白娇娇在村中没什么好名声,村民也很难站在她的立场去跟她同仇敌忾。
白娇娇继续推波助澜:“你把我推下海我都没有说什么,现在你光天化日耍流氓,我男人给你一拳替我出出气,你就扬言报警?好,那就叫公安过来,咱们谁也别给谁留情面!”
有好事的婶子,状似关心问道:“他为啥推你下海?他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说,我们替你做主!”
白娇娇就是在等这个话茬,立刻接道:“他一边想跟我发展,一边又和知青队的刘颖在一块,我生气去跟他分手,他不愿意,这才吵起来的。”
说完靠在沈衡怀里哭:“要不是衡哥,我现在哪能把这些说给你们听啊,南山上早就添了新坟了!”
沈衡怀里又一软,只好僵硬地拍了拍白娇娇的后背。
“刘颖?”
凑热闹的村民听到白娇娇这信息量极大的话,视线全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刘颖看过去。
以前只听说白娇娇纠缠人家于文礼,却从来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刘颖的一腿。
刘颖脸噌得红了,她想辩驳什么,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于文礼也恨恨看向刘颖。
刘颖明明跟他说,白娇娇这边已经搞定了,她绝对不会说出他们的事。
不然于文礼今天也不敢在大家伙面前叫嚣。
白娇娇心中冷笑,这俩人上辈子真是把她当傻子耍。
白娇娇落水被沈衡救上来之后,于文礼没有到她家里道歉,倒是刘颖来了。
刘颖一进她屋里就跪了下来,以死相逼让她不要说出她和于文礼在礁石后头做的事。
刘颖说,于文礼告诉她,都是白娇娇缠着于文礼,而于文礼对白娇娇并没有意思,她才答应跟于文礼处对象的。
刘颖瘦瘦小小,跪在地上可怜得要命。
白娇娇知道女人的名节重要,一时心软,答应给她保守秘密,并且真的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而且上辈子于文礼到最后回城,都没给刘颖什么名分,白娇娇更是认为刘颖和她一样是被负心汉骗了的受害者。
是后来还在城里沈衡告诉她,村里关于她的一半风言风语都是刘颖传的,不仅说她是小资做派,诬陷她给沈衡戴绿帽子,甚至还想弄脏她的档案,让她上不了大学。
回想至此,白娇娇深吸一口气,这辈子,她绝不轻饶了刘颖。
她的目光看向人群外围的刘颖,大家伙就跟着一块儿看过去。
“刘知青,你跟于文礼是什么关系?白娇娇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有人当众问她,刘颖实在无地自容,甩开想拉着她的众人,捂着脸跑开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所有人看向白娇娇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
于文礼见刘颖走了,赶紧道:“我可以解释!我跟刘颖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关系,娇娇,你误会我了!”
白娇娇鄙夷极了,她亲眼看到白花花的两条躯干缠在一起,甚至她当时还跟意乱中的刘颖对上了眼神。
于文礼不是解释给她听的,是嘴硬给围观的群众看的,凭得就是厚脸皮和白娇娇手里没有证据。
“你跟她爱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用不着跟我说。但是你推我的事情,”白娇娇松开沈衡,面向于文礼,“你不是要找公安吗?我们就去公安局把所有话说清楚!”
不等于文礼反应,人群外围传来一道严厉的呵斥声:
“都围在这干什么?!地里没活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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