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鲜榨小羊
沈衡深深吐了一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你等着吧,迟早有你二姐看的。”
没想到沈衡跟自己想一块去了,白娇娇便问:“那我该怎么提醒二姐一下呢。”
“你要跟你二姐说她对象的坏话?”
“那总不能见死不救,害了我二姐一辈子吧?我二姐那个条件,除了年纪大点,也没必要吊在他这一棵树上。”
沈衡挑眉:“你就这么相信我的判断?我跟那个朱盛平可没有多熟。”
白娇娇借坡下驴:“我当然相信衡哥了!衡哥说的一定没错!我看他面相也不咋地,不像个好人。”
沈衡被白娇娇溜须得都差点忘记自己姓啥:“那这事儿我帮你想想招吧。”
“谢谢衡哥!”
白娇娇有了队友,心里踏实多了。
沈衡道:“不过老丈人对他挺满意的,他们都当过兵,说不定还是惺惺相惜呢。”
“他现在是把我们家人当做傻子骗呢,我觉得要让他自己露出马脚来,”白娇娇看向衡哥,“衡哥,你还说你没吃滋味。是不是觉得我爹偏心另外一个姑爷,心里头不愿意了?”
“你乱说啥呢。”沈衡弹了一下白娇娇的脑袋,白娇娇皱了皱鼻子。
白娇娇下午上工,朱盛平回了村的消息已经传遍了。
黄美娟随口问:“今天他是到你们家提亲去了吗?怎么这么着急?中午连家都不回就上你们家去了?”
十里村这边,定亲跟结婚就是一脚的事,很少有人退亲的,那些退过亲的人家,再谈婚论嫁就会自觉低人一等了。
这对白世晴的名声很重要,白娇娇立即道:“当然不是了,他两手空空就来我们家吃饭,当平时串门就算了,要是提亲,我大哥还不得拿扫帚把他给扫出去。”
黄美娟笑道:“也是,规矩还是要规矩的。不过他们俩的好事也将近了,你看看,现在你都出门子了,你二姐能不着急吗?朱盛平好像我记得还比她小一岁呢。”
“我二姐也就二十四,城里这么大不找对象的多了去了了。”白娇娇不愿意听,瘪嘴。
“哎哟,咱们这哪能跟城里头比啊,早点成自己的小家,赶紧攒棺材本。”
黄美娟说的也对,在这边,五十不到就当爷爷的比比皆是,村里好几家四代同堂。
“我姐的事我也插不了嘴,只要他俩好就好呗。”白娇娇中止了这个话题。
“是,哎,朱盛平有没有说他这回退伍部队给了多少退伍费呢?听说不老少,到时候你可得提醒你姐,彩礼得多要点。”
黄美娟这人嘴还挺碎,但她确实给白娇娇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
“退伍费?”
“我听人说有几百块钱呢!再说了,他们老朱家就朱盛平一个独苗,他三个姐姐的彩礼都在老两口手里攥着呢,他家有的是钱!沈衡当时给你家两百是吧?你们是姊妹俩,你二姐总不能差大了,给十张票不过分吧?”
白娇娇心下有了数,笑笑:“我和衡哥那时候是太匆忙了,他什么也没准备,这才多给了点。我爹和我哥也不是看钱的人,只要我二姐愿意,彩礼意思意思就是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
黄美娟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十里村的人情世故,白娇娇就当听故事长见识了,倒也听的认真。
白娇娇晚上回了家,吃饭的时候就把这些事说给沈衡听。
沈衡道:“你的彩礼你家不是全给你了吗?那朱盛平给多少最后不还是落到他手里头了,你当谁家汉子都跟你衡哥一样,把钱给媳妇经管?”
“我跟我二姐不一样,我二姐是我爹带大的,家里养她这么多年,彩礼钱不给她也是正常的事情,最多贴点嫁妆罢了。”
“这能试探出啥,他要是就按照平均的标准给,你们家能怎么办?”沈衡话里话外也是白世晴年纪已经不小了,她现在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
“我二姐可要强了,你看着吧。”
改明儿她就把这事透露给白世晴。
“行行行,不过你小心点,别弄到最后你二姐还恨上你了。”
沈衡打着预防针。
“我明白。”要不是怕伤姐妹感情,白娇娇早就闹开了,还用在这儿曲线救国吗?
晚上,王福顺拎着一笼小鸡仔来了。
一共三只小鸡仔,黄澄澄的,在鸡笼里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嫂子,鸡小的时候就放在这里头养,不然跑了可不好找,等它长出来羽毛了,你再放栏子里头。都是小母鸡,长大了也飞不高。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拿剪刀把翅膀剪两剪刀。”
王福顺办事妥帖,沈衡找了五毛钱给他。
“衡哥,你跟我客气什么!”
王福顺这两天靠着江米条赚的钱比以前干一个月赚的都多。
关键是,手里有好货,人脉就来了,倒卖别的也容易。
“你拿着就行了。”沈衡不是让人白跑腿的人,把票强硬地塞进了王福顺手里。
第45章 媒人
王福顺挠挠脑袋,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衡哥!”
“小王,你等一下,我弄了个新的点心,给你一个尝尝,你看看能好卖不。”
“我这真是有口福,这都让我赶上了!”王福顺很是期待,毕竟白娇娇能做出江米条,这回的新点心一定更好吃。
而且说实话,在他们这个小破镇上,只要新鲜东西,卖的都好。
“进屋坐。”
白娇娇到厨房拿出了自己做的肉松饼,端到客厅的桌上。
肉松饼颜色鲜艳,让人食指大动,王福顺盯着桌上盘里的五块肉饼,垂涎欲滴。
“嫂子,这是啥?”
“肉松饼,里头是肉炒的。”
白娇娇把盘子往王福顺面前推了推。
王福顺冲白娇娇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就伸手拿了一个吃。
白娇娇做的肉松饼不大,王福顺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半个。
满口都是肉香,是咸味儿的点心,也不乏甜味的鲜。
“嫂子,这玩意儿不便宜吧!”
白娇娇点头:“这毕竟是肉,我弄这个肉松也费时间,还得一个个团成这样的小饼。我跟衡哥商量了,六个包一纸包,一包卖一块钱。”
“一包一块钱啊?”
王福顺已经拿了第二块儿,不好意思下嘴了,牙疼。
他这两口下去,吃了一毛多。
端详着这个小饼,六个加起来还不够四两的。
但……实打实是肉啊!
猪肉将近一块钱一斤,镇上的肉包子才几块肉,还卖两毛钱一个呢。
主要是江米条要晾,如果早上不准备好,晚上回来炸出来的江米条就会差点意思。
对白娇娇来说,宁可熬大夜,也不早起。
卖苦力是没前途的。
“我跟衡哥的意思,是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活动活动,这不马上就是端午吗?大家伙肯定亲戚朋友都得见一见,就需要带些礼啥的,这比带桃酥有面子。要是能有一批单子,我集中起来做,这样也方便。”
两块钱一斤的点心现在应该很少有人愿意割这个肉,但是要是说过节,大部分人都会凑这个时候尝个新鲜,哪怕是自己舍不得吃,送礼也是倍有面子的。
听到白娇娇这个主意,王福顺眼神一下亮了。
“嫂子,你这脑子管用啊!”
白娇娇抿唇笑笑。
节日效应,还是上辈子沈衡教她的。
如果不是沈衡说他有门路弄大量不要票的猪肉,白娇娇这肉松饼也是做不成的。
“行,嫂子,你明早上给我一点,我带出去帮你宣传宣传!”
“还是跟江米条一样,我们就给你一块一份,你买多少我们不管。”
“那嫂子,这肉松饼你可不能再找其他的人帮着你卖了啊,不然我这单子也不好跑。”王福顺提出自己的要求。
“当然了,衡哥就信你。”
白娇娇把王福顺夸得飘飘然:“就是衡哥看得起我。好,嫂子痛快,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白娇娇把王福顺吃剩下的三个饼给他打了包,王福顺想起家里的老娘,也没拒绝。
想着下回再提一瓶酒来。
“你还挺会说话的,看我那兄弟,给你打工打的乐颠颠的。”
“他这叫经销商,什么叫给我打工,我又不是地主。”
“你这小词还一套套的哈,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
“衡哥,你再别这么说了。我可一点不想再回忆城里的那些破事。”
沈衡也是个人精,白娇娇被养了这么多年,说踹回来就踹回来了,期间发生什么事,他用脚趾头也能猜个大概。
“衡哥错了,”沈衡道歉倒是挺快,“衡哥给娇娇赔不是,”沈衡凑到白娇娇身边,揽着她的腰占便宜,“衡哥今天晚上好好伺候伺候你。”
“……”
看着眼前的流氓,白娇娇突然觉得,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就是结婚这一种。
沈衡一晚上出兵有名,第二天白娇娇直接摆烂没去上工,在家里头做肉松。
快到中午,白娇娇端了一盘肉松饼去了白家。
她一进门就看到家里有别人。
“这时间太近了,别人还说我老白家急着往外头嫁闺女呢。”
白志满在同一个四十多的妇人说着话,邓敏和白世海也在屋里,白世晴就在院外,坐立不安。
“二姐,谁来咱家了?”
白娇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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