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太子表示,作为一个成熟的任务者,他就是想躺赢。
从明天开始,他和小虎这对父子俩的安全就全靠你了,父皇大人。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羊角宫亮幽幽地亮着,桌上的金属面具在灯光中闪耀着金光。
太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要是戴上面具,只怕惴惴不安的人更多了吧?
最后,他闭上眼睛睡觉。
反正到时候,就算皇帝不想他离开皇宫,都有一群人逼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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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皇帝听着暗卫汇报消息。
他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敢打兰芷宫的主意。
“慧妃,婉嫔,静嫔,德妃……都去过兰芷殿,太子殿下为了避嫌都没见。”
说到这里,暗卫长迟疑了一下,在皇帝疑惑的眼神中,眼一闭,复述太子的话。
“哎呀呀,你们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大美人,作为父皇的妃子,和他身强力壮的儿子瓜田李下……”
太子带着半边金色面具、遮住脸上狰狞伤疤的脸,衬得那另一半脸越发的完美无瑕,有一种妖冶般的昳丽。
他欲言又止,“这不太好吧,虽然你们不要脸,有颗红杏出墙的心,可孤的道德底线不像你们这么低,虽然孤失去记忆,但也做不出对不起太子妃的事……”
此言一出,那些想来芷兰宫探探虚实的妃子们一个踉跄,吓得赶紧跑。
她们在后宫里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即使是生死之时,也是斗得无比优雅、无比高大上,谁听过这么大咧咧的不要脸皮的话?
只有市井中的泼皮才说得出这种下流话。
妃子们被太子吓过后,又反应过来。
皇帝可真是造孽哦,生生将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完美太子逼成了市井流氓。
皇帝听得气血上涌,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
不孝子这是被害多了,都有阴影了吧?他不知谁是敌、谁是友,索性谁都不接近,能接近他的就只有他这个当爹的。
想到这里,皇帝总算不生气了。
不孝子经历生死后,性情大变是正常的,按太医说的,压抑太久,他的性情开始释放,回归年少之时。
想当初,年少时的太子就是一个人嫌狗厌的熊孩子,啥话都能秃噜出来,从不用脑子思考,仿佛有他这个爹在,他就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不孝子,就仗着你爹是皇上,能给你撑腰是吧?!”
皇帝说出十几l年前,追在儿子身后为他善后时一模一样的话,话刚说出口,他就愣了一会。
好半晌,皇帝长叹一声,吩咐暗卫再加几l人轮流保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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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摸着桌上金光闪闪的金元宝,以及银光闪闪的银元宝,咧嘴笑起来。
底下还有银票,甚至还有几l个宅子的地契,看着就好多钱。
他歪头看向父亲,朝他眨巴了下眼睛,表示好多东西啊,皇祖父这次好大方呢。
“那是因为父王现在不是他的敌人,他不怕资敌了。”太子搂着儿子,在他耳边轻声教导他。
别以为皇子就有花不完的银子,对那位置无心的也就罢了,衣食总是不愁的,逢年过节时,人情来往的礼物才是大头,就靠皇子明面上那点收入,只怕过得还不如那些富商潇洒呢。
如果有心上位的皇子,那金钱方面就更紧张了。
碍于名声,皇子们还不能明目张胆地收孝敬,所以这时候,有一个有钱的母族、或富有的妻族就尤其重要了。
当今好面子,手头也紧,给皇子开府的钱就那么多,太子虽然受宠,但在金钱上也没大方到哪去,甚至可以说比开府的皇子还少点。
按皇帝的思维,东宫就在皇宫范围里,包吃包住要啥自行车呢。
太子手头不拮据,还真是多亏他的母亲留下的嫁妆,以及妻子带过来的嫁妆。
而且他没养侧妃,一来和太子妃是青梅竹马,夫妻俩的感情好;二来就是经济原因了,他和当皇帝的父亲最大的相像之处,在于他们都抠搜,养女人这么花钱的事儿,太子不可能干的。
小虎懵懵懂懂地看向父亲,在皇祖父心中,父亲是“敌人”吗?
他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心里想着他和父王之间就不会这样,父王非常疼他,到哪儿都抱着他。
以后他也会孝顺父王的,等父王老了,想去哪儿,他都要背着父王。
这边太子在教儿子,另一边大皇子约几l个弟弟去飘香楼喝酒。
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坐在飘香楼的一个包厢里,喝着酒,欣赏舞女柔软的腰……舞姿。
大皇子胖乎乎的手抓着一只烤鸭腿,吃得满嘴流油。
他看着下面的弟弟,含糊不清地说:“你们怎么不吃?这飘香楼虽是青楼,饭菜还真不错。”
温文尔雅的三皇子看他粗鲁的吃相,眉头蹙起,用眼神喝退一个想攀高枝的女人。
他忍耐地道:“大哥,下次如果你还约我们在飘香楼见面,那不用叫我了。”
三皇子在士林里的名声不错,他只想当风流名士,可不想当风流才子。
风流名士成就于青山绿水、清谈辩论书会之中,像青楼这种地方,只会成就风流才子,和他的喜好不同。
更可气的是,一个青楼,居然取了个酒楼的名字,不知道多少人误会,以为这里是正经吃饭的地方。
虽然这里的饭菜做得也不错,比很多酒楼都要好。
但不能否认,这里就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旁边是左右各搂了一个貌美少女的四皇子,他的眉宇间都是放荡不羁。
四皇子吃了一颗少女剥皮的葡萄,然后一个亲了口,嘲讽地说:“三哥何必装得那么累呢?春光一刻值千金啊,人不风流枉少年!”
“来来来,三哥,我分一个给你,翠翠……”
他嬉笑着将左边的少女推过去。
那少女含羞带怯地倚过去时,三皇子将之拂开,冷着脸说:“老四,你今日若想好好说话,就让这些女人滚。”
四皇子啧了一声,朝不知所措的女人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大皇子并不介意这里有没有女人助兴,他愿意来飘香楼,不是因为这里是青楼,而是因为这里的烤鸭实在好吃,酒也对味。
烤鸭好吃啊,油汪汪的!啧啧,飘香楼真是名副其实,这里的菜做得特别好吃。
大皇子又抓起另一只烤鸭腿就啃。
鸭腿烤得好,外酥里嫩,一股汁液喷出来,因为飙得比较远,朝四皇子和他怀里少女的脸飙过去。四皇子正陶醉地搂着美人要一亲芳泽呢,冷不妨尝到一股咸香的味道。
怎么回事?
他睁开眼睛,怀里的美人咋是烤鸭味儿的?
大皇子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地放下鸭腿,屈尊降贵地给四皇子擦去脸上的汁液。只是他的手本来就油腻腻的,被他这么一擦,不过一会儿,四皇子的脸就和桌上的烤鸭一样,变得油汪汪的。
“老大!”四皇子暴跳如雷,维持不了对大哥的尊重,破口大骂,“你是饿死鬼吗,成天吃吃吃,怎么不肥死你!”
三皇子双手抱胸,幸灾乐祸。
说实话,若不是有共同的敌人,他还真不想和这两个兄弟往来,一个贪吃好食,一个贪花好色,都是不能谋大事之辈。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他们太聪明、太克制,以后头疼的还是自己。
大皇子很不高兴,将油乎乎的手随意地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满不在乎地说:“老四,我又不是故意的!”
四皇子抑起脸,让美人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嘴下不留情:“太……二哥说得没错,你太胖了,一胖毁所有!你看看你,看起来居然比父、父亲还老……你再吃下去,小心将美人压死在床上。”
“我这是福气!福气!”大皇子大怒。
想他少年时期,因为长得白白胖胖的,人见人爱,大家都说他有福气,就连父皇都说他可爱,担心他走路太累,还让他坐轿子去上朝。
可恶,他摸着自己脸上的胡子,肯定是留了胡子显老,父皇才觉得他不可爱了。
真是下流的玩意儿!
三皇子厌恶地看着刚擦干净脸,就迫不及待摸上女人腰的四皇子,不耐烦地将手里的酒杯掷到桌上,“还谈不谈事情了,不谈的话我要回去了。”
等房里终于清净,舞女和下属都退到外面,兄弟三人坐下来喝茶。
“你们说,咱们那父皇是什么意思?”大皇子揉着有些饱胀的胃,“太子的脸是不是真的还能治好?”
要不然,为何一直压着不肯废太子?
自古以来,就没有哪个太子是毁容的,毁容哪里还能当太子?
四皇子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咬牙切齿道:“太子之前做的事,父皇该不会忘了吧?”
造反可不是小事,啥时候他们那父皇的心胸这么宽广了?
三皇子则是沉思着,作为这里唯一一个脑力担当的,他多少能猜到皇帝的心思,但这不妨碍他给自家这两个蠢笨的兄弟挖坑。
“毕竟咱们这么多兄弟里,只有太子是父皇亲自养大的呢。”
说到“亲自”这两个字,三皇子还加重语气,可见心里有多么的酸。
大皇子和四皇子顿时也酸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父皇对孩子的爱分成两份,一份给太子,一份给其他孩子的,其中太子的那份还占了三分之二,偏心得没边了。
“总之,咱们怎么想没用,得看父皇怎么想。”三皇子说着,打起精神来。
之前的十多年,他们不断地给太子挖坑,眼看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俩的感情就要破裂,他们就要验收成果的时候,哪知道太子居然一个火场求生,反而让皇帝摒弃昔日的嫌隙,对太子又关怀备致起来。
没道理以前能挖动,以后挖不动。
走着瞧。
兄弟三人在飘香楼里待了两个时辰,终于各自回家。
三皇子回到皇子府里时,贤惠的三皇子妃带着五个闺女迎了过来。
三皇子妃确实很贤惠,几l个女儿都被她教导得温婉乖巧,有天家贵女的淑娴。
她的出身也不错,娘家是清贵的书香门第,祖父是当代大儒。
一般而言,书香门第清贵归清贵,却不会太富贵,但三皇子妃的母亲擅长理财,于是三皇子妃的嫁妆十分丰厚。
三皇子坐下来,三皇子妃带着五个女儿依次坐下。
他们家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的晚饭,按规矩要来正院一起食用,就像那些讲究规矩的清贵世家一样。
三皇子妃的脸在昏黄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点憔悴,再浓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面上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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