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比奇堡大总攻
珩珩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但心里有一道声音提醒他,绝对不能被别人发现,否则将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百般寻找之下,珩珩只能藏进了男人的衣帽间内。
上午十点,男人是还没有醒来,或者已经离开了?
……珩珩不知道答案。
珩珩坐在整整一排衣服下面,眼前一片昏暗,只能透过尚未闭合完全的柜门缝,依稀看到外面的光亮。
珩珩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响声。
他用力抱紧自己的肚子,比了个‘嘘’,然后响亮地咽了口口水。
珩珩好饿,晚饭没有吃,早饭也没有吃。
饿得头晕眼花,都没有力气了。
而且,珩珩好想上厕所……
又坚持了半小时后,珩珩小心翼翼打开柜门,从里面爬出来,还顺便将背后的柜门关上,衣服边角整理好,一面被人看出什么破绽。
他先是来到昨天晚上来过的男人的房间,但床上被褥整整齐齐,被单没有一丝褶皱,自然也没有半个人。
珩珩眼睛一亮,叔叔走了?
他小跑着跑去主卧厕所,几分钟后踮着脚尖洗干净小手,蹑手蹑脚走出,下楼。
珩珩将客厅里的椅子拉到冰箱前,爬上高高的椅子,打开了冰箱门。
珩珩一点都不贪心,他的胃口很小,只要吃一点点面包就行了。
扫了一眼,面包在冰箱的最上层保鲜,以珩珩的身高想要够到还有点困难,冰箱实在是太高了。
他一手抓住冰箱的门,奋力踮起脚尖,往上够去,终于抓住了面包的袋子。
珩珩肚子再次发出饥饿声,他漆静的目光坚定,手缓缓往后抽出,身体也不由自主往后倾斜。
忽然身体失去平衡,珩珩睁大眼睛,往后栽倒,手中还不忘紧紧抓住被抽出一半的面包。
然而珩珩并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一张熟悉的脸孔就这么映入眼帘。
男人穿着打了一半领带的白衬衣,将珩珩抱在怀中,低垂着的黑眸中带着几缕宿醉后的血丝,神色恹恹的。
下一秒,‘哗啦’一声,珩珩手中的面包洒了一地。
珩珩手中余留一个空掉的面包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第524章 梦境(6)
珩珩看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男人,眼睛渐渐睁大了。
“你……”
男人只开口说了一个字,珩珩马上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慌不择路地想跑。
然而刚刚跑出去一秒,就被一只手拎起了后衣领。
珩珩跑不动,瞪着两只脚,被提起在半空中转过身来,乌黑的大眼睛与男人对视着。
在转过身的瞬间,珩珩清晰地看到,男人瞳孔瞬间紧缩,拎着他的手下意识一松,差点将珩珩丢出去。
男人眼睛直勾勾地,就这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盯了珩珩很久很久。
男人先是掐了他自己一把,随后摸向珩珩的脸,从脸颊到脑袋,到四肢,到身体。仿佛要确认眼前的小男孩是不是幻觉一样。
之后的半小时后,男人的脸色从错愕与震惊,渐渐冷峻起来。
他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什么似的。
然后就这么拎着珩珩走向二楼,找到一捆绳子,将珩珩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书房内。
“你是谁。”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似闲适的坐姿,却能于他挺直紧绷的背部看出他对于眼前小孩的警惕与提防。
“我叫霍言珩……您可以叫我珩珩。”
珩珩很诚实地回答了,他有些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绳子捆得他太紧了,非常疼。
听到这个不意外的回答,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姿势,翘起腿,往沙发上微仰。
他从桌下抽屉中取出一盒烟,点了一支。
书房内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拉着,只从边缘缝隙中泄出一丝微弱刺眼的光亮。
珩珩看到白色的烟雾像小蛇一样,在男人的脸孔上蜿蜒爬行。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珩珩,目光穿透力非常强,仿佛要穿透眼前的脸孔,找到另一个人的踪迹。
手上的烟燃烧殆尽,暗红色火星烧到男人指尖,他面不改色地将指腹用烟头缓缓捻灭了,丢进烟灰缸。
“有意思。”男人淡淡笑了笑。
一小时后,珩珩被带到了一家整容医院。
男人拎着他走进医院,挂了最知名的专家号,一路上医生护士和路人纷纷回头盯着这组奇怪的组合,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他们长得好像哦。”
“一看就是父子!”
“基因真好。”
珩珩小心翼翼抬起眼睛去看,他看到叔叔的脸色很差。
他不是傻子,从刚才叔叔的态度可以看出,叔叔非常不喜欢他。
否则,不可能用绳子把他捆起来。
珩珩想解释自己的来历,但以往向来逻辑清晰、语句通顺条理的他,也没有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反而令事情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珩珩磕磕巴巴地说完了之后,满怀期待地去看男人,结果男人望着他的眼神更冷。
“你是想问,这个小孩有没有整容痕迹?”
整容医生像看2B一样看着眼前的成年男人。
看着挺帅一男的,怎么脑子好像有点问题。
医生咳嗽了一下,推推眼镜,善意提醒:“精神病院出门右拐五百米。”
我们这里是整形医院,不收傻子。
“您的意思是,他并没有整过容。”男人却并不生气,准确抓住医生话中的重点。
医生很无奈:“这一点就算不是医生也看得出来吧,哪家医院给未成年做整形?而且你自己上手摸摸就知道了……”
说着,医生带上手套,手从小男孩的额头,眉骨,鼻梁,一直捋到下颌。
小男孩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样子,模样非常精致,眼睛大大的,乌黑朦胧;皮肤白嫩水灵,细看其软嘟嘟的脸颊,还能在阳光照耀下看到上面像水蜜桃表皮一样软软的细小绒毛。
额上一点小小的朱砂痣,更是点睛之笔。
做完这一切后,又点了点头,忍不住摸了摸小男孩毛绒绒的脑袋。
“长这么漂亮的小孩子的确很少见。”
但你说他是整容过就过分了啊。
是个成年人都问不出这么脑残的问题。
“会不会是侏儒装小孩?”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小男孩脸上看一眼,仿佛小男孩脸上有什么令他非常忌惮的东西。
医生看着他,缓缓摘下了眼镜:“那不可能。你家孩子没别的问题,就是有点瘦,最近是不是生病了?得好好补补。”
“……”
**
如果某天你在家看到一个长相与你四岁时一模一样的小孩,会怎么办?
在看到那个踩在椅子上,冲着冰箱顶层伸出小手的孩子时,霍言珩以为那是他的梦。
但小男孩落在臂弯里的重量是那么真实,梦境不可能这么真。
就算像,但绝不可能会这么像。
回到家后,霍言珩从照片册中翻出了一张老照片,那是他的‘家庭’唯一一张合照。四个人都在。
奶奶,父亲,他。
还有那个女人。
霍言珩的目光淡淡落在最右侧,在父亲身侧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年轻女人,只不过脸部被抠掉了。
这是霍言珩自己四岁时的照片。
脑海中出现那小男孩的长相,霍言珩眉头紧锁,望着照片上幼时的自己。
——岂止是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但‘像’,不可能这么像。
霍言珩下意识抚上光滑的额心。
尤其是那颗朱砂痣,无可复制。
但他清晰地记得,那时的霍言珩整日被生母身上传来的阴郁和恶意所包裹着,天天在这种生活中苟延残喘,怎么可能有如这个小男孩一般纯净的双眼。
因为常年被母亲虐待,他甚至不喜欢说话,偶尔父亲回来,见他不说话也不说什么,只摸摸他的头,让他好好学习。
而在父亲走后,迎接他的将是来自母亲的暴打。
“你父亲跟你说话,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回答!”
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那张众人称艳的美丽脸孔,会扭曲得像艳丽的毒蛇,整座别墅上空飘荡着来自她的怒吼。
第二天早上,霍言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起来,穿上衣服,背上书包,前往幼儿园。
无数次午夜梦回,他最忘不掉的依旧是母亲暴怒时扭曲的美艳的脸。
这些往事,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那这算什么?霍言珩从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自然不相信有这种荒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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