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命在我
这也太离谱了,系统之前在这个世界死过五个宿主,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它一个小官,怎么比叶明辉还嚣张!”系统百思不得其解:“这连官都不算,查人文书的只能算是个吏吧。”
千金摸了摸身上的刀,看了眼纸糊一样的木头栏杆,整个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把我关在里面,但是又没有收我的刀,栏杆还是个木头的。”千金有些费解:“他这是想干嘛?”
再往外看,连看管的狱卒都没有两个,只有一个,又老又矮,满面沧桑,佝偻着背的小老头儿,拄着柄长枪,这倒是铁的,只是锈了。
千金:“……”
她真的太好奇了,所以就果真在地牢里呆了半天,等到半天时间过去,肚子咕咕叫了,上面下来个人,凑上来殷勤地端出来盆肥鸡,满是油星,还飘香。
饭摆到栏杆外面,然后切入正题。
“姑娘您莫慌,想来您是刚到江湖上行走,不懂规矩么?”
千金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人于是给她指条明路,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搓,笑眯眯地说:“咱们这主官是个心善的,他也不命,也不要色,只要钱。看你是个姑娘家,终究不容易,就比那些大老粗便宜个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千金双目黑沉,轻声问道:“那你要多少?”
“不多不多,您大老远到西疆来,总得吃饭要穿衣,要置办宅院,这都是花钱的进项,省不得,咱们只是要钱,不能让您活不下去,这过路费只要三两银子便罢。”
千金想了想,慢吞吞地说:“倒也不多。”
那人于是将栏杆外面那只肥鸡往里面推了一推,让千金一伸手便能够到,还为她倒酒:“您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您喝不喝酒,这里另有一碗清水,看姑娘您喜欢哪个,若有哪里需要,只管与小人说。”
千金从怀里掏出装钱的袋子。
解开绑带,全倒出来,金光闪闪,银光灿灿的,里面竟然不止有银还有金,单金子就有十几两。
千金一边将金子全部摆出来,一边用眼角余光细细观察栏杆外面那个精明的男子。
那油滑的小吏看着金子双目亮的和夜明珠一样,只差没有将金子都用眼睛吃进去了。
可是居然还控制得住,直拿巴掌扇自己的脸,小声念叨:“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千金慢吞吞捡了三两银子出来,走到栏杆旁边,半跪坐下来,递到栏杆外面,慢吞吞地说:“三两银子便够?”
那油滑的小吏吞了吞口水,目光止不住往牢房里金灿灿金子上飘。
白花花的银子,亮闪闪的金,就这么随便扔在牢房干枯稻草的碎屑里面,多糟蹋啊。
使劲儿看了半天,终于还是硬扯着收回目光,讪笑着说:“姑娘你还是快把金子都收起来吧,出门在外,这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千金黑黝黝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闪烁的双眸:“究竟是用钱的地方多着,还是进了西疆,那喂不饱的狼还多着?”
那人只是尴尬地笑。
“你日后便知道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府有官府的规矩,咱们西疆,凡事都有规矩,出门在外,到别人的地盘上,自然得守别人的规矩。”
他收了银子,打开牢房的锁头,恭恭敬敬请千金出去,姿态做得十足得好。
这一套下来,又软又硬,换了个人还真让他诈唬得发不出脾气来。
千金站在牢房里面,淡漠地瞟他一眼,说:“西疆有西疆的规矩,我有我的规矩。”
她并不走门,一脚将牢房的栏杆踹断了四五条,从那洞里出去,抬手拔刀。
“看在你知足的份上,就不杀你了。”
刀光一闪,一只胳膊齐肩而断,不等他惨叫出生,千金弯腰捡起那只肥鸡塞到他的嘴巴里,堵住了声音。
第19章 鸡,牛肉,和梨子
杀了人,千金兀自擦刀,系统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高声感叹:“这个世道——真他妈黑啊——”
千金擦完刀,沿着黄土挖出来的楼梯往地上走,方才那个守门的老头儿见势不妙,跑得飞快,就要上去喊人。
千金随后捡起装清水的方口碗,旋飞起来砸到他的后脑。
碗碎了,但是人也倒了。
然后她才慢悠悠与系统说:“你都来这里五次了,才第一天知道这世道黑么?”
系统无辜地说:“那不一样。”
从前五个宿主,一个个都是高门大户,就算是当中身份最低的,也得是个五品官之女。会因为说错话被社交圈排挤,会因为与父母顶嘴而被罚跪,会因为乱搞修罗场被任务目标杀死。
但是没有一个像千金一样,遇到这种……纯粹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死要钱。
“上层人总还是讲些体面的,这些小吏是真的一点儿体面都不讲,真不要脸。”
“不要脸,但是有用。”千金言简意赅地说。
能够直接收了通关文书,把人扣下,如此简单就可以把手里的权力换成钱,那么为什么要体面?
千金拾级而上,将那一小袋金银放到胸前口袋里,又说道:“这局虽然简单,但是若不是遇上我,任谁也是得老实给钱的。”
通关文书这种东西,是果真要命的东西,你交了出去,往后任人拿捏也怨不了他,若是换个走江湖熟练的人,是断然不会将这东西贸然交出去的。
不过千金之所以愿意交,主要也是因为这东西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系统除了不能打,其他地方的功能都挺齐全的,如果不是系统,千金断然没法子这么肆无忌惮一路从京城到西疆。
说话的功夫,千金出了地牢,上到地面。
驿站是个二层小楼,四面围墙,地牢开口在小楼外面,守着几个披甲的士兵,背对着千金,严密地防范着外来之敌。
然而千金在内。
她不愿意多造杀戒,就也没有去拍对方的肩膀,见没有惊动他们便也不说什么转身往二层小楼去了。
方才骗了她文书的那个人,就是往二楼去的。
千金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楼梯往上,动静不小,但是却没有人来看她,只她从二楼露出头来,才有个守着炉子的中年男人,叫道:“你这厮,来二楼做什么?快滚,这里可不是你能上来的。”
话刚说完,千金的身影已经完全显现出来。
包括她反扣在手中,散发着寒光的利刃。
那中年男人脸色立刻就变了,他只是个文官,吃得油腻腻一张肚子,手里什么都没有,只看了一眼刀,立刻便知道要跑。
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来人!有歹人——”
这人千金十分眼熟,正是刚才收了她通关文书,然后消失不见那人。
他话还未说全,千金已经冲到跟前,扼住了他的脖子。
“为什么每个人都这么吵闹?”千金不喜欢这样,搞得她像是在杀鸡一样。
曾经在小柳乡,她就特别不喜欢杀鸡,每次要到杀鸡的时候就溜出家门,把这活儿留给她娘亲来做。
等娘亲遍地找不到她人,拎着菜刀杀完放了血,炒鸡的香味都飘出来了,她听了小探子来报,才赶回去吃鸡。
每到那种时候,娘亲总是很生气,骂她没有良心,偷奸耍滑,但是锅里最肥的两只鸡腿儿照例还是放在她的碗里。
“人不能像鸡一样。”千金一边挥刀断喉,一边说道:“到了要死的时候就拼命地大喊大叫,这和畜牲有什么区别?”
系统给她算耐久度:“四个了。”
千金惆怅极了,二楼的过道太狭窄,免不得将血溅到她的衣襟上,并且她还从过道两旁,紧闭的房门内,听到了噗通几声。
想来这些人平日作恶多端,心中竟然也知道自己该死,平日里有意锻炼自己逃命的技术,因此一有不对,立刻便从二楼跳了下去。
不过倒也不是所有人反应都这么敏捷。
千金兴味盎然地歪头看向其中一个紧闭的房门,这门方才还大开着,这会儿被关的死死的,从门后传来两声粗喘。
那人趴在门后面,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千金动了心思,刻意踩着重重的脚步往远处走,听见门后那人松了一口气,又寂静无声地转回来,轻轻挽了个刀花,贴着对方的耳朵破门而入。
“您在这里干什么呢?”修罗的声音沿着长刀的寒芒一起抵达他的耳边。
门后那人瘫软在地,被吓晕过去。
千金悻悻然地说道:“这驿站的人彼此配合这么熟练,我还以为都是些大混子,结果一个比一个胆小,怎么敢学人出来混江湖的?”
她一脚踢开门,门后那人瘫软的身体便挤在门与墙壁的夹缝之间,好不可怜。
门里是一间小小的书房,一张大大的桌子,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千金对此并不感兴趣,目光在这小房间里转了一圈儿,落在正中央一个燃烧着的炉子上。
炉子上温着一壶粗茶,并两个梨子,还有一碟好牛肉。
楼下的士兵匆匆忙忙提着长枪将驿站一楼围起来,并且在主官的催促喝骂之下,胆战心惊上来二楼时。
千金正慢悠悠坐在炉子旁,嚼两片牛肉,喝一口粗茶,再咬一口热乎乎的梨子,梨子的汁水烤的温热,甘甜的气息萦绕不绝。
属实熨帖。
过道太窄,一行士兵进来捉人,却不能并排进来,一个人打头阵到了门口,毫不客气一推半遮的门,门后方才被吓晕那人在半昏迷状态又再度遭受重击,也是十分可怜。
千金吃了他的牛肉和梨子,又喝了他的茶,难免对他生出几分怜悯心。
等会儿门口一堆人都挤进来,一人给他一下,那他这条命还能留得住么?
千金摇摇头,在椅子上一个矮身躲过排头兵刺来的长枪,站起身时,长刀已经放到了他的脖子上。
“锦衣卫在此!不许妄动!”千金高声喝道!
然后拿出一个令牌。
自然,与通关文书一样,由系统制造,比真的还真。
第20章 人总是要死的
锦衣卫的身份是很好用的,千金闯岗杀人,但是拿出令牌,依然是座上宾。
一声令下,在楼下一群人包围中略微找到安全感的此地主官屁滚尿流地爬了上来,撅着屁股,半跪着膝行到千金跟前,扑上去就要抱她大腿。
千金一脚给他踢出去了。
“解释一下吧。”
千金一句话给那人整懵了。
你闯到我的地盘上杀了人,你让我解释?我解释什么?我怎么解释?难道不该是你给我个解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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