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衿久
她忽然想起什么,把手从谢黎掌心抽出来:“我有点饿,我出去买点吃的。”
谢黎愣了一下,拉住她:“你坐这,我去给你买。”
“不用,”纪初禾掰开他的手,“我自己去就行,万一我妈出来了,你再给我打电话。”
她没有注意到谢黎的眼神,她现在需要验证一件事。
【最后一个剧情不是她病重,而是我被卡车撞是吗?】
系统没有说话。
纪初禾出了医院,沿着马路边走。傍晚的风灌进她衣服里,她左右看了看:“没卡车啊,难道我猜——”
“砰!”
路过的车辆一个急刹:“卧槽,是不是有人被撞飞了?”
副驾驶的人看着不远处侧翻的卡车,急忙翻出手机:“打哪个电话来着?110,120还是119。”
话音刚落,倾倒的卡车被一只手抬了起来。
拿着手机的人目瞪口呆:“喂,911吗,有怪物。”
“还好我闪得快。”纪初禾推开卡车,从缝隙间挤出来。
谢黎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纪初禾正在警局。
江队围着她走来走去:“报案的人说亲眼看到你被撞飞出去了,你确定你毫发无损?”
“倒也不是。”纪初禾拿出手机,“我钢化膜碎了,能赔吗?”
闪太快手机掉地上了,还好贴了膜,不然裂的就是屏了。
江队沉默半天,欲言又止。
纪初禾不再扯皮:“说实话我感觉这场车祸有蹊跷,江队你得查一下啊,我在路边走得好好的,他冲着我就撞过来了。”
江队神色凝重起来:“我们也怀疑,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那可多了去了。”纪初禾诚恳提议,“你不如问我没得罪过谁,列个白名单,这样也好排除一点。”
江队:……
纪初禾做完笔录出去,江队好心道:“你最好还是去做个全身检查,毕竟被车撞了,表面看不出来,说不定有内伤。”
纪初禾摆摆手,刚想说不用,一转头,对上了谢黎黑沉的眸。
天色已经晚了,南城这几天降温,他带着一身寒意站在大厅,眼神仿佛要结霜。
纪初禾头皮一凉:“坏了,真要有内伤了。”
岑慧红手术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
谢黎拉着她去医院做了个全身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健壮得能打十头牛。
回去路上,谢黎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他不像生气,纪初禾说什么他都会回话,可气氛就是莫名的压抑。
“停车。”纪初禾喊住他,车子在路边停下,“我去买点东西。”
她开了车锁推门下去,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谢黎往后一靠,有些脱力地闭了闭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尖不可抑制地发抖。
纪初禾回来得很快,手里没提东西,神神秘秘地道:“走吧。”
她没被撞到,但衣服沾了灰。回到家,纪初禾借谢黎房间的浴室洗了个澡。
裹着毛绒睡裙出来,纪初禾拉开房门喊:“我洗完了。”
客厅里,谢黎的身影怔了怔,他走过来,纪初禾正要侧身,谢黎却忽然弯腰抱住了她。
纪初禾拍拍他:“你别生气啊,我又没事。”
“我没有生气。”谢黎头埋在她肩膀上,嗓音有些闷,他说:“我在害怕。”
“别害怕别害怕,”纪初禾刚想说两句,一张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话音一转,“你不好奇我半路下车买了什么吗?”
谢黎配合地问:“什么?”
纪初禾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盒子,塞进他掌心。
边角有些硌手,谢黎低头一看,身体倏然僵住。
“你买这个干嘛?”他脸上升起一股热意。
纪初禾简单明了:“干。”
谢黎:?
他再怎么说也不是禽兽,纪初禾刚出完车祸,虽然检查没什么问题,但是这个时候,是不是——
“下次——”
纪初禾把毛绒睡衣一拉:“你说什么?”
谢黎喉结动了动,咬牙低声道:“你拿这个考验干部呢?”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纪初禾热衷于和他的一些肢体接触, 比如亲吻、拥抱,甚至当谢黎洗完澡出来,薄薄的布料因为水雾贴紧身体,显出若隐若现的轮廓时, 她偶尔还会趁其不备地伸手摸摸紧致有力的腹肌。
看他耳根烫得通红, 去按她的手, 咬着牙用忍耐的语气喊她名字,像是警告, 可眼神里的指控仿佛她在欺负他一样。
纪初禾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过分, 她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谢黎拦不住她, 就像接吻的时候, 她也按不住他的手一样。
但再过分也仅限于此,在更进一步的事上,两人都有些生涩。
今天的吻不似往常激/烈, 亲得她喘不过气来。像有羽毛轻飘飘地拂过侧颊,皮肤被激起一股颤/栗。而后从骨子里渗出痒意,亲吻变成隔靴搔痒,欲望仿佛贪得无厌的困兽, 想要索取的更多。
视线里的天花板都变得模糊起来,纪初禾下意识地按住了他的肩。谢黎试探的接触让她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索求欲, 不知道想要什么, 但就是, 想要。
拉灯——
房间骤然陷入黑暗,身体上方的人影也往后撤开, 纪初禾轻舒了口气, 心里有些没底地挠着被子。
“型号不对。”低哑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情/欲,谢黎的动作停顿下来, 补充道,“小了。”
开灯——
纪初禾飞快地拿起枕头盖在他身上,起身要逃:“那下次再说。”
她买的时候特意厚着脸皮问了收银员,那人信誓旦旦地给她推荐的这个码,还说正常人都是这个尺寸。
这还觉得小,不要她活了?
纪初禾迅速拢起衣服,从床上爬起来,下一刻,白皙的脚腕被一只手箍住,轻轻一拽,她跌回被子上。
谢黎拿开枕头,身体压过来,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与压迫感让纪初禾顿时警铃大作。
“要不改天吧哥,”怕他不情愿,纪初禾装出遗憾的神色道:“哎呀真是不巧,怎么就没工具呢?”
“有。”谢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长臂一伸,拉开床头柜拿了盒东西过来。
“你在家里备这个干嘛?”纪初禾大惊。
谢黎不紧不慢地拆着包装,回答和她一模一样:“干。”
纪初禾:?
她一闭眼,表情像要英勇赴死:“把灯关了。”
她怕待会儿疼得面容扭曲。
黑暗的环境中其他的感官变得更为敏锐,疼痛传来的瞬间,谢黎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唇。
刚要喊出口的脏话被堵了回去,纪初禾小腿肚颤抖,手按着他肩膀,指甲在他背上扣字。
一笔一画。
骂得很脏。
她很坚强,嘴里骂不出来的,写都要写给他知道。
须臾的疼痛之后,是从未体验过的欢愉。纪初禾扣字骂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
谢黎松开她的唇,贴着她耳侧,潮热的喘/息中,他的嗓音喑哑旖/旎,低低喊她:“宝宝。”
纪初禾一路麻到尾椎骨,硬气地骂了一句:“草你大爷。”
谢黎没说话,用行动回应。
纪初禾跟他杠上了:“草你大——”
最后一个字被撞碎,她把快溢出唇边的声音憋回去,咬牙道:“草你——”
谢黎低低笑起来。
*
谢黎的学习能力很强,精力也是。
纪初禾硬气了几回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方面敌不过他,一连好几天都绕着他走。
谢思睿已经被封杀了,但他依旧没消停,这些年他一直在给自己留退路,如今竟然真的能和谢震霆分庭抗礼。
或许这也要归功于谢震霆的自负,他总以为这个儿子永远在自己的掌控中,所以从未发现他私底下的小动作。
他们二人相争,受到打击的是谢氏,不管最后谁胜谁负,都讨不到好。
纪初禾隔岸观火的时候,车祸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
不出她意外,跟原剧情一样,还是温棠做的。
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死。
这天,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上了门。
“如果你是来帮温棠要谅解书的,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不可能。”谢黎拦在门口,语气透着明晃晃的不待见。
祁北墨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握了握拳,“不是,我有话要问纪初禾。”
谢黎眯了眯眼,思忖几秒,大方地道:“行,你们聊。”
他转身离开,临走前向纪初禾叮嘱:“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