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衿久
温棠见状,出言安抚道:“既然这样,我们更应该团结一点。”
一直没出声的祁北墨冷不丁来了句:“纪初禾心眼没那么小。”
温棠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扯起一个笑:“对啊,她跟公司解约是因为合同到期,之前的误会也解开了,我相信初禾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地特意针对我们的。”
【这话什么意思啊,禾子针对你们就是斤斤计较了?】
【她也没说错啊,纪初禾就是小心眼,每次都因为一点点小事整人】
【你们还是不了解禾子,她整人哪里需要理由,就是顺手的事】
熊雨倩听到温棠的话,莫名感觉不舒服,皱了皱眉:“走吧。”
耽误了一会儿,留给他们躲藏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骆亭菲虽然想甩开他们这些麻烦,但她自己手上有伤,单打独斗并不方便,见熊雨倩率先出发,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往深处走了几分钟后,警报声在空中响起:“攻防演习正式开始!”
树林的路有些崎岖不平,前些天下过雨,树荫下的泥土湿泞泞的,走起来还打滑。
几人艰难前进着,没多久,身后传来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骆亭菲惊讶道:“他们就追上来了?”
祁北墨回头瞥了眼地面:“有脚印。”
其他人也低头看去,泥土上一串杂乱的脚印,正是他们来时留下的。
“分开走!”
骆亭菲当机立断,拉着熊雨倩就跑。
温棠和祁北墨往左,明炀刚一动身,想到什么,脚步一转跟上了骆亭菲她们。
一群人作鸟兽散,几台无人机摄像分开跟上。
只剩下没反应过来的谢思睿还愣在原地。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都能听到打头的小孩哥喊的口号。
谢思睿一皱眉,立马往右边跑去。
【诶诶诶怎么就分开跑了,我看哪个镜头啊?】
【不知道禾子和谢黎在干嘛,看不到禾子的第一秒,想她】
【禾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我有预感,马上就能看见他俩了】
谢思睿撒开腿往前跑,没跑多远,脚下突然踩到一根东西。
“咻”的一声,藤蔓收缩捆住他的脚腕。下一秒,天旋地转,谢思睿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倒吊在了半空中。
“我靠,”谢思睿惊得脱口而出,藤蔓荡得他头晕眼花,“yue——”
观众也惊了。
【我靠,还有陷阱啊,你们演习做这么逼真?】
【等等,你们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谢思睿的惨叫声啊,我妈在客厅都听见了】
【不是,是老式电台广播的声音】
“今天的自制陷阱捕捉野猪教学就到此结束,欢迎大家收听,我们下期再见。”
树底下,谢黎右手拿着一个小型收音机,慢悠悠地走过来,在谢思睿正下方停住:“第一次做陷阱,就成功捕到——”
他抬头看了看:“一头176的野猪。”
【啊啊啊啊啊黎子!禾子在不在附近?】
【我就知道这事除了你们没有别人干得出】
【176后面的单位是什么,cm还是kg?】
【够了,我说你们够了,身高梗难道玩不腻吗!176怎么你了!】
藤蔓停止摇荡,谢思睿看到是他,一口血都快吐出来了。他瞟向盘旋在半空的无人机摄像,咬着牙暗暗威胁:“这是在直播,观众都能看到。”
“咻——”
远处射过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无人机上,机翼一斜,掉在了地上,发出“吱吱”的电路故障声。
纪初禾从树上跳下来:“可以了,现在就看不到了。”
谢思睿:……
纪初禾捡起一颗石子,甩了甩手上的弹弓:“以后还嘴贱不贱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谢思睿深吸一口气,语气无辜又真诚,“纪初禾,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我们家的事比较复杂,你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
“你的意思是,你没骂他克父母?”
纪初禾给弹弓上膛。
谢思睿嘴硬道:“没有!”
瞄准、发射!
“啊!”谢思睿双腿夹紧,捂着大腿根,“疼!”
“疼就对了,男孩子就是用来疼的。”
纪初禾语气有些可惜:“太久没玩弹弓,打偏了。”
小鸡一凉,谢思睿见她油盐不进,原形毕露地怒吼:“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我有说错吗?他就是命里带煞,克父克母,你跟他走这么近,你也迟早被他克死。”
“别听,是狗叫。”纪初禾胳膊一横,捂住谢黎的右耳。
谢黎眉眼微动,得寸进尺:“还有左边耳朵。”
纪初禾:“我给你扎聋。”
谢黎抬手按住:“我自己捂。”
谢思睿叫嚣一通,见底下两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还在打情骂俏,心头一口老血。
“谢黎你别以为——”
“你嘴好臭啊。”纪初禾皱眉打断他,“肠胃不好也不能从嘴里喷粪啊,孩儿们给他刷刷牙!”
谢思睿一愣:“什么孩儿们?”
“oioioi!”
话音刚落,一群猴子抓着藤蔓荡过来,跳到他所在的那棵树上。
谢思睿身躯一震,下一秒,那群猴子从身后掏出一根灌木枝,扑到他身上,一只挠脸、一只掰嘴,一只拿着带刺的灌木,刷刷刷往他嘴里剌。
“啊!!!!”
十分钟后,谢思睿眼里已经没有了光。几只猴子“oioi”地荡走了,只剩下他生无可恋地挂在树上。
纪初禾捡起地上的无人机:“这机器这么抗揍,镜头都烂了还在运行?”
谢思睿垂死一惊,倒吊着做了个仰卧起坐。
直播间也炸了。
【卧槽谢思睿怎么能对他哥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啊,这还是我认识的谢思睿吗?】
【难怪我一直感觉谢黎对他不冷不淡的,原来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
【都说了豪门没有真感情】
【我不相信33是这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对啊他都说了这是他们家的事,跟你们这些外人有什么关系】
【等等,他为什么说谢黎克父克母,他爸不是还活着吗?】
事态很快蔓延到全网,热搜词条都爆了。
而此刻的当事人,一个还挂在树上,两个扔掉无人机摄像不知所踪。
纪初禾走着走着才发觉不对劲,谢黎左手跟废了一样一动不动。拧瓶盖用右手,拿收音机用右手,就连刚刚捂住左耳,都别扭地用的右手。
她停下来,奇怪地问:“你左手怎么了?”
“没怎么。”
系统大声提醒:【宿主他刚刚牵你的手就是左手!】
纪初禾想起来了。
刚刚谢黎突然牵她,她下意识将手往外抽,他却得寸进尺地攥紧,最后挨了一巴掌才松开。
自那之后,他这只手就不动了,顶着手背上的一个巴掌印时不时在她面前晃一下。
纪初禾表情一言难尽,瞥了眼正在单手拧瓶盖的谢黎,突然冒出个点子,飞快地摸了一下他的右手。
啪嗒——
矿泉水瓶垂直落地。
他右手也不动了。
纪初禾道:“捡起来。”
谢黎抬起右手:“你打我了。”
“没有,这不是打,是——”
“摸”字在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后收了回去,纪初禾改口:“对,打你怎么了?”
“左手牵你一下挨了一巴掌,右手不能白挨打吧?”
纪初禾:?
她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逻辑,谢黎已经往前走了一步。
纪初禾刚要给他一拳,他却突然停下了。
“谢谢你。”
“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