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茵漫
他指着自己鼻子拉仇恨。
来,动手啊,打我啊!
大苏家的人从老头跳出来逼近开始,脚步就不不约而同小步后退,眼神游移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毒不侵。
小苏家人,“???”
脑门上雾水更浓。
毒老又干啥了?
大苏家小辈不顶事,就连苏老夫人都避开视线不敢跟冒出来的老头对上眼,又觉颜面大失,再次冲对面怒吼,“苏祥,宗族断不断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就算要自请出族也得族里同意!你再不想认你依旧姓苏!你、你是要纵容外人来欺负族人吗!”
毒不侵跳脚,“整人的是我!”
“苏祥……”
“他娘的都说了是老子,听不懂人话?甜宝,打!”
“猴!”头上小崽子听话得不行,小脑瓜一点,挥手就打。
毒不侵嫌不够,还带着小崽子特地绕这波人转了一圈,大苏家的就被打了一圈。
等老头停下来,人群外围一片捂着脸敢怒不敢言的。
甜宝皱眉,指着这些人,“柿、几、咿、咿!”
舌头不好使,那个软字愣是吐不出来。
甜宝小脸憋得通红,随后灵机一动,小手做了个一看就软的波浪式。
软!
甜宝棒!
毒不侵,“……”
众,“……”
苏家门前笑倒一片。
“哈哈哈哈!诶哟喂哈哈哈哈!”霍氏要不行了,上气步接下气,“甜宝、不、不能那样说,他们是、软柿子、你、你是啥?不带骂自个欺软怕硬的,噗哈哈哈!”
苏老太太已经要被气疯了,整张老脸呈出紫色。
她也被打了!亏得长得矮,那崽子一巴掌过来只拍歪了她发髻,否则她这把年纪当众被个小娃娃打脸,日后在小辈面前哪还撑得起威严!
“好、好!小苏家的,将我良儿辱至那般,现在竟还纵容黄口小儿对我这个老婆子动手!老身拿你们没办法,但天道自有公理,你们迟早遭报应!”
毒不侵嘴角抽了下,他娘的他居然被气到没脾气了。
这么大个人杵在这里,愣是对他视而不见,他不要面子的?
小苏家人也嘴角抽抽。
将刚才毒老跳出来说的话以及苏老婆子的话联系起来,他们总算明白今天这场讨伐起因为何了。
苏老妇偏头看向隔壁墙头上看热闹的仨崽子,仨只察觉到她视线,小身板一僵,搁在墙头的脑瓜子悄悄下滑,消失。
让老妇人好气又好笑。
这仨就是知情不报的,怕是也跟着毒老一块动手疯玩了。
不过,干得好。
另边厢,世俗规矩压不了小苏家,大苏家一众就知道这次是白来了。
打肯定不可能打,否则他们不会连小苏家大门都不敢靠近。
苏家有高手护着,还有面前这个会跳墙的怪老头,以及暂时未露面的断刀……大苏家敢动手就是把自个往人手上送,找打。
而且经过这次之后,双方脸皮是彻底撕开,再不可能有交好的余地。
“我们走!”苏老夫人挥开两侧妇人搀扶的手,转身之际看苏家的最后一眼,眼神阴冷恶毒。
辱她良儿,将她脸皮踩在地上碾压,这笔账她必然记在心里!
风水轮流转,小苏家有栽的一天!
大苏家在徒北山众注目下离开了,浩浩荡荡来,灰溜溜走。
混在人群中的小吕氏始终低着头,脚步很慢,很快就落在了人群后。
无人注意时,她手里牵着的小男娃停下转身,对着小苏家躬身一拜,母子俩才又起步,重新追上走在前头的人。
闹剧散场。
拿着家伙想帮忙的周围住户们也各回各家做饭填肚子。
苏家的站在门口,视线齐刷刷落在毒不侵身上。
毒不侵立刻扭头装没看见,“宝,九个月了,像你这么大的娃儿人家能走会飞了,你怎么一个字还说不圆?来,毒爷爷教你咬字——软,软,软!”
苏家,“……”
齐刷刷转身回屋。
听到那个软字,实在没力气再绷着脸。
甜宝骑在老头脖子上,小手把着老头耳朵,兴致勃勃,“飞!”
“哈哈哈,好,毒爷爷带你飞!”
一刻后。
“飞!”
两刻后。
“飞!”
半个时辰。
“飞!”
毒不侵后悔了,“崽儿,毒爷爷刚才说的是人家能跑会吃。”
“飞!”
“……”
你就折腾你毒爷爷吧,小兔崽子!
不就笑了你一句么!
大苏家这次离开,之后再没来过。
小苏家也没去打听。
亲戚关系已经断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各的,只当陌生人。
时间溜过,转眼由夏入秋。
甜宝已经能在地上走得稳稳当当,也终于学会了说软字。
毒不侵更喜欢带着小崽子到处浪荡了。
这日回来,老头吃饭时咂摸咂摸嘴,“你们有没有发现,徒北山住着的人好像变多了?”
苏老汉点头,“是比以前多了些。流放地隔三差五有犯人被送过来,周围住的人变多了也正常,咱前头山脚下今天有人划了地儿,我瞅着是有人要在那建房子,咱的邻居又多一户了。”
第82章 他怀疑霍子珩想跟他抢徒儿!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
苏家小院门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穿一套蓝色斜襟小衣裤,脚上蹬着毒爷爷弄回来的红色小虎鞋,坐在地上捡石子玩。
娃儿头发又长了不少,朝天椒已经变成羊角辫了。
“甜宝,快过来!爹特地帮我们挖回来的软泥,我们堆房子!”苏安已经把地基垒好了,兴冲冲邀妹妹一块玩。
苏文也招手,“甜宝,看哥哥给你做个最大的睡房,你想要什么形状的?”
苏武,“三哥把家具给你捏好了,有漂亮花纹的床、柜子、两屉桌!嘿嘿嘿!”
甜宝抬头对上三张龇着白牙的花猫脸,吭哧爬起,小屁股一扭摇摇摆摆跑了,“脏!”
仨,“……”
玩泥巴哪有不脏的?
小姑娘穷讲究。
瞅着妹妹跑到对面,仨娃子小手在脸上挠了挠,也没把人叫回来,继续玩自个的,“甜宝,别跑远哦。”
徒北山现在安全得很,对面又是霍伯娘家,妹妹丢不了。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始制文字,乃服衣裳……”霍家院子里,男子清正温润腔调还在源源飘出来。
甜宝走到霍家小院门口,胖乎乎小手扒在门框上,歪着身子探出个小脑袋往里瞧,眼睛满是好奇。
门里边一只手猛地探出来,捏住了娃儿一只羊角辫,霍氏单手叉腰现身,“哈哈哈,抓住你了!小甜宝,说说这是你第几次来偷瞧了?”
捏着羊角辫的手没有使力,虚虚吊着,甜宝一点没有被扯了头发的感觉。
小脑袋抬起,眨巴眼睛想了下,甜宝比出一个巴掌,“五。”
“对啊,五次了。”霍氏弯腰俯身,跟小娃儿四目相对,眼角吊起时总给人一种尖酸刻薄感,“伯娘家是有刺还是有屎啊你得扒在门外偷瞧?不能进咋地?”
“不招呼,不能进。”阿奶说别人不招呼,不能随便进别人家,这是知礼。
两家离得太近了,她得知礼给阿奶瞧。
“啧!进来!”霍氏直接上手把娃儿抱进门,小崽子回答问题时认真的小模样忒招人了。
她也想生个甜宝这样的。
想到这里,再看看还坐在堂屋门口闭眼诵经的男人,霍氏翻了个白眼。
想生是想生,奈何狗男人不配合。
她只能拐甜宝来解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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