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吞鱼
姜狸抱怨说搬家实在是太麻烦了。
徒弟说:“以后都不搬了。”
——不过, 结道侣的时候倒是要去妖界结一次。
这都是明年才要考虑的事了。
岁月轮转更替,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
这个夏天, 他们又开始了白天去明镜斋看雨摸鱼干活的日常。
大师姐成为掌门了,姜狸也跟着升职了。
姜狸忙得焦头烂额。
徒弟也很自然地成了刑堂长老,明明还要管妖界却仍然每天游手好闲,经常坐在旁边含笑看着她,询问师尊要不要帮助,还有空给她送花。
后来, 姜狸知道他在刑堂放了一个伥鬼当替身。
姜狸:什么, 摸鱼神器,我也要!
夏天多雨,他们两个人经常坐在明镜斋前面聊天。
比方说灵犀长老想要退休啦——毕竟新入门的小豆丁们真的很烦;
比方说铃官和尤云师妹分手又复合的日常, 已经成为整个宗门津津乐道的保留节目。姜狸愿称之为:《天衍宗意难忘》
他们聊着生活里那些琐事, 有一搭没一搭地度过整个下午。
两个人沿着绿荫小路, 在下雨天雨中漫步,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都想起来了, 少年虎崽和她的师尊无数次走过这条小路;少年的暗恋还好像历历在目。但是现在,少年长成了青年,正在她的身边打着伞。
他们就在空无一人的小路上,在雨里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
天晴的夏夜,两个人就倒在了软席上面,看看望仙山漫天的繁星和偶尔飞过的流萤。
仲夏夜一直这样的美丽。
……
这个夏天什么都好,就是穿得比较清凉,两个人天天在一起难免干柴烈火。
姜狸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
夏天到了尾声的时候,她开始悄悄许愿徒弟少几厘米或者虚一段时间。
第二天,徒弟微笑着问她:“姜狸,你知道你许愿我能听见么?”
姜狸:“……”
哦,忘记了,亲爱的虎崽,当过虎神。
姜狸开始在心里许愿:
英俊而富有魅力的虎神,让我的徒弟心眼大一点,不要记仇啦。
如果他不记仇,我愿意在晚上亲他三次。
徒弟若无其事地扫了她一眼。
天一黑就凑了过来。
于是,虎神顺利得到了三个晚安吻的报酬。
秋天到了,天气转凉了。
现在,他们两个人还是住在对门,一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彼此。
姜狸在夏天的时候说了:就算是作为情侣也要给彼此隐私空间,而且要保持神秘感,不然容易厌倦彼此。
徒弟很赞同。
然而到了秋天,他很快就发现了:
真相就是夏天太热了,姜狸嫌弃他体温太高,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因为等到夏天过去,秋天一来,他的床上就长了一只猫。
他冷静地问:“师尊,隐私呢?神秘感呢?”
姜狸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催他快变成本体。
什么?徒弟不是她的床垫、褥子、沙发和枕头么?
哈,床垫子还有隐私么?
……
金色的落叶飘落,姜狸捧着一杯热乎乎的姜茶,正翻过一页。
就听见了徒弟问她:“师尊,你到底是喜欢虎崽一点,还是喜欢虎神一点?”
这个问题,他从春天问到了秋天。
姜狸叹息:我的老天奶啊!
幸好,姜狸很会端水。
一个是白月光,一个就是朱砂痣;
一个是心尖宠,一个就是小宝贝。
她每天早上起来要亲他两次。
左边给虎崽,右边给虎神。
——幸好他在牵手的时候并不需要牵住两只手。
姜狸沾沾自喜,开始用端水大师的姿态说起来甜言蜜语。
徒弟就在窗边听得眼里含笑,注视着她狡猾的神采。
但是实际上。
玉浮生的算术一向很好。
做虎崽或者虎神都只能得到她的一个吻。
但是只要同时提起,她就会亲两次、夸两次、爱两次。
……
只是,这个问题他一直问到了秋天结束。
姜狸终于开始烦了,她甩着猫尾巴背对着他、不理徒弟。
徒弟就开始叹气,坐在窗户前露出失落的表情。
姜狸:“我两个都喜欢不行么?我的心里就不能同时装两个你么?
姜狸冷笑:“区区两——”
他沉默了一会儿。
微笑着问她:“狸狸,区区两什么?”
姜狸变成了猫,猫猫祟祟从他的袍子底下爬走。
但是还是被挡住了去路,被拎起来了命运的后脖颈。
秋天干燥的落叶渐渐地被雨水打湿,小动物被野兽叼走,发出呜咽的声音,但是一切都藏在了密林的深处那座窗户下面。
他问她想不想玩角色扮演,秋天的松木香和密密麻麻的吻,让她鬼迷心窍地答应了——哦,她觉得试试看年上也不错呢。
果然,他就宽容温和了许多,语气纵容她,夸奖她是个好孩子,亲她亲得她飘飘然,她被他绿色的眸子蛊惑,只觉得他是个宽容而温柔的爱人,主动踩进了陷阱里——她吻了他,主动坐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下一秒,他就变成了虎崽。
暴风骤雨,拍乱了月亮船。
阴险的徒弟冷笑着推翻上一秒的全部决定,舔了舔她的脖颈。
偶尔变脸的也会是虎神,她会被丢上床,被抓住脚踝放肆地亲吻。
月亮船里的神在亲吻玫瑰和雨露,裙亖二珥贰武旧易四七玫瑰抽泣着不敢相信神也会做这样的事情,但是殊不知神也想要咬碎月亮、生吞玫瑰了呢。
后来,徒弟问她:“还想不想玩角色扮演?”
姜狸立马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爱人的两副面孔虽然很是有趣。
但是后来,他们就渐渐地少谈前世的事情了。
那些痛苦的回忆会渐渐地褪色,被新的人生所覆盖,被全新的体验所弥补。
他们慢慢地回归到了虎崽和师尊的相处方式上去。
……
姜狸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下雪了。
她趴在了窗户上看了一会儿,拍拍积雪,在窗台上堆了一个小虎崽出来。
等到洗漱完回来,窗台上又多了一只猫师尊。
姜狸揣着手手看了一会儿。
徒弟问:“师尊,这个手炉很旧了,怎么还没丢?”
姜狸看了看那褪色的手炉。
姜狸往怀里揣了揣,笑眯眯道:“师尊舍不得嘛。”
他愣了一下。
他们安静地看着那对小雪人。
小虎崽依偎在小猫的身边。
雪花就在他们的身后悄悄落下。
冬天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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