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衿衿有味
检录完成之后,参赛选手就要开始热身了。
等到比赛开始的时候,才会从热身场地走到田径场准备。
“你现在好像一点都不在于我跟陆行至在一起的事了,”从舒一边热身,一边有意无意地跟身边的乔鸢说话:“是看上时礼了?”
因为要参加比赛,所以两个人身上都没有戴麦克风。加上运动会人多,跟拍导演也没有凑近拍摄,只是在看得清脸的地方给两人拍了个全景。
这会儿从舒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不在意你俩的事情是我看开了,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乔鸢回答。
“那没什么意思了。”从舒回答。
乔鸢反问她:“什么意思?”
从舒也不掩饰,坦诚告诉她:“之前经常和陆行至在你面前互动,是因为我觉得你嫉妒吃醋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很有意思,包括那个微博。”
从舒说的那个微博,就是她刚穿过来,发的那一条微博,说祝从舒“幸福”。
后面再遇到两人,好像除了觉得这两人阴魂不散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了。
乔鸢不置可否:“所以呢?”
“现在你什么反应都没有,我也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从舒说。
乔鸢被从舒搞无语了。
合着一直以来,从舒都只是为了看她笑话?
那她也挺无聊的。
乔鸢说:“比起陆行至,你更在意我吧?”
“目前看来,确实是这样,”从舒没否认,直言道:“你比陆行至有趣多了。”
乔鸢继续问:“所以之前的那些个夫妻情深都是装的。”
从舒点头:“对,一来的应付家里人,二来是我想看你为他吃醋,然后在网络上攻击我的样子。”
虽然她这样像小丑,看起来可能确实有意思,但从舒也不像是会浪费时间看她当小丑的人啊。
“为什么?”乔鸢不解。
从舒说:“我刚转战国内市场,无论是我,还是我的作品,都需要热度。”
原来是这样。
从舒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和手段,这一点倒是让乔鸢有点不可思议,“你、你还挺坦诚的。”
“谢谢。”
“没有真的夸你。”
“谢都谢了,就当你在夸我了。”
刚好热身结束,负责的学生给两人送来号码牌。
乔鸢好心开口:“我帮你别号码牌吧?”
从舒低头给自己戴号码牌:“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
从舒十秒就给自己戴好了,乔鸢还有点纳闷,于是她也试着自己给自己戴号码牌,同样也是一会儿就戴好了。
她想起昨天篮球比赛之前,时礼要她帮忙戴号码牌。
这么简单的事情,时礼做不了?
不能被姜见希说准了吧?时礼真的喜欢她?
“想什么呢?”从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然后指了一下其他参赛选手:“走啊,要上场了。”
“噢,好。”
乔鸢跟上去,走了几步还是觉得肚子不太舒服。
算了,估计跑起来就没事了。
“你真没事?”从舒看乔鸢捂着肚子,又跟乔鸢确认了一遍,“别为了赢我,自己身体都不管了。”
乔鸢失笑,然后说:“第一,我好胜心没有那么强,第二,只是拉肚子而已,我总不能跑着跑着拉在裤子里吧?”
从舒也笑:“行吧。”
负责的学生把她们带到指定地点,然后给她们介绍终点的位置。
海大的田径场是标准的400米一圈,在计算好起点和终点的位置之后,她们还要跑三圈半还多一点。
十几个人站在一排,听从指令。
裁判发令枪一响,一排人齐刷刷地冲了出去。
长跑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所以第一圈大家的速度都差不多,第二圈开始才有了先后。
从舒在国外就每天成跑,这点距离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直保持匀速,也一直在第一的位置。
乔鸢有自己的策略,她不想输给从舒,又怕跟从舒太紧了,会让她故意拉开很大的距离,所以她一直跟从舒保持了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她知道自己擅长短跑冲刺,她打算等最后一圈的时候,就全力冲上去。
只是跑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乔鸢觉得肚子不太对劲,那种不受控制又憋不住的疼痛又上来了,让她双腿发软,使不上力气。
“小乔加油!你是最棒的!”
一直在操场中间跟着跑的时礼,在看见乔鸢的速度慢了下来之后,对着乔鸢喊了出来。
班上的其他同学也在,在时礼喊完之后,她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可她们的加油声越大,乔鸢的心理压力就越大。
最后一圈的时候,裁判打了一枪,乔鸢也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了,拿起平时抢饭的速度就往前冲去。
渐渐的,耳边只有风声,前面的路和人都看不清了。
好像前面有人,但眨眼再一看的时候,前面又没有人了。
直到她跨过终点线,裁判说了声“第一”,她才确定,她是真的超过了从舒。
乔鸢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大口喘着气。
“起来走一会儿,不要马上躺着。”记录成绩的体育老师跟乔鸢说。
乔鸢眼睛也没睁开,说:“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我躺一会儿就起来。”
“要不要喝水?”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乔鸢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
陆行至和时礼手里都拿着水,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站着。乔鸢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靠,这是什么情况啊?
就算是逢场作戏,那陆行至也应该去给从舒送水吧?
难道是从舒太慢了,现在还没跑完?
想到这里,乔鸢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从舒小垃圾,果然跑不过我!
时礼说:“知道你拿了第一高兴,但地上脏,你先起来再笑吧。”
“我果然是第一。”乔鸢得意地说。
但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刚刚的两个人,现在变成了三个。
周止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边,与其他两个拿矿泉水的人不同,周止淮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保温杯,不是他自己用的那个,倒像是个新的。
乔鸢缓缓地坐起来,四周张望了一圈:“从导呢?”
从舒一直保持匀速,即便是第二名跑完,她也只是弯腰深呼吸了几口气就缓过来了,没有乔鸢累得这么严重。
“在里面喝水。”陆行至指了一下看台下面的服务室,跟乔鸢说。
“都这样了,还有空关心别人?”周止淮在她身边蹲下,跟她高度一致,他打开手里保温杯的盖子,递给乔鸢:“不舒服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
周止淮把手里的杯子一递过来,乔鸢就感受到了里面的热水。
周止淮说:“喝水。”
再看其他两个人,陆行至依旧站着,手里拿着的水也打开盖子自己喝了,好像一开始这水就不是给她的一样。
时礼站在另一边,手里依旧拿着那瓶矿泉水,只是没有给乔鸢。
他说:“是我大意了,你刚跑完步还给你拿了瓶凉水。”
看着周止淮递过来的杯子,接着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她现在口渴得不行,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血一样,腥甜又干涩。
她确实想喝凉水解渴,可嗓子的难受和肚子的疼痛都暗示她去接周止淮手里的这杯热水。
可,接谁的水,另一个都会尴尬的吧?
怎么办啊?
“你怎么还坐地上呢?”从舒走过来,一把蹲在她面前,“怎么?身体扛不住啦?”
明明看起来像是在奚落她,但偏偏乔鸢觉得她是来解救自己的。
“手下败将还敢这么嚣张?”
从舒朝乔鸢伸出手,乔鸢边说这句话,边握住从舒的手,借着她的力气站了起来。
从舒瞟了一眼跟乔鸢同时站起来的周止淮,又看了一眼时礼。
从舒说:“得,我扶你过去喝点水吧,服务室那边有热水。”
“谢谢。”乔鸢说。
看着从舒扶着乔鸢过去,陆行至也没什么话说,招呼都没打就直接走了。
反倒是时礼和周止淮,还一直站在原地。
片刻之后,时礼出声:“周教授没有自己的事情?”
“运动会,过来看看参加比赛的学生,就是我的事情。”周止淮不看他,默默把保温杯盖子盖上
时礼琢磨不透周止淮的心思,但想着他只是这个学校的老师,等节目录制完,他和乔鸢也就断了联系,也就没有再纠结。
时礼点了点头,说:“乔鸢这边结束了,我也先走了,周教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