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夜生梦
“长了鳞片,就会变成怪物吗?”
回想到仁剑门的师兄们,一个比一个不像人的模样,花盛妙对自己问出的问题其实有一点心虚。
可是虞永晏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就像是在等她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第52章 小师妹
◎“就这么喜欢……?”◎
花盛妙鼓起勇气, 小声说道。
“刚才那头鹿,像是被黑日同化污染,失去了理智的怪物。可是师兄没有给我这种快要失控的感觉,如果师兄能守住理智和自己的底线, 不管外表变成什么样, 我觉得, 师兄都还是人类。”
她看着虞永晏的眼睛, 认真道:“就像我虽然是个花妖, 可不管我变成花还是现在的样子,我也还是觉得,自己是个正常的小妖怪。”
“如果长出鳞片,对师兄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危害,师兄也没必要一定要拔光它们,”花盛妙观察着虞永晏逐渐动摇的神色, 她体贴安慰道,“这鳞片清粼粼的,也很漂亮, 或许还能起到保护的作用呢。”
虞永晏将他长满青色鳞片的手放到她面前,他原本倨傲的金色瞳眸微微眯着,如同盯着猎物的大猫一样,仔细盯着她每一点流露出的神情。
“你真的不觉得这鳞片恶心?”
为了说服虞师兄, 花盛妙真诚地上手摸了摸虞师兄手臂上的鳞片。
鳞片的质感冰凉光滑, 纹路清晰的鳞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锐利锋芒。
作为一名爬宠爱好者, 花盛妙真心觉得,她可以摸一小时都不带撒手的。
而看着少女面上逐渐浮现出的欣赏喜悦神色, 虞永晏的耳垂到面颊隐约浮现出一片恼羞成怒的红晕。
这傻子竟然还真的喜欢, 喜欢……他……这么恶心的样子……
虞永晏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阴森的话语, :“你还想摸到什么时候?”
花盛妙回过神,叹了一口气,遗憾地收回了手。
可惜她现在别说养蛇了,能保证自己活下来都不错了。
“就这么喜欢……?”
虞永晏死死地盯着少女脸上的神色,他的脸色突然忽青忽白,控制不住地想道。
难不成小傻子的师兄,也是长着这样的鳞片?
她才会对这幅样子的他非但不厌恶,反而更加亲近。
这种百般古怪,非喜非怒的想法缠绕成一团的感觉,让虞永晏的表情更加阴晴难辨。
好消息,花盛妙觉得虞师兄对他的鳞片好像是想开了。
但坏消息是——
虞永晏突然轻飘飘问道:“你的师门在哪里?”
他金色的瞳眸前所未有正色地看着她,涌动着如野兽般赤,裸而明亮的光芒。
“我帮你,把他们都杀了,好不好?”
花盛妙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先不说虞师兄是否打得过其他几位师兄,他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师门”的范围,其实包括他自己吗?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虞师兄恢复记忆后,再想起这段话时,会露出怎样的神情了。
而看着少女讶异地微微睁大眼,然后猛然摇头的样子,虞永晏却越发难以控制住心底越发猛烈涌出的阴暗念头。
只要,他将丢弃了小傻子的那些师兄都杀了,即使那些人日后反悔,也不可能从他这里带走她了。
利齿咬破血肉的血腥味道在口中兴奋蔓延,虞永晏的面色逐渐扭曲。
花盛妙突然觉得虞师兄现在的表情有点变态,她害怕。
“师兄,您……怎么了?”
虞永晏察觉到了少女神情的变化,他突然冷静了下来,如同是蛰伏在草丛中,聚精会神凝视着猎物的毒蛇。
在确保能将猎物一击毙命前,他必须要忍耐等待过程中的一切枯燥与痛苦。
虞永晏转过脸,如同完全失去兴趣般冷冷道:“不愿意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杀了他们,再告诉我。”
花盛妙只觉得虞师兄的这番话语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她也没有追究的想法。
和虞师兄之前的表现相比,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普通的神经病了。
她蹲在角落,继续小心研究自己的月线。
虞永晏凝视着花盛妙头顶的柔软发漩,心中的念头越发清晰。
为了自己想要达成的某个目标,他现在——需要吞噬更多的怪物。
而看着伤口刚刚愈合完成,就兴致匆匆地披上衣袍,趁着太阳下山,顶着新生出来的鳞片出去狩猎的虞师兄,花盛妙忍不住感慨。
虞师兄在诡域里也还这么努力,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卷起来?
花盛妙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用储物空间里的水擦了擦脸上和手上沾染到的血污,决定趁着虞师兄外出的这段时间好好修炼。
但是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越发浓重,花盛妙顺着血味的源头,看到了还躺在地上的路师兄,她皱了皱眉,最后还是走到路师兄身边。
花盛妙轻轻掀开路师兄上身的衣袍,男人衣袍下的身体惨不忍睹,伤痕密布,伤口处裂开的血肉微微发白,深可见骨,即使伤口愈合了大半,也还在流着血。
如果让血这么流下去,路师兄就算原本没事,现在差不多也该走到黄泉了吧。
想了想虞师兄不靠谱的性子,花盛妙还是从储物空间里掏出一瓶丹药。
这瓶丹药还是她之前为了防范于未然,和送给几位师兄的礼物一样,准备要送给路师兄的。
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花盛妙轻轻将丹药放到路重鼎口中。
这丹药她之前尝过一颗,入口即溶,也不用担心喂药或者哽住的问题。
看着路重鼎吞下丹药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花盛妙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路重鼎睁开冰冷的眼眸,黑眸中陡然射出的危险凌厉光芒,仿佛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你是谁?”
这句话好耳熟。
路师兄是不是之前就问过一遍?
花盛妙有点疑惑,却还是认真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完之后,她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实在不行,她只能试试大声呼叫,看能不能把虞师兄喊回来了。
而听到她的话,路重鼎如同垂死得失去最后一点力气的野兽一样,他不甘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语,却只能不堪地脱力闭上眼,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花盛妙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鼻息,却被已经闭上眼的路重鼎死死抓住手腕。
男人的声音嘶哑,气若游丝得几乎很难听得清楚。
花盛妙凭借路重鼎的口型,才勉强辨认出他想说的话。
“你……是谁?”
路师兄,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而似乎积攒了一些力气,路重鼎再度睁开眼,男人眼中再度流露刚刚一样如同孤狼般狠厉,却仿佛注视着陌生人一般全然警惕的光芒。
花盛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认真地将她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路重鼎还是不信,他冷漠地闭上了眼,仍然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花盛妙试探性地朝屋外喊了几声,没有等到虞师兄的回返,只能放弃挣扎地蹲到路重鼎身边。
看着路师兄即使苍白失血,却仍然透出凌厉桀骜的眉锋,她用月线小心掰开路重鼎的手,终于把自己的手从路师兄手里缩了回来。
可似乎是察觉到手中柔软的触感消失,路重鼎眉眼间的川痕更加深刻,像是濒死却还挣扎着要咬住猎物的野兽。
当他再度睁开眼,冰冷黑眸倒映出花盛妙的身影,却还是完全陌生与危险的注视着陌生人的目光时,他又问。
“你是谁?”
这一次,花盛妙隐约感觉到了,或许是路师兄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些许问题。
他似乎,不记得昏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这次再把回答缩减了一点,没有再长篇大论她在仁剑门中的见闻,只是指了指自己。
“小师妹,花盛妙。”
又指了指路重鼎:“路师兄,路重鼎。”
路重鼎慢慢地无力闭上眼,他这次昏迷的时间更久了些,久到花盛妙几乎以为他今晚应该不太可能醒来了。
但是当路重鼎再次睁开眼,又问出那无比熟悉的三个字时,花盛妙停下修炼,习以为常睁开眼,耐心地指了指两人。
“小师妹。”
“路师兄。”
这样的问与答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当感觉太阳快要再次升起时,花盛妙伸了伸懒腰,终于停下这一晚的修炼。
她看了看路师兄躺着的位置,感觉他可能会晒到阳光,打算将昏迷的路师兄拖到屋里。
可毫不意外的是,路重鼎再次睁开眼,在花盛妙回答之前,男人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凌厉而冰冷的黑色瞳眸,倒映出花盛妙的面容。
可这一次,却像是地动山摇中,显现出裂纹的冰山,路重鼎慢慢地吐出几个字。
“小师妹。”
花盛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路重鼎冰冷的瞳眸,慢慢消淡了原本的防备与危险。
他握着她的手腕,嘶哑却缓慢地念出,仿佛已经刻入脑海中的字句。
“小师妹。”
花盛妙欣慰得快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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