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乌鸦嘴在乱世发家日常 第73章

作者:东边小耳朵 标签: 情有独钟 女配 轻松 穿越重生

  崔舒若当即抢先一步道:“阿耶,我想李恭应也不是那种人。况且他与?齐大哥是一同过来?的,齐大哥人品贵重,定然不会做鸡鸣狗盗之事,李恭在?他身边又哪有时机呢?”

  她说?的没错,最主要的是提醒了齐国公。

  其实所谓千金,丢了没丢都是小事,要谢过齐平永的救命之恩才是大事。

  齐国公直接一锤定音,说?此事与?他们无干系,让赵知?光自己查清楚,然后就态度热切的把齐平永请走,亲自招待。

  等人走了以后,李恭当即跪下来?,一个高出崔舒若半截的汉子,又高又壮,猛地往地上?一跪,头磕得实诚,崔舒若甚至有种梆硬的青石板都能被他嗑裂的错觉。

  “郡主娘娘大恩,我李恭是个粗人,可人不傻,心里头明亮着,若非您仗义出言,我今日怕是就不能逃过冤枉。我不晓得说?啥好话,但今后,只要郡主一句话,就是叫我去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但凭郡主娘娘您驱使!”

  系统也传来?了提示音。

  【叮,忠心值+80】

  【恭喜亲亲,李恭对您的忠心值目前为90点?,已到了生死相随,不问对错的程度!】

  崔舒若对这份意外之喜很是愉悦的笑纳了,她喊起李恭,命他不必客气。又问起他家中近况,俨然一副关怀下属的模样。

  最后好好地让人回去。

  她总算是收获了一个忠心耿耿,而且还特别能打抗揍的下属了。

  光是想想,崔舒若就觉得兴奋。

  但她的兴奋很快戛然而止。

  赵知?光还在?跟着她。

  崔舒若身边跟着的婢女?仆从甚多,他即便是有什么想说?的,也不方便,但做出一副不甘的模样。当着那么多下人,他最后只能隐晦的说?一句,“你做了那么多,就只是为了收服他?他算什么东西?若你当真?想要一个可以驱使的人,我……”

  赵知?光是想说?自己可以,并且乐意,他也是即便去死都可以的!

  可他没说?完,崔舒若就忍无可忍,她的步子停了下来?,瞪着他,咬牙切齿,“尔头有疾乎?”

第52章

  面对?崔舒若忍无可忍的责骂, 赵知光先是一愣,原本兴高采烈的少年神情慢慢萎靡,眼?里的光似乎也渐渐消失。

  就在崔舒若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重了, 要不要挽回一二句的时候, 赵知光眼?里波光涌动, 似乎十分感动, “你怎知我近来夜里转辗反侧,白日间总是头疼?”

  崔舒若:“?”

  她是在关心他吗?

  崔舒若听他说的情真?意切, 自己?都快迷糊了。

  系统在崔舒若的脑海里看?好戏, 为?了感激崔舒若先前送它两点功德值买小瓜子的‘大方’, 特意在这个时候开口。

  【哇哦,原来亲亲您喜欢赵知光?】

  【亲亲您嘴上不说,其实关心得很嘞~】

  “闭嘴!”这话?崔舒若是脑海和现?实中同时说的。

  系统委屈的闭上嘴巴,连心爱的瓜子都不啃了,哼哼唧唧的控诉崔舒若。

  【呜呜呜, 亲亲你凶统统……】

  现?实中的赵知光怔住, 美如冠玉,白皙到胜过?许多女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愕然。

  被崔舒若一吼, 他说话?都不如刚才中气?十足了, 有些弱声弱气?的回答, “哦、哦,我是不是太吵了?”

  崔舒若看?着他,决定直来直往, 免得被他继续纠缠,故而不留情面的冷声道:“还请四哥记性莫要太差, 我初来时,你是怎么为?难我的?难不成短短一载就?悉数忘光了?

  我知你心中有憾, 又有诸多不如意,但不应该找我。你我之间,到底只是兄妹情谊,不是吗?”

  有外人?在,崔舒若不能?将话?讲得太明白,但凭赵知光的聪慧敏锐,应是能?懂得她的意思。她告诫对?方自己?对?他没有任何逾越兄妹之情的情分,而且始终记得一开始的他是什么样的,也清楚他只是想借着自己?获得窦夫人?的关爱,没人?会想做踏脚石。

  就?当她自私好了,总之是不会傻到跑窦夫人?面前说自己?当不起厚爱,非要窦夫人?去疼爱真?正应该疼爱的四子。

  崔舒若说完,冷眼?瞧着他,脸上找不到半点笑意,“舒若就?此告辞,还望四哥今后谨言慎行。”

  在最?后“谨言慎行”四个字上,崔舒若咬字特意重了些。

  而后崔舒若就?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开。

  横竖她该说的已经说完,想要收服的人?也已经收服,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望着崔舒若断然离去的背影,赵知光一刻不离的盯着,甚至轻轻微笑。

  在赵知光身旁的随从度量着他往日的脾气?,一副气?愤不已的样子,“郎君,二娘子未免太过?嚣张,还不是仗着自己?郡主的爵位!可她并非国公爷的亲生?女儿,竟然敢同您这么说话?,真?真?是……”

  还没有把话?说完,随从就?被一脚踹趴在地上。明明腿骨疼得发麻,可随从却不敢哭喊,因为?四郎君最?厌烦也最?喜爱旁人?凄惨的喊声,会勾起他作弄人?的心思。

  随从只好死死忍着,见赵知光看?向他,立马收敛扭曲的表情,像只乞食的狗般讨好的笑着。

  见状,赵知光也笑了,愈发深刻荡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心情多么好。可只有熟悉他本性的人?才知道,那?是发怒的前兆。

  那?随从在赵知光身边不过?才待了五六年,怎么晓得他心中隐痛,一句话?触怒了赵知光两次。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指出自己?不受爷娘疼爱的事实,至于第二件……

  只见赵知光干净的厚底黑靴踩上随从的脸,慢慢的碾着,刚开始还不痛,直到他突然加重力气?,毫无防备下,随从哀嚎一声。

  赵知光随意轻笑,分明是个目若朗星的俊俏少年,“你算什么东西,低贱卑微,也敢从你的脏嘴里吐出她的不是?”

  他的眸光一冷,像是处理张无用的废纸般,“拖下去,就?说偷盗的贼人?找到了,是他监守自盗。”

  赵知光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随从的生?死。

  他挪开脚原本干净无尘的鞋底沾染了斑驳血迹,但厚底靴子下被衬托到白得触目惊心。

  被拖走的下人?完全没有影响赵知光的情绪,他继续注视着早已没了崔舒若踪影的甬道,神思不属的怔怔道:“原来,她是怪我一开始对?她不好啊。”

  突然,他眉眼?俱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无妨,倘若如此,只要我弥补了她,让她不再怪我不久成了……”

  他后头的声音小,像是在喃喃自语,而有方才那?随从的先例,也没谁敢触赵知光的眉头,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发疯了。

  在赵知光想着该如何讨好崔舒若,引得她欢喜时,齐国公也在满心欢喜的想要感激自己?的恩公。

  比起崔舒若当初救下窦夫人?和五郎君的恩情,齐永平后来的出现?才是真?正救了所有人?,否则那?群东宫手下假扮的响马只怕就?已经将他们全都杀了。

  而当初在后院救了窦夫人?和阿宝的崔舒若尚且能?被认为?女儿,享尽荣华富贵,齐国公也多有关照,遑论是齐平永。

  以齐国公的脾气?,即便他是想要自己?的半副身家,也能?在思量后欣然同意。

  何况齐平永绝非挟恩图报的人?,不管齐国公想给什么,官位、财宝,他大都是婉拒。可越是如此,越是佐证了他品性的高洁,加上那?日驿站前的高超武艺与懂得前后夹击士气?要紧的将领智谋,都叫爱才心切的齐国公愈发动心。

  齐国公恨不能?把人?留下,让齐平永成为?自己?座下一员大将。

  可毕竟是救命恩人?,还是要缓着来。

  故而,齐国公连忙命人?设宴,他要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除了相?谢,也是为?了叫齐平永瞧瞧国公府的富庶,倘若他能?动心,留在并州,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为?了这个念头,这场宴席,齐国公还特意跑回内院,对?窦夫人?好好地交代了一番,万不可怠慢,席面全都上最?好的,还有府里养的歌姬也全都放出来在席上跳舞。

  还要请来琵琶大家,到时一首激昂的琵琶弹完了,场上自然就?热闹起来。至于擅长跳胡炫舞,若隐若现?露出雪白美丽的肚皮的胡姬也不能?少,不过?这个得晚些上来,毕竟是家宴,到时崔舒若和赵平娘也在,容易迷乱心智的就?等宴席最?后上来,府里的小娘子们也好早些离开。

  金尊玉贵的,不好瞧见腌臜场面。

  酒喝多了,难免失态,好在宴席一开始往往是没什么事的。

  齐国公神志不免遗憾的想,若是区区美人?真?能?牵扯住齐平永的心就?好了,不管要什么模样的绝色美人?,也不管要多少,他都能?寻来。

  然而等到宴席真?的开始以后,齐国公的这个念头彻底破碎了,但也因此叫齐国公愈发喜欢齐平永,不管有没有武艺,能?做到心志坚定,不受外物迷惑,本身就?值得敬佩。

  欲成大事者?,皆有此等心智。

  这还不是最?令齐国公满意的,一直等到他问齐平永是做什么营生?,结果齐平永说刚丢了公职,如今赋闲在家,齐国公口称惋惜时,鲁丘直冒了出来。

  鲁丘直的座次在十分后头,按理家宴是没有他份的,可谁叫他会结识兄弟,齐平永就?是他的结拜大哥,两人?幼时两家又素有交情。这回齐平永能?在半道上来齐国公府,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故而也就?忝居席位了。

  鲁丘直自来熟、胆大嘴皮溜,又擅长吹牛,在道上很混得开,即便是在齐国公府,虽然齐国公骨子里厌烦他的做派,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听他说话?会啼笑皆非,别有意趣。

  听见齐国公对?齐平永大加赞颂,鲁丘直便仿佛是在夸自己?一般高兴,还兴致勃勃的替齐平永说出了他藏在谦卑之词后的实际情况。

  “齐大哥可不是没了营生?在家中游手好闲的懒汉,您是不知道啊,我齐大哥义薄云天,在黑白两道上都吃得开,在附近一十八郡,即便是南边的州郡,只要是道上的,就?每一个不曾听过?我齐大哥的名号。

  倘若走出去,报了我齐大哥的名字,还有人?敢不敬,那?是被道上诸位兄弟群起而攻之的。

  国公爷,在并州您是这个!”

  鲁丘直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然后继续道:“而在道上,我齐大哥受人?敬重,那?可也是……”

  他跟着继续竖起大拇指。

  鲁丘直的话?说的直白不雅,也多少有些冒犯,可他聪明,拿捏住了一点,那?就?是齐国公看?中齐平永,听见齐平永的厉害,心里只会愈加欢喜地想把人?留下,压根不会计较他言语上的小小不恭敬。

  齐平永变了神色,厉声呵斥,“丘直休得无礼!”

  而齐国公则是慈笑的看?着齐平永,很是大气?的摆手,“诶,无妨无妨,倒是恩公,没料到您竟是有这般威望,我先头说的那?些,着实是小看?恩公了,还请恩公莫要怪罪。”

  齐平永当即抱拳,谨慎谦卑,“国公爷客气?了,某不过?是一介草莽,当不得您如此。”

  齐国公还是继续大笑摆手,口称恩公。

  两人?各论各的,谁也没能?说服对?方改称呼或是改心意。

  崔舒若和赵平娘依旧是用镂空的黄花梨木屏风隔开小小一角,她们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宴席上到底有其他人?,不好随意展示面容。

  但如今赵平娘的身边多了崔舒若,她不似以往般满腹怨言,反而兴致勃勃的和崔舒若窃窃私语。

  横竖旁人?看?她们又看?得不真?切。

  “你瞧瞧,阿耶那?副模样,可真?是少见,虽说这位齐侠士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可我总觉得阿耶不止为?此,说不准还打?着把人?招揽道手底下的主意。”

  崔舒若笑了笑,“齐侠士武艺不凡,又有谋略,若真?能?招揽到并州 ,也是如虎添翼。”

  提起武艺,赵平娘倒是觉得很有好感,她想起绣纺的那?些女子,不由靠崔舒若近些,“你说,绣纺里的到底是女子多些,即便安排护卫,可总不叫人?安心,若是有什么登徒子闯进去,一群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还不是任人?欺辱?

  你说,若是改日从女工里选些身体健壮的,我亲自教导她们些适宜女子的粗浅功夫,来日真?有什么不测,也好叫她们能?有自保之力。

  否则,数百名女子,可不就?如待宰羔羊任人?责辱?”

  赵平娘说的十分有道理,尤其如今胡人?猖獗,虽说她很清楚齐国公一家会是最?后赢家,可她也不清楚将来的并州会否遭遇围攻、甚至屠杀。

  因为?赵家的输赢,不代表并州百姓的输赢。

  崔舒若觉得可行,可贸然挑选也不大合适,总要先视察一番,然后在细细商议,免得横生?波折。

  她点头和赵平娘就?此事聊了聊。

  不知不觉宴席过?半,她和赵平娘心照不宣的悄然退下去。

  回去以后,赵平娘跟着崔舒若一起回了芳芜院,两个人?画出绣纺的大概布置,开始商讨该如何选人?,选了又该怎么操练,而且还不能?耽误织布,但不给额外的钱粮操练的女工是否会有意见,给多了其他人?呢?